第166章 剜心传说(1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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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虽面上毫无任何变化,心里却早已激起千层浪。

他半信半疑地打量面前风度翩翩,扮相俊美如白面书生的梁煜:“你真是四品提刑司?”

梁煜一笑而过:“不假。”

男人却站起身,与梁煜四目相对,毫不畏惧:“不过,就算你是鼎鼎有名的四品提刑司,没有任何证据,当然也不能乱言。”

梁煜也站起来,与他平视:“巧了,我梁煜此生,最信的正好是证据二字。等我回了县衙,翻了卷宗,你的确有不在场证明,我梁煜定会为今日所言,向伱赔礼谢罪。可若你被我抓住什么把柄,我也不会轻饶。看样子,她应该是做好午膳了,我们就不打扰了。告辞。”

妇人从灶房出来,却正好看见梁煜四人出门。

她想过去拦下,唤他们留下一同用膳,却被男子巧言令色地婉拒。

男人接过妇人手里炒香的青菜,二人一同进屋。

“他们啊,找我问了一些情况,就走了,我刚刚也留他们,不过他们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妇人没有多想,往男人的碗中夹了一筷子青菜,随后低下头,用极其平淡的口吻劝眼前的男人:“你已经来到炜安县两年了,是时候该回去了。”

男人用膳的兴致全无,他放下碗筷,瓷碗与木筷磕碰出清脆的声响。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只想说,不要有太多的顾虑,好吗?”男人恳求妇人。

妇人随之放下碗筷:“你和我,是不会有好结果的,而且,相公才离世不到一年,我与你这般,如何对得起他,你如此优秀,家境显赫,配得上更好的名门闺秀,而不是我这般的村妇。”

“你当真想让我回去?我知道,秦兄的死,让你与我,生了嫌隙,可是我发誓,秦兄在世时,我对你从未有过非分之想,我起初,同你往来,的确是为了秦兄,帮他照拂你,可是,与你慢慢相处,我才发现,你的一颦一笑,早就印在了我的脑海里,我不信你对我,没有任何感觉。”

妇人却不为所动,看向男子的眼里,充满了乞求:“算我求你了,离开这吧,你明明可以不必随我在这里吃糠野菜的。”

男人想靠近妇人,劝她收回自己的话,门外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二人。

“怎么又来了!”男人骂骂咧咧着,瘸着腿去开门。

他边开边说:“我刚刚都说过了,我根本没有杀秦俊,你们怎么还来?”

可当男人看清眼前人时,却被震惊道。

年前的男人,是孤身一人,看上去也是一副书生模样,不过两人的衣料看上去,却是出自同一家,也彰显着彼此身份的尊贵。

男人打量着门外的人,将门虚掩着,时刻准备关门。

“你是谁?”

门外的男人,却略过男人,轻轻一推,便将大门给推开,随后旁若无人地肆意走动。

“不错,看来杨兄,很会挑地方。”

“你到底是谁?”

容昀嘴角收起微笑,开始正式介绍:“杨兄好,我是容昀,你也可以唤我容兄。”

男子一脸鄙夷,伸开双臂,欲将容昀请出去:“我不认识你,还烦请公子离开。”

容昀却走近他,直接略过,站在了他的正前方,宛如高高在上的神明。

“你虽不认识我,可我却认识你,主考官杨大人的独子,杨涛。不知,我说得对不对?”

杨涛愣住,声音些许颤抖:“你……你怎会知道我的身份?你到底是谁?”

“以我大理寺少卿的身份,查到你是谁,岂不是轻而易举?”容昀威风凛凛的话里,大有儒将作风。

“刚走了一个四品提刑司,又来了一个大理寺少卿,今日是怎么回事,能令两位大人,屈尊来我这点小地方?”杨涛自嘲道。

“我今日为何而来,相信你很清楚。”

“难不成是为近日闹得沸沸扬扬的剜心案?”

“不光是那个,还有秦俊的死。”容昀随意在院内找了个位置慵懒地坐下。

杨涛哭笑不得:“哎,我就纳了闷了,怎么一个个地都来问秦俊的死因?我已经说过了,他是被剜心死掉的,我发现你们是不是很闲?那么多死了的书生你们不查,偏偏揪住去年的一桩陈年旧案不放,莫不是你们无法向上面交差,所以在胡乱查案呢?”

容昀却胸有成竹,淡定开口:“为何要查秦俊?你不清楚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正是在秦俊死后,炜安县才频出人命吧,你说,不从他查,从哪里查?”

杨涛今日不愿再同他们纠缠,只想着赶紧将人应付走。

他语气柔弱:“好好好,大人,您今日来,到底是么呢?不管你信不信,我什么都不知道,人也不是我杀的。”

容昀却对杨涛的话,分毫不信,而是关心起秦俊的科举仕途:“秦俊参加科举一事,是你动用权力,说通你父亲大人的吧?”

杨涛毫不避讳地道:“那也得秦兄自己胸有点墨,饱读诗书,不然我又如何能帮他?”

“不过,我还是好奇,为何秦俊买通主考官的消息会被别人知道,并大肆宣扬?”

杨涛反笑,不可置信地问:“莫非你是怀疑我?真是可笑!我既然帮了他,为何让他背受骂名?”

容昀却淡淡一笑,颇有绅士风范道:“我只是怀疑而已。不过,你为何要帮他作弊?甚至不惜说动你的父亲?”

杨涛坦言:“看见我这条瘸腿了吗?”说罢,杨涛将自己的裤子掀开,将自己的残腿露在阳光底下,紧接着习以为常道:“若不是被秦兄搭救,我伤的,可不只是这条腿,你所见到的,也不过是一堆白骨。我跌落悬崖后,秦兄为了救我,倾尽家财,甚至连他进京赶考的盘缠都为我买了药,此等大恩,我说什么都得报,他既然要参加科举,我就还他这个人情。是我向他引荐了我爹,也就是科举的主考官。当时我爹即兴令他作文章,想探探秦兄的实力,不过,那篇文章,确实令人眼前一亮,所以我爹才会说,当年的状元郎,非秦兄莫属,不过这个消息为何会传出去,这我就不得而知了。”

“照你这意思,秦俊应是被善妒之人害死,可为何在他死后,会有接二连三的书生也被剜心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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