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紫金锁做手脚(1 / 1)
第八天。
陈老板甚至给我妈带了一些名贵的化妆品和高档衣裳。
母亲笑呵呵的假装推脱了几下,就都收下,哼着小曲去收拾家去了。
我看着陈老板成功送出礼物后,兴奋的好像离目标更进一步那种小人得志的样子,就恨不得把他眼珠子挖出来。
我当时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就有了对付他的方法。
——我偷偷在他的紫金锁上动了手脚。
当天按完后,陈总起来摸了摸肚子,皱着眉倒吸一口凉气。
我暗道不好,刚才在他归来穴上用力过猛,结果把那块拨肿了。
本想给他埋个定时炸弹,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谁知陈老板突然对我竖起大拇指。
“小高私傅,今天手上用气功了吧?”
“我感觉小肚子胀胀的,有种气沉丹田的感觉,真舒服!”
“明天最后一次也给我用气功吧,我再加200!”
第九天按完,陈老板给我200块钱后,转而打开皮包,取出一个泛着光泽的午夜蓝天鹅绒礼盒。
他右手轻轻掀开盒盖,月华般皎洁的鹅羽中央,一条黄金蛇骨链蜿蜒盘绕着,链条的每一处链接都闪烁着星辰碎屑,一颗枕形切割的主钻垂悬在中央。
我的瞳孔猛地一缩,喉咙发紧,紧紧盯着这颗比我大拇指还大的宝石。
长这么大,我还是头一回见到钻石项链。
我偷偷瞥了一眼我妈,发现她的眼睛也直了,说话都开始哆嗦起来。
“陈大,大哥,你这是干啥呀?”
陈老板完全不顾忌我的存在,嘿嘿笑着说。
“我来你家这十天,多亏你母子俩的照顾了。”
“我也没什么别的好感谢的,这条项链是我特意挑选的,觉得配你再合适不过,就当作谢礼送给你吧!
明天我再请你娘俩去市里东升大酒店吃个饭,那得菜可好吃了……”
一边说着他竟然上前一步,想亲自给我妈戴上。
我顿时火冒三丈,心想:去尼玛的老牲口,真当我们老高家没男人了吗!
这狗日的有钱人,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我前脚刚给他调好肾虚,他后脚就当着我的面开始勾搭我妈!
当时的愤怒已经战胜了内心的怯懦,就算他是个大人,还有个帮手,我也要和他拼命。
那一刻我的脑子里竟然闪过好多和他打斗起来的场景。
同时我心里也很害怕,怕我母亲会欣然接受这条项链,毕竟昨天送来的化妆品和衣服她都笑纳了。
但这次不一样,他要亲自给我妈戴上,这性质可就变了。
我正要冲上前一把打掉他手中的钻石项链,管他什么狗屁金链子,有钱了不起嘛!
我妈却比我更快一步,一把推开了陈老板,厉声呵斥道。
“你这是干什么!我儿子给你把腰治好了,也收了你的钱,咱们谁也不欠谁的。”
“如果收你这么贵重的东西,让外人知道了还以为咱俩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呢!”
我当时气得想立刻上前给陈老板一个大鼻窦,却被我妈拦住了。
她板着脸接着说道:“快把你这项链收回去!”
陈老板被我妈推得一个踉跄,要不是张助理从后面扶了一把,险些摔倒在地。
张助理也急了,大声说道:“你这大姐怎么能推人呢,刚差点把陈总推倒!”
“小张,你闭嘴!”
陈老板瞪了张助理一眼,又笑眯眯地对我妈解释。
“桂兰,你别误会,我真没别的意思。这小小项链,对我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就是希望你能收下。”
我妈没好气剐了他一眼。
“谢谢,不过我不需要。你们赶紧走吧,我们要午休了。”
陈老板见我妈态度坚决,只好收起项链,和张助理悻悻离开。
刚一出门,我就看到陈老板捂着肚子,腰越弯越低。
看来是我给他埋下的“炸弹”要发作了。
我追出去问他:“你是不是想上厕所?”
陈老板点了点头,问我能不能用一下我家的茅厕。
我指了指茅厕的方向:“在那边!”
农村的茅厕,就是在地上挖了个四四方方的大深坑,人得站在其中一角如厕。
我们村里人用习惯了,可城里人没用过,难免会担心自己掉下去。
所以陈老板叫上张助理陪他一起去茅厕,让张助理在前面拽着他,免得真掉下去。
趁他们上茅房的工夫,我偷偷跑到街上,用钉子把他的车胎扎了。
陈老板出来后,他微笑着夸我说:“谢谢啊,小高斯傅。你真是个懂事的孩子。”
我没理他,哼了一声就转身进了屋子。
这个陈老板在我家进进出出一个月,我家大黄一直对他充满敌意。
每次只要他们来,大黄都会叫个不停。
直到我听到大黄不叫了,就知道他们开车走了。
一进屋,我就看到母亲冷着脸对我说:
“你爸还在矿里冒着生命危险给你挣钱呢,你倒好,这就开始认贼作父了,还让他用茅厕,你可真热心啊。”
我舔了舔嘴唇,嘿嘿笑着解释:
“妈,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我就是想给他个教训。”
然后我说出憋了一天的心里话。
“妈你当时就不该收他的东西。”
“凭啥不要,去年刘审儿去市附属医院做手术都还给医生送红包呢。”
“我收他点化妆品怎么了。”
面对母亲的理直气壮,我也是挺无语。
我妈接着又问我到底给了陈老板什么教训。
我没回答,只是说让母亲放心,保证他最后一次的治疗不会再来了。
结果第二天,陈老板果然没来。
母亲不信邪,说我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了。
第三天,他还是没来。
我妈开始好奇我到底用了什么办法。
之后的一个月,陈老板都没出现。
我和母亲也就渐渐把这个人忘记了。
大年三十的前五天,那天天还蒙蒙亮,我就听到大黄在叫。
这次的叫声与有外人来时截然不同,满是撒娇的意味。
我一个鲤鱼打挺从炕上蹦起来,随手披了件衣服,趿拉着鞋就往外跑,中途鞋掉了好几次。
撩开棉门帘,那个熟悉的高大身影映入眼帘。
他左手提着大针织袋子,右手拎着一大兜特产,正大步朝里走。
大黄激动得尾巴摇成了螺旋桨,呜呜直叫,要不是被链子拴着,早就扑进我爸怀里了。
“爸!”
我兴奋地飞奔过去。
父亲看到我,也开心地放下行李。
我满心欢喜,多想一下子冲进他怀里,可到了跟前,我却停住了脚步,激动得不知说道什么好。
将近一年不见,他的皮肤竟然比之前白了一些,不过胡茬却来不及刮。
父亲微笑注视我,张了张嘴。
旺旺旺!
呜呜呜……
大黄却突然狂叫起来,吵的我听不清我爸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