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昭和下的东京 莹莹焦躁（1 / 1）
1957年的银座是东京最繁华的区域。
穿行往来的人群多的是西装革履的俊男和打扮时髦的靓女。
路边停着新潮的轿车，奢华的跑车，一眼望去，以美式汽车为主。
街上偶尔有载着美国大兵的中卡运输车经过。
这里的人们已经习以为常。
很多人望向大兵的眼神里都透露着崇拜和渴望。
唐根生鄙夷他们媚强的脾性，但却也不得不承认，小日子在白头鹰接管的战后这些年里，经济和民生都有着飞速的发展。
近乎膨胀的发展。
按数据记载，1953年他们便恢复了战前的经济水平，1955年已然遥遥领先亚洲所有的国家。
现在是1957年的5月。
神武景气到岩户景气的过渡期。
唐根生一身日式装扮，踩着木屐来到伊藤洋华堂百货商店。
他现在身份是东京电力公司3号财务专员，代表公司两大股东之一的TD集团。
地位仅次于代表贝莱德集团的2号财务专员。
唐根生因为这个身份，被披上了一层白头鹰的外壳，在东京上流社会很受尊重。
同时他还是东京最大两个出版社之一讲谈社的合作方，上个月接连成立了好几家小型的出版社。
1957年小日子的所谓出版社，其实跟几十年后国内日常的打印店没什么区别。
称其为出版社是‘尊称’，实则就是个地下发行所。
唐根生年初在李苗苗的陪同下，见了那个人。
回到京城便被安排了一个‘接赃’的活儿。
远赴海外某地，将一些无法被转移带出港口的资料拿回来。
说是一些，其实也就区区一个小皮箱。
精密的仪器两件，一个巴掌大小，一个小臂长短，拳头粗细。
唐根生顺利完成了任务。
顺便艾米诺娃有短暂数日的久别重逢。
之后两个月内。
唐根生变得‘忙碌’了起来。
尤其是小日子这边的事务相对更多。
唐总好像也从京城其他渠道了解到唐根生工作内容的某种程度的变化。
通过白曼冰和白曼瑶，以TD集团的影响力，在东京电力公司为唐根生镀了一层金。
五十年代的东京，这层属于白头鹰的金，堪比科幻电影里的振金。
十足十保命良配。
虽然唐根生用不着，可心意满满他还是很受用的。
TD集团入股的可不仅仅只有电力公司，还有东映动画。
小日子现在是整个亚洲最繁华的地方，经济突飞猛进。
以商业体呈现的TD集团不可能不提前筹画，来分一杯羹。
所以，唐根生在这里的待遇，仅次于港岛的情况。
有很多大小不一的居所，其中不乏留存翻建的藩邸。
不过唐根生不太喜欢港区和中央区的氛围。
而且相比较已经三十多岁的高峰秀子和原节子。
唐根生更中意欣赏和品尝24岁的大映公司签约艺人若尾文子和签约的少女感十足还未出道的岩下志麻。
她们的宅邸被TD集团唐总安排在千代田区的永田町和霞关。
这两处也是唐根生最近几个月经常会过去走动的地方。
她们的家，本就是唐根生的家。
但唐根生来到这边待最多的地方，还是神楽坂。
神楽坂是东京新宿区的一条街道，大正时代最繁荣的花街，很知名的烟花巷。
周围氛围很好，有好些居酒屋和美食店。
唐根生喜欢这里的果子店、法式面包房和杂货店、书店。
他系统馈赠的那些漫画技巧在唐根生走出京城，来到小日子的东京，立马便有了用武之地。
只不过以唐根生此时此刻的身价和地位，肯定是不屑于给其他漫画出版社打工。
而且这个年代的漫画，还是买断制，赚钱的暴力机构并不是漫画家，而是出版社。
所以唐根生才会开办诸多小型出版社，采取地下发行所的模式，买断漫画版权，印刷个几万册丢进市场，然后关门大吉，换一个地域继续开整。
俗称‘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虽然唐根生只是间歇性通过‘逆向召唤’过来小住怡情，但两个多月近三个月的时间里。
