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阻拦下针,不会让你伤害我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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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姐,还是等等太医吧,万一我娘出了岔子,你担待不起!”辛缨喊住辛玉绮。

今日这针她肯定会拦,哪怕跟魏氏这对母女撕破脸皮。

母亲上辈子苦了一生。

能护着她的,只有自己啊。

老夫人握着拳头,咣咣响起桌面,还怒瞪着朗月,“不识好歹,我就说不用管她娘的死活,玉绮偏不听话,这些年吃苦受累,人家根本不感激。”

朗月怕女儿惹怒老夫人,连忙劝,“娘,缨儿心直口快没恶意的,玉绮这些年的孝顺儿媳都知道,回头让人从库房挑几件好的首饰送她院去,还有玉绮的婚事我也会好好把关。”

哼,老夫人这才消气,眼斜到天上去。

朗月怕辛缨再捣乱,眼神变得严厉,示意辛缨别再胡闹。

辛缨心急如焚,也不怪她娘信任辛玉绮,这女人腹黑城府,府里哪个人不被骗。

魏氏也让身旁的荣嬷嬷帮忙。

这个婆子会武功,还不弱。

辛缨小时候,对方没少拿家法打她。

“滚!”辛缨握着荣嬷嬷的手腕,向后一掰,听到咔擦一声。

荣嬷嬷被卸了手腕。

辛缨嚣张惯了,又是太子的未婚妻,魏氏再恼也得忍着,把这些都记着好去忠国公辛远的跟前告状。

“不想让你娘变残废,给我安生点。”老夫人用了蛮劲,把身旁的婆子全部招呼过来。

老夫人还喊了许多家丁。

“娘,不可!”朗月急了,怕辛缨真的被打。

辛缨以退为进,偷捏了一块糕点在手里。

她不会绕过辛玉绮。

那每一针都是罪孽,多扎一针她娘的腿疾就加重一分。

“玉绮,下针!”老夫人等不及了。

治不好正合她心意,治好了就能带着孙女去太子殿下面前请功。

辛玉绮找准穴位,手捏银针正要下。

辛缨趁机把糕点弹出去,准确无误把辛玉绮手上的针撞掉地上。

“胡闹,你想让你娘死吗?”老夫人率先发怒。

魏氏急忙跑过去,查看辛玉绮的手指,怕被打坏了。

“来人,把她给我关祠堂去。”老夫人又道。

朗月面色有异,玉绮这些年为她的腿疾风吹日晒,没少受罪,女儿这么做是寒了侄女的心。

偌大的国公府,也就她们姐妹两人,往日情分不错。

到底因何生了疑?

“祖母见谅,糕点是我要吃的,谁知是哪个不长眼的推我,这才飞出去,您不信就把她们叫来,挨个审审。”辛缨回头挨个指过。

几个婆子不敢发声。

以往府里不管辛缨如何欺负人,国公爷都会护着女儿。

朗月也赔着笑脸,“娘,缨儿头伤未愈,许是真被人推了,日后我会好好管教。”

老夫人不肯卖面子,刚要再斥看到辛玉绮摇头,这才忍着。

门外有人喊。

“老夫人,有客来访。”

老夫人眼眸发亮,以为太子到了。

她攥着辛玉绮的手往前凑。

魏氏回眸,推着轮椅上的朗月到门口见礼。

似忘记刚才的不快,还帮辛缨整理着仪容,一脸慈笑。

辛缨不由得冷笑。

真好啊,不知根知底,真以为是和睦的一家子。

屋里诸人都眼巴巴翘望着,只有辛缨把目光默默投向辛玉绮。

女为悦己者容,上次见肃王夏淮初,辛玉绮可没穿得这般素净。

爹和魏姨娘有心让辛玉绮顶替她嫁给太子,但辛玉绮却自有主意,一心攀附肃王太妃,嫁肃王夏淮初。

可辛玉绮并不知,肃王多年未大婚,不是因瞧不上那些名门贵女,而是心里藏着一位如月似水的意中人。

这么多年来,所有人都在使劲,却没一人能找出那女子下落。

拐角那人近了,却只有吴太医。

老夫人拉下脸,拧着眉头问,“太子殿下呢?”

管家薛邦躬着身子来报,“回老夫人,太子殿下刚入门就直奔国公爷的院子去了,说是要商量大军出征的事,稍后才会来梨香院。”

老夫人嘴角下垂,面有不快。

辛缨忍不住想笑,祖母不识几个字,估计来之前早想好了面见太子的说辞。

结果话到嘴边,人却没来。

“吴太医,您可算来了,我家姑娘之前伤到头昏迷三日才醒,赶紧给瞧瞧吧。”魏氏说着又给薛邦使眼色,让他去前院侯着。

魏氏继续笑着,让身旁的荣嬷嬷帮吴太医提药箱。

“吴太医受累,麻烦您跑这一趟。”朗月也抬手相迎,她从前见过吴太医几次,是个医术精湛的。

“吴太医,我的伤没大碍,麻烦您再帮我母亲看看腿,这腿疾一年不如一年,前两年还能走几个时辰,怎么今年一炷香功夫都撑不到。”辛缨避开身子,指着她娘说道。

说到朗月的病,老夫人喜上眉梢。

她挤开辛缨,拿了孙女辛玉绮的药,到吴太医跟前献宝,“吴太医,您先瞧瞧这药膏怎么样,是我孙女千里迢迢从外地带来的。”

