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案发现场（1 / 1）
李老二瞧见老三脸上那似有深意的笑容，心里“咯噔”一下，莫名涌起一股不安。他忙不迭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肆民啊，你可千万别误会。
我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忙着案子，真没干别的啥事儿。你可得跟你嫂子解释清楚啊……”他一边说着，一边双手在空中比划着，仿佛这样就能把自己的清白展示给李肆民看。
“哈哈，你到底办没办案子，我哪能知道呀。你自己找嫂子解释去，我可不会替你瞎编。”李肆民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故意逗弄着二哥。
“你……”李老二被李肆民这话噎得说不出话来，一张脸憋得通红，像熟透了的番茄。
武长江在一旁看着这兄弟俩斗嘴，不禁笑了笑，伸手摆了摆，说道：“肆民，别再逗你二哥了。最近大家都忙得焦头烂额，要不是今天我回家拿东西，还碰不上你呢。咱们还是赶紧聊聊正事吧！”武长江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几分疲惫，但眼神中透着坚定，仿佛在告诉大家，案子才是当下最要紧的事。
李肆民听武长江这么一说，总感觉话里似乎藏着别的意思，像是在暗暗调侃自己，但又找不到证据。他微微皱了皱眉头，不过很快就舒展开来，毕竟现在案子才是重点。
紧接着，武长江清了清嗓子，把李肆民对于案件的猜测，大致向张建军和李肆东讲述了一遍。讲完后，他目光炯炯地看向两人，等待着他们发表意见。
李肆东挠了挠头，一脸茫然。他既没有猎户的出身背景，也没听闻过附近哪里有老虎出没。
况且，武长江主要想听的也不是他的看法。李肆东只是个刚入职不久的临时工，哪有什么经验。这次被叫来，说白了就是看在李肆民的面子上。
张建军不愧是武长江手下的得力干将，他只略微思索了短短三秒钟，便条理清晰地说出了自己的见解：“老武啊，这事儿目前只是咱们的猜测。我觉得暂时先别忙着向上级汇报，咱们自己先私下找找线索。
要是真能有所发现，到时候再上报也不迟。”张建军一边说着，一边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沉稳与谨慎。
武长江听了张建军的建议，没有立刻表态，而是转过头，看向李肆民，问道：“肆民，你怎么看？”
李肆民双手一摊，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说道：“我没啥意见，不过我觉得张队长说得在理。”
李肆东站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他感觉这几个人说话都像是在打哑谜，话里有话，可自己却好像没完全听懂。他在心里暗自嘟囔着：哼，你们一个个都跟老狐狸似的，就我一个人单纯！
大家确定了大致的行动方针后，便开始讨论具体的行动步骤。武长江和张建军各自阐述了自己的方案，两人你来我往，讨论得十分热烈。
李肆民静静地听着，等他们都说完了，才微微开口，声音不大却透着自信：“武所，张队，要不先让我去看看案发现场，特别是最近发生的那起案件的现场？”
“好，就按肆民你说的办！”武长江毫不犹豫地说道，眼神中对李肆民充满了信任。
“肆民，老哥相信你，你肯定行！”张建军也在一旁附和着，脸上带着鼓励的笑容。
李肆东：“……”他瞪大了眼睛，心里满是疑惑。这都什么情况？刚才这两人滔滔不绝说了半天，结果最后还是听自家老三的主意？他忍不住重新打量起李肆民，感觉自己活了小三十年，好像从来都没真正了解过这个弟弟。这小子到底有多大本事，怎么就能让武长江和张建军这两位经验丰富的老公安如此信服呢？
这几起案发现场都不在室内，而是位于城里的小巷子。受害者全都是下中班的女工。在那个物资相对匮乏、供不应求的年代，工业生产为了满足需求，一般都是满负荷运转。许多工厂实行三班倒制度，每班工作八小时，每周轮换一次班次。
早上八点到下午四点是早班，下午四点到夜里十二点是中班，夜里十二点到第二天早上八点则是夜班。那个可恶的罪犯就是趁着夜里十二点以后，女工们下班独自回家的时机，寻找落单的漂亮女工，将她们拖进无人的小巷，实施罪恶的暴行。
武长江亲自驾驶着一辆边三轮，载着张建军和李肆民兄弟俩，前往各个案发现场。一路上，风呼呼地吹着，路边的树木快速向后倒退。武长江表情严肃，双手稳稳地握着车把，眼神专注地盯着前方的道路。
