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赏赐你有什么脸要(1 / 1)
“小女今年十九了,太子殿下迟迟不肯大婚,臣寻思着太子可是不喜欢小女,如此耽搁彼此,便是再有喜欢小女之人,也不敢言。”
辛远一直偷偷打量夏淮初的神色,他要试探一下对方是不是对女儿有意,才好继续谋算。
提到婚事,对方面色平静,很明显是不在意的。
“念在你送本王厚礼的份上,下次入宫本王可以替你催催,至于成不成我也不敢保证。”夏淮初听懂了,辛远这是旁敲侧击,问他对辛缨的想法。
最近这两日,也不知哪来的谣言,把两人系在一起。
还说他喜欢上辛缨,有意撬太子的墙角。
离谱的传言背后,都有一群蓄意挑拨之人,那些传言伤得最深的明显是辛缨。
有人不想让她嫁给太子。
会是谁呢?
夏淮初转过头,目光从辛远的脸上掠过去。
总不能是他吧。
辛远就辛缨一个女儿,能嫁进东宫是多少人求不来的。
“多谢王爷。”辛远挤出笑容,放心下来。
他相信谣言就是假的,夏淮初送女儿手炉,也许是随手之举。
不喜欢便好,辛缨在上京城的名声并不好,太妃那会容许这样的人嫁给夏淮初。
太子迟迟不大婚,圣上也纵着不下旨,说明这婚事成不了,只不过碍于朗家的军功,圣上怕百姓妄议,这才没有解除婚约。
如果辛缨死了残了,对谁来说都是好事。
辛远走的时候,脚步明显轻快许多。
随安来送人。
说是王爷把赠礼折成银子,从二十万银子中扣除,又增加了一个月为期,让国公府还清余下欠债。
不过这画,必须要在一周时间内交出。
辛远更加确定,肃王对他女儿无意,都也不会说出这种话。
他很是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子让夏淮初惦记多年,便是旁的仙姿玉色也入不得眼。
随安见辛远的马车走了,让人紧闭府门,快速朝着夏淮初的书房走去。
进了门,随安给夏淮初沏茶,说起刚才的事。
“王爷,属下不明白,您为什么把国师病重的事告诉忠国公?”
夏淮初冷眼合上兵书,“早晚他都要知道,眼下大军出行在即,他却连长枪都握不住,再不让他着急起来,怕是要贻误军机。”
“那王爷为何不进宫告诉圣上这件事,今日属下也瞧见,忠国公根本不会长枪,赶鸭子上架练的两招,还没不会长枪的辛姑娘标准。”
随安的话提醒了夏淮初。
外面都说辛缨不会武功,初次耍枪就伤了额头,昏迷三天三夜。
但她救自己那会,干净利落,毫不胆怯,分明是个练家子。
也是有趣啊。
万人敬仰的护国神将耍不了长枪,不通枪法的神将之女却能挡枪救人。
他不过是试探一下辛远,结果看了一出好戏。
不由得让人怀疑,十多年前的北疆,到底是怎么赢的!
“随安,宫里的眼线不比我们少,忠国公那边只用盯着就好,别多事。”夏淮初深知长盛帝不信他,何必多此一举。
随安有些同情地看着他,“属下明白。”
自夏淮初成名,一再被打压,若非母妃恶疾缠身,他那皇兄早把他遣往荒芜的封地。
不肯离京,也是为了给母妃治病。
夏淮初看着挂在墙壁上的半张画卷,愤而握起拳头。
这画他在萃心楼藏了四年,知道的人不多,辛尧是怎么闯进去的。
他回过头问,“随安,酒楼那事查得怎么样?”
“是个女人。”随安派出去十多个人,也就查出一句话,只说给钱的是个女人,故意把辛尧引到房间去。
“再查。”
“王爷,属下怀疑幕后黑手会不会……是倾慕您之人,所以才想借辛尧的手毁了画。”随安小着声问,怕自己猜错,也不敢继续往下说。
夏淮初垂首,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他听的入迷,逐渐反应过来,随安这不是探听来的消息,而是从茶楼听来的。
黑眸悠悠落在随安身上,他被吓得一个激灵。
“王、王爷,其实也有消息。但属下觉得不可能,才没把这个假消息告诉您。”随安不敢再瞒了,讪笑着把听来的,一五一十说给夏淮初听。
“你说是辛府的二姑娘辛缨?”夏淮初扬眉,眼前浮现辛缨握着沥泉枪的模样。
随安嗯了声,发现夏淮初面色不对,不敢继续说不去。
二人都觉得这个消息太假了。
夏淮初此前调查过辛缨,跟她大伯辛尧没有仇,没必要绕一个弯,毁了他心爱的画。
难不成她是替太子做事?