无论是以漫画之神手冢治虫为首的关西派，还是纸张精致、排版精细的东京派，都被唐根生的好些小出版社霍霍了。
当下的漫画为了节约成本，可以用‘手写版’制版，在东京用正常的印刷纸，这也是唐根生跟讲谈社合作的一大目的。
东京之外，则用最廉价的再生纸张‘仙花纸’。
一个B6开本、64页、单色印刷的单行本漫画，买断制稿费顶多也就是一万日元。
印刷1万本需要7万日元左右。
出版漫画行业的商业模式简单到令人发指。
找到画家买版权，然后拿去印刷店印刷成册，平均每册成本15-17日元之间。
每册利润18-22日元，超过百分百。
三个月的时间里，唐根生从筹办出版社到印刷成册摆上货架。
为1957年小日子的漫画市场提供了52部，平均每种印刷1.2万册。
净盈利1266.72万日元。
一千二百六十万日元在1957年的当下是个什么水平呢？
唐根生随意偏见百货商店门口货架上摆放的可口可乐。
500毫升容量，售价35日元，相当于人民币两块一。
斜对面理发店牌子上标着大号的价格：150日元，约九块钱人民币。
唐根生不到三个月时间，用买别人的漫画，通过小作坊式的地下发行所出版，赚了人民币八十多万。
他此时在京城领两份工资。
一份是铁路工资200块冒头。
一份是901研究所的366.5元。
该所隶属于重工业部航空工业筹备组，据说如果明年真的成立国防科学委员会，901研究所就会划拨过去。
唐根生从毛熊国辗转送回来的资料是毛熊国窃取白头鹰的影印件。
精密仪器是来自毛熊国不对外实验室半成品。
因为唐根生没有明述的‘能耐’，任务完成交接时，便也挂职在这里。
如果研究所最终真的被划拨去国防科工委。
唐根生不仅工资和待遇还会有所提升，以后做任务也能更有动力。
因为能刷任务拿军功啊。
那个好二郎不稀罕这个？
不远处街道上游行人群缓缓走过。
唐根生冷眼旁观，目睹这一盛况。
不用过度询问，也知道小日子的民众究竟为了什么。
人群里有纸扎的原子弹爆炸的等比模型便代表了一切。
所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不只是种花家历朝历代的客观必然，也是所有人类国家都存在的必然现象。
唐根生买了这趟出来需要购买的佐料和酒水，付了账，走出百货商店。
冈田茉莉子因为‘攀附’上了唐根生这条白头鹰身份的大粗腿，将退影居家摆上了行程。
这位从6年前拍摄《舞姬》开始崭露头角的女星，为了追求强大的家世和背景，便是这些年兢兢业业打拼下来的荣誉都不管不顾了。
媚强属性，几乎是刻在小日子这三代人基因里的。
普通民众如此。
站街风情女子如此。
哪怕是一只脚踏入了上流社会，隐隐可以自成豪门的耀眼女星，也是在与唐根生居酒屋偶遇便很快沦陷。
冈田茉莉子是唐总为儿子安排的NO.N中意外遗漏的一个。
或许小日子这边的昭和年代惊艳女明星在五十年代末刚刚出生，此时的女星影响力不足以让唐总铭记吧。
冈田茉莉子是唐根生自己发掘并搞到手的。
她贷款购买了中央区月岛的大房子。
事后，唐根生觉得感觉还不错，便有了长期持有的心思。
一来二去，个把月也就过了试用期。
唐根生也才在不久前刚给她清还了贷款。
待会儿将手里东西放回去，他就要回神楽坂找他最近很迷恋的新珠三千代了。
宝冢在唐根生这里的新鲜期比较持久耐抗。
唐根生索性将她安置在自己最喜欢的神楽坂宅邸里。
他最喜欢新珠三千代不穿衣服转呼啦圈了。
能同时转好几个。
头一次过来，恭敬的拜访，主动要求表演才艺。
便是用她歌剧团33期学员的能力，配上呼啦圈唱了五分钟的歌剧选段。
嗓门很美。
思想也很有深度。
唐根生能一整个沦陷进去。
唐根生有让白曼冰和唐总商议。
他打算过段时间安排新珠三千代去TD集团控股的日活株式会社当女演员。
