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再死一次 连番试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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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

白小洁没想到唐母亲笔写的信会变成一沓白纸。

她亲眼看着唐总一笔一划写的。

白小洁在港岛期间,一直跟在唐生月唐总的身边。

见到了一个母亲为儿子‘备下’的家业和……家庭。

那可真是一个大家庭啊。

浅水湾的大别墅里。

一群莺莺燕燕袅袅走来,又亭亭离去。

一会儿是优雅恬静的旗袍女士。

一会儿是天真烂漫的公主裙少女。

或者是女扮男装的英姿飒爽。

西装革履的精英职业范儿。

白小洁起初还偷偷感慨,觉得有钱人可真会玩儿。

丈夫在内地苦哈哈的艰辛度日,在火车上辛辛苦苦当厨师。

媳妇们排着队演练如何让丈夫宠爱。

为以后的争宠而不断磨练技巧和技能。

虽然她们长得都很漂亮,很有气质。

演啥像啥。

可白小洁对她们这种浮萍一般的生活方式不敢苟同。

对她们被奢靡和金钱彻底俘虏、丧失女性尊严的生存理念感到不耻。

羞与为伍。

到后来。

白小洁才发觉是她狭隘了。

片面了。

先入为主了。

这个特大的山顶别墅,更像是私人别墅群综合体。

不仅有小型的排练室、舞蹈室、音乐中心,还有舞台剧的剧场。

她们的身份,除了是唐总为儿子准备的家人。

还是隶属于TD集团文娱分公司旗下的影视娱乐艺人。

再后来。

白小洁通过唐总零星的安排和电话,听到了些许内容。

好像她为儿子准备的‘家人’,并不只是自己看到的这些……

还有外国人。

有两个已经落了地,到了魔都。

正在乘坐火车去京城找丈夫。

唐根生那个厨子。

住逼仄的四合院小跨院。

交通工具只是一辆自行车。

却拥有这样疼他、爱他、为他准备好一切的伟大母亲。

那一瞬间。

白小洁红了眼眶。

她也想妈妈了。

唐生月唐总第一时间发现白小洁‘破防’。

当即与她进行了‘心与心的交谈’。

白小洁虽然不是知无不言。

但也说了很多该说和不该说的事情。

毕竟这位唐总气场很强大。

见到的时候。

便很精准的问自己所属姓曾、姓关还是姓刘。

说明什么?

说明人家对自己这边的势力了如指掌。

无论是姓中,还是姓军,亦或是曾经姓戴,现在姓刘。

人家门清儿。

这点细碎的问题,她也就不需要隐瞒了。

虽然没有被禁锢行动。

也没有被绑起来施以酷刑逼问。

但白小洁深知自己的处境。

而且。

她内心很惶恐。

但凡这个唐生月唐总发问。

自己就不得不说。

不吐不快。

如果非要憋住。

会疼到吐血。

她试过了。

无解。

后来就变得很老实。

白小洁对自己诡异的情况很迷茫。

很害怕,也很无措。

好在她用自己的‘真诚’。

换来了唐生月唐总亲笔书写的劝慰信。

让儿子不要强迫自己。

如果真的非她不可。

要循序渐进。

才会渐入佳境。

前者是白小洁恳请唐总写的。

后面的。

是唐总自主加上去的。

白小洁下意识想要说话。

表达她的意思。

但最后还是无奈的叹了一声。

毕竟形势比人强。

白小洁属于寄居人下。

有些事情没法要求的尽善尽美。

人家才是亲母子啊。

自己又算什么?

凭什么要求她们娘俩放过自己?

就算唐母同意儿子放过自己。

以白小洁对唐根生刻板印象。

和被召唤过来前的刹那危机。

唐根生未必会答应。

在他的眼中。

自己或许就只是他嘴里衔着的一块肉。

想的时候嚼一下。

轻轻松松就能吃进肚子里。

如果不让他嚼。

还妄想让他吐掉。

可能吗?

