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长条桌首宴 关师傅试探（1 / 1）
唐根生为街道办李栋、东区派出所高德军准备的大餐，只有区区两道硬菜。
还有两道小菜。
倒是造了三瓶茅台。
不是人手一瓶。
唐根生借口晚上要上工。
只是喝了三两冒头。
他确实有事。
因为回到黑芝麻胡同24号院前院西跨院厨房做饭的时候。
有个戴眼镜的青年特意来找唐根生传话。
说五叔有事儿找他。
让唐根生五点之前务必到前门车站。
五叔找他有事，唐根生理解。
毕竟上次就说了。
要让他再准备一次宴席。
还是吃惯了约翰牛西餐的那种。
掰一掰手指头，也差不多到时候了。
但让唐根生去车站候着。
倒是挺出乎唐根生意料之外的。
他今天本就要去车站准备上工。
不用五叔说也会去。
顶多是晚一些而已。
但既然五叔让人传信儿。
他就听着呗。
传话的时候，来人也没背着李栋和高德军。
他俩也都听了去。
所以唐根生光明正大的少喝酒。
两瓶再加大半瓶，都进了李栋李副主任和高德军高大队长的肚子里。
两人喝的面红耳赤，却顶多只有六七分酒意。
看来，职位高低跟酒量也是有一定关系的。
李栋以前的酒量，可没有现在这么厉害。
唐根生当时可是探过他的底。
没想到，过了个年。
职位和酒量，都让他刮目相看了呢。
除了三瓶茅台一滴没剩。
唐根生准备的两荤两素也是被彻底进行了光盘行动。
甚至于其中一盘素菜，还被翻了台。
实际应该算五盘菜才对。
两道硬菜。
一道是国宴美食麻辣鲜香的水煮鱼。
采用的是地地道道的什刹海出品胖头鱼。
第二道是没了翅膀的酱炖鸡。
同样是一小盆。
虽然没了翅膀，但有四条鸡爪子呀。
两只呢。
两道素菜也都是绝对能拿的出手的下酒菜。
一道油炸花生米。
一道洒了秘制调料的凉拌海带丝。
翻台的，也正是这道海带丝。
小某书秘制料的做法。
唐根生信手拈来，获得了五十年代中后期两位基层干部的一致好评。
最后两筷子海带丝，他俩是用划拳来判定归属。
完全没唐根生这个外人什么事儿。
一点参与感都没给呀。
三个人吃饭用的是外间屋的长条桌。
坐在最外侧方向。
李栋和高德军面对而坐。
唐根生面朝南，组成了直角三角形的坐法。
这让唐根生不免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如果把李栋和高德军换成嫂子林静和嫂嫂秦青？
或者换做卢芝萍亦或者是崔莹莹？
这要是再添加哪怕一个人，就不是很好安排了呀。
长条桌有长条桌的不适。
如何解决呢？
唐根生做二遍凉拌海带丝时，灵光一闪，想到了转盘。
需要一个旋转底座和桌面。
四个人的席面就能很好的解决。
如果哪一天自己过生日。
或者有生之年能汇聚包括嫂子林静、嫂嫂秦青、拇指姑娘楚秀娟、小嫂子……
哦，小嫂子叫啥还不知道呢。
要是再有白小洁、白曼瑶，如果卢芝萍和崔莹莹也来掺和一脚……
该如何解？
虽然唐根生知道大概率不能够。
可梦想还是要有的。
万一实现了呢？
秘制调料倒入海带丝中，在筷子的搅拌下发出诱人的香味儿。
盛盘的一瞬间。
唐根生想到了‘分盘’，想到了‘2’。
便不由得再次灵光闪现。
旋转小火锅呀。
那一盘盘的菜，不就是时刻在所有人眼巴前转动着的嘛。
绝对是长条桌家庭聚餐的首选。
原来旋转小火锅的用途是这么回事呀。
唐根生恍然大悟。
这个东西好解决吗？
其实不难。
哪怕是以现在的科技能力，也没什么特别的技术难度。
只是还没有运用到家庭生活和餐饮这个行业里罢了。
实在不行。
