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袒护桃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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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是窦冰漪从威远侯府带过来的护卫,武功不在话下,狠狠扭住柳文轩的手。

柳文轩没想到真有人敢与他动粗,而且对方都是练家子,他闪避不及,顷刻已被死死钳制。

他挣扎着嘶吼出声,“你到底知不知道小爷是谁?!”

窦冰漪冷哼一声,“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把你绑到柳家,好生请教德高望重的柳太傅,自诩世家之首的柳家,家教何在!”

柳文轩脸色刷白。

祖父自命清高,最重脸面,对柳家后辈也极其严苛,若真被人绑了回去,祖父定会打断他的腿,再将他逐出家门!

萧时凛想要拦人,却被两人凶悍的眼神骇住,始终没敢上前。

他看向窦冰漪身侧一脸冷漠的桃夭,温声道,“桃夭妹妹,你去了何处?快些劝劝你家嫂嫂吧。”

阮玉竹扶着嬷嬷的手快步走了过来,面沉如铁,狠瞪窦冰漪,“窦氏,你这是干什么?谁允许你这般口出狂言!”

窦冰漪让人动手时,早已料到阮玉竹会对自己发难。

她面无惧色行了一礼,“柳家公子出言不逊,羞辱桃夭,就是不把我临安伯府放在眼里。”

“儿媳若不出手,岂非要让百姓鄙视我们临安伯府攀附权贵,耻笑夫君这家主毫无担当,竟连府中嫡女都护不住!”

“你!!”阮玉竹气得一哆嗦。

这是窦冰漪入府七年来,第一次当众违逆她的意思。

明明是毫无血亲关系的两个人,她为何这般袒护洛桃夭?!

桃夭却清楚得很,窦冰漪真正袒护的,其实是临安伯府。

入府七年,她早已将临安伯府当成自己的家。

可七年来,阮玉竹却从未将这个为洛家尽心尽力的儿媳,当作自家人。

窦冰漪转眸看向萧时凛,“萧侍郎不是想知道桃夭去哪了吗,我来告诉你。”

“昨日出了那样丢人的事,桃夭闷闷不乐,我这个做嫂子的,便做主带她去清欢斋,闻闻香气,散散郁气。”

话落,她眉眼微挑,“萧侍郎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来。”

萧时凛见桃夭不欲与他多言,窦冰漪又咄咄逼人,只得陪着笑。

“萧某不过是偶然遇见书韵,生怕她在那种地方吃亏,就想着将人送回来,顺道看望桃夭妹妹罢了。”

“洛少夫人别误会,萧某绝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他又看了看柳文轩,“文轩在花楼吃了不少酒,方才失了分寸,我替他向桃夭妹妹赔个不是,希望洛少夫人能高抬贵手,也免得惊动恩师,坏了柳洛两府的情谊。”

一番稀泥和下来,连洛桃夭都几乎要忍不住为他拍手鼓掌。

她抬手按住窦冰漪,“既然萧大人诚心道歉了,大嫂不如放了柳公子吧。”

她们都很清楚,柳文轩不过是出头鸟罢了,真为此得罪柳太傅,让两家失和,确实不值得。

萧时凛闻言,眼底绽出一抹柔光。

桃夭果然还是对他有念想的。

他笑道,“多谢桃夭妹妹体恤,既然误会解释清楚了,那我们就不多加叨扰了。”

“慢着。”桃夭却叫住他。

她抬手指着书韵,“我的婢女是奉我之命前去退回贺礼的,被两位一番胡搅蛮缠带了回来,不但弄得她浑身是伤,还累得她无辜被母亲责难,差点就直接发卖出府。”

“这事儿,萧侍郎打算如何善了?”

阮玉竹再也忍不住怒叱,“桃夭,人是我打的,你是不是还想跟为娘讨要说法?”

桃夭一派从容,“不知者无罪。母亲是受了旁人挑唆,才以为书韵和我去了不干不净的地方,自然怪不得母亲。”

阮玉竹一噎,桃夭已经看向萧时凛。

“萧侍郎身为朝廷命官,流连花楼之地不说,还倒打一耙,将我派去办事的人大张旗鼓带回来,莫非,是记恨昨日我让你萧家丢脸,想毁我名声,报复于我?”

见周遭的人眼神变得意味深长,萧时凛连忙否认,“桃夭妹妹又误会了,萧某绝无此意!”

“那萧侍郎倒是亲口说一说,昨日之事,到底是你的错,还是我洛桃夭的错?”

萧时凛拧眉,“桃夭妹妹,昨日的事已经翻篇,你这般咄咄逼人又是为何?”

桃夭看着柳文轩,“柳家公子至今还对我百般羞辱,不正说明,这事还没翻篇吗?”

