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是为难还是救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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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想哪儿去了。”彭季轲扯了扯嘴角,将她抱到自己腿上。

顺着她的脖颈,一点点抚摸下去。

仿佛暗夜的吸血鬼,而她清甜的血液,是滋养他的良药。

与她耳鬓厮磨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将右手按在圣经上,虔诚地诵读。

叶语搂着他的脖子,看他闭目焚香,像极了不染尘埃的佛子。

不知在他纵欲、杀戮的外表下,还隐藏着多少自己未经探寻的灵魂。

“先生,太太让我香料来。”敲门声细若蚊吟,说话的人,声音同样低到呢喃。

彭季轲缓缓睁开眼睛,单手搂着玫瑰的细腰,乍然一紧。

随后训斥道:“谁给你的胆子,敢来叨扰我斋戒。”

“就算大夫人让你过来,你怕她,不怕我,是不是认错了主人,拜错了对象?”

曾泽缨连门都没敢进,也庆幸自己没鲁莽地,直接推门而进。

否则今天走不出去,被暴力的对待,可能还会连累家人。

“先生,您杀了我吧,与其每日这样战战兢兢的活着,不如一死,求个痛快。”

“只是看在我们相好一场的份上,能不能别为难我的家人。”

“奴隶也配谈家人?骡马的后代是骡马,牲畜的亲戚也是牲畜。”彭季轲腾地一下起身,推开门,正欲一脚踹过去,被叶语从身后抱住了。

“不要动怒,今日不宜刑罚。”

“我不信你的主,可我想你安然无恙。”

“过两日还要征战,本就是九死一生,我不想承担一丝一毫失去你的风险。”

“万一真有神明,不要触怒神明。”

尤其,她也有私心。

开门的一瞬间,看见跪在地上,那个瘦瘦小小的曾泽缨,就看见了逃回国内的希望。

她结束囚禁生活的曙光,都落在她身上了。

“你快走吧,若再在这里碍眼,只怕我也劝不了。”

叶语给她使了个眼色,曾泽缨捡起跌落一地的香料,连滚带爬地跑开了。

屋子里静谧得只剩二人,落针可闻。

彭季轲终是忍不住,将她压在长垫上,翻开的经文散落一地,旁观了整场旖旎。

日头升起时,才刚过晌午。

彭季轲整理着两个人的衣衫,叶语拾起地上支离破碎的经文。

他问她:“你饿不饿?”

“斋月不是不能吃饭吗?”她答。

“你又不信。”彭季轲笑。

“你信?”叶语看着这一地狼藉,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信你。”彭季轲说。

叶语起身,素手拂过他的肩,“我离开这,下去寻点吃食,也让你静静心,在神明面前祈祷忏悔。”

彭季轲依依不舍,将她的手指放在唇边,还是没将她再度束缚,也没跟下来,给了她片刻信任和自由。

“小叶,我没那么爱我的国,也没那么爱我的宗族,可我爱你。”

“真真切切,你是我的肋骨。”

叶语下了楼梯,几乎没有犹豫,便直奔后堂,是佣人待的地方,环境称不上好,却也比贫民窟强。

因为权贵家的狗,也是寒门家的人望尘莫及的。

“四夫人在吗?”

曾泽缨慌忙从自己小小的卧房里出来,见她会说塔语,微微惊讶了一下,转瞬恢复常态。

“谢谢你刚刚帮我说话。”

甚至此刻,还带着从丈夫刀下逃脱,劫后余生的庆幸。

“我从不做亏本的买卖,进行没利益的善心。你可以理解成,贼不走空。就像我刚刚跟着他上楼时,你们蛐蛐的那样。”叶语虽没亲耳听见,但也能猜出个大概。

她们的嘴里肯定蹦不出什么好话,只是不敢当着彭季轲的面儿说。

“我下来找点吃的,但是吃不惯你们这、甜到发齁的糖油混合物。”

“让厨房重新烹饪一锅不加糖的饼干,等待的时候,你我正好进去先聊聊。”

“我去做。”曾泽缨想走,但被叶语一把薅了回来。

“主子就要有主子的尊贵。”叶语入乡随俗,直接选用对方能接受的价值观,然后跟她一并进了卧室。

“你如果已经不是佣人了,为什么还住在这里?”

曾泽缨吩咐了佣人去准备食物,跟她在垫子上,相对而坐。

唇边泛起苦涩,“我在这里,大夫人才会顺气些。”

但叶语也看出了细微的差别,那就是从前的她,只能跟其他佣人挤在大通铺上。

现在有了自己的卧房,而且不用再做苦役。

“你刚刚主动提出给我做饭,是自降身价,表达感谢和臣服的一种方式吗?”

“如果我想让你换一种方式呢?”

“小姐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曾泽缨仿佛习惯了逆来顺受,没有抗议,也没有异议。

“管家们为了彰显身份,会为难底下的人。”

“夫人们不屑于自降身价,便把磋磨同为主人的底层,来满足虚荣心。”

“叶小姐也有这个癖好,直接来就是了。我出身不好,就注定了这个命令。”

只能盼着今生多做好事,积攒功德,来世投胎成贵族。

叶语恐隔墙有耳,拿出手机,在上面落下一行字:

[我需要避孕药。]

拿到他跟前,给她看见。

“我们这边讲究多子多福,压根没这东西。”曾泽缨偏头看她写的字,十分惊诧:

“就算穷人,饭都吃不饱,她也有三四个孩子。”

“何况是先生这样显赫的门楣,更是尽可能多生,十个都不嫌多。”

“这是你的事,我需要是我的事。”叶语将那行字删掉,威逼利诱:

“你现在处境艰难,我愿意尽我所能庇护你,只要你帮我。”

“而且先生四夫人的身份,会让你得到这些东西,易如反掌。”

“旁人接触不到,甚至想都不想的东西,你拿到一定不难。”

“以后我们就是朋友,拿着这东西,去我公寓做客,好吗?”

“不,不,我没这东西,也不敢去找。先生如果知道我给你吃避孕药,一定会剥我的皮。”曾泽缨下意识向后缩去,却被叶语一把拉住了手。

她微微用力,不许这个比自己年龄还小的姑娘逃脱。

“我刚刚跟你说过,我从不白帮人。”

“如果你不给我酬劳,那我就自己索取了。”

“你不帮我,我现在就可以让彭季轲扒了你的皮,做成人皮鼓,送给我,来表达他对我的喜欢。”

“不信,你就试试。”

曾泽缨挣脱了她的手,捂着自己脸颊,低声哭泣起来,眼泪无声流下。

“我们都盼着能有个自己孩子,可以倚靠,在彭家站稳脚跟。”

“却是求不得,也不敢求,只能拼命向真主祷告。”

“你有机会生儿子,为什么不珍惜?”

“你的主,跟我的主不一样。”叶语不想恃强凌弱,但眼下没有办法。

她为鱼肉,就得借助其他鱼肉。

“你帮帮我,中国人最讲义气。”

“我早晚会离开这里,到了那一天,我带你一起走。”

“因此你也不必担心,事情败露后,会死无葬身之地。”

“我会保你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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