不。

可笑。

稳妥起见。

白小洁觉得自己只能施展‘拖’字诀。

尽量拖着吧。

等他转移目标,遇到新人。

或者自己以后找到破绽。

就可以摆脱这对诡异母子捆绑命运的能力了。

现在。

白小洁带着唐生月唐总亲笔信。

回到了这里。

她的‘召唤’和‘遣送’都是被动的。

操控方在别人手中。

白小姐无法主观决定。

唐总后面还写了很多。

内容完全没有避讳白小洁的意思。

可无论她写的再多。

最后不也都成了一沓白纸吗?

无墨色点缀。

哪怕一个句号。

白小洁看到信纸一片空白后也懵了。

完全打乱了她预设的借口和流程。

第二。

鉴于‘第一’的异变。

白小洁避无可避。

在唐母答应亲笔给儿子写信之前。

白小洁料到如果自己再次回到这个诡异的空间里。

叫天无门,叫地无应。

必然还会遭到唐根生的侵犯。

毕竟他对自己的姿色那么觊觎。

到嘴的肉,他肯定不会放过。

在唐母写信之后。

白小洁有了拖延的借口和渴望。

也有真切的拖延那种事的机会。

然而一切破灭了。

她没想过唐根生如此的迫不及待。

甚至不等自己再多说几句话。

她笃定在自己看到信纸空白,想要组织词汇沟通却没来得及开口。

一直到自己身上所有的衣服崩裂,四分五裂散落一地。

这期间,绝对不过三个呼吸。

白小洁再次目眦欲裂。

她怀着拖延的心,希望自己可以保持完整、完美和干净。

却又一次被攻击了个措手不及。

白小洁没得办法。

她用尽浑身力气,在散落一地的碎步杂片中间。

找到了唯一具备杀伤性的武器——

腰带扣。

扣针虽然很细,但针头却并不尖锐。

白小洁对自己挺狠的。

可能也是为了自己死前的纯粹,少女的身体完整。

她硬是在唐根生没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

将扣针刺入自己的脖颈。

然后横着一划。

那一瞬间。

唐根生脑海中想到了某一类电影的画面。

一个小日子男人跪坐在一把武士佐刀面前。

敞开肚皮。

拔出刀锋。

倒握。

将刀尖锋芒对准自己的腹部。

用力,切进去。

横搅。

再紧跟一拉一拽。

给墓偶我。

白小洁的执拗和狠辣。

有些刺激到了唐根生。

他走了两步。

低头。

白小洁眼中的光彩逐渐淡去。

身体有些许的抽搐。

痉挛。

她眸光定定的望着前方。

望着走到她身侧近前的唐根生。

在最后的最后。

白小洁眸中闪过畅意和松弛。

生命体征彻底消失的刹那。

白小洁唇角右侧微微勾起。

刹那化为永恒。

永恒吗?

不——!!

唐根生微微摇头。

叹息一声。

他的身形从原地逐渐像素化。

下一瞬——

唐根生的身影消失在工具人空间格子里。

与此同时。

白小洁身体在倒数五个数后。

陡然焕发了一丝微弱的生机。

脖颈曾激射出的血渍。

漂染过的青草绿地。

化为碎片的衣服、鞋袜。

等等。

都逐渐的淡化,直至消失。

一号空间格子里。

蓝天白云,青青草地。

微风拂过,一切恬静祥和。

只留下白小洁轻到微不可察的呼吸。

并随着时间的推移,呼吸逐渐沉稳,悠长。

她想死?

经过唐根生允许了吗?

想要通过死亡来逃脱别污染。

呵呵。

唐根生回到了小杨家胡同3号院中院通往前院的抄手游廊里。

继续迈步,朝着门口二八大杠停着的位置靠拢。

一边走,一边从嘴里轻轻吐出两个轻巧又坚毅的字:

做梦。

……

黑白铁合作社。

“事情就这个情况,回头你还有什么想法,有什么想搞的,或者想要的,就找小六儿……”

老爷子背着手走了。

唐根生和曲佐铜大眼瞪小眼,沉默了好久。

“六哥,你这是升官了?”

