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秦淮河上传名篇!(1 / 1)
宁王府世子宁昭要远赴蜀中剑阁求学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迅速传遍了金陵城。
就在宁昭启程的前一日,宁王府所在的整条街巷,彻底被堵死了!
王娇娇、李婉儿、张侍郎家的千金……
几乎金陵城所有参与过金陵101的贵女们,以及那些倾慕宁昭才华、渴望得到他一首词而身价倍增的秦淮名妓们,如同潮水般涌来!
那些贵女们或多或少还有一丝矜持,而那些秦淮女子直接在王府门口喊起来。
“世子殿下!求您赐词一首!”
“宁郎!此去经年,何日再见?请留墨宝以慰相思!”
“世子殿下,奴家新谱一曲,只差您点睛之词了!”
“宁公子!奴家愿奉上千金,只求您一句!”
王府的大门紧闭,家丁们满头大汗地拦在门前,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前来送行的赵铁柱在门缝里看得龇牙咧嘴,又是得意又是发愁:“我的老天爷,这阵仗……宁老弟这魅力……”
宁昭站在门内,第一次享受被粉丝围堵的待遇。
突然觉得一柱擎天这个天赋,应该有点用。
“青霜,走后门。”
宁昭当机立断。
然而,当宁昭带着简单的行囊,由青霜和两名王府护卫陪同,悄悄从王府后巷的小门溜出来时,却发现巷子口也早已被几位眼尖的名妓带着丫鬟堵住了!
“世子殿下!您可不能就这么走了!”
一位抱着琵琶、眼波流转的名妓娇声喊道。
宁昭叹了口气,看来不留下点什么是不行了,于是宣布:
“今晚亥时,秦淮河畔,不见不散!”
此言一出,如同投石入湖!
贵女和名妓们先是愕然,随即爆发出巨大的惊喜和议论声!
“真的吗?世子殿下!”
“世子殿下可要说话算话!”
宁昭那句“亥时秦淮河畔,不见不散”,如同在滚油里泼了一瓢冷水,瞬间引爆了整个金陵!
是夜,秦淮河两岸灯火辉煌,亮如白昼!
平日里本就画舫如织的河面,此刻更是被各式各样、极尽奢华的游船塞得满满当当!
王家的“玉凤舫”、李家的“芙蓉舫”、张侍郎家的“听雨轩”……
甚至连潇湘馆、天香楼的头牌花船也倾巢而出,在河心争奇斗艳。
亥时的更梆声悠悠传遍金陵城。
只见一叶朴素无华的扁舟,挂着孤零零一盏写着“宁”字的灯笼。
与周围豪华的游船相比,如同月下的一粒萤火。
舟头,宁昭负手而立,如约而至。
月白色的云纹锦袍在夜风中微微拂动,玉带勾勒出修长的腰身,长发仅用一根素色丝带松松系着,几缕发丝随风轻扬。
月光洒在他身上,洗去了往日王府世子惯有的华贵气度,只留下落拓不羁的文人风骨。
他并未带护卫,身后只有只有一袭青衣的青霜,和一袭红衣的红绡。
扁舟所过之处,两岸喧嚣骤然一静,随即爆发出更热烈的欢呼与议论。
所有的目光,都追随着这叶小舟。
就在这万籁俱寂之时,一阵清越悠扬的箫声响起。
箫声未落,铮铮的古筝之音又起,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豪迈与苍茫。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
宁昭声音清朗,穿透力极强,带着一股睥睨红尘的轻狂!
一曲终了,扁舟恰好飘荡到一艘装饰着牡丹纹样的画舫前。
“这位姐姐,可有美酒?”
宁昭朗声问道,脸上带着疏懒的笑意。
“有!有!世子殿下接好!”
画舫上一个明艳动人的女子惊喜地应道,随即一个精致的酒坛被小心翼翼地抛了下来。
宁昭稳稳接住,拍开泥封,浓郁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
也不用杯,直接抱起酒坛,仰头“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
清冽的酒液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浸湿了衣襟,更添几分狂态。
“好酒!”
宁昭长啸一声,胸中豪气顿生,将空了大半的酒坛随手递给青霜。
紧接着,声音拔高:
“君不见,秦淮之水天上来!”
“奔流到海不复回……”
宁昭声震秦淮,诗文雄浑的气势瞬间席卷全场!
红绡早已铺开宣纸,将宁昭所咏一一记下。
扁舟顺流而下,飘到了王家的“玉凤舫”前。
王娇娇早已按捺不住激动,亲自捧着一坛酒站在船头:“世子殿下,尝尝我王家的金陵春!”
“好!”
宁昭大笑,接过酒坛,又是几口烈酒下肚,酒意混合着诗情,汹涌澎湃。
猛地一甩袖袍,声音带着一种洞穿世情的悲凉与狂放: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
“朝如青丝暮成雪……”
这两句一出,画舫上许多上了年纪的富商、官员,心头猛地一颤,黯然垂泪。
扁舟继续漂流,各家画舫的主人纷纷将自家最好的美酒抛下。
宁昭来者不拒!
每接一坛,必豪饮几口!
每饮一口,必掷地有声地抛出一句惊世骇俗的诗句!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这四句如同惊雷般炸响,整个秦淮河彻底沸腾了!
“好!!!”
“天生我材必有用!世子殿下说得好啊!”
“千金散尽还复来!何等豪迈!何等气魄!”
“此句当浮一大白!”
欢呼声、赞叹声、酒杯碰撞声、丝竹管弦声,响彻云霄!
所有人都被这诗句中蕴含的极致自信、洒脱不羁所震撼、所感染!
红绡奋笔疾书,洁白的宣纸上墨迹淋漓,字字力透纸背,仿佛要将这惊世的才情与豪情永远留住!
终于,当宁昭饮下赵铁柱抛下的烈酒,诗篇也到了尾声。
“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万古愁!”
随着最后三个字吟出,那些贵女名妓们激动得面颊绯红,美目异彩连连。
看向舟头那狂放身影的目光,充满了无法言喻的倾慕与狂热!
宁昭酒劲上头踉跄一步,红绡连忙扶住他,并将记录好的诗稿捧到他面前,声音激动得发颤:
“世子!请为诗提名!”
没有丝毫犹豫,宁昭抓起饱蘸浓墨的狼毫。
将进酒!
就在所有人目光聚焦这传世名篇之时,异变陡生!
宁昭一把抓过那几页宣纸,手臂猛地一挥……
那承载着惊世诗篇的宣纸,便在夜风中打着旋儿,飘飘荡荡,最终落入秦淮河中。
墨迹瞬间被河水晕染消散!
“啊!!!”
两岸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惋惜与痛心之声!
似乎刚才的酒劲涌了上来,宁昭脸上露出一个带着疲惫却无比畅快的笑容,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此诗……偶然所得,赠予……赠予……”
最终宁昭的视线定格在秦淮河水上,带着醉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怅惘,声音渐低:
“……赠予这金陵风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