她挑眉反问,“还是说,是你私下对柳家公子胡说了什么,才叫他对我百般不满,万般羞辱?”

被窦氏侍卫松开的柳文轩,总算察觉到不妥。

他大步来到萧时凛面前,“你老实交代,到底怎么回事!”

“不如我来告诉你吧。”桃夭当面将昨日之事说了一遍,“萧侍郎私会公主侍婢还想诬陷我,我一怒之下撕了礼书,没想到了柳公子耳里,竟成了我不知检点?”

萧时凛一脸尴尬,几番欲言又止,可终究再也没敢当着桃夭的面扭曲事实。

看萧时凛的模样,柳文轩再傻也明白了,“你个狗犊子竟敢利用小爷!”

他突然抬脚,狠狠朝萧时凛膝盖踹去!

萧时凛猝不及防,痛得惨呼出声,踉跄跪倒在地。

他半天站不起来,却不敢发怒,“文轩,如今说话不方便,这一脚纯当给你出气了。这事,我保证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就算得罪全天下,也不敢得罪他唯一可以依附的柳家!

柳文轩冷哼,“好啊,我等着你的解释!”

就在他甩袖而去时,地面响起一阵凌乱的马蹄声。

百姓们自动让出一条道来,只见程昱领着城防营的人气势汹汹上前,将柳文轩和萧时凛几人围了起来。

“程大人,你这是干什么?”萧时凛心底忽然有不好的预感。

程昱将一个被捆成粽子的人往前一推,萧时凛顿时脸色大变,“胡连?”

他不是留下胡连去找桃夭吗,人没找到,怎么还叫程昱抓了?

程昱将一袋东西往地上一扔,瞬间失散开来,里面俨然是一套脏污的囚服。

“萧大人不如解释一下,逃走那名采花贼的衣服,怎么会落在你马车里?”

萧时凛瞳孔骤缩。

“这……”他看向胡连,眼底的恼怒显而易见。

早上匆忙带上那采花贼,胡连显然还没来得及处理他换下的衣物!

胡连见状,连忙大喝,“是奴才无意中救下的同乡,大人根本不知道!”

程昱却是冷哼,“还是请萧大人跟咱们回城防营说清楚吧。”

柳文轩难以置信地看着萧时凛。

难怪他今日一大早就旁敲侧击,让他同情他昨日是遭遇,甚至出面告诉程昱,说他亲眼看见采花贼进了阮修墨的牡丹阁。

原来,萧时凛拿他当枪使呢!

柳文轩再也忍不住,冲上前对着萧时凛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可碍着柳文轩的身份,萧时凛根本不敢还手。

揍完出了气,柳文轩头也不回跳上柳家马车,扬长而去。

“走吧,萧大人!”

在程昱不善的眼神下,萧时凛和胡连一同被巡防营的人带走。

一场闹剧总算落幕。

正主儿都走了,看戏的人也散得飞快。

阮玉竹冷冷盯着窦冰漪,正欲发难,就听见一个软萌清脆的叫唤,“祖母!”

一抬头,正是窦冰漪六岁的女儿洛颖。

“祖母,宇弟弟要您抱抱才不哭。”洛颖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喜滋滋朝她走来,身后,窦冰漪的心腹嬷嬷还抱着一个蓝色的襁褓,里面隐隐可见是一个男婴。

阮玉竹顿时换了副面孔,朝着两个孩子轻唤,“快,快到祖母这儿来。”

桃夭顿时愣住,“这是?”

窦冰漪站在她身后,低声道,“忘了告诉你,这孩子是清欢斋的沈掌柜昨夜刚生下的孩子。”

“沈掌柜?”

桃夭对清欢斋的人没什么特别印象,只知道窦冰漪雇佣了不少生活困顿的女子,给了她们一条活路。想必那位沈掌柜也是其中之一。

“沈掌柜闺名惜茹,她父母恼她未婚生子,不愿她将孩子带回家中养,可她自己白日里在香坊算账,晚上又去茶楼做厨娘,实在没空看顾孩子。”

“昨晚,夫君见这孩子实在可怜,便与我商量着将孩子暂时养在府里,正好给婆母做个伴,也省得她整日盯着我的肚子……”

闻言,桃夭悄悄看了窦冰漪一眼,她的神色有些黯然。

“这事儿,大嫂是真心同意的吗?”

窦冰漪微微一怔,似没想到桃夭的心思如此细腻,抿着唇许久没有说话。

对面,阮玉竹的神色却与窦冰漪截然相反。

她抱着嗷嗷叫的男婴,眉开眼笑地逗弄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自己的亲孙子……

突然,桃夭心底咯噔一声。

她眸色沉了沉,冷不丁扬声开口,“这孩子身上没有洛家血脉,竟也能讨得母亲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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