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先解决一波 新客人上门(1 / 1)
“让开!”
“你们干什么?”
“唐根生同志!我劝你别做傻事!”
执勤队小组长无能狂怒。
他也只是敢站在阳台门口,对着唐根生沉着脸呵斥。
唐根生脚下生根,拦在门口,他几次想要冲过去,都在最后被推搡回来。
感受到唐根生的力度,执勤队小组长也只能无奈放弃。
抡大勺的都这么有力气吗?
“想走可以,等警察过来看过现场,评估我屋里的损失之后再做决定。”
“损失?”
执勤小组长不屑的抿嘴。
他们是搜查,可没有保护被搜查对象环境,连恢复原貌都不会考虑,更何况赔偿。
当真是笑话。
“我们是奉命执行公务,搜查赃物,可不负责保证不损坏东西。”
“赃物呢?搜到了吗?”
唐根生淡定的继续道:“一封匿名信而已,如果搜到东西是我的问题,但搜不到,或者恶意损坏我家的物品,我岂能不讨个说法?”
“你找单位上报去,拦着我干什么。”
“是你亲手损坏的,我不找你找单位?”
唐根生嗤笑一声:“单位我肯定也会找,但你俩,我也不会放过。哦对了,回头我也写一份举报信,举报你趁火打劫,故意帮人出头,损坏我家财物,这样可好?”
“你——!”
执勤队小组长暴怒被堵在嗓子眼,想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唐根生敏锐从对方眼底捕捉到一丝慌乱。
反倒是心里纳了闷了。
李栋有这么大的能耐?
一个区区街道办副主任而已,还能连自己单位的执勤队小组长都给动员了?
而且,他怎么知道会安排哪个小组来搜查自己家?
还是提前安排。
这里面不太正常。
“还有你俩,问题没交待清楚也别动弹,老实待着吧。”
唐根生扭过头,喊住抬腿要溜的刘宝山和王媒婆。
门口有魏家嫂子把门呢。
“刘老师,你就再等一会儿,反正没做过,也不怕自证清白是吧,咱一大爷去报案了,警察一会儿就能过来。”
刘嫂突兀的扬起脖子,似安慰似风凉话的喊了一嗓子。
刘宝山没吭气,旁边的王媒婆瞅了他两眼。
唐根生感觉自己面前的执勤队小组长反倒有些按耐不住了。
莫不是听到有警察登门,有些更慌乱了?
唐根生觉得这件事突然变得有趣了起来。
他好整以暇的眯起了眼,环顾半圈。
早就从屋里阳台走出来的秦青和李彤、丁映红站在唐根生左手边。
扮演病人的和叉腰讨说法的两姐妹刘玮丽和刘丽玮则去到了刘宝山身后。
院子自打有了厨房,又拓宽了封闭玻璃阳台就变得小了很多。
此时站了这么些人,显得小院都臃肿了。
“再等等,先别进屋里去了。”
唐根生和三个女人轻声叮嘱了一下。
屋内都是被破坏的证据,免得落人口舌:“现在所有人都是人证,屋里被肆意破坏的,损坏的,就只有他们俩。”
唐根生指了指执勤队小组长,又扫了一眼脸色煞白,甚至开始微微抖腿的执勤队小跟班。
遇到硬茬子,也只能认怂。
因为刚才想要暴力跑出去,结果被唐根生轻轻松松就推搡回来了。
武力值差距太大。
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小组长都不敢妄动,小组员更不用说了。
三方对峙了一会儿。
外面隐隐有声音传来。
“警察来了,警察来了,快让开,让开点……”
人群再次让开了一条缝。
高德军和两名警察在前,一大爷那瑛宁脑门冒着汗珠子跟在后面,鱼贯而入。
“怎么回事?”
“警察同志……”
刘宝山刚开口,就被执勤队小组长出声打断。
“这位同志,我是铁路京剧执勤大队三小队副组长姚炳坤……”
执勤队小组长也在盼警察到达的这一刻。
他是副组长,而且执行的搜查任务是内部自查,没理由申请配枪。
谁想到一个厨子的武力值这么大,能彻底压制住他呢?
只能暂时蛰伏,等待有携带家伙事儿的警察过来,再暴起反击。
“你们查到切实证据了吗?”