还可以找关师傅。
唐根生越是了解这个时代的手艺人，越是钦佩和感慨。
木匠手艺人能做到什么程度呢？
你给他们一个创意，他们能够手搓毫米级别的精巧机簧。
虽然无法实现自动旋转。
可如果改成脚踏，或者摇把，再或者牵一头哈士奇……
只要有动力加持。
旋转用餐都能实现。
当然了。
如果是哈士奇，就会有很多奇葩事情会发生。
或许也会挺有趣。
“价格什么时候订出来不着急，但下趟回来记得先安排上。”
走之前，李栋特意提醒道。
“没问题。”
唐根生答应的很爽快。
如果来不及过去，他就必须要让人去给黑白铁合作社那里先打声招呼了。
也不知道他们这段时间里。
是一直忙着跑各种流程、手续呢，还是依旧也在生产，攒货。
李栋为街道办的办公室和小食堂定了两套。
他是副主任，后勤这些事恰好就归他说了算。
也就是因为他能说了算，才敢豪言壮语连价格都没定下来就要了两套。
高德军就必须等出了价格，再申请批复后购买。
不过以他大队长的身份地位，但凡开口，一套是起码能消费上的。
再加上早晨一大爷那瑛宁那边。
这就有四套摆上队了。
唐根生还没跟曲六哥讨论销售提成这档子事儿呢。
送走了两人。
唐根生回屋收拾残局。
时间已经来到了一点多。
他在洗刷碗筷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
打开系统三级界面。
看到两个工具人空间都空空如也。
心下了然。
如果对面是自己这一世的亲妈。
这会儿白小洁和白曼瑶两个女人就算是再次碰头了吧。
不知道等下一次自己重新将白曼瑶再召唤出来。
她还会不会那么听话。
会不会任自己随意玩弄。
对自己的态度，会不会有所改变。
虽然是未知。
但唐根生貌似并不排斥这种情况。
生活了然无趣。
多一点乐子，也是好的。
毕竟严格来说。
唐根生得到过白曼瑶。
还得到了好多次呢。
起码一个巴掌数不过来。
就不算亏。
而白小洁……
唐根生已经放弃了。
不是放弃不得到白小洁。
而是放弃让她自动屈服。
有时候强迫一次两次，也挺有意思。
算是与众不同的尝试。
为枯燥乏味的生活，多添加点乐趣嘛。
也挺好的。
唐根生锁上门。
准备先去9号铺子看一看，再去蓑衣胡同那边。
虽然五叔托人带了话。
大概率他就没在家。
但后院浆洗部还在。
嫂嫂秦青就也在。
唐根生过去那边后院后罩楼房子里。
总能消遣上一两个小时。
虽然五叔说的是五点之前。
自己三点多，四点多过去岂不是更从容？
唐根生推着二八大杠过垂花门。
“根生，出去呀？”
“哦，刘嫂，我去上班。”
刘嫂从外面回来。
主动和唐根生笑着打招呼。
前院的氛围异常和谐。
哪怕一直比较沉默的何爱平，也只是不爱说话而已。
气氛可比中院和后院强得多。
拎着二八大杠的车屁股甩出广亮大门的门槛。
抬头便瞧见了扭头看着自己，忘记迈步走路的小嫂子。
唐根生笑了笑：“怎么来这头胡同了？”
“排，排房那边有个电话，我来喊一声。”
“电话通了啊？”
“哎，也是刚接到头一个。”
“正好，我捎你过去。”
“不用，我走过去就行。”
“上车，比你走快。”
唐根生故意没继续跟她掰扯，甩腿先摆好姿势，才用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道。
小嫂子果然不再推搡了。
抿着嘴，小心翼翼的靠过来。
兴许是没什么坐后车座的经验。
“你侧着坐上，扶着我腰就行。”
“哦，哦。”
唐根生感觉到棉猴两侧被捏住。
他脚下用力，蹬起。
后面压抑的一声低呼。
车子有轻微晃动。
