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归藏真意!(1 / 1)
归藏归藏!
天地万法,皆归藏于一剑之中!
随着四句箴言一出,在三千武库的加持下,宁昭终于完成了归藏剑歌的推演。
就在宁昭准备脱离这种状态之际,异变突发!
一股庞大到无法想象、精纯到超越极限的剑道真意,如同开闸的星河,狂暴地涌入宁昭的识海!
这不再是单纯的功法传承,而是剑道本源的直接灌注!
宁昭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皮肤表面渗出细密的血珠,又被雨水冲刷。
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灵魂仿佛要被这浩瀚的剑意撑爆、撕裂!
“宁哥哥……他怎么了?”
小渔看着宁昭浑身浴血、摇摇欲坠的模样,吓得小脸煞白,紧紧抓住爷爷的胳膊。
左丘脸上的轻松和戏谑瞬间消失无踪。
他死死盯着宁昭,看着宁昭身上那股不受控制、节节攀升的恐怖剑意,一阵失神!
“这……这不可能!”
左丘的声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几十年来,他见过天才,见过顿悟,但从未见过如此景象!
此刻宁昭这已非参悟,更像道在主动加身!
那石壁上沉寂了数百年的归藏剑歌真意,此刻竟如同找到了归宿,疯狂地向着宁昭奔涌而去!
而此刻,宁昭承受着炼狱般的痛苦。
识海像是要被无穷的剑光撕裂,身体如同被亿万道剑气反复穿透。
宁昭只能紧守着一丝清明,如同在滔天洪流中驾驭一叶扁舟,艰难地梳理吸收着那奔涌而至的归藏真意。
时间仿佛凝固,只有山雨淅沥和宁昭压抑的、如同野兽般的痛苦喘息。
“噗!”
盘坐中的宁昭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下一刻,刻有归藏剑歌的石壁轰然炸开,更有碎石划破宁昭眉心。
看着宁昭血流满面,青霜吓得惊呼出声,下意识就想冲过去。
“别去,你家少爷现在正在关键时刻。”
左丘虽然用鱼杆拦住青霜,但自己心里也是直打鼓。
缓过神来的宁昭,缓缓抬起右手。
动作极其缓慢,仿佛拖曳着万钧重物。
并指成剑,对着前方虚空,极其自然地一划。
没有惊天动地的剑气呼啸,没有元气爆发的剧烈波动。
然而,就在宁昭指尖划过的轨迹上,异象陡生!
垂直落下的雨丝,在靠近那道无形轨迹的瞬间,竟然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仿佛从未存在过!
这景象只持续了不到一息,那道虚无剑痕便如同幻影般消散,被正常的空间重新填补。
雨丝也恢复了正常。
但左丘,却如同被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胸口!
“归……归藏真意?!”
左丘的声音干涩嘶哑,如同破旧的风箱。
“一剑演归藏,万法尽成空。”
“难道……这才是归藏剑歌?!”
老头子半辈子苦参归藏剑歌,从中悟出的一缕寒意,凝水成冰,逆势而击。
而宁昭这看似随手的一划,却直指归藏本质!
宁昭缓缓收回手指,这随手一挥竟然耗空了他全部元气,五炁朝元也第一次跟不上宁昭的消耗。
在左丘眼中,宁昭脸色苍白如纸,气息虚弱,身体摇摇欲坠,仿佛随时会倒下。
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如同蕴藏着一个寂灭的星空。
宁昭也感受到了左丘的目光,扯了下嘴角。
“空军佬……三十年前你的剑不够快,更不够狠……”
“狗屁!”
左丘老头子看不得宁昭醒过来就装逼,抽出鱼竿就把虚弱的宁昭打得满地打滚。
“喜欢装是吧?!”
“蟠龙玉竹不要了是吧?”
距离天赋抽取还有8个时辰。
鼻青脸肿的宁昭捧着左丘老头子的钓鱼竿。
“嘶……宗主,这就是蟠龙玉竹嘛?”
“宗主?你才是宗主!”
左丘老头子喝着鱼粥,眼皮都没翻一下。
宁昭听得直抽冷气,自己昨天拜师青城剑宗,今天就成了宗主。
哪有这种事?
“不是,空军佬,你不是开玩笑的?”
“噢,青霜小丫头,你这手鱼粥熬得真不错,可比我家那个笨丫头强多了!”
左丘完全不理宁昭,反而笑眯眯地夸青霜。
“我是来拜师学艺的,什么都没学到就变宗主了,这不合适吧?”
宁昭还是不能接受自己身份变化。
“宗主信物就在你手里,你不是宗主谁是?”
看着手中散发着水腥味的竹竿,宁昭不敢置信,“这破玩意儿是宗主信物?”
“你不是一直要蟠龙玉竹,怎么放你面前你还认不出来了?”
“我老了,青城剑宗……”
“只能靠你了。”
话题一下沉重起来,宁昭埋头把粥喝完才开腔。
“空军佬,你就这么把宗门交给一个见过几面的人?”
丘北冲宁昭挤了挤眼睛,“宁风华的孙子我还是信得过的。”
此刻落到宁昭惊讶了,自己从入蜀以来,从未暴露过自己身份,这老头怎么知道自己是宁风华的孙子。
“太乙混元诀也不是什么大路货吧?老头子只是老了又不是傻了。”
宁昭冷笑一声,“空军佬,你算计我?”
“算计你?”左丘眼皮都没抬,滋溜一声又喝了一大口粥,含糊不清地嘟囔。
“老头子好心给你个宗主当当,还附赠一个蟠龙玉竹……你小子还倒打一耙?没良心的东西!”
宁昭不爽左丘算计,以手中筷子演化归藏剑歌,直取左丘中门。
只见左丘左手依旧端着碗,右手那根沾着饭粒的筷子随意地一抬,动作轻描淡写,如同驱赶一只扰人的飞蝇。
宁昭只感觉一股难以形容的力量从筷尖传来。
自己的剑招被这股力量轻轻一引一拨,瞬间溃散、消弭于无形!
“臭小子,吃饭就吃饭,玩什么筷子?”
左丘慢悠悠地夹起一块咸菜塞进嘴里,含糊道:
“年轻人火气大,浪费粮食可不好,这鱼可是老夫辛辛苦苦从塘里钓上来的,金贵着呢!”
宁昭握着竹筷的手僵在半空。
这青城剑宗……这左丘……到底是什么来路?!
“怎么?不吃了?”
左丘斜睨了僵住的宁昭一眼,伸出油腻腻的筷子,闪电般地在宁昭鼻青脸肿的额头上又敲了一记!
啪!
“嗷!”
宁昭痛呼一声,捂着额头,宗主威严荡然无存。
“发什么呆?还不快吃!”左丘瞪眼,“吃完了,老头子带你去看看咱青城剑宗真正的家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