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苏二小姐竟是我自己(1 / 1)
春桃将今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全说了。
如果说虞深寒得到皇太女,主打的是“低调”和“闷声发大财”。
那么,沈阙这边,则是彻头彻尾的高调出场。
短短一晚上时间,大街小巷都传遍了最新的好消息——
沈督公成功找到了失散多年的皇太女殿下,正打算接回皇宫,加冕称帝!
“哎,听说了吗?那位皇太女殿下,好像是当年被苏府收养了,正是苏府的二小姐呢。”
“对对,我之前在苏府倒泔水的时候,运气好见过二小姐一面。”
“哎呦~那真是人中龙凤,听说好像叫……苏茶茶?”
“就是她!我也见过。要不说是皇太女呢?一眼就知道不一样,我当时还以为是天仙下凡了呢。”
店铺里,小摊上,人们喝着茶水,嗑着瓜子,侃侃而谈。
就连在河边洗衣服的大娘们都在说。
“就是因为这个,摄政王才把苏府烧了个精光。”
“听说他心眼小,容不下人,想干脆把苏府和皇太女殿下全都烧死在里面。”
这下,就连苏府大火的事都圆上了。
一口大锅稳稳地扣在了虞深寒的头上。
众人深信不疑,连带对东厂厂督沈阙的印象都好了不少,欢天喜地道。
“还好老天有眼,让皇太女殿下被东厂救了去。”
“现在啊,咱们陵城飞出了个皇太女,所有人都沾了光。”
“今早的喜鹊喳喳叫,官府的告示贴的到处都是。”
“说要在下月初五,宴请全城的老百姓,以感谢苏家对皇太女殿下的养育之恩呢!”
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一个人中了举,全村人面上都有光。
更别说陵城的苏府收养了皇太女了,从此以后,陵城青史留名,县志上得记好几百年!
然而陵城里是热闹了。
身处在旋涡中心的茶茶,却是张大了嘴巴,瞳孔巨震。
“我?苏府的二小姐,苏茶茶?!!!”
好科幻哦。
苏二小姐竟是我自己。
茶茶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沈阙到底是怎么每次都阴差阳错地,正中靶心的?
她让侍女姐姐们退下,迈着小短腿想跑去找沈阙。
刚出院门,就撞见了正好走过来的红衣青年。
“茶茶,做什么去?”沈阙扶住差点摔倒的茶茶。
茶茶仰头看着他,小手抓住了他的袖口:“督公……”
对于茶茶的这些问题。
沈阙一边牵着茶茶的小手,走进院子,一边觉得再顺理成章不过了。
“怎么?苏家二小姐的年纪和你相仿,正好合适。”
“反正都是编,与其当丫鬟,不如当小姐。”
见茶茶不说话,沈阙挑起长眉,唇边噙着笑,一戳她的脑袋:“呦~茶茶小小,脾气大大,给你升了身份,你反倒还不乐意了?”
可是……问题根本不在这里啊!
茶茶黑漆漆的小脸皱成包子,有苦说不出。
沈阙没好气道:“再说了,你有苏家的玉佩,你是在苏府遇见的我,你怎么就不是苏家的小姐了?”
原来是用这种方法解决的吗?
真是太震撼了!
当初是谁一听说她不是苏家小姐,就冷脸给她看呢?
茶茶甘拜下风。
可是,如今的沈阙哪有当初冷言冷语的模样?
他一袭红衣,凤眸流转,笑吟吟地看着茶茶,是真存了几分养娃的心。
为了让茶茶更好地“假冒”皇太女。
沈阙特意带来俞京里皇亲贵族的名册,顺带帮茶茶补习了不少有关大虞皇室的辛密。
“怎么?要听吗?”沈阙扬了扬手中的名册。
茶茶扁扁嘴:“要——听——”
这些都是有用的东西。
就算她现在再不情愿,也只能委屈巴巴地坐在石凳上,听沈阙讲课。
沈阙娓娓道来:“你的父皇,也就是汤武帝,名叫虞渊。是家中长子,自小深受帝后喜爱,获封太子。”
只可惜虞渊从小就显露出了超凡的神经病。
性格冷酷,残忍,无情。
三岁时就能把仆从当马骑,十二岁时,当朝用弓箭射穿了自己的亲生母亲——当时的周皇后。
只差一点,周皇后就上了西天。
但周皇后并没有怪罪虞渊,反而对他愈发溺爱。
这也导致了,虞渊的性格变本加厉。
等他当上皇帝后,那就是整个大虞的灾难。
“汤武帝执政后,将皇室宗亲清洗一空,二十多个兄弟姊妹,到最后只剩下了最小的幼弟,也就是现在的隋王——虞深寒。”
“按照辈分,你应该叫他皇叔。”
而虞深寒显然也不是个善茬。
他从小就在边关苦寒之地长大,坐拥大军数十万,声明显赫,在军中威望甚高。
茶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我的兄弟姐妹们呢?为什么只剩下我一个了呢。”
“嗯,身份代入得很快,继续保持。”
沈阙满意地摸了摸茶茶的小脑袋,继续讲解。
虞渊的子嗣其实并不算多,大约有七八个。
其中最出挑的,当数曾经的“明光太子”——虞少清。
他不仅是嫡长子,还是整个充满了神经病的大虞皇室之中,唯一的正常人。
温润如玉,端方贤良。
朝臣们一度把他看作是大虞朝的希望。
只可惜后来惨遭虞渊毒手,被流放西域。
“现在唯一活着的,只剩下虞少淳,也就是二皇子,被封‘楚王’,双腿残废,手中无权,对你的地位造成不了影响。”
沈阙道:“倒是他的母亲,也就是现如今执掌后宫的殷太后,你需要多加注意。那女人野心蓬勃,手段狠辣,绝不可能只局限于后宫之内。”
“殷家的势力很大吗?”茶茶问。
沈阙对于茶茶的敏锐十分满意:“没错,殷家是十分古老的世家大族,延续几百年,盘根错节,不容小觑。”
茶茶点点头。
在这个时代,一度还有过“铁打的世家,流水的皇帝”这一说法。
那几个大世家,全都是不可撼动的庞然大物。
沈阙忽然想起什么,笑道:“你那天不是见到了陆长侯家的小世子吗?你以为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为什么?”茶茶茫然地问。
沈阙笑而不语:“你观他相貌如何?”
“还不错?”茶茶还是没明白。
“年岁与你相比呢?”
“差不太多。”
“家室虽不算重权在握,但论血脉和地位,可一点都不差。”
沈阙露出狐狸一般狡黠的笑,轻点茶茶的小脑袋:“其实,他是殷太后的表侄。”
“傻孩子,他是殷太后专门派来给皇太女的夫郎啊。”
“哎?!”茶茶蓦地瞪大了眼睛。
女儿天生多情。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
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殷太后打得好主意,把小世子送到皇太女身边。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只要成为皇太女的夫君,那拿捏皇太女,岂不是轻轻松松?
沈阙笑盈盈地看着茶茶,凤眸流转:“怎么样?当上皇太女的好处不少吧?”
“你若是看那小世子不错,就把他收了如何?”
“可是……”
茶茶的小脑瓜里怎么也想不明白:
为什么殷太后送给她一个夫郎,她就会乖乖听话呢?
难道不该是夫郎听她的话吗?
她可是皇太女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