“还没有查完。”
“没查完?”
唐根生嗤笑出声。
执勤队小组长姚炳坤咬牙切齿的道:“为了防止走漏风声我才故意没说,高队长,现在请您帮个忙,我们要趁机会去唐根生另一个藏匿地搜查……”
另一个藏匿地?
高德军怔了怔,看了唐根生一眼。
唐根生无动于衷,但却也眯起了眼。
脸上挂着的若有若无的轻松的笑意,在执勤队小组长姚炳坤报出‘南锣鼓巷主街9号铺子后宅’地址后,便收敛起来。
事已至此,等同于彻底开诚布公。
知道这一信息的不外乎那几个人。
而能够将信息积极传递给铁路单位的,有且只有一个。
别人都是费力不讨好,只有李栋李副主任,才有这个条件和能耐。
“高队,这位刘宝山刘老师和王媒婆借着来家里找嫂嫂提亲的借口,企图对秦青耍流氓,我可以先配合两位执勤队的同志去搜查那个地方,但还请高队做个证……”
唐根生心思缜密,逻辑清晰。
等唐根生说完。
高德军毫不犹豫安排。
“你们两个守在这里,别进屋,看住他们几个。”
“姚组长,我跟你们过去,但搜查之后,你们也要再跟我回来处理这边的事情。”
“好。”
姚炳坤寄希望于最后那个地方。
他绝对不相信唐根生一个当餐车组组长的厨子能够手底下干净。
而且从过往物资提货单的数量来分析,唐根生所在的餐车组提货量一直居高不下,平均值甚至能始终霸榜前五。
只是中短途车次,却达到了如此标准,还能真的是因为搞服务赚流动红旗?
必然有猫腻!
姚组长的观念便是如此。
心赃的人,看什么也不会干净。
他笃定唐根生必然会中饱私囊。
如果没在黑芝麻胡同24号院的家里,就一定会在另一个地方。
对方跟他说的很笃定。
因为托人一直暗中观察,一直没发现唐根生有去‘出货’。
无论是日常,还是晓市。
院子里的人没有散去,待会儿还要回来继续处理耍流氓的事情呢。
反倒是有不少人都围拢着,跟一行人去主街铺子那头继续瞧热闹。
来到南锣鼓巷主街9号铺子。
南侧的小人书摊里人头攒动,柜台里黄小燕一边值班,一边在做针线活。
瞧见一群人熙熙攘攘的进来,有点懵。
“你忙你的,我带他们去后院看一看。”
“哦。”
“你们认识?”
姚炳坤审视的眼神里光芒闪烁,肯定是想到了别的什么龌龊。
“我是房东,她是电话联络点的负责人,她对象摆的小人书摊,她对象的亲妹妹以前在我们院住,是房管局的同志。”
唐根生如数家珍,平淡自若的解释:“有什么问题吗?”
姚炳坤:……
说到黄小燕有对象的那一刻,姚炳坤脸上便浮现了懊恼的神色。
失望,倒还不算透顶。
“高队,咱就待在院子里,不要影响他们搜查了吧。”
高德军默默地点头,顺手接过唐根生递过去的香烟。
放到嘴上抽了一口,才恍然的拿起来,看了看。
姚炳坤和没有资格有名字的小组员这一次的搜查很温和。
一点叮当搞破坏的架势也无。
忙了一大阵子,却一点收获都没有。
姚炳坤不死心的提出要去搜查屋里面时。
唐根生让黄小燕和高德军跟着进屋作证。
避免这俩男人趁势亵渎女孩子的私人物品。
所以,南锣鼓巷9号铺子的搜查温和又正常,给唐根生的感觉,恍惚是到了几十年后的互联网秘密公开的清廉时代。
姚炳坤姚组长垂死挣扎:“你抽华子,说!烟是哪儿来的?你怎么抽得起华子?”
“对,还有这院子,你怎么有钱买院子!肯定是你偷偷贩卖粮食物资了,是不是?”
围观人群嗡的一声炸了。
整个东直门片区,南锣鼓巷这横竖十几条街头巷尾,谁不知道唐根生是个忒能赚稿费的大作家啊?
