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殿下!你们在做什么?!(1 / 1)
有了凉州的支援,西狄很快溃不成军。
西狄大王子派人送上和谈书,但其中具体的细则需要人快马加鞭送回京城,请季炀定夺。
不出五日,京城回信传至焉州,朝中已经商议出了西狄的赔款细则,并命萧道余配合季祯全权负责此次和谈。
听到消息的季祯:啥?她老哥秀逗啦?
萧道余垂首站在一旁,“殿下有此功劳,想必回京后建摘星楼,不会再遭严大人反对。”
“他反对也没用。”季祯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但总归是季炀的一片心意,她也不好辜负,“萧大人你看着办吧,需要本宫出面时本宫一定配合。”
“是。”萧道余说完便干脆利落地退出房间。
季祯盯着他的背影无语,自从她挑破他的心计后,萧道余就像是故意躲着她一样。
真有意思,怕被报复?
季祯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开始思考如何捉弄一下姓萧的。
……
两日后,刺史府摆宴,邀西狄大王子、三王子和七王子前来商议和谈细则。
季祯满身华贵,姿态雍容地坐上首座,一边听着下方叽叽喳喳,一边快活地品尝美酒。
别说,这边境的酒也别有一番滋味儿,又为她增加不少【美酒值】。
她正专心致志,忽听下方西狄大王子说道:“再向西割百里不行!冷泉山山脉肥茂,我们苦无国春夏以放牧为生,冬日需要依靠大山才能活下去。”
萧道余面上含笑,语带讥讽,“此一战过后,你们部落里的存粮应该够过冬了。”
这是嘲讽他们死的人多!西狄大王子勃然大怒,“你们端国的人是人,我们苦无的人就不是人了吗?”
“凭什么你们能占据最丰茂的中原,我们只能生活在西风残冷的草原?”
“我们技不如人战败我认!但我是为我的子民争取活下去的权利!我不认为我有错!”西狄大王子双目赤红,呼吸粗重。
季祯升起一丝兴趣,晃着酒杯打量着西狄大王子。
丑。
季祯失了好言相劝的兴致,懒洋洋地开口:“听说西狄有个规矩……”
“我们是苦无国!”西狄大王子纠正。
哦对,西狄是对他们的蔑称,官方要称其为苦无国。
季祯这样想着,继续说:“听说谁能令西狄至宝血骨内的神血相融,谁就是西狄九大部落的首领。”
“是苦无!!!”西狄大王子恼怒地大喊:“是有此传说。”
他愤懑道:“若不是你们抢走我们的至宝血骨,我们又怎会与你们开战?”
“说得好像没有血骨你们就不打了一样。”季祯轻蔑地掏掏耳朵,“难不成你们西狄的十五万大军一听说血骨丢失,一夜间就组建起来了?”
西狄大王子自知理亏,但仍是强调道:“……是苦无。”
季祯继续我行我素,“把西狄血骨拿过来。”
西狄大王子:“……苦无!”
很快,咖啡拎着桃木箱子走上殿前。
西狄人一看自己国家至宝被这样对待,一个个怒发冲冠地站起来!
季祯毫无惧色,素手在箱子几处一抹,‘咔咔’两声机扩响,木箱像是莲花般散开,露出藏在其中的血色头骨。
头骨似人非人,似骨非骨。
整体晶莹剔透,里面漂浮着一团团红色的血丝。
季祯缓缓开口:“既然血骨能决定西狄九大部落的首领之位,它突然出现在焉州,是否说明,你们这一代没有能得到它认可的首领,它认定的新首领是我端朝子民呢?”
“不可能!”西狄大王子迅速反驳,连国名都不纠正了,“除了我们一脉,没有人能令血骨出现神血相融的奇迹!”
“是吗?”季祯微微一笑,一手抓过咖啡,拔出腰间匕首迅速一划!
刀锋凌厉,咖啡掌心出现一道红线,串串血珠滴落在下方的血骨之上。
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血骨上的团团血丝像是沸腾般飞速扩大,又猛地收缩集中血骨的双眼处!
白色的骨,血色的眼。
带着森寒与无情,平等地注视着众生,包括一直信奉它的子民。
场内瞬间鸦雀无声!
西狄人全部脸色煞白,他们的血骨……竟然被端国的人认主了!!!还是一个下人!
他们若说此血骨为假,就说明他们是故意挑起事端,恐怕要赔得更多。
若是承认此血骨为真,那他们岂不是间接承认端国那卑贱的下人是他们的首领?
不行!
绝对不行!!!
就在西狄人思考对策时,季祯主动开口:“咖啡,你愿意去西狄当首领吗?”
咖啡瞬间跪地,哭得涕泪涟涟,“殿下您不要赶我走!咖啡要一辈子伺候殿下!”
“这样啊……”季祯咂咂嘴,“可此事,还要看西狄人的想法……”
“长公主殿下!”西狄大王子面容屈辱地高喊:“我们愿割地百里!”
“一百里是百里,两百里也是百里……”
西狄大王子咬着牙,“我们愿割地两百里……”他双手紧紧地握成拳,才能勉强压抑住自己不突然暴起杀了那个可恶的女人!割地两百里,也比传出血骨被一个卑贱的端国女人触发神迹强!
季祯瞧着西狄大王子忍气吞声的神色,冷笑一声,“早这样不就完了?浪费本宫的时间。”
“萧大人,剩下的事你负责,本宫要休息了!”她起身一甩袍袖,潇潇洒洒地向外走去。
所有人躬身行礼,“恭送长公主殿下!”
恭敬的声音、憋闷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即使有人心中不快,他们也只能向她弯腰低头。
这就是权力的魅力。
季祯嘴角上扬,待走到西狄大王子身侧时,她眼神轻蔑一瞥,“从此后,你们就是大端的朝贡国。”
“记住,要称我为端朝长公主,称我大端的子民为端朝百姓。”
“端国,不是你们能叫的!”
……
和谈会之后,季祯在焉州的声望前所未有地高涨。
每日都有人慕名送花到刺史府门前。
而和谈会之后,齐鸣也被暂且关押。
为了给齐三找点事做,季祯让他负责处理门口的鲜花。
美人鲜花相辉映,妙哉!
季祯坐在花园里眼也不眨地盯着齐三又剪秃了一枝花,剪刀锋利,刺破齐三的手指。
他这才如梦初醒般‘啊’了一声。
季祯劝道:“你若是放不下,就去看看齐鸣。”
齐三摇头,“我不知怎么面对他。”明明不久前,他还和城门的几个府兵说过话,转眼间,他们就变成了黄土下的尸体。
而这一切,都与他的父亲有关。
印象里,他的父亲一直正直、宽厚,没想到却执念深至此!
但当他知道,他父亲是为了破除天煞孤星的命格,为了能让他活下去时,他根本没有立场去指责他的父亲。
在这场战争里,只有他,难两全。
眼泪忍不住扑簌簌地落下,如晨露打在残枝枯叶之上。
季祯忍不住掏出手帕替齐三擦去眼泪,“你说你,哭什么……”
话音刚落,她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低沉嘶哑的喊声!
“殿下!你们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