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钦差大人(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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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煜缓缓说道,“我正有此意。”

四人奔赴刑场。

刑场内,整个凤岚县的百姓都来看热闹,围在一起,肆无忌惮地讨论着刑场上身穿囚服的女人。

秦夫人发型凌乱,目光呆滞,一直低着头。细看她的十根手指已然浮肿的不成人样,一看就是受过私刑。

头上的烈阳,毫不留情的晒在秦夫人的每一寸肌肤上,她的汗水,啪嗒啪嗒地掉。

身旁是一行刑的壮汉,手拿一把锃亮的大刀,随时准备为大刀献血。

县令坐在前面,一旁的师爷不停地扇风。

县令不耐烦地看着时间,问起师爷:“马上就午时三刻了,差不多就行刑吧。”

师爷乖乖地对壮汉使眼色,壮汉拿起地上的一坛酒,咕咚咕咚地下咽。随后将坛子摔得粉碎。

县令毫不犹豫地丢出令牌,“午时三刻已到,行刑!”

围观的百姓将头扭过去,有带着小孩的,也赶紧蒙住小孩的眼睛。

行刑的壮汉扔掉秦夫人身上插着的明梏,下一秒就要手起刀落。

人群中突然跑出来一个人,手拿状纸,大声喊道:“冤枉啊,冤枉。”

县令拍动惊堂木,“何人在那里喧哗!来人,将人给本官带过来!”

秦崚挤过人群,将手中的状纸举高,直挺挺地跪着。

县令看见秦崚,气得眉头炸起,“秦崚,怎么又是你?你三番两次地阻挠本官判案,意欲何为!”

“大人,这是草民写好的状纸,上面记录了姨夫姨母多年是如何恩爱的,以及郎中验明的,姨母所递的参茶中,含有鹤顶红,而鹤顶红在整个凤岚县都没有一家药铺有,姨母她从未出过府,怎么可能买得到鹤顶红?这定是有人在栽赃陷害啊,求大人明察。”

秦崚的话,引起人群中梁煜四人的怀疑。

而刑场上的县令,却根本听不进秦崚的话,只想着赶紧交差。

“来人,将这秦崚赶紧给本官拿下!午时三刻已到,即刻行刑!”

衙役们将秦崚五花大绑,挣扎中,秦崚手中的状纸被人踩在脚下,碾得粉碎。

秦崚大喊:“大人,求大人网开一面啊。”

刑场上的秦夫人,哭丧着脸,一遍遍地摇头:“崚儿,你赶紧走吧,不要管姨母了。”

说罢,秦夫人仰天长叹,“老天爷,我求伱睁睁眼吧,民妇真的是冤枉的啊。”

秦夫人话音刚落,原本艳阳高照,朗朗乾坤,突然间狂风大作,让人睁不开眼。

县令被吹得摇晃了几步,赶紧冲行刑的莽汉喊:“你还在等什么!午时三刻早过,赶紧行刑。”

莽汉一脸蒙,只顾着点头。

梁煜却走出人群,逆风而行。

“刀下留人!”他冲刑场上的监斩官大喊。

县令扶好自己的乌纱帽,整个人被大风吹得站不稳,“你是谁?”

“我乃四品提刑司梁煜,今日我说不准斩!”

梁煜的目光杀气腾腾,将县令吓得一激灵,说话都不利索,“你说什么?四品提刑司?”

“不假,今日我要保这妇人一命,此案尚有诸多疑点,恐判错案,实在不易今日行刑。”

县令却为难道:“大人,此案已审,那妇人也已签字画押,恐难以翻案,这,下官恕难从命啊。”

梁煜却面露三分薄色,“你可知,四品提刑司,是何人?”

县令不解,却还是乖乖回复,“这,下官自然是知道的,您是专门负责去各州县平冤假错案的。”

“县令大人知道就好,那就不用本官多说了,就算她已经签字画押,只要有一个疑点,本官也有权力,让本官重审。本官说的,够明白了吧?”

县令头皮发怵,颤巍巍地回道:“是,下官知道该怎么做了。来人,先将罪犯押回大牢,听候发落。”

随着县令说完,狂风止息,乌云散开。

看热闹的百姓识趣地离开。

县令随同师爷,先一步赶到县衙。

秦崚拦住梁煜的脚步,直接跪在他的脚下,“大人,草民姓秦,单名一个崚字,今日多谢大人出手相救,草民斗胆,求大人帮草民的姨母,洗刷冤屈。”

梁煜单手将人扶起,“本官只是想要一个真相而已,若是你姨母杀人,那她必定死罪难逃。不过,若证明她无罪,本官也会放人,让你二人团聚。现在,恐怕要麻烦你,再写一份状纸了。”

秦崚喜出望外,忙磕着响头,“草民多谢大人,草民这就去写。”

“好,写完在县衙门口等我们。”

秦崚跌跌撞撞地跑开。

伶韫见人走远,才问道,“大人,我刚刚细心观察了一下那个男人,他面露慌瑟,不似撒谎,他竟敢一人独闯刑场,当着那么多的百姓同县令叫板,我也不禁怀疑,这桩案子,会不会另有隐情。”

“是不是另有隐情,见过那秦夫人便知。”

……

四人火急火燎地赶到县衙,顾不得歇息,便直接前往刑狱,提审犯人。

衙役将人犯秦氏拖出来。

秦夫人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整个人面色惨白,口唇干裂,手指流脓。

她跪在地上,干哭着:“民妇秦氏见过青天大老爷。”

梁煜坐在太妃椅上,威严庄重。

“本官今日救你,不代表我会帮你逃脱罪名,是因为本官觉得,此事尚有疑点,在本官面前,你可以不用忌讳什么。”

秦夫人干哭着,“民妇多谢大人。”

“本官问你,当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秦夫人如实道:“回大人,老爷他每天入睡前,都会喝一杯参茶,那日,我同往常一样,去给老爷送茶,老爷并没有任何异样,可是当他喝完参茶后,却突然倒地不起,雷儿唤来郎中后,才知道,原来老爷是中了鹤顶红的毒,民妇同雷儿,跑去县衙告状,却被县令不分青红皂白地抓走,将民妇严刑拷打,县令他竟还趁民妇晕厥时,让民妇画押认罪。民妇所言,句句属实,求大人还民妇一个公道啊。”

梁煜好奇地问着:“雷儿?是谁?”

“回大人,雷儿他,是民妇之子,那日是老爷的六十大寿,所以雷儿他专门在那日赶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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