唐根生嘴角抿起。
两侧捏着棉猴的手指，变成抱住了。
小嫂子这女人有点逆来顺受的忍耐劲儿。
这很好。
有时候惧怕也是一种方式。
唐根生觉得，下趟回来说什么都得亲自骑车带小嫂子去一趟牛栏山那边。
来回路过荒郊野地，也可以找个山坳坳树林子的隐蔽角落。
和小嫂子探讨探讨点人生哲理。
毕竟自己能够给她提供的，不仅仅是一份营生。
还有能把她钓成翘嘴鱼的临时工呢。
就像是鱼饵放了香油。
吃不到死都不能瞑目。
因为诱饵实在是她这条鱼最大的渴望。
几次浅显的试探。
小嫂子的性格，期待和对‘临时工’的企图心。
一股脑化成了一种叫做‘七寸’的关节，被迫送到了唐根生这位大老爷手掌心。
稳得一批。
二八大杠丝滑的拐出黑芝麻胡同。
来到铺子门口。
车子还没停稳呢。
关师傅恰好从里面走出来。
看到唐根生带着远离那个总是眼神怯懦的女人。
女人抱着唐根生的腰。
唐根生停下车，示意小嫂子下来。
扭过头看向关师傅。
果然不出意料。
关师傅眼里又迸射出了那种男人都懂的情绪。
你懂啥？
这就又懂了？
唐根生眨了眨眼。
貌似关师傅有过这种表情的女儿。
最终都没能逃脱和唐根生亲密接触的结局。
几十公分的距离。
在关师傅露出表情之后的一小段时间里。
会突飞猛进到极致。
跨越零的突破。
从正极到负极，是能发电的。
为爱发电。
或许关师傅的‘男人都懂’对唐根生而言，也是一种美好的预兆。
老关这同志不错。
可以处。
“关师傅，这是要去哪儿啊？”
“我想打问打问这里的号码，以后联络也更方便。”
小嫂子下了车，垂着头进了铺子。
唐根生进来的时候，越过柜台，看了里面一眼。
小嫂子下巴都快杵在胸膛上了。
唐根生隔着柜台，都有种能感受到小嫂子耳朵根滚烫的热流似的。
“红桥黑白铁合作社有没有电话？”
“我，我可以摇一个试试。”
“试试吧，如果能行，帮我找曲佐铜曲师傅接电话。”
“哎，好，好的。”
小嫂子有点手忙脚乱，便要拿起电话拨打。
“等一会儿也行，先让刚才那人接完电话吧。”
黑芝麻胡同24号院斜对面原来是遛马场。
后过空地盖了排屋，住了不少人。
李春贵一家貌似就是从那边搬过这边来的。
电话打过来，对方先报找的那人地址和姓名。
一般都会为了节省电话费，约定多久之后再打过来，就将电话挂掉。
小嫂子去喊人来接电话。
对方几分钟后再打过来，正好那人过来接听。
如果来早了就站在旁边等着。
如果还没来，就继续再挂断，让那头过几分钟后再打。
这就是现在这个年代通过电话实现信息传递的方式。
“我先问问能不能要到吧。”
小嫂子抻头看了看外面，估计是对方还没来。
也可能再打过来的时间约的有点长。
小嫂子还是拿起话筒开始摇号。
虽然她动作有些生疏，有点迟缓。
但很显然，她对这份工作有过很多准备。
估计电话线还没通的时候，她就抱着电话机子练了不少回。
唐根生和关师傅先去了后院。
此时的后院东半边已经被堆得满满当当了。
几个人正在拆厨屋。
还有一个人正在院子西墙边上画线。
唐根生掏出烟，递给关师傅一根。
散烟这种事，唐根生做的很熟练。
关师傅接的也很自然。
“游廊从后出厦这边直接往后拐，厨屋门口就不拉太长了，不然显得院子太紧……”
“拆完厨屋，再拆东南角这个，可以明后天先挖开埋地管……”
“行，要是晚上更方便，就再给伙计们多加一顿饭。”
“那敢情好。”
“我待会儿跟小嫂子说一声。”
唐根生吸了一口烟：“几顿饭没问题，只要活干的好，比什么都强。”
“东家放心，活要是干不好，您只管找我，唯我是问便是。”
关师傅口里说着，心里却也犯了嘀咕。
