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杀鸡儆猴 换一种新思路（1 / 1）
学校校长当面。
街道办王主任和熙熙攘攘几百口子围观人群的注视下。
负责教职工宿舍楼编号名单的副校长哪敢有所隐瞒。
乖乖的讲了他遇到的问题。
街道办李副主任确实跟他打过招呼，提过要帮刘宝山‘插队’分楼房指标。
因为教职工里，刘宝山有私房，所以排名很靠后。
正常情况下，第三批能否安置也不能保证。
副校长之所以敢当着一群人说出来，有两个很重要的原因。
一来，王主任比李栋李副主任的级别高，而且看样子，李副主任犯了众怒，估计自身难保。
人性都是趋吉避凶的。
副校长能身居此位，岂能不懂？
二来呢。
还没到彻底敲死名单的时候。
他大可以说自己正义凌然，虽然李副主任这么说了，可自己并没有同意。
反正也没给过好处，画的饼估计也吃不进嘴了。
副校长心里门清儿，他又‘没答应’，就算对峙，也不怕李栋。
反正拿不出证据，他底气足着呢。
只是因为副校长的说辞，等同于当众坐实刘宝山话语的真实性。
街道办李副主任被实锤了。
他也能有机会感受一下‘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的乐趣。
明明是他打算利用舆论制造秦青和刘宝山的故事，进而惩罚、恶心唐根生。
现在可倒好。
善泳者溺于水。
“是李副主任亲口跟你说的？什么时间，在哪里？”
王主任还在‘垂死挣扎’。
“打来的电话，后来也让同事到过一趟学校办公室，就是……”
副校长环视半周，看到了角落里杵着的张干事。
“就是那位张干事。”
王主任转头看过去，刚想要开口，院子里就又匆匆跑出来一个人，凑在王主任耳边低语了几声。
说有个电话，让王主任抓紧过去接听一下。
等王主任再回来。
对待此一事件的态度明显有些变了。
“这件事情我们会严格自查，结果会公布在街道办院门口的宣传栏里……”
这是要表现大公无私和雷厉风行了？
李栋在一通电话之后，变成了弃子？
唐根生见此情形其实有点似曾相识的既视感。
只不过以前都是临时工。
现在这位是堂堂副主任，没得洗。
“王主任，只在这个宣传栏公示是不是有点不够？”
“哦？这位同志的意思是？”
王主任刚才还喊唐同志，现在就避开名字不提了。
“起码也是辖区每一个宣传栏吧？既然展示公平公正，那就不妨更大公无私一些。”
唐根生毫不客气的解释。
“好！”
王主任一槌定音。
此间事了。
众人各自散去。
属于南锣鼓巷这一片胡同的街坊邻居像是完成了一场特别有意义、有仪式的战斗。
回程路上虽然都是迈动11路，可斗志昂扬，一路说说笑笑很是亢奋。
唐根生也没有骑车，和一大爷那瑛宁走在一起。
身后不远处，是抱团的秦青、李彤和丁映红，还有关了铺子跟着赶过来的楚秀沅和黄小燕。
五女成团，争芳斗艳。
这一群熙熙攘攘的人堆里，或许只有那瑛宁隐约清楚这些女人和唐根生之间复杂的关系了。
也不是那么保准。
可也能暗自感慨一声：这小子真真是艳福不浅。
“我刚才去过五哥那里，这边的事儿都跟他说了。”
“谢谢一大爷，估计刚才王主任接电话，也是因为这个吧？”
“估摸是，进去一趟，回来态度就端正了，李栋那人，平日里看着还挺不错，没想到竟是这么个玩意儿！”
刚才唐根生问了一下补偿款退款问题。
这一次王主任并没有含糊，也没打算捂盖子。
她亲笔签字时提了39.5元补偿款。
但唐根生得到的消息，却只有20块。
其余作为租赁房产的维修备用金。
而实际上，秦青缴纳了维修费用，还有剩余。
