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天狗往事回眸(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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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一直向北开,一上车天狗便问柯问峰要去干什么?当得知我们有要往国内赶,并要去母亲曾经探险过的那座雪山禁区时,天狗突然暴怒起来,拿起钉子顶住柯问峰的咽喉,吼叫着说自己的任务就是把司徒然藏起来,这也是柯姐的愿望,任何人都不要想着再去利用司徒然。

柯问峰则冷冷地问他,如果让司徒然冒一点险,就能把失踪的柯语溪给救出来,你天狗怎么选?

天狗抱着头,挣扎了好大会儿,又喊停了车,下车对着连绵的雪山连抽了好几根烟,回来后眼睛红红地说,反正现在司徒然好像又被别人盯上了,咱们就拼命跑一趟!但是话必须说明白,谁要敢对司徒然不利,必须先从他天狗的尸体上跨过去!就这一句话,说得我备受感动,心窝里升腾起一片温暖的火焰。

又像来的时候一样,在沥青路,碎石路,泥土路乃至没有路的地方不停向前行,只是现在不停地向北走,经过森林,经过闪着粼粼波光的高山湖,经过雅丹地貌,经过高耸入云的雪山,甚至拿着艾清英事先准备好的空白边防证临时制作经过边境岗,渐渐地又回到了雅鲁藏布江的身边。

望着汹涌奔流的江水,天狗感叹起来:“一眨眼,几十年就这样过去了。”

我觉得里面有故事,趁着他这个情绪,便急匆匆地让他讲讲曾经的往事,特别是我母亲,究竟是怎么救的他?

天狗看了我一眼,将窗户开了一点缝让冷风灌进来,清醒自己的脑子好做出判断的姿态。过了一会,他摸出一根烟,点着以后,裹紧身上的棉袄,眼睛看着窗外,就缓缓讲了起来——

(为了记述方便,以下便站在天狗的角度进行记录,里面的“我”即指天狗)

那时我还是个半大小子,离现在大概有31年了吧,跟着一帮混混在蜀都的街面上瞎混,什么都干,偷鸡摸狗,溜门撬锁,打架斗殴,我不藏着掖着,我从小不知道爹娘是谁,在福利院也是人见人烦,实在呆不住就跑出来了,到处混,没本事,没文化的,只能在街面上混了。

那一年夏天,究竟几月份我是记不清了,天怪得离谱,一直下雨,足足下了将近半个月,下得身上都快长毛了。

但下雨来活儿啊,都是打雨伞的、穿雨衣的,最不济也戴个斗笠,批张塑料纸,干活好遮挡。我天天呢,就在几条线的公交车上钻来钻去,为啥盯着几条线干?这是行规,在街面上混也是有地盘划分的,井水不犯河水,只要不过界,在自己地面上可以随便折腾。

没几天下来,我就发现了一个很不寻常的人,太奇怪了。这人是个中等个头,瘦瘦弱弱的,但站在那里总是昂首挺胸,倒也挺有气势,整天也是穿个雨衣,在不同的公交车上乱窜,经常刚下来这辆车,又跑到路对面去做同一路公交车往回走。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从外地流窜过来的同行,想着盯他两天,然后叫几个伙计揍他一顿,让他知道到了地方要先拜码头。但这一盯不要紧,发现这人就是个变态,他一上车就从车头走到车尾,再从车尾转到车头,眼睛并不往别人的挎包、口袋这些地方去看,而是专门找八九来的小男孩盯着看,而且特别喜欢稍微胖胖点的。他一看到这样的,不仅在车上盯着看,还下车跟着人家看,他跟着人家,我跟着他,好几次都发现他一直跟到别人家里了还不走,在周围转来转去,不停地观察周边的地形。

我一想妈的这怕不是绑小孩儿拍花子的,就想着弄他一下,我虽然偷东西,但我一不偷看病的钱,二不偷上学的钱,做人再怎么沦落也得有分寸。像这种偷人家孩子的,太缺德了,看见一次要打一次。便找了两个伙计,故意找茬儿,狠狠地揍了他一顿,并让他滚得远远的,别再让我们看见。

但没想到我的好心却办了坏事,到现在我还经常做噩梦,梦见那些孩子来收我的命了。发生了什么?他妈的,这就不是爹生娘养该千刀万剐的混蛋不仅没有走,好像还受了刺激,把人家孩子给杀了,而且还不止一个!

