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想让她出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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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缨已听大概,大伯欠债太多根本还不起,老夫人的意思是从公中出。

她爹觉得丢人,魏姨娘不想出钱,夫妻俩你推我阻的,都不想管这个烂摊子。

但老夫人不依啊,大伯是她第一个孩子,年近五十还续不了弦,名下的两个孩子都是给别人养的。

老夫人觉得魏氏哪怕不看她的面子,也得把二十万两拿出来给儿子还债。

“魏姨娘,你给句准话,到底拿不拿银子给你大哥还债?”老夫人的耐心消磨尽,若不是看夏淮初还在上座,她早骂人了。

魏氏十分为难,扭头看了眼辛缨,“娘,您别听缨儿胡言,府里一时没这么多现银。”

老夫人拧眉问,“银子都哪去了,我儿每年俸禄不少,你也经营好几个铺子,还有无数田产,银子都哪去了?”

整个国公府的家底,除了魏氏也就老夫人最清楚了。

几亩田、几个铺子,每个月账房盘账有不少银子啊,存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二十万银子都拿不出来。

魏氏又是叹气,抬眸望着辛缨,“娘有所不知,这两年夫人的腿疾加重,用药都是极为的贵重的,每副都要上百两银子,还有缨儿的日常开销,衣裳用的妆花缎和云锦寸锦寸锦。”

“金簪玉钗样样都是最好。老爷疼她,每月都要添新首饰和新衣裳,还有她最爱吃的清汤血燕,一道菜是普通百姓家一年的花费。”

魏氏似倒苦水般,把这些年娇宠辛缨用的财物,挑着紧要的列出来。

势必要让所有人觉得,国公府没银子是因为辛缨奢侈无度,败坏了国公爷勤俭的家风。

辛远听得义愤填膺。

辛睿明和辛玉绮也是震惊得说不上话,没想到辛缨如此大肆挥霍。

老夫人听懵,过了会握着拐杖重重敲在地上,“吞金兽啊,我们国公府怎么有这种败家子。”

辛缨不动声色瞧着,老夫人是颗耳根软的墙头草,总是被魏氏牵着鼻子走。

魏氏几句话她便信了,对着辛缨好一顿数落。

诸人扭转风向。

本来都在指责辛缨的大伯,听完魏氏一番话,开始把辛缨往纸醉金迷的女纨绔上骂。

辛缨知道魏氏在报复她。

这些事真真假假,根本解释不清。

“原来连炭都领不到的辛二姑娘,居然过着如此锦衣玉食的生活。”夏淮初讥笑,他最是看得分明,辛缨这一身可比辛玉绮差远了。

辛缨颔首表示感谢,屋里就夏淮初一个聪明人。

她的亲人辱她污蔑她,唯独一个外人肯信她。

也真是可笑啊。

老夫人没听懂他的讽刺,指着辛缨骂,“没良心的东西,花了府里那么多钱,你大伯的二十万银子,该你出才对!”

“缨儿这些年得了太子殿下不少赏赐,二十万两应该有的。”辛远也很赞同,女儿拿出来还债最好,若是拿不出来就让她跪着求自己。

魏氏同样得意地笑。

谁让辛缨不识好歹跟她作对,这回引火烧身别怪她。

辛缨站起身,直面迎上魏氏的目光,“谁管家谁给。”

“你怎么敢的!”辛远生气拍桌,手掌刮得生疼。

魏氏笑不出来,听到辛缨想要管家之权,没来由害怕。

辛尧不敢吱声,回府那会他求了魏氏,被辛远怒踹一脚,说他自己弄出来的烂摊子,让他自己收拾。

如果再敢到魏氏跟前求一句,就打断他的腿,再不管他。

他不敢再求魏氏,却也知道不能把责任怪到侄女身上。

“娘,缨儿一个姑娘家还没出嫁,有没有掌权,哪来的二十万两。儿子知错了,你快让魏氏帮我还了欠债吧。”辛尧很难得清,今天就算把侄女逼死,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在指责辛缨,但在他心里,辛缨日子过得好也应该。

她爹是忠国公,未来的夫君是太子,她显摆很正常。

魏氏怒极,“大哥,老夫人刚才说什么你没听到吗?”

辛尧从地上站起来,“魏氏,你自己不想替我还银子,把缨儿扯进来干嘛,这件事跟她有关系吗?”

