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同意个毛线(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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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雪亦步亦趋地跟在李肆民身后,周遭的繁华热闹于她而言仿佛都成了模糊的背景。

她的目光紧紧追随着那个挺拔的身影,满心满眼都是李肆民,仿佛他就是整个世界的中心。

在王雪心中,李肆民这个三哥无论走到哪里都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就说那次探望病号,李肆民竟然凭借敏锐的观察力,当场抓住了偷孩子的坏人。

这份英勇与机智,在少女心中勾勒出一个近乎完美的英雄形象,在她眼中,世间再无他人能与李肆民相媲美。

其实,那个偷孩子的人也是弄巧成拙。

若不是假扮医生,或许还能蒙混过关,不被李肆民察觉。

一个身着白大褂却不是护士的人,抱着孩子在医院里鬼鬼祟祟地乱窜,怎么看都透着古怪,也难怪会引起李肆民的警惕。

李肆民完全没察觉到身旁小丫头内心的小剧场,逛百货大楼时,还特意给她买了个小玩具。

王雪抱着布娃娃,满心无奈。

她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大姑娘了,才不想被当作小孩子哄。

不过,当她咬下一口糖葫芦,那甜蜜的滋味瞬间在口中散开,所有的小情绪似乎也暂时被抛到了脑后。

随着忙碌暑假的结束,校园生活再次回归正轨。

李肆民只要一放假,就像被卷入了忙碌的漩涡,总有做不完的事情。

而洪振华恰恰相反,只要李肆民放假回来,他立马就把工作一推,笑称自己年纪大了,得好好休息。

和洪振华盼着放假的心情不同,社经二班的班主任李菲菲对开学可是满心期待。

这个暑假对她来说,过得颇为煎熬。

新学期一开始,李菲菲对李肆民的态度发生了巨大转变,远远瞧见他就面带微笑。

李肆民对此十分疑惑,甚至暗自揣测,她莫不是听了那首《我一见你就笑》,所以才这样?这笑容让李肆民心里直发毛,担心她是不是精神方面出了问题。

为了躲开这“诡异”的笑容,李肆民也是想尽办法,只要远远瞧见李菲菲,就赶紧拐弯,除了上课时间,尽量避免和她碰面。

这倒也不能怪李肆民多想,上辈子的经历让他对已婚少妇有着深刻的“认知”。

那些体验过生活百态、褪去少女羞涩的已婚女性,胆子大得超乎想象。

一旦被她们盯上,后果可能不堪设想。

回想起上辈子,作为身家数千万的小老板,李肆民没少遇到类似情况。

只是那时的他有些木讷,面对少妇们的邀约总是不解风情。

有人邀他去老家玩,他以为是帮忙收玉米,直接拒绝;有人请他去家里修下水道,他觉得自己没那技术,花钱找了路边师傅。

他还一直觉得自己是热心助人,殊不知其中暗藏“玄机”。

重生之后,李肆民依旧保持着这份“单纯”,面对李菲菲的笑容,第一反应就是对方不怀好意,肯定是在算计着什么。

时间悄然来到1980年,时代的浪潮开始涌动,许多事物都在潜移默化中发生着改变。

随着形势逐渐明朗,一些人开始大胆尝试做生意。

以往也有私人小买卖,但都没有如今这般大胆。

街头巷尾,卖包子的、打烧饼的、炸油条卖早餐的,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不过,这些大多是流动小摊,方便随时撤离,真正敢开店经营的人少之又少。

当然,李肆民是个例外。

看到向阳集团生意红火,附近的生产队纷纷效仿,也开始挖河沙。

可他们挖了不少沙子,却找不到销路。

这在当时并非稀奇事,那时候信息极为闭塞,很多人连自己的村子都没出过,稍微好些的也就去过县城。

到了城里,人生地不熟,没有熟人带路,根本寸步难行。

就拿卖河沙来说,这些生产队毫无头绪。

当时大多是公家单位,没有门路、没有关系,连人家单位大门都进不去,更别说卖东西了。

而且,李肆民早就把周边的销售渠道都跑遍了。

如今在新城,哪个单位不知道向阳集团是新城一哥张海山的心头好。

向阳集团卖的沙子价格合理,用谁的不是用,何必为了这点小事得罪李肆民和张海山呢?

经过李肆民和向阳建筑公司全体员工的不懈努力,承接的新城革委会家属楼即将竣工。

李肆民决定在国庆节这个意义非凡的日子举行竣工仪式。

为此,他动用各方关系,邀请省电视台以及新原和新城报社的记者前来采访报道。

以往公家单位盖好楼房,通常只是简单交接便算完事,可李肆民却想把这次仪式办得隆重盛大。

他深知宣传的重要性,与那些老牌国有建筑公司相比,向阳集团还只是个“小字辈”。

若不另辟蹊径,在即将到来的开放大潮中,根本无法与之竞争,更别说实现超越了。

所以,这个项目的成败至关重要,第一炮打响了,后续的工程自然源源不断;要是开局不利,日后想要翻身,难度将难以想象。

这天,李肆民来到楚东良的办公室,说道:“楚叔,马上国庆节了,有没有兴趣带着小楚回来看看,说不定能勾起不少回忆呢?”

