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爱与恨向来交织(1 / 1)
“这些话,你们谁有胆子,当着先生的面儿说出来,我才要佩服她。”
“在这对我激将法没用,我不可能再上你们的当,去冲锋陷阵的。”
“而且我警告你们,别惹我,不然我一个不高兴,把你们忤逆的话告诉先生,看你们还能不能留住这条小命。”
彭云樵被她们吵得烦了,直接发飙。
箫悦笙才开始哭哭啼啼,跪下来,拉着她的裤脚,低头认错:
“姐姐千万别,你们都是有家世背景的,只有我一个无依无靠。”
“我一个人被罚不要紧,但哥哥在先生手下做事,若是连累哥哥跟丈夫产生龃龉,死一万次也弥补不了过失。”
“先生马上要领兵平叛,正是用人之际,咱们不能帮忙,就不能再让他烦心了。”
箫悦笙表面驯服,但威胁的意味十分明显。
彭云樵但凡对这个丈夫兼弟弟,有一丝一毫的在意,都不会拿他的前途去赌。
因他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丈夫毁了,自己也没现在的日子过。
“有时候我真羡慕你们,婚前没见过,就没感情基础。”
“不动心,就不会心痛。”
“没见过他光风霁月的时候,看他现在烂掉了,就不会这么惋惜。”
彭云樵已不想再说什么,箫悦笙也开始明哲保身:
“罢了,我们几辈子见不着两回丈夫。平时待在自己的庄园里,看看书、聚聚会、养养花,不好吗?”
“如今大敌当前,如果还内讧,不是让那个女人坐收渔翁之利?”
“不管怎么样,先生在一天,我们在这个国家,就被所有女人羡慕和仰视。”
“那些跟畜生无异的佣人不必说,就算中产和勋贵家的小姐,见到我也得伏低做小。”
就像她上次参加一个豪门集会,当然,只有女性。
只是多看了一眼城中大户,小姐脖颈上戴的项链。
那小姐当时就十分识趣地,把项链摘下来,双手奉上。
直说唯有二夫人这样的美貌,才配得上价值连城的血钻。
“就是,如果不受感情羁绊,老公给钱不回家的日子,简直不要太潇洒。”程应锦小声嘟囔了句,早早回了自己屋子,打算去斋戒了。
“既不用服美役,还不用敷衍公婆、对付妯娌,就能拥有一张长期饭票。”
“还不是馕饼和咖喱汤的饭票,而是山珍海味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还有什么不满意?”
彭云樵看众人皆醒,唯自己醉,对她的乳腺十分不友好。
打骂下人,有失贵族身份。
就将目光,投到了角落里的小可怜上:
“你,把这个东西给他们送去,再问问楼上的两个人,还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四太太听见大夫人点到自己名字,顿时浑身战栗。
她原本就是佣人,被先生高抬起来的,是真正的无依无靠。
这会儿惊恐地跪下去,伏在大夫人脚边。
也不敢像那几个、有娘家撑腰的太太一样,唤她姐姐。
只有卑微祈求,“夫人饶了我吧,这会儿先生正在兴头上,我上去不是找死吗?”
“当时趁我丈夫喝多了,去他跟前晃悠的时候,不是很勇吗?现在怕什么。”彭云樵私底下,不知道抽了她多少回。
谁让彭季轲硬要给她身份。
又谁让彭季轲,给了名分,就将她重新扔回灰堆里。
“你现在已经是她妻子,就不要妄自菲薄。整天卑躬屈膝,不是丢他的脸?”彭云樵一把将她薅起来,带着上位者的威严,仿佛回到了从前,可以随意发号施令的大小姐的日子里。
“既然做人妻子,就得进到规劝的义务。”
“如果他在斋月期胡来,亵渎了神明,诞下刑罚。这个后果,你承担得起吗?”
“还是说,你的丈夫怎么样无所谓,只要你每天逍遥快活就行。”
“夫人,天地良心,我已经解释很多次了。”曾泽缨一开口就带着哭腔,努力想帮大夫人回忆一下,那天发生的事。
可惜没有监控录像,但找来的几个证人,其他佣人,也可以证明她所言不虚。
“被先生看中的那晚,我并没有把自己打扮的妖艳魅惑。”
“一直按照主人要求的,用锅底灰涂抹自己。”
“甚至没有沐浴清洁身体,也穿得破破烂烂。”
至于卑躬屈膝,即便大夫人让她支棱起来,她在主子身边,又硬气过几回呢。
总不能要求她伏低做小时,她得夹着尾巴做人。
享受了她低眉顺眼,又嫌她这样做丢人。
“你的意思是说,我连个佣人都不如。先生宁愿要你这卑贱的畜生,也不肯碰我。你是想羞辱我吗?”彭云樵抬起手臂,才想一巴掌抽下去,就像从前许多次那样。
但举到半空,还是收了回来。
因今日是斋月,不能动手。
而且彭季轲在,不敢触他霉头。
“你去不去?如果不去,信不信等他走了,我让你把厕所舔干净。”
“有本事去告状,你看他会不会管你。”
“只怕因为你吵闹,连你这条小命都不会留了。”
曾泽缨颤颤巍巍接过焚香用的香料,一点点向阁楼上挪动。
明知前方是死局,却不敢停下脚步。
她多希望时间静止,就不用承受进退维谷的酷刑。
房间内,是彭季轲单手放在经书上,闭目诵读着经文。
那些类似于汉语中的古文,叶语听着十分吃力拗口。
只是看他这个虔诚的样子,似乎解答了她以前的问题。
“我以前还在想,你信仰这个宗教,是打从心底里相信,还是为了政治生涯、家族身份,表面做出样子。”
“其实也明白,你这样爱憎分明的性子,即便是出于政治考量,对于你不认同的事,也不会装出虔诚。”
“今日一见,更是确信了,你的确认为这世上有主,也相信你会下地狱。”
“哪怕跟我纠缠会下地狱,也要跟我纠缠。”
彭季轲缓缓睁开眼睛,已经心猿意马好一阵了,再诵读下去,只是徒增心魔。
“这屋里点的香料不对劲,总让我胡思乱想,静不下心来。”
“也许不是香料的缘由,是我对你,总忍不住。”
“小乖,来我怀里,让我抱会儿。”
“可是今天……”叶语惊诧。
斋月连饭都不能吃,更何况是做那种羞羞的事,这是亵渎神明。
难道他想在他的真主面前,跟她行苟且之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