辛缨不住点头,的确,跟她没关系。

她只是看热闹来的。

夏淮初看不过眼,皱着眉头起身。

随安瞧见自家王爷的表情,也冷笑着提醒辛远,“国公爷,你真打算让辛姑娘替大老爷还债,这事如果传出去,外面会怎么议论你们国公府。”

辛远被训几句,脸色铁青,他不想着自己有错,反倒觉得魏氏猜得不错。

女儿不安分守己,攀附上了夏淮初撑腰。

再不好好管教,说不定还会吃里扒外,抢了他的主帅之位送给夏淮初。

他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辛尧瞥见二弟辛远的脸色,哆嗦着退回老夫人身旁,更是不敢再看随安。

在萃心楼砸东西那会,辛尧喝醉了被人怂恿,骂了随安两句,当时手腕就被卸了。

那个疼啊,让他终身难忘。

“娘,您不管我,儿子就要去死了。”辛尧又哭,抱着老夫人的腿,脸面都不要。

老夫人刚才听明白了,肃王在维护孙女辛缨。

换句话说,这银子也没用让侄女还的道理。

魏氏掌家,让她出银子旁人才挑不出错。

“随侍卫说得没错,不该让缨儿出。魏姨娘,你说吧,什么时候才肯帮你大哥把这银子给还上。”老夫人因为这事儿,已经拉下脸求过卫魏氏一次。

魏氏心里委屈,二十万两银子,不是小数。

就算她真的帮老大还了这个债,还有那画和坠子呢。

若不是肃王身旁的护卫说那幅画有多珍贵,她差点用银子来衡量,得罪了夏淮初

“祖母,姨娘心里肯定委屈,我们国公府估计没有银子替大伯还债了,前两日,我让院里的嬷嬷到姨娘这里领几斤炭过冬,姨娘都说让等着,府里开销太大。”

辛远瞪她,“一点儿小事儿斤斤计较,现在正商量你大伯的事儿呢,你别插嘴。”

“我这不是替姨娘解释吗,万一被大伯觉得国公府有钱,却不肯替他还债,大伯心里该有多难受。”

“你给我闭嘴!”辛远被气得嘴唇哆嗦。

辛缨乖乖闭嘴,不是被她爹吓的,而是火拱得差不多了。

魏氏想让她跳火坑,那她就把柴烧旺了还回去。

随安拿着计算好的数额,还有被砸坏的东西名册,递到辛远的跟前。

“国公爷,这上面都是贵府大老爷打碎的东西。您可以看看,如果没有异议的话,麻烦大老爷在上面签个字,至于银子什么还,我们王爷可以宽恕你们几日。”

辛远知道他大哥也不识得几个字儿,当着夏淮初的面也不敢详细对照,不耐烦地把名册给递过去。

“你也不嫌丢人,这么大个人一点儿正事儿不干,天天出去鬼混。都不知道给你擦了多少屁股。”

辛尧拿着递过来的笔,在右下角那处颤巍巍地写上自己的名字。

辛缨凑的过去,看见那尧字还多写了一笔,是个错字。

辛玉绮指着错字提醒,他第一遍用毛笔给划掉,被提醒后,又工工整整地把对的写上去。

“王爷,这二十万银子,臣会想办法凑够送到王府,但坠子和画臣也没见过长什么样,也不知该如何作陪。”

辛尧听到弟弟松了口,答应替他赔银子,急忙擦了眼泪,往辛缨那边看过去一眼。

辛尧虽然整日疯疯癫癫的,看起来很傻,但是他比府里的每个人都聪明。

都说他这个侄女儿针织女红全不会,琴棋书画也不通,但他知道,根本不像外人说的那样。

至少他这个侄女画艺精湛。

就随手几笔,那画生动得像真的一样。

“我见过那画我可以画。但是坠子……”辛尧认真想,都记不起坠子长什么样。

辛尧喝醉了酒追着那个歌女闯进一个房间,觉得那画眼熟,想上前想过去瞧瞧。

不知被谁推了一下撞到蜡烛烧了那画,他转身跑,又不小心撞到他手中的坠子,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坠子的事日后再提,画好之后,立刻送到王府去,记得谁也不许看。”

辛尧跪地道谢,“谢王爷饶过小的一命,小的肯定好好画那幅画。”

辛缨很是奇怪,她大伯字都不认识几个,字写得乱七八糟,可从来没听说过他会作画。

答应得这么爽快,刚才还看了自己一眼,她不会是想把作画这事儿赖在她头上吧。

辛缨小时候倒是学过画画的,后来不知为何拿到画笔之后,就总觉得头疼,就再也不碰那东西了。

辛尧去送夏淮初,路过辛缨这边笑着询问,“缨儿,你知道王爷有什么喜好吗?”

辛缨回头看着她爹的背影,还有魏氏恶狠狠的神色,忍不住勾起唇角。

“知道,王爷喜欢辛家枪法,多次想看我爹使,可我爹总是推脱。”

辛尧猛拍大腿,激动得不行,“这不是容易吗,我来办。”

他说完追着夏淮初跑出去,“王爷,坠子的事要不然用辛家枪谱来抵吧,我二弟擅长长枪,让他教你啊。”

辛远正打算开溜,听到大哥辛尧的话,两眼一翻差点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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