楚东良一听,皱起眉头,没好气地说:“故地重游?什么意思?别跟我打哑谜。”自医院那次分别后,这还是李肆民第一次来见他。

更让楚东良恼火的是,这小子居然拎来一只活母鸡。

“这是办公室,又不是我家!你这么明目张胆地送礼,就不怕别人说闲话?”其实,楚东良生气,不只是因为送礼这事,主要还是对李肆民一肚子怨气。

也不知怎么回事,整个新原地委都传李肆民是他的准女婿,可关键是,李肆民压根没向自己女儿求过婚,这让他怎么表态?同意吧,都没个由头;不同意吧,外面传得有鼻子有眼的,着实让他左右为难。

李肆民火急火燎地找上门来,那副殷切的模样,让楚东良表面上满脸不耐,心里却已经泛起了嘀咕。

楚东良暗自揣测,这小子让自己带着闺女去新城,莫不是想谈谈婚事?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

按照常理,谈婚论嫁该是男方主动去女方家,哪有反过来让女方往男方家跑的道理?

楚东良没好气地冲李肆民喝道:“哼,李肆民,有话直说,我可没闲工夫跟你磨叽!”

李肆民挠了挠头,露出憨憨的笑容,说道:“楚叔,是这么回事。

我不是新盖了一栋楼嘛,就想着请您帮忙参加竣工仪式。

您放心,耽误不了您多少时间,仪式一结束,您就能回来!”

楚东良听了,心里直犯嘀咕,这小子说的什么话?仪式一结束就让自己回来,连顿饭都不打算招待?他没好气地问道:

“那你让我带着思雨去干什么?”要不是看在自家宝贝闺女的份上,楚东良早就把李肆民轰出门去了。

当爹的真是不容易,明明看不上眼前这个毛头小子,却还要客客气气地应付,心里别提多憋屈了。

李肆民依旧笑着解释:“我看小楚最近好像不太开心,就想让她去散散心!”

楚东良听了,额头顿时布满黑线。

自家闺女为什么郁闷,李肆民心里能没数?他冷哼一声:“哼,参加仪式可以,但不能白跑一趟……”

李肆民眼睛一亮,连忙说道:“没问题,楚叔,这个我懂,不就是红包嘛!”

楚东良脸瞬间沉了下来,怒气冲冲地说:“你小子是不是小时候脑袋被驴踢了?我堂堂地区专员,大老远跑去参加个竣工仪式,就为了个小红包?”

李肆民尴尬地笑了笑,说:“不好意思啊楚叔,最近手头确实有点紧,拿不出太多。

这样吧,给您两百块钱红包,您看行不?”

楚东良彻底被激怒了,大声吼道:“王八蛋,你把我当什么人了?给我滚!”

虽说楚东良嘴上骂得凶,可身体却很诚实。

国庆当天一大早,他还是带着闺女来到了新城。

其实这也怪不得他,实在是经不住宝贝闺女的软磨硬泡。

李肆民一心想把竣工仪式办得隆重些,自然不会放过楚东良这个“金字招牌”。

他担心楚东良到时候反悔,就提前跟楚思雨打了招呼。

还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楚东良这个威风凛凛的地区专员,在宝贝女儿面前就是硬气不起来。

这其中也是有缘由的。

早些年下放劳动的经历,让楚东良两口子觉得亏欠了女儿。

恢复工作后,他们对楚思雨几乎是无条件地溺爱。

即便李肆民出身普通,他们也不忍心彻底断了女儿的念想。

在现实生活中,大人物就算再欣赏一个人,要是对方出身不好,也不会轻易考虑把女儿嫁给他。

能在事业上提携一把就不错了,想娶人家宝贝闺女,那简直是异想天开。

那些穷酸文人笔下,大人物家的千金看上穷小子的桥段,不过是虚幻的想象罢了。

再说回李肆民的竣工仪式,那场面搞得相当热闹。

锣鼓声、鞭炮声此起彼伏,红旗迎风飘扬,现场人山人海。

那个年代,娱乐活动匮乏,一听说有热闹可看,大家哪怕跑几里路也心甘情愿。

而且李肆民也很大方,只要来参加竣工仪式的,不管男女老少,每人都能领到一包瓜子。

当然,这可不是后世那种大包的,而是用旧书页叠成三角包、一包一毛钱的老款式。

像楚东良、张海山这些嘉宾,待遇就更优厚了。

他们坐在贵宾台上,面前摆满了花生、瓜子、甜汽水,还有饮料、蛋糕、大面包,全都是向阳集团的主打产品。

这样一来,既展示了集团的实力,又顺便做了广告。

在那个大家普遍缺乏广告意识、对权威无比迷信的年代,老百姓要是知道连当官的,尤其是大官,都喜欢吃向阳集团的东西,逢年过节就算砸锅卖铁也想尝尝,送礼的时候自然也会优先选择这些产品。

原本,县里不少领导对张海山有些意见。

革委会多少年才盖一次家属楼,总共就那么几栋,张海山却送给李肆民一栋。

要不是正赶上新旧交替的特殊时期,估计早就有人站出来反对了。

如今,新旧交替差不多完成了,李肆民的楼也盖好了,那些有意见的人觉得时机到了,准备出来“搞事情”。

可楚东良一来,这些蠢蠢欲动的人立马就老实了。

他们心里清楚,李肆民不仅和张海山关系不一般,居然还能请动地区专员楚东良。

这下他们可不敢轻举妄动了,得罪张海山,在新城或许还能继续混下去,甚至有机会取而代之;但要是得罪了楚东良这个地区专员,那可就前途堪忧了,能平安无事地保住现有职位都算是万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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