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一切皆是徒然(1 / 1)

加入書籤

“你母亲自从怀上你之后,就立下决心要让你脱离我们祖祖辈辈无法逃脱的命运。”柯问峰说道这里,摇摇头叹息了一声,突然显得有些悲伤。

他停下来仔细盯着我看来一会,这才接着说下去:“她说得出,自然也做得到。我们反复验证过,发现你真的是一无所知,你母亲把你保护的太好了,几乎算得上和过去的一切全部斩断了。以至于我实在不忍心与你相认,不忍心揭露你的身份,不忍心告诉你真相,希望你能真的就此远离这个圈子,逃脱我们的命运。在夜郎的时候,我明知道你已经成为这局中的一份子,但还是幻想他们仅仅需要你一次,你回去之后还能重回到以前的生活之中,终其一生……但事情发生了突然的变化,你必须参与进来……我姐姐几十年的努力和我的奢望最终都落空了,这正应了你的名字,就是徒然一场。”

“为什么我必须参与进去,他们又是谁?用我一次?这又是什么意思?”柯问峰说的很真诚,让我也开始半信半疑起来,但既然决定你要掌握自己的生活,就必须获得更多的信息,更何况他的话语里有太多难以理解的地方了。。

“因为这件事和你母亲的失踪有关,而你又是玉手司家的后人,江湖上最为知名的破解机关消息的世家,你是最好的人选,也是目前唯一的人选。”柯问峰,这个自称我舅舅的人说到这里,很是严肃。

我心中一惊,曾隐隐觉得不对的地方,现在似乎找到了根源,我抓住这个点再不放开,赶紧问柯问峰:“难道我能去夜郎,并不是因为我是个保险理赔员,而是因为我的身世?”

“这个圈里的事哪有随机?都是计划。你在那里开了那么多机关,难道因为你是理赔员?是因为你是司徒然。”柯问峰说着,竟然又露出一丝悲哀的神色。

“那从一开始,计划的就是去夜郎悬山?但我确确实实看到了飞航船舶的碎片。”我觉得这是一个很矛盾的地方,更不愿意相信自己一开始就为别人欺骗,这显得自己极其愚蠢。

“飞航的事儿半真半假,但船确实沉了,鄱阳湖曾经的诡异事件也是真,那是……”他看看看我,又转向艾清英和杜心,幽幽地说道:“算了,现在只能给你们说到这,再深入的事,你们现在没有这个权限,而且对你们也没有任何好处。”接着便不再言语。

我渴望信息,但一时之间,扑面而来的信息已经实在太多,让我应接不暇,哪一个都够我琢磨一阵子,所以也不再坚持什么,只是不停回想这些突如其来、在我面前突然爆开的各种秘密。。

柯问峰见我不说话,似乎很能体谅我的心情,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但随后说的话却句句诛心:“我和你的母亲想法不同,我不认为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可以逍遥世外,这是我们的宿命。我更不相信我们柯家和司家的后人会是一个软蛋,抛弃自己的母亲不顾,自己靠着祖辈儿的赠与,像地老鼠般四处躲藏,惶惶不可终日,一辈子混吃等死。”他看向我,一字一顿的问我:“司徒然,你是这样的懦夫和软蛋吗?”

“我当然不是!”我高声嚷道,并且挺起自己的胸膛,告诉他,我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但话刚一说出口,我又有过一种奇怪的感觉,自己又被柯问峰套路了,为了弥补我的冲动,我立马向柯问峰要求到,我要了解所有事情的真相,在我需要的时候,你要告诉我任何我想听到的。

柯问峰轻轻一拍桌子,大声说好,但随后又语重心长地告诉我,我现在陷入的还不深,如果这件事结束之后,我愿意和自己的母亲一起隐居在外,我最好什么事都不知道。如果到时愿意继承家族的使命,他便会把他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最终的选择权在我。

我叹了一口气,算作妥协。但就这样被柯问峰轻松说服,实在感到有些没面子,我便追问道:“我母亲究竟是个什么人,你说的事和她究竟有什么关系?”