“我咋感觉这经理升了还不如不升呢。”

曲佐铜从采暖炉的烤箱里拽出俩地瓜,烤的很透,滋滋冒油。

一个递给唐根生,一个自己掰开斯哈斯哈的吃。

“说是经理,越听越想是专职给你跑腿似的。”

“呵呵。”

聊天止于呵呵。

唐根生祭出将天聊死的大杀器后,也不再言语了。

专心吃起了烤地瓜。

滋滋冒油。

又甜又糯。

倍儿香。

黑白铁合作社红桥店跟首钢下属的某机械小分厂达成了合作。

同时。

也跟煤炭局某科室进行了洽谈对接。

只不过黑白铁合作社这边还没法确实能推广多大的体量。

煤炭局那边是大单位。

好像暂且没瞧上他们。

随便给了个授权。

将红桥这边一家刚刚公私合营收过来的煤铺划拨给了他们。

曲老爷子是个善于钻营的老掌柜。

趁机签了28年的合约。

这年头在年限这个问题上。

啥协议都敢签,也能随便签。

大家都是公私合营的正经单位。

怎么琢磨也是肉烂在锅里。

“……制定蜂窝煤的规格,9孔12cm,19孔21cm……”

“采暖炉配件标准化一定把好关,压力泵和水箱的问题,是重中之重,一定要特别在意……”

“安装的时候,如果我下工,可以现场指导,或者你安排人去看现场,然后我给你们画施工图纸。”

曲佐铜没留唐根生吃饭。

因为唐根生一过来就先撂下话了。

抓紧说事儿。

说完了事儿他还得去忙其他的。

“这个图纸,你回头给铁柱哥,看他能不能给我打两套出来。”

“好,晚上我去他那屋说一声。”

曲佐铜送唐根生出了门店。

看着他骑上二八大杠迎着冷冽的西北风扬长而去。

心里很是感慨。

一起玩大的小伙伴,突然蹭一下子就厉害起来了。

已经能够拿六哥当小跑腿了。

低头看了看两张图纸。

歪头咂摸了两下嘴。

一个三节套的水龙头。

一个有螺纹连接孔的东西。

像是大街上跑着的轿车屁股装的煤气发生器那个大钢桶似的。

今时不同往日。

唐根生一个创意就有可能被黑白铁合作社当成营生。

能让小三百十口子人吃饱穿暖,小日子更有盼头。

曲佐铜哪敢等闲视之。

回了铺子,封好炉火。

便拿着图纸去后院找几位老当家们汇报去了。

唐根生从黑白铁合作社出来,稍稍绕路去了一趟市局。

这一次在门卫处没瞧见眯眯眼的老大爷。

说了一通。

门卫给办公楼打去了电话。

得知房玉霜出外勤走了,人不在京城。

这才两天?

走也没个音儿?

又随口问了问龙飞和费文忠。

得到的回馈依旧是出外勤。

看来这是集体行动。

某不是跟大西北秘密列车有关?

从市局出来。

唐根生直接回了家。

中午之前赶回南锣鼓巷24号院前院西跨院。

徒弟孙雪峰今儿要过来学做菜。

唐根生不得提前准备准备?

嗯。

好像祝刚烈说要过来玩。

不知道是一个人来,还是拖家带口。

记得他有俩妹妹,还有个老一辈儿的亲戚来着?

唐根生来到南锣鼓巷主街。

往黑芝麻胡同拐的时候,下意识往北边自家9号铺子方向扫了一眼。

车把就没能拐动。

蹬了两圈脚蹬子,便直行,再来到路西铺子门口。

小嫂子正在柜台外照应着。

有三个电工打扮的人在铺子里忙碌着。

“今儿就扯电话线吗?”

“让下午去排队领电话机,装上还得一两天才能接通。”

小嫂子黄小燕赶紧解释。

她昨个儿都没怎么睡好。

被‘临时工’这个天降大馅儿饼给惊着了。

瞧见唐根生,下意识就‘献殷勤’。

可能也是表达一种‘自己对差事很上心、很用心’的态度吧。

“我一会儿让人送个长条桌过来,你到时候比着内里窗台,用砖头垫垫。”

“院子东角的砖块吗?”