维修费用的消耗次数以及单次花费情况，唐根生提出质疑，并要求王主任审查。
王主任承诺会跟随公示结果一起调查，并及时通知唐根生。
这里面，显而易见的有保留，有猫腻。
李栋被实锤了。
既然他不仁，就别怪唐根生不给李秀秀和李苗苗面子。
情分这东西是相互的。
你在乎，对方也会在乎。
你如果弃之如敝履，自己又何必要把它当回事呢？
高德军没有再去黑芝麻胡同。
回到派出所，所长亲自等候着他呢。
辖区老百姓围拢街道办讨说法，这是大事件。
因为涉及了好几百口人围观。
事情的性质也很严重，虽非典型，却也映射了基层管理中的一些问题。
所长接到了市局的电话。
市局那头，估计也是有人专门打电话点拨过。
反正所长很重视，连办公室都坐不住，直接在院子里遛弯待着。
高德军一回来，所长就将他喊去了办公室。
两人沟通了二十多分钟。
高德军从所长办公室出来后，喊人去南锣鼓巷将另一名‘漏网之鱼’带回来。
非是别人，何爱平是也。
“给刘宝山和王媒婆做笔录，交代完后签字画押。”
“头儿，两人都各自看押起来吗？”
“刘宝山押着，王媒婆做完笔录就放回去吧，哦，对了，顺便让小李他们去刘宝山家一趟。”
小李他们就是去缉拿何爱平回来调查的那俩人。
刘宝山要被看押，除了被动走程序之外。
这个年代的拘留所可不会提供免费的被褥。
一天俩窝窝头，纯粗粮棒子面，凉了能咬掉牙的那种。
被褥需要自己家里人送。
刘宝山只有俩闺女，而且还不满18岁。
顺便捎过来，省的俩孩子多折腾一趟。
人民公仆为人民。
高德军和李栋比，有良心多了。
……
回到四合院的唐根生很忙碌。
忙着安抚三位心情很不好的女朋友。
受委屈最大的嫂嫂秦青，必须要好好安抚。
假嫂子李彤代入感最强烈，气性甚至一度比当事人秦青姐还要强烈。
唐根生必然要给予她非常正面的嘉奖。
分得清自己人，更是把秦青当成了自家姐妹。
李彤这样的态度和行为，必须要被拿来当个标杆。
因为这也是唐根生希望看到的。
丁映红是此次动手的姐妹俩出力最大的。
她自己手背也被抓了好几道印痕呢。
平日里可看不出她还有这种泼辣的劲儿。
据说看到秦青摔倒，刘宝山俩闺女帮亲不帮理，丁映红一对二就冲了上去。
一个被扇了巴掌推搡出去，另一个摔到捂着胸口的，也是丁映红一鞋子底踹上去的杰作。
这样果决站位，能打能拼，刚柔并济的女人，唐根生必须要大力的表示鼓舞和喜爱。
楚秀沅和黄小燕回了铺子。
刚刚被当众挑明了院子所属人，她俩还有些仓促应对。
为了避嫌，忍着渴望暂时没有能够参与接下来显而易见会发生的好事情。
黄小燕还倒罢了。
楚秀沅食髓知味，可期盼的很呢。
好在唐根生说明日会过来，她俩也就有了盼头。
回到铺子的黄小燕，第一时间去厨房收拾了‘检查时没有被发现，检查后又突兀出现的米袋子和面袋子’。
交给楚大鹏，让他连夜送回家。
还有两只刚拔了毛的白条鸡，这是在家待产的楚秀娟补充营养的伙食。
“大鹏，你回去帮爸妈跑跑腿，二妹在家待着行动不方便，你得多尽心，这边我和大姐守着，你顾好家里。”
黄小燕说的一点毛病都没有。
前提是楚秀沅这个楚秀娟的影分身，还有她自己屁股能够不坐歪。
事实上她俩何止是屁股坐歪这么简单。
都坐别人怀里去了。
一下子就支开楚大鹏好几天。
估计连身体不适趴窝两三天歇息都给计算进去了。
楚秀沅没想过那么多，想的也不够细。
论经验，论事后调养和恢复，小嫂子黄小燕可比大姨子楚秀沅丰富的多。
“姐，你看着点店，我去一趟医院。”
“燕子，你咋了？”
楚秀沅诧异。
别是说好的两人分摊，却要变成明日自己个儿独享呀？
这么幸福刺激的吗？