“姚组长,且不说我其他收入,就是工资也抽得起华子,买的了宅子,这个问题,你不用质疑,回去查便是了。”
唐根生转头看向高德军:“高队,既然姚组长他们搜查完了,接下来是不是该走我家被打砸造成损失的案子了?”
高德军点了点头,神色凝重的对姚炳坤二人道:“两位,跟我回去吧。”
一行人转身往铺子外走。
唐根生来到柜台,停下脚步。
在众人疑惑的表情中,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等唐根生再挂掉电话,和众人一起回黑芝麻胡同的时候。
所有人都很是兴奋。
除了执勤队小组长姚炳坤和他的组员。
唐根生也没做什么特别过分的事情。
只是打电话去了单位,辗转通知了单位相熟的某位领导,告知自己被搜查的结果,以及搜查过程中被恶意打砸的情况。
最后表述已经报警处理,希望单位能够派人过来协调配合。
毕竟执勤队是铁路内部的部门。
单凭东城区派出所的高德军高队长,确实很难直接将对方二人定性。
倒也不是不能,而是没必要担那份责任。
唐根生做事从来都很注重细节。
高德军既然来给自己站台,就不要让人家付出更多的代价。
人情送出来,送的轻巧自然,才会更有价值。
唐根生主动帮高德军扫清顾虑,也照样会欠高德军的人情。
这种做事的结果就是,以后如果唐根生还有需要,高德军念在唐根生知情识趣的份上,出勤过来帮衬的压力和顾虑就会小很多。
而不用因为顾虑,每次都要陷入纠结和揣测。
一群人熙熙攘攘的又回到了黑芝麻胡同24号院,前院西跨院。
跟没有过去的那一波围观人群再次汇合。
竟是比之前看着更壮大了些。
高德军带两个同事去了唐根生屋里。
厨房地面摔碎的碗盘,散落地上的筷子和刀铲,被拽到移位的橱柜,明显是故意踢碎的蜂窝煤。
这是搜查?
明明是遭了土匪了呀。
高德军火冒三丈。
对唐根生反常的‘不依不饶’有了充分的理解。
换做是他,估计会更生气,更暴怒吧。
卫生间马桶盖子被拽坏了一个零件,耷拉在一侧。
挂在后墙的布帘散落了半截,地上一块大号的毛巾上,还有半个脚印。
里间屋更是狼藉一片。
书架上的书被随意扒拉到了地上,书架上散落无几。
拔步床上有黑黢黢的脚印,梳妆台的镜子倒扣着,差点跌倒长廊地上。
高德军伸手扶起来,看到镜面出现了细密的裂纹。
外间屋二楼也去了。
表面上是打的地铺。
现在脚印和翻乱的迹象一点点挑逗着高德军对人性认知的观念底线。
明显是孩子爬闹的护栏,竟然也被踩断。
这是搜查吗?
土匪进村也没有这么恶劣吧!
唐根生走上来。
开始逐一报价。
“小安,你负责记录。”
从外间屋二层,到一层,再到卫生间。
随后去了里间屋,以及里间屋的二层。
回到厨房的时候,小安就已经记录了整整两页纸了。
被踩了一脚的床单,唐根生说洗不出来,要求替换,要求对方按照市价赔偿布料和钱。
对方踩过的布料,唐根生不想要了。
这不算强买强卖吧?
如果算。
唐根生便要狠狠的追究对方搜查行为逾越的责任。
不仅是执勤队小组长,还有安排他过来如此搜查的那名领导同志。
总而言之。
这个闷亏,姚炳坤吃也的吃,不吃也得吃。
唐根生原本只是打算报复到执勤队这两人身上即可。
但既然这个小组长自报家门姓姚。
还是炳字辈儿。
就难免让唐根生联想到了一些不太愉快的回忆。
无论是真的如此有亲属关联,还是无妄之灾。
唐根生都打算继续搞大一点,让对方和对方的上游难受,他才会更快乐。
姚炳坤如果要怪,就怪他为啥招惹自己,为啥非要姓姚,还是个炳字辈儿去吧。
这边刚刚清算完‘损失’。
院子里便又来了新的‘客人’。
穿着铁路单位的制服,想来便是处理这次事件的新负责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