嘀咕的不是唐根生对他工程的敲打，而是那声‘小嫂子’。
记得最初瞧见的那两位。
自个儿面前这东家，也是一口一个嫂子、嫂嫂的喊。
难道是有特殊癖好？
关师傅眨了眨眼，脑瓜子却蹦出来自己老伙计家的儿媳妇。
要说起来，也能被叫一声嫂子吧。
如果攀个亲，走个肾。
老伙计的日子，会不会更好过一些呢？
两人抽着烟，说着话。
又去了一趟西边第二个屋子。
里面后半截的地砖都被起出来了。
两个半截棱镜分明，看着有点乱糟糟。
“这边管子通后面，院子管道通街边，李主任都给联络好了。没成想他跟后面的军管院还能说上话……”
关师傅紧紧盯着唐根生的脸，貌似不经意的感慨了一句。
这算是小小的试探了吧。
肯定是的。
唐根生眼角余光瞥见了。
但并不以为意。
适当的展现一下自己的人脉。
是亮肌肉的一种正常表现。
毕竟他和关师傅的合作不是在9号铺子之后便终止。
还有小杨家胡同3号院那个大工程呢。
有可能，还会有其他。
又有谁能说得准。
“他是大院子弟，家里还都是部队的领导，这没啥稀奇的。”
“东家跟他们这么谈的来呀？能看得出李主任对您的事儿挺用心的。”
“他堂妹是我同事，也是好朋友。”
堂妹？
关师傅老眼里有浮现出唐根生熟悉的神色。
然后，一闪而逝。
两人从西边屋里出来。
小嫂子站在东南角后门口等着。
“能摇到他们对面的电话。”
“对面？”
唐根生回忆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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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车公司停车场？”
“说是门口有分机号，能直接摇过去。”
“那你去帮我摇一个，找黑白铁合作社的曲佐铜。”
“我摇了，你估一估距离，等里面接完电话，就能打过去。”
“好。”
小嫂子对唐根生的毕恭毕敬被关师傅全看在眼里。
财神爷东家喜欢听话的嫂子。
要有伺候上位者的那股小心翼翼的劲儿。
关师傅想了想老伙计家的情况。
他儿媳妇这几年熬患的，肯定也能做得来。
关师傅默默地在心里又记录了一下。
可能是想到老伙计现在的不易和世事的跌宕难料吧。
望着唐根生走去铺子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才重重的叹了口气。
唐根生是关师傅目前能够想到最有破局可能的人选了。
不说别的。
就从今儿往这院子里拉物料的事儿来分析。
冬储大白菜，成麻袋的土豆、胡萝卜。
那些蜂窝煤和煤块。
就这半天的时间。
关师傅可都‘打探’了个明明白白。
两个屋子里住着俩女人。
虽然这个小嫂子有个脑残男人，但看得出，女人是把他当孩子哄。
估计真正也起不来啥作用。
关师傅以前也是哪些人里的一员。
虽然收了心，爱好不同。
可辨别是不是个雏儿，还是很简单的。
唐根生金屋藏娇。
养着两个女人。
一屋一个炉子，各烧各的。
这得多少煤才能烧的过来？
一点节约的迹象都没有呀。
说他不是财大气粗，说他没点别的不为人知的渠道。
谁信呢？
如果他真有渠道。
能搞来物资。
老伙计虽然少了个伺候在身边的儿媳妇。
可老两口日子起码能过得去。
也许有可能儿媳妇还不是彻底离去。
指不定还能继续伺候老伙计两口子呢。
毕竟唐根生分身乏术。
身边的女人可真是不老少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