虽然问的很诧异，可楚秀沅心里还是有些小欢喜的。
“我去买几包盐水。”
现在医院的针管子无论粗细还是大小，都是玻璃的。
铝饭盒底放纱布，针管子搁在里面，用的时候消毒。
这种设备，几次蹲坑都能蹲哭过的黄小燕家里必然不缺。
不只是她，哪怕是黑芝麻胡同24号院，穿堂西户和后院西厢房，橱柜里也有一整套呢。
更别提中院西厢房了。
林静可是几乎占遍了所有和唐根生男欢女爱的第一名。
连蓑衣胡同后院后罩楼二层挨着的两个房间里。
都不用共用一套。
这么说吧。
除了唐根生自己的西跨院，所有拥有自己单独屋子的姑娘们，专人专用。
哦，对了，还得排除掉初来乍到的楚秀沅，还没真正融入集体的卢芝萍和崔莹莹。
崔莹莹不算。
这丫头和唐根生还在暧昧期呢。
“哦。”
买盐水干啥？
楚秀沅懂得少，却也不太好问。
在她看来，烧一壶热水，往里面掺盐不就行了吗？
其实好多姑娘也都不太在意。
黄小燕也不知道。
可唐根生是天。
他说什么，黄小燕就下意识听话照做。
为了自己，也为了唐根生安心。
黄小燕出门往北，过鼓楼大街去北锣鼓巷，从鼓楼中医医院的门诊处，开了三包生理盐水。
黄小燕对这里的流程已经很熟悉了。
甚至连门诊的大夫和护士都认识了她。
这么说吧。
如果姑娘们有一位先磨出茧子。
必然是黄小燕无疑。
林静和秦青这俩拥有极限先手的大姐头，都得靠边站。
傍晚时分。
何爱平一脸颓废的回来。
他下意识贴着墙根走，进了院子也耷拉着脑袋。
走进垂花门穿过院子时，脚步下意识加快了许多，估计是被吓出了心理阴影吧。
何爱平回了屋没有开灯，沉浸了十来分钟，拎着个小包裹顺着穿堂的前出厦，来到西跨院门口。
院门虚掩着，何爱平伸手轻轻一推，开了个能容纳一人钻过去的门缝。
何爱平却不敢抬腿迈步，反而是屈指敲了敲。
“谁呀？”
唐根生的声音。
听位置，应该是里间屋窗台里面传出来的。
“我，何爱平。”
“进来吧。”
何爱平曾经也是李栋瓦解唐根生舒适圈计划的一环。
属于被利用的傻叉。
唐根生知道他下午也被带走了。
现在被放了回来。
不知为啥第一时间找来自己这边。
唐根生将李彤的一双腿从自己肩上拿下来，飞快的套上背心大裤衩。
趿拉着拖鞋来到外间屋。
挥了挥手，将外间屋逸散的暧昧气味摒除掉。
“唐哥，我，之前，那个我，我跟您道歉，对不起。”
进了屋的何爱平站在门框处，身子处在阳台和外间屋之间，都没彻底走进来。
支支吾吾的道歉，然后深深的九十度鞠躬。
“好了，这件事过去就过去了，以后不要再犯就行，都是街坊邻居，跟以前一样，我也不会特意去针对你。”
“谢谢，谢谢，谢谢唐哥……”
何爱平一个劲儿的道谢，却并没有离开的迹象。
“还有别的事儿吗？”
“那个，那个，是，嗯……”
何爱平继续支支吾吾。
唐根生还算有点耐性，听了两三分钟，终于是听明白了何爱平的意思。
他之前结交了不少狐朋狗友，知道唐根生羊管胡同那边的住户情况。
其实根本不是街道办分配的。
等同于那边空着，住的人是打着唐根生亲戚的幌子。
何爱平不知道是脑子哪根弦搭对了。
竟然提议自己租唐根生羊管胡同的屋子，把这边交换给唐根生。
这样一来，丁映红和李彤便能有一个搬离。
或者俩人都住过去。
这也是‘将功补过’，帮唐根生解决一个男人和几个女人同住一个屋檐下的舆论压力。
“有心了，谢谢，坐下喝杯水吧。”
对于何爱平的示好，唐根生没有正面回应，模棱两可之间。
至于要不要换，还得再看情况。
不过何爱平这个提议，倒是给了唐根生一种新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