以她对唐根生予取予求的敬业精神，必然得是台柱子待遇。
只要唐根生喜欢，谁说都白搭。
何况他本身也有耍钱的资格。
两个多月便能赚1266万日元，还以为前一个多月流程不太熟练。
下一个季度，必然会超过2000万日元。
一百五十万利润打底。
“您回来啦。”
“喔，我买了芥末，酱油和两瓶清酒。”
“太劳烦您啦，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对不起。”
小日子的女孩子就是这么礼貌，客气。
三句话内就直接跪伏到地上，扣头谢罪。
让唐根生再硬的脾气也只能一硬再硬。
没办法。
被架到这个位置了，必须得支棱起来。
男人嘛。
出门在外要时刻谨记为国争光。
栽面儿的事儿，是男人就做不出来。
何况是对面子看的更加在意的老京城爷们？
必须得硬气。
茉莉花茶是京城老爷们最喜欢喝的品种了。
物美价廉，一冲泡就能端着茶缸子喝一天一宿。
唐根生又享受了几个小时东京中央区月岛某处房产的塌塌米。
偏硬，动感不是很妥当。
隔音效果估计也有些不太够。
回到神楽坂院子里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
新珠三千代在客厅的钢琴前，在弹唱着唐根生听不懂但觉得很有点暧昧幽怨情绪的音乐。
估计也是歌剧选段吧。
唐根生没有想太多。
进了屋，便往浴池的屋子方向走去。
新珠三千代听到动静，起身相迎。
服侍唐根生躺到温泉浴池内，才又返身去客厅一角，从酒柜里拿了醒好的酒，又端了两碟切好的水果小吃。
唐根生大爷似的躺在温泉池子里泡着。
闭目养神的同时，张张嘴便有水果或者酒液入喉。
有时候是玻璃高脚杯送酒，有时候是皮杯送酒。
1957年的小日子，便是荧幕上活灵活现的贵气少女，歌剧团优秀的青年演唱家，不也在披着白头鹰外壳的唐根生唐大少面前卑躬屈膝。
用尽浑身解数，将服务的细腻细致贯彻的令人发指的地步？
唐根生有时候都怕自己在东京待久了，被这种大男子天堂级别的服侍给腐蚀了。
万一不舍得回去京城可怎么办？
……
京城东城。
南锣鼓巷的蓑衣胡同院子里。
那五在院子里悠闲的打着太极。
刚放学回来的锅盖头刘家明摆弄着小胳膊小腿有样学样。
他最近跟五爷爷处的特别融洽。
有种小小孩和老小孩的相得益彰。
后院二楼。
林静刚刚下楼去厨房。
秦青忙里偷闲过来和崔莹莹咬一会儿耳朵。
最近崔莹莹心态有点不稳。
患得患失的厉害。
倒是卢芝萍很稳得住，对唐根生同志突然减少的会晤次数并没有太多的波折。
这方面，就显出得到还未得到之间的心理差距了。
崔莹莹下了班就找过来，想要秦青这个亲嫂子帮她‘出谋划策’。
策略是否采纳还另说，但趁机接近唐根生在京唯一的亲人，是崔莹莹妈妈帮她出的好主意。
虽然崔莹莹不查，没觉得大多数时候拉着卢芝萍一起活动有什么问题。
可崔妈妈精明着呢。
卢家年前安了采暖炉，还冷不丁买了高价煤。
崔妈妈原本有些小骄傲的‘资本’就又被比了下去。
但这种资源，如果卢芝萍和唐根生只是普通朋友。
如果还是看在自家闺女的面子上。
断然不会如此奢豪。
换言之。
崔莹莹童鞋的患得患失，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来自于崔妈妈在茶余饭后和女儿的交谈沟通。
危机意识被迫建了起来。
可刚刚有了点竞争的心思，当事人唐根生却忙起来了。
隔三差五找不到影儿。
无论是住在黑芝麻胡同前院西跨院的那些姐妹朋友们。
还是亲嫂子秦青，秦青的闺蜜林静姐。
对唐根生去哪儿都有些讳莫如深的感觉。
让崔莹莹摸不着头脑，自然就更加有紧迫感和危机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