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图谋不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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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肆民选了乙级菜,李菲菲瞧在眼里,无奈也只能跟着点了一份素菜,外加一个黄面窝头。

当她面对这份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餐食时,心里那叫一个不是滋味。

身为新原大学的老师,还是恢复高考后首届学生的班主任,李菲菲年纪轻轻便取得这般成就,她的出身背景自然非比寻常。

李肆民平时就很留意周遭,他早就察觉到李菲菲家境应该相当优越。

就说她父母,起码有一位是有一定地位的干部,绝非普通小角色。

单看李菲菲的穿着打扮,便能瞧出端倪。

她的穿着并非那种张扬艳丽的风格,而是注重整体的协调性,举手投足间,优雅的气质自然而然地散发出来。

这种气质,可不是一般人能轻易拥有的。

除了穿搭尽显品味,她的皮肤状态更是让人惊艳。

即便那些从未涉足农田劳作、生活优渥的双职工家庭孩子,皮肤也鲜少有能与她媲美的。

她的肌肤白皙细腻,如羊脂玉般光滑,身上不见丝毫疤痕。

在城市里,小姑娘们小时候难免在街巷里玩耍磕碰,能养出她这般完美肌肤的,实在少见。

当然,外在条件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她周身散发的独特气质。

气质这东西,虽说看不见摸不着,却能在第一时间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有些人哪怕身着华丽服饰,精心装扮,却依然掩盖不住身上的土气,怎么看都缺乏那种浑然天成的贵气。

不过,这并非是对家境普通之人的贬低,只是陈述一种客观现象。

洋气有洋气的精致,土气也有土气的质朴,各有各的魅力。

乡下姑娘虽然少了些城里人的洋气,但那份淳朴可爱,同样有着别样的吸引力,走的是不同的风格路线。

此刻,李菲菲正对着手中的黄窝头发愁。

她费了好大劲,咬了一口,却怎么也咽不下去。

那干涩的口感,就像砂纸在嗓子里摩擦,别提多难受了。

要不是身处食堂,周围都是学生,需要顾及自己的形象,她恐怕早就忍不住抱怨出声了。

有些习惯,无关乎一个人的品德好坏,纯粹是长期生活环境塑造的。

就好比几十年后,一些习惯了城市优渥生活的姑娘,嫁到乡下农村,一旦面对那种满是大粪、蝇蛆肆意爬动的旱厕,哪怕她们心地善良,也很难在短时间内适应那种恶劣的环境。

李菲菲平日里很少吃窝头,就算偶尔吃,那也是用精细研磨的玉米面制成的,在一些地方,这种细玉米面甚至被当作细粮供应。

这种细玉米面窝头,和眼前这种粗制滥造的玉米窝头,完全是天壤之别。

可别拿现在的窝头和几十年后的相比,那时候的粗粮窝头,可能会掺杂白面,还会加入白糖、蜜枣,甚至可能添加各种食品添加剂来改善口感,和当下的窝头根本不是一回事。

玉米窝头也好,黑面窝头也罢,都有一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刚出锅的时候,热乎乎、软乎乎的,还带着点谷物的香气,吃起来口感还算不错。

可一旦放凉,就变得硬邦邦的,要是牙口不好,根本咬不动。

所以在那个年代,人们对吃窝头有个形象的说法,不叫吃,也不叫咬,而是叫啃。

想象一下老鼠啃木头的样子,大概就能明白啃窝头是怎样一种情景了。

而且,长期食用玉米窝头和黑面窝头,还有个弊端,偶尔吃一次还行,要是天天吃、顿顿吃,很容易反酸烧心、吐酸水,其中的难受滋味,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清楚。

李肆民看到李菲菲那副难以下咽的模样,心里不禁有些过意不去。

毕竟,小少妇这般为难,自己多少有点责任。

他心里清楚,往后三年都要在李菲菲的教导下学习生活,要是自己的真实身份哪天暴露了,保不齐这小少妇会找机会报复自己。

思来想去,为了自己未来三年能在学校安稳度日,还是破费一点吧。

李肆民这一届是1977年参加高考,所以被称为77届。

虽说他们是1978年才正式入学,但依旧算77届。

李肆民记得,按照正常进度,毕业时间大概在1981年六七月。

也就是说,和明年入学的78届相比,77届的学习时间少了半年,满打满算也就三年半,并非四年。

在那个时候,很多地方的教育体系和现在不一样,小学只有五年,初中两年,高中两年。

要是听闻有十五岁就考上大学的,可别像后来人那样,想当然地认为人家是天才。

在当时,只要是学霸,很多十五六岁考上大学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毫不夸张地说,那个时候能考上大学的,几乎个个都是学霸。

算上大专,大学的平均录取率还不到百分之五,比几十年后985和211高校录取比例加起来还要低,由此可见当时考大学的难度有多高。

为了和班主任搞好关系,李肆民悄悄走到打饭窗口,掏出三分钱和二两粮票,买了一个白面馒头。

他装作若无其事地从李菲菲身边走过,顺势把馒头轻轻放进了她的饭盒,同时用带着几分商量的语气说道:“李老师,我刚才不小心多买了一个馒头,实在吃不完,您看能不能帮我解决一下?”话虽这么说,可馒头已经实实在在地躺在了李菲菲的饭盒里。

李菲菲一下子愣住了,整个人呆在原地。

她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这家伙是个登徒子!李肆民恐怕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一番好心,本想着和老师拉近关系,却被对方当成了心怀不轨的流氓。

李肆民虽然之前一直在冒充校方工作人员忽悠大家,但在他心底深处,始终把自己当作一名学生。

在他看来,身为学生,看到老师吃饭这么为难,送个馒头不过是举手之劳,再正常不过了,根本没必要大惊小怪。

然而,李菲菲的想法却和他大相径庭。

在李菲菲眼中,李肆民是学校派来协助自己,甚至可能是监督自己工作的人员。

既然是学校的人,那就是同事关系。

一个男同事突然给女同事送吃的,这意图实在太明显了,在她看来,这分明就是不怀好意,想耍流氓。

要是换在几十年后,男同事给女同事送点吃的,再平常不过了,甚至有些女同事还会主动向男同事索要零食。

但在这个年代可不行,那个时候的社会风气比较保守,别说送吃的了,就是平时男女同事之间多说几句话,都可能被人怀疑有不正当的企图。

两人初次见面,李肆民就突然扔给她一个馒头,还是又白又大的白面馒头,要说他没有别的心思,谁能信呢?当然,这里说的又白又大,是相较于黑面窝头而言,在当时的条件下,馒头可没有后世那般白皙。

不管李菲菲是天生自带妩媚气质,还是骨子里就透着那种风情,在当下这种保守的社会环境下,她绝不可能任由一个“登徒子”这般轻薄自己。

刹那间,李菲菲的表情变得冷若冰霜,冷冷地对李肆民说道:“拿走,我不要!”李肆民一下子懵了,心里充满了疑惑:这是怎么回事?之前小少妇对自己态度不是挺好的吗?尤其是在课堂上,还对着自己微笑、点头,怎么突然就翻脸不认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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