“她是几十年前最为著名的探险专家,二十多多岁就已经是行内的顶尖高手。”柯问峰回答,面部洋溢着骄傲,他说:“三十年前,她曾经进入过那片禁区深处,就是从那里出来之后才安排的这一切,关于你的一切。现在又有人要去那里了,我想有很大可能,有人挟持她又回到了那里。”

“他们是谁?”我握紧了拳头,咬着牙,又一次问了这个问题。

“有很多可能性,光我知道的就至少有三四股势力都蠢蠢欲动。”柯问峰面色显得阴沉,摇摇头,没有明确的答案。

“你们是不是其中之一。”我突然问,但柯问峰脸上并没有显露出一点慌乱。

“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们的主要目的并不是要救你母亲,但是你却可以。受人之约,忠人之事,但我也不能眼睁睁看到自己的姐姐生死不明。”柯问峰不承认,但话语逐渐模糊起来,像是有些事不便多说。

我狐疑地看看艾清英和杜心,松了口气,问道:“那里究竟是哪里?”

艾清英重新铺好照片,那些似乎都是风景照,上面都是一众雪山,视觉中心是其中最高的一座,巍峨耸立,白雪皑皑,峰顶又笼罩着浓白色的云雾,看上去肃穆神秘。

我看不出什么端倪,便抬头望向他们。艾清英便对着柯问峰和杜心笑了起来,摊着手臂很欣慰地说道:“看吧看吧,不光是我看不出来,司徒然也看不出来。”

我懵了,不知这几张风景画藏着怎样的玄虚,我又反复看了两遍,依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杜心走到桌子前,用自己纤细的手指指向了照片的一处地方,那里是围绕山峰顶部的一片浓云,也便并没有什么稀奇。

她又指了指其他几张照片上的云,我才发现,虽然每张照片的季节时间俱不相同,但围绕着山峰顶部,始终有块儿浓云在那里盘旋不散。

柯问峰不再打哑谜,说这是南山市东南挨着雅鲁藏布江的一处雪山,不论是从各个角度,各个时间的拍摄照片,还是卫星拍摄的高空照片,始终会发现有团浓云围绕在这里,从来未曾散去过。

我开始猜测,问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气候环境造成了浓云的经久不散。

柯问峰不置可否,说在历史上很多事情和记载的夹缝里,都发现过这座雪山的影子,此地绝非那么简单,而且我母亲曾经去过,出来后立马布置了现在的一切,自己也跟着在江湖中消失不见,这里一定有大秘密。

“会很危险吗?”我想到了刚刚一个星期前夜郎悬山的经历,诡异离奇,几乎算得上九死一生。

“我们完全不知道,实话实说,我们从来没有深入过。但想来不会太轻松。”柯问峰实话实说。

我看了看身后的书架,中间那个最大的箱子里面足足存了600万的黄金,而远处不知名的雪山里,则有着难以预测的危险和失踪的母亲,我把拇指放进握起的拳心里,狠狠握了下去,随着“咔”一声的指节轻响,我抬头望向他们:“什么时候出发?”

其实此时我还有许多许多的疑问,但现在这个场合再问下去,某个人编出来的话,有可能就成为了他们的统一说辞,与其这样,我不如找机会分别试探他们,或许更有可能找到真正的真相。

就在这时,院门外,人声嘈杂了起来,紧接着又有敲门声响了起来,这次很是急促,外面的人边敲边喊:“兰达寺失火啦,兰达寺失火啦。”正是天狗的声音。

我锁上门,和他们三个来到院子外面,只见几乎所有人都在往后面的山坡上看,那正是我们刚刚拜访过达哲波仁切的寺庙,现在火光熊熊,浓烟滚滚,即使是在白天依然耀目。

天狗看到我领了三个人从院里出来,顿时一惊,手里已然露出来锋利的寒光,他低声喝问道:“他们是谁?”说着就把我猛地拉到了身后。

柯问峰盯了面前的天狗一会,唏嘘得说道:“你是天狗?你也老了。”

天狗眉头一皱,不敢确认地说:“你是柯二哥?不对,你的胳膊不是……你到底是谁?”

我只听出来天狗跟柯问峰是相识的,对剩下的就一头雾水了,柯问峰把自己的双手一同伸了出来,一只粗糙黝黑,一只细致白皙,颜色差别很大,他对天狗说:“当时是出了问题,不过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这火烧得有些蹊跷,火势太快太大,像是故意纵火。”

天狗点点头,说道:“我们刚刚从上面下来不到半天,如果是冲着我们来的,这速度也够快了,咱们得快离开。”

柯问峰点点头,引着我们来到了一个巷子,里面停着一辆越野皮卡,我们坐上车,便迅速朝城外飞驰而去,我回头看看那个隐蔽的小院,看着几百万的黄金和债券就这样又锁进了这样一个异国的小城,顿时五味杂陈。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