想想她受伤后,刻意避开太子,对堂姐辛玉绮的献媚行径视若无睹,怎么看都不是喜欢。
这位二姑娘,还真是有趣的人。
……
辛远离开王府回到马车上,见魏氏等候多时。
听说魏氏根本没有见到太妃,辛远的眼皮开始跳个不停。
二人自信满满地来,忧心忡忡地走。
什么事都没办成。
“淑莲,怎么回事,是你拿的东西太妃看不中?”辛远发现魏氏带的东西原封不动送回。
魏氏摇头不知,“整个上京,便是香铺也没我这手艺,以往送的太妃也收了,今日却见也不见,怕是为王爷这事生气。”
辛远叹气,太妃不见魏氏,也没降罪他,怎么看都不像生气。
想到夏淮初说的,天正国师病重,听说太妃和国师是旧友,怕是因为天正国师心烦,所以才不见人。
“刚才肃王告诉我,天正国师病重。”
“什么?”魏氏心急如焚。
辛远把刚才的话复述一遍,心里觉得奇怪,他才是主帅,怎么这事知道最晚。
魏氏认真听完,替辛远担心起来,“天正国师病重,怕是没办法去甘州,听说他有个栽培多年的弟子,背后指挥过几次小战事,人称小军师。我们携重礼去把人请来,也能多重保障。”
说到这位小军师,魏氏和辛远都知道,是从她父亲那里听到过。
这位小军师人很神秘,男女都没人知道。
天正国师是三军的定心丸,国师出事,军心难稳,一定要请到小军师。
马车在路上狂奔,朝着国师府奔去。
长盛帝器重天正国师,赐他住的府邸离皇城最近,堪比国公府这座五进的院子。
但府里伺候的人却寥寥无几,好多处院落都是空的,放着各类存书。
有人戏言,来国师府做事,我的不是人,而是一架架书籍。
辛远的马车朝正门走,看到一辆越过他们的马车,去了国师府后门。
魏氏不经意一瞥,觉得马车外观很眼熟。
“怎么了?”辛远见她盯着外面,也跟着看过去。
魏氏揉揉眼睛,“可能是我看错了,刚才过去的那辆马车很像是府里的。”
她认真回想,府里主子不多,除了她和辛远坐的,每个人都配了马车。
方才那辆,很像是辛缨用的。
那马头顶上有一缕白毛,很是显眼。
不过回头想想,这里可是国师府,辛缨有什么本事攀上国师。
根本不可能。
国师病重是密事,怕影响社稷,长盛帝下令封锁,也只有夏淮初和辛远知道。
府门紧闭,魏氏下去拍了好一会的门。
过了会儿,有个穿着素衣的小厮跑来开门。
辛远看到耀眼的白色,还以为国师病逝,“国师……可安好?”
“国公爷,圣上下旨不许任何人叨扰扰国师,您请回吧。”门人得了命令,并不让他们进。
辛远吃瘪,根本没想到会被一个小厮拦着。
也怪他这些年少跟天正国师走动,府里的人看着他的眼色很难看。
“圣上说的人肯定不包括我,应该知道这次由我统领三军,国师也要同行的,但现在国师并重,我们只能来请他的爱徒出马,麻烦通融一下。”辛远耐心等待,怕得罪人声音都不敢很大。
小厮挥挥手,让他等着,“那我再去问一下,刚好刚才国师的爱徒回府,他愿不愿见你还不一定。”
府门关上,辛远和魏氏被冷落在外面。
对比才发现,国师府还不如肃王府呢。
在肃王府门口,至少被恭敬地迎进去,这里倒好,小厮鼻孔朝天,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可是忠国公,不是烂白菜!
小厮跑回来,“国公爷,实在不好意思,刚才小军师说了,府里不见客。”
辛远满脸笑意,塞了袋银子过去,“小兄弟,通融一下,我们来找小军师真的有很重要的事儿。”
“想让小军师出山对吧,我刚才也问过,小军师家里有事,还要伺候国师,没空见你。”
辛远和魏氏没办法,只能暂时走。
他们路过后门,看到刚才那辆马车。
魏氏让马车停下,急忙指着马车喊,“老爷,你快看是我们府里的马车。”
辛远脸色微变,“是谁,谁在里面?”
堂堂国公爷到了都进不去。
那边的小马车,凭什么能进!
魏氏下了马车,围着转一圈,“府里几个主子的马车都一样,外观区分不开。”
辛远觉得丢人,冲过去拍门。
“来人啊,开门!”
他要进去看看,府里哪个比他面子还大,居然能进国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