“嗯,就用那个。要是觉得不牢稳,就多铺几层。”

“我知道了。”

唐根生又在铺子里待了一会儿。

既然赶巧碰上了。

电话线预留长一点就不用小嫂子提醒。

花了2块3毛5分钱。

提前先把施工和耗材费准备出来。

唐根生自然没有先预付给工人们的道理。

他把钱塞到小嫂子手中。

小嫂子手掌和指关节些许的粗粝摩擦让他有种不吐不快的冲动。

“你出来一下。”

唐根生把小嫂子叫到铺子门口外面。

二八大杠旁边。

“来了这几天,附近都熟悉了吗?”

“前两日白天逛了好几遭,院子知道差不多了,具体的人家,还得过去了问。”

黄小燕以为唐根生问的是铺子电话联络点运营的问题。

她偷艺过。

流程在她心里模拟了好些遍。

这方面还算比较踏实。

只是去喊人来接电话的差事,因为初来乍到,怕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人家。

可唐根生没管那事儿。

他刚刚摸的是小嫂子的手。

心里能联想到公事?

这不扯嘛。

“圆恩寺里头有个清真铺子,卖牛羊肉,前边街上有肉铺,再远一点还有北新桥百货商店,商店斜对面是粮店,油盐酱醋这些都有,遇着走街串巷的,要是缺啥就喊了买下……”

小嫂子黄小燕一开始听的仔细。

但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

貌似唐根生说的跟自家开电话联络点没啥关系。

直到唐根生从裤袋里掏出一沓钱和票,数了五六张大小钞和票子递过去。

黄小燕怔愣着没伸手。

她还不习惯顺手接男人钱票。

以前除了公公爹,还真没碰到过这种情况。

楚大鹏就不说了。

黄小燕来到楚家,凭借着裁缝的手艺接到活,交接也是跟居委会大妈居多。

或者便是老太太和别家的媳妇们。

“这是家用,拿着啊。”

唐根生抓起小嫂子的手,强行将钱和票塞给她。

动作很干脆,没有丝毫犹豫。

他也一直盯着小嫂子的眼睛看。

有点小遗憾。

因为唐根生没有从小嫂子的眼眸里看到贪婪和激动。

也不知道她是对钱财没什么概念,还是真的只考虑小生活,却没有强烈的物质追求。

此番试探,没捞着有用信息。

唐根生暗自摇头。

他把小嫂子喊到外面而不是院里。

便是因为存了试探的心思。

去后院。

属于私人环境。

小嫂子搬来了几天,潜意识里将这个环境视为安全的自留地。

在这种环境下,小嫂子的心思不一定真实。

拿自家人的钱,和在外面接另一个男人的钱,心态是不同的。

来到外面。

属于脱离了自己的私密空间。

安全性会降低。

本性更容易在细枝末节里体现出来。

具体表现上。

或许是肢体语言,譬如发梢往耳后挽,拽衣角,擦手掌心之类的。

也或许是神色。

唐根生一直盯着小嫂子。

他故意掏出来了上百块钱和一摞票据。

结果没瞅见她眼神发光。

没看到她眼眸里的贪婪和欲望。

反倒是呆傻的愣怔。

让唐根生有种一拳砸到棉花上的失重感。

两人之间差着好些层次和等级呢。

感觉像是大炮打蚊子,完全不一个路数。

“你快进去吧。”

“哦,这,这个钱……”

小嫂子恍惚之间,下意识举起手,脱口问。

“家用啊,日常需要采买就用这个钱。”

唐根生双手握上了二八大杠的车把:“娟子平日上下班不在家,你以后守着铺子,顺便顾着家里,缺啥了就随手买下来,省的到用的时候找不到。”

“哦。”

小嫂子黄小燕心里感觉怪怪的。

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儿。

她低头看到手里拿着的几张钱。

最外面是一张十块的,里面还有五块和三块的。

票也不老少。

攥不住,得捏着。

十块的钱,黄小燕只是见过,这辈子还没碰过呢。

现在就搁自己手里,在拇指和食指之间安安静静的躺着。

唐根生又说了一声,脚下垫了两步,甩腿骑车走了。

他没再回头,车轮滚动了十来米,右拐进了黑芝麻胡同。

所以没看到小嫂子后知后觉逸散出来的情绪。

人家不是看到那么多钱没反应。

是被震撼的太狠。

导致身体反应被压抑延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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