张建军坐在旁边，不时地看着手中的案件资料，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李肆民则坐在后面，目光平静地看着周围的环境，脑海中不断地回想着案件的细节。
他们来到的这几条小巷子，夜晚的时候行人稀少，但白天还是有人往来的。即便最近的一次案发，距离现在也已经过去了三天。然而，李肆民一到现场，就仿佛如鱼得水。
七十年代的小县城，并非所有道路都进行了硬化，很多小巷子都是泥土路。这恰恰给了罪犯可乘之机，他正是利用了这一点，用沾染了老虎尿液的泥土来混淆视听，企图瞒天过海。因为巷子本就是泥土路，再撒上一些带有老虎尿液味道的泥土，一般人根本难以察觉。
说实话，如果不了解案件背后的隐情，就算李肆民的眼睛拥有特殊功能，也很难发现其中的端倪。但李肆民不一样，他可是带着答案来的。知道了最终的结果，再逆向推理，相对就要轻松许多。当然，这也只有李肆民能够做到，如果换成别人，即便知晓结果，想要找到蛛丝马迹也绝非易事。
李肆民在现场仔细地观察着，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他慢慢地走到一棵椿树旁，蹲下身子，指着地上的一小片泥土，说道：“武哥，张队，你们仔细瞧瞧，这片泥土和周围的泥土有什么不一样？”
武长江和张建军闻言，立刻走上前，两人趴在地上，眼睛睁得大大的，使劲地瞅着那片泥土。他们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看了好半天，却依旧一脸茫然，什么也没看出来。
“肆民，那个……我们真没看出有啥不同啊？”武长江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张建军也跟着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没发现异样。
李肆民见状，长叹一口气，故作惋惜地说道：“哎，你们以后工作可得注意点啊。瞧瞧，眼睛都累得近视了吧！”
武长江：“……”
张建军：“……”
两人心里犯起了嘀咕，自己以前眼睛挺好的呀，难道最近真累出近视了？
见两人一脸迷茫，李肆民只好耐心解释：“这片泥土表面上看和周围的泥土差不多，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里面腐败树叶的含量远远高于周围的泥土。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我靠！”李肆东忍不住惊叹出声。武长江和张建军也惊得目瞪口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李肆民竟然连泥土里枯枝败叶的含量都能看出来，这观察力简直太逆天了！
尤其是武长江和张建军，之前虽然听说过李肆民观察力敏锐，在山里能追踪山鸡野兔的踪迹，但总觉得有些夸张。今天亲眼所见，才知道李肆民确实有真本事。
“肆民，你是说，这些泥土就是罪犯故意撒在这里，用来吓唬警犬的？”武长江惊讶地问道，眼神中满是震惊与敬佩。
李肆民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地说：“没错。从土质来看，这些泥土应该是从山林里弄来的。而且，对方知道用这种方法防备警犬，说明他对狗的习性相当了解，很可能他本身就是个猎户，还养有猎犬！”
“嘶……”武长江和张建军同时倒吸一口凉气。他们不禁对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小农民刮目相看。如此缜密的思维，如此细致的观察力，这真的是一个从小在山里长大的普通农民吗？怎么感觉像是哪个专业警校培养出来的高才生呢？
“肆民，你说得太有道理了。走，咱们现在就回去，组织人手逐一排查新城所有的猎户！”武长江激动地说道，说着就要转身往回走。
李肆民连忙摆摆手，说道：“不用这么麻烦。整个新城县那么多猎户，逐一排查，得查到什么时候？万一在这期间罪犯又作案，岂不是又会多一个受害者！”
武长江听了，眼睛突然一亮，仿佛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他紧紧地盯着李肆民，问道：“肆民，你的意思是，你已经知道谁是罪犯了？”
李肆民一听，顿时一脸黑线，无奈地说道：“武哥，我又不是神仙，哪会算命啊，怎么可能知道罪犯是谁。不过……”
不等李肆民说完，武长江就激动地一把抓住李肆民的手，急切地问道：“不过什么？”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仿佛李肆民接下来的话就是解开案件谜团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