我们教训了他的第三天吧,就听街面上有传言,说谁家的孩子出事了,自己吊死在屋里了,死法还诡异的很,搞不好是鬼上身了。

我一听孩子,心里有些害怕,打听了地方就直接奔了过去,越走心越寒,越走心越寒,到了那家门口就发现这家的孩子就被这一个变态给跟踪盯过。一家人还坐在在门口,也不呼天抢地,也不寻死觅活,就坐在那里流眼泪,连个眼珠都不带转的,那是真伤透了心,一点活泛劲都没有了,看一眼就让人心里直发酸。

我找旁边知情的邻居打听,一听更让我气炸了肺,据说这家宝贝死得极惨,一个小男孩儿穿了一身小女孩的红衣服,头发还用红绳扎了个小辫儿,就那样直挺挺吊死在吊扇上,脚踝上还系了个秤砣,据说脑袋上还被扎了几根银针,当初他爸发现的他,连惊带怕再加上丧子之痛,当时就晕死过去,现在早送到医院去了。

我知道这一定是那个变态干的,便四处去找这个人,还发动着伙计一起找,但其他人都不怎么关心这个事儿,所以进展很是缓慢。

而过了两天,竟然又发生了同样的一个案子,一个男孩儿同样是满身红衣,同样脑袋上扎了银针,脚下同样坠了秤砣。我一看这是要连续作案啊,马不停蹄就向警所报了案,详细描述了那个人的样子,一开始人家很重视,但越说他们的样子越古怪,最后等我说完了,他们竟然带我去了太平间,指着一个尸体问是不是他,我掀开一看,正是那个变态。心说这个家伙怎么就死了,这样的人不得受千刀万剐的罪都算是饶了他。

但警所的人脸色更古怪,告诉我,这个无名尸体已经在这里躺了一个多月了,再没人认领就直接火化了。

我一下就懵了,难道真碰见了鬼?但也没有办法,毕竟那个人已经躺在了太平间。结果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不,再没有小男孩被害了,这也是我唯一庆幸的事,而是后来警所的人又把我找了过去,他们又发现了一个尸体,这个尸体竟然和那个变态也是一模一样!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确信我是见到了鬼,整天去各大寺庙拜佛烧香,生怕被那奇怪的变态缠住,发誓以后再也不干偷鸡摸狗的事了,就算饿死都不干了。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一男一女两个人找到了我,就是柯大姐和她的丈夫司大哥,他们询问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又见我没衣没食,便问我愿不愿意跟着他们。他们会付工资给我,比一般工人都高点,但是也会比较危险,甚至有时候会有生命危险。我这一条扔到街上,狗都嫌的烂命,还怕什么危险?现在有吃有喝有工资,比当工人都自在,傻子才不去呢。又听说是为了查明真相,自己的好奇心也起来了,便跟着他们四处乱跑。

没有想到,那长相都一模一样的变态竟然有那么多,附近几个城市全都有,而且等我们找到他们的,一个个都是死掉的,像是都有什么病,活不过多久一样。

我们按照他们出行的时间,发现他们是从西一路往东走,我们倒着朝他们的来源走,最后找到了雅鲁藏布江旁边的一个小村子。唉,就在这个村子里,让我亲眼见到了我这一辈子最恐怖的事。

那个村子就在雅鲁藏布江的南岸,地势比其他地方平缓了一点,江水在这里转了个弯,正好够地方建几排房子。在这里的村民并不是藏民,几乎全部都是内地过来的淘金者,就在这个江水转弯、稍微平缓的地方挖沙淘金,不过这也是后来我们才知道的。

当时柯姐和司大哥给那些一模一样的变态起了个名字,叫什么“同理人”,什么意思?当初我也弄不明白,说是什么同理可证的意思,就是证明数学公式同理可得的意思,我学上的少,学得时候也不好好学,就没怎么听得懂。

接着说,我们那时知道,自己追踪的这些同理人就是从这个村子往东走的,所有很是小心。这地方就是邪乎,一进到这个村子,我们就觉得不对劲,大中午的竟然没见一个人,而且空气里边儿始终有一股怪味儿。

我们四处走了一走,就发现村子当中一块比较大的空地上,可能是被当作广场的地方吧,乱扔着不少工具,像什么铁锹啊,锄头啊,铁链呢,还有一看就知道是自己打造的大刀片子,像是被人扔在这里就不管了,地上还有一片一片暗红的东西。

司大哥,就是柯姐的丈夫,抓把染红的土一闻,说那是血迹,我当时都傻了,这成片成片的,得流了多少血,难不成村里人在这里杀牛宰羊?司大哥不让我们乱猜,看血迹往外面延伸,就沿着痕迹向广场外找了过去。

很快我们就找到一个房子,还没到门口就闻见那股怪味在这里浓的要人命,柯姐当时都说这是人尸体的味道,我一听当时头发都炸起来了,根根都立着,但咱也不能认怂啊,还装英雄一把就把门推开了,直往里面看了一眼,我他妈的当时就把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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