吴太医观了色,又嗅了一口,“老夫人,这雪肌膏可是好东西,配方都是极罕见的药草,价值不菲。”

老夫人得意地掠过辛缨,“听到没,这可是好药,玉绮辛辛苦苦买来,你却麻雀心肠,以为所有人都要害你娘。”

“娘,缨儿这般谨慎是好的。”魏氏按按老夫人的胳膊,怕她们吵起来。

老夫人脾气暴躁,辛缨也是娇纵的性子,以往没少吵,就连老夫人的院也多年不让辛缨入。

免了晨昏定省不说,这家宴也极少让辛缨上桌。

“祖母听听,姨娘都觉得我没错。”辛缨笑吟吟的道。

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等拿到证据再撕破魏氏这张伪善的脸。

吴太医给朗月把脉。

片刻后,面色变得凝重。

“国公夫人这两年可是用了什么不当的治疗方子,也或是所处屋子阴暗潮湿,这才加重腿疾。”

朗月轻咳一声,“我住的庵堂,周围的确有水。”

“那庵堂是你自己去住的,你女儿选的地,怪得了谁。”老夫人阴阳怪气地说。

吴太医瞟了一眼辛缨,外面有不少传言。

说辛缨不孝,逼她母亲住了庵堂,离她这梨香院可远了。

而且,这位长房的大姑娘辛玉绮,比她孝顺百倍,每年都外出求医,这才是一个女儿该做的。

辛玉绮急忙解释,“祖母慎言,二妹和婶娘之间虽然有隔阂,却也孝顺。”

“她孝顺?整个公府谁不知道她经常气她娘,建庵堂也是离她最远,这种不孝女不惩处,以后会变本加厉,你们都不敢管我来。薛管家,命人将二姑娘关祠堂去,仗二十下。”

老夫人得了机会,不想放过辛缨。

朗月要求情,被辛缨按着。

她看明白了,老夫人这是借吴太医,给自己发难,治她个不孝女的罪名。

“娘,关也罢了,怎好打,她可是太子殿下的未婚妻,太子还在府里呢。”魏氏想到还要靠辛缨从军,连忙拦着。

国公爷的三个孩子,也就辛缨的武功可以,真打惨了谁去上战场。

“祖母别急,庵堂潮湿是因为周围有水,水渠似是魏姨娘让工匠修的。”辛缨看向魏氏道。

朗月眼睛一眯,也看过去。

辛缨还记得,当年魏氏说母亲喜欢蜡梅,就在那片梅林旁修了条水渠。

她按着旁边放琼玉糕的盘子,指尖略使劲,盘子咔擦一声裂成两半。

魏氏心中咯噔一下。

“后院无井,凿渠引水有何错。”老夫人替魏氏说话。

魏氏身旁的荣嬷嬷也跪下。

“老夫人明查,夫人喜欢蜡梅,但庵堂附近无水,栽种的蜡梅花朵稀疏,姨娘为此亲自带人修水渠,熬了几个通宵,这些都是夫人同意的。”

朗月想到当初的事,的确如此,“兴许是凑巧吧。”

“不是水的问题,怕是庵堂有不干净的东西,孙嬷嬷,回头挨个查。”辛缨看出魏氏心虚,再次发难。

怎么又查庵堂?

魏氏心慌,攥着帕子装出被冤枉的样子,“缨儿,国公府上下都是姨娘操持,你越过我让人查,可是不信姨娘?”

“姨娘日夜为琐事操劳,面色萎黄,肌肉松弛,而我身为国公府的一份子,应当替姨娘分忧,这种小事我自己去查就好。”辛缨知道她爱美,故意戳魏氏痛处。

魏氏捂着脸上新增的一颗痣,再也笑不出来。

对比辛缨和辛玉绮,她的容色的确不复当年。

辛玉绮怕搜查庵堂的事落辛缨头上,急忙握着自己的针帘下跪,“这些年夫人常让我给针灸,兴许是我的错,请祖母和夫人责罚。”

辛缨皱眉,觉得辛玉绮的罪认得太快。

她只是随口提出查庵堂。

辛玉绮跪个什么。

还哭出了泪,好像被自己欺负似的。

难道除了这针灸,这庵堂里真有猫腻不成。

老夫人心疼坏,连忙把人拉起来,“乖孙女,你有何错,若没有你,你二婶的腿怕是早就废掉,一步路也走不得,祖母还要在太子殿下跟前给你请功,把你过继在你婶娘名下。”

魏氏也劝她,“是啊,这些年请了不少大夫,就连之前的段太医也说无治,偏你孝顺,每年都要出远门,给你夫人寻名药求良药,这府里没人会怪你。”

一家人围着辛玉绮安慰,恶人仿佛成了辛缨。

辛缨冷冷笑着。

不跪则已,跪了她还非查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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