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瑟瑟发抖（1 / 1）
水下压根就没有什么渔网和水草。
有的只是被水流席卷而起的河底黄沙！
我憋着气，惶恐的在脚下摸索了一番。
脚上没有任何东西，偏偏我就是没有办法上岸。
就在我抬起脑袋准备钻出水面的时候，一道微弱的白光，在河底亮了起来！
白光缓缓扩散，在黄河水下也就两米来宽的距离。
当它逐渐消散，一个身影，出现在我的眼前。
那是我爷爷！
我爷爷就这么站在下边，仰着脑袋看着我。
双眼眼球泛红，脸色苍白有些肿胀。
他的神色有些僵硬，凶神恶煞还带着有些狰狞。
我心里害怕，刚把脑袋钻出水面吸了几口，脚上那股无形的力量，又把我给拉了回去……
我爷爷的身影逐渐朝我飘了过来，我奋力摇晃着脑袋，开始慌乱起来。
他距离我越来越近，周围的河沙，在这个时候散了个干净！
我挣扎着想要离开水底去到岸边，脚下那股无形的力量，缓缓变得明显起来。
那不是水草，也不是渔网，而是一只手。
一只被河水泡得肿胀，满是疮疤的鬼手！
水鬼抓生，寻找替身。
白魂乍现，无常勾魂。
这是老一辈人说的话，但凡遇到这两样东西，想要逃脱，基本上没有那个可能。
心里的恐慌和害怕，让我不得不用尽力气一脚一脚踢开鬼手。
鬼手变得血肉模糊，外边的一层皮直接脱落，剩下的，只有白色的骨头和棕色的筋肉！
血水很快就被水流冲散，我爷爷此刻距离我，也就只有五米左右的距离。
他嘴角诡异一笑，脑袋歪着。
“你改了姓，你对不起老陈家，该死！”
河道四周传来无数人的笑声，低沉，空灵。
随着声音逐渐逼近，河底，穿着白衣留有长发的水鬼，全都朝我聚集过来！
我爷爷的笑容变得狰狞，他的双手抬起，距离我也是越来越近。
脚下的鬼手没有松开的意思，水鬼脸颊惨白，长长的头发随之舞动。
随着我爷爷再次说了一句：“你改了姓，杀了你，杀了你……”
长发飞絮，如同水草一般生长开来！
我捂着嘴巴，心脏扑通扑通跳动，完全停不下来。
看着四周七八个水鬼，飘荡的头发，迅速延伸而来，勒住了我的四肢和我的脖子！
我爷爷站在一旁，咧嘴笑着，狰狞的脸上，得意的笑容。
挣扎，反抗，在这一刻丝毫没有任何作用。
一撮发丝在我眼前晃悠着，随即，就朝我嘴里伸了进来……
我看着我爷爷，多么希望他可以救救我。
可他非但没有救我的意思，还把手刺入了我的胸膛！
我爷爷的脸此刻就在我的眼前。
他逐渐用力，脸上的皮肤恢复得和常人无异。
“嚓！”
一阵声音响起，我爷爷的手从我胸口拔了出来。
看着那还在跳动的心脏，我爷爷笑了……
双眼变得沉重，我的身体飘荡在黄河中。
心脏跳动的频率很普通，每跳动一次，都会让我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一般。
当双眼闭上，我犹如钻出水面获得重生，惶恐的喘息声响起，我惊醒过来！
坐在床上，心脏跳动得很快，我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才发现这只是一场噩梦。
额头上的汗珠落下脸颊，我低头一看，全身湿漉漉的全是水，随手一抹，还能感觉到有黄河水里的泥沙。
我咽了咽口水，颤颤巍巍拿起一旁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心里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我一直都觉得我爷爷的死没有这么简单，不管是其他人的说辞也好，还是自己已经经历过的变故。
这反而更加让我怀疑，我爷爷的死另有蹊跷！
抬手擦掉额头上的汗水，回想起刚才做的噩梦。
似乎那就不是一个噩梦，要不然，我身上不可能湿透还有这么多的泥沙。
时间还是深夜，房间里边漆黑一片，我叹了口气，看着每一个角落，心里还是有些凌乱。
窗外的天色不错，月光照耀而下，地面有些反光。
我穿上鞋子，打开了房门，四下很是安静，安静得有些让人觉得害怕。
天色昏沉，如同蒙上了一层黑纱，黑得不够透彻。
距离这里不远，就是村里人停放船只的地方。
村里人出河，一般都不会在晚上，毕竟这夜里动静不小，不少赶尸人都会被拉下水！
我迈开腿一边跑一边嘟囔道：“爷爷，等我，等等我……我一定会把你给捞上来……”
一路跑到船口，我走了上去，但这回头一看，又走了下来。
我知道我爷爷已经死了，但我必须把他捞上来。
按照行当里的规矩，出船之前，得祭拜河神！
夜里没人，周围显得过于安静，船只摇晃得厉害，说明黄河水位已经开始上涨。
我跑回村子里边，抓来一只大红公鸡，又跑了回来。
村里没有什么亮光，有的只是寒冷的河风，吹得人瑟瑟发抖。
我穿着外套，手脚还是会不自觉的打哆嗦！
回到船上，我把大红公鸡塞进夹板下方，随后找到布袋，从里边拿出了自己需要的东西。
祭拜河神，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一来保佑自己出船平安，二来，也可以防止自己得罪了河神有去无回！
我点燃三炷香，朝着宽河磕了三个头。
“河神河神，请你保佑我一定要打捞到我爷爷，我给你上香了。”
把香插上船头，我把布袋里的五谷杂粮抓了一把撒了出去。
抛洒五谷，蕴意五谷丰登，上香磕头，可以保佑一帆风顺。
香插上船头，船去到哪儿，河神就会庇佑到什么地方，这些都是老规矩！
我翻找了许久，拿出一条三寸宽一尺长的红条系在船头。
河神已经祭拜了，红条也挂上了，一切都准备就绪，我才解开船锚，划着船朝着我爷爷跳的位置划了过去。
我爷爷跳下去的位置距离这里不算太远。
可是距离上次跳的位置很近，间隔不到十米位置！
夹板下边，公鸡叫了两声。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河风变大了不少。
我的脸有些冻得疼痛，手脚还觉得麻木。
随着公鸡钻出夹板，跳到船头叫唤一声！
船身开始摇晃得厉害，周围的水声，也明显可以听到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