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不能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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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爸爸……”

梦中的温久泣不成声。

“哭什么哭?整天就知道哭哭哭,吵死了。”

“去,把她关进阁楼,我不想再见到这张脸。”

“窗户全部钉死,我看她还怎么跑!”

……

“久久乖,久久想出去,就先叫我一声。嗯?”

温久看着面前的男人,艰难地开口:“宋叔叔……”

“错了。你应该叫我的名字。叫我怀仁。”

温久摇头。

“啪——”

一巴掌甩在她脸上,男人站在床边,缓缓抽出腰间皮带,将一端慢慢缠在指间,“你跟你妈都一样不知好歹,我到底哪点比不上温庭邺?你是瞎了眼吗?选他不选我?”

皮带抽打在身上,皮开肉绽。

男人充满报复的狞笑声,混杂着皮带抽打的声音,是温久多年以来难除的噩梦。

——

温久高烧烧了三天三夜。

期间迷迷糊糊醒过来几次,眼皮似乎有千斤重,怎么也抬不起来。

迷糊听到旁边有人说话,也听不清,就又昏沉沉睡过去。

等她醒来,已经是第四天了。

睁开眼,四周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霉菌味道。

原来那天之后,她就被关在了后院一座废弃的杂物间内。这里面堆放着一些平常用不上的杂物,到处都是蜘蛛网,地上还有虫子爬来爬去。

宋轻雨大概是想让她自生自灭的,只是没想到,温久命硬,高烧烧了三天三夜,水米未进,竟然还活下来了。

温久挣扎着坐起身,无力地靠在坚硬膈人的木板上。

她得吃东西。

她得活下去。

不能就这么死了。

她死了,温家的仇就没人报了!

她不能死!她不能死!

“吱吱吱——”

一只老鼠跳到了温久的身上,温久闭了闭眼,果断出手,捉住了那只老鼠。

老鼠在她手里剧烈挣扎,温久咬着牙,将老鼠慢慢送到嘴边。

此刻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

老鼠已经送到嘴边,温久张开嘴巴就要咬,可就在这时,有人打开了杂物间的门。

手电筒的光一下照在了温久的脸上,温久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偏过头去想要避开那刺人眼球的光。

“在这呢。”

“你去看看她死了没。还有气儿没?”

听到这个声音,温久心中燃起恨意。

这个声音是陈妈!

是她拽断了她的骨头,到现在,温久的那只手还错位着,彻骨的痛。

温久悄悄捏紧手里的老鼠,绷紧了身体,一动不动。

“我……我不敢去。”被指使的那个佣人畏畏缩缩,不敢进来。

“真没用!”陈妈骂了一句,自己走进来。

其实她也不敢进来,三天前就是她亲自把温久丢进来的,门上的锁也是她亲自锁的。

这三天里,没有人来这里找过温久。

三天了,估计尸体都开始发臭了。

可是想到宋轻雨的嘱咐,陈妈又不得不硬着头皮上。

当陈妈靠近温久的时候,手电筒的光都不敢直接照在温久脸上,她怕看见温久的死相,晚上会做噩梦。

陈妈伸手去探温久的呼吸,脸却转向旁边,屏住呼吸。

忽然,一个毛茸茸的东西跳到她手上。

陈妈一惊,下意识地甩手,却被那东西咬了一口。

“啊!”陈妈发出仓惶尖叫。

门口的佣人被吓了一跳,“陈妈,你怎么了?”

手电筒的光照过来,只看见一只老鼠飞快地从陈妈脚边溜过去,钻进洞里很快不见了。

“是老鼠!是老鼠啊!”陈妈捂着自己的手背,脸都吓白了。

门口的佣人也吓得不轻,却还没忘记正事儿,“那小丫头还活着吗?还有气儿吗?”

陈妈一怔。

是哦。

她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

陈妈握着手电筒,往温久那一照,就看见——

温久靠在那,睁开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她。

“啊!!!”陈妈魂都快吓没了,尖叫一声,扔掉手电筒,拔腿就往外跑。

门口的佣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敢进来看,见陈妈跑出来了,也跟着跑。

两人刚跑出来,就碰到了迎面走过来的宋轻雨。

宋轻雨穿着睡衣,披了个坎肩,神色匆匆地走过来,“大老远就听见你俩在这鬼叫!人呢?”

陈妈一个急刹车,后面的佣人撞在她背上,两人人仰马翻。

宋轻雨气愤地往陈妈背上招呼一脚,“没用的废物!”

说完,便带着人,自己往杂物间那边去了。

很快,温久被两个佣人拖了出来。

陈妈反应过来,“她没死?”

宋轻雨冷睨她一眼,“你说呢?瞧你吓成那个熊样,她有这么可怕吗?她能吃了你不成?”

“我……这……”陈妈百口莫辩。

方才先是被老鼠咬一口,一回头就看见温久瞪着她,在那种环境下,她还以为温久变成鬼了。

“赶紧把人洗干净了送过去,敢出什么岔子,我要了你们的命!”

……

温久被丢进了浴池。

几个佣人围着她,给她洗澡,毛巾用力地在她身上剐蹭,几乎擦掉她一层皮。

之后,她被喂了点小米粥,勉强维持体力,又被塞了药,然后抬进了那个熟悉的房间。

当困意如潮水般席卷而来,温久死命地掐着自己的大腿,告诉自己不能睡,要保持清醒,才能绝地反击!

不知道捱了多久,就在温久快要捱不下去的时候,男人出现了。

身边床垫往下一陷,接着,被子被掀开,男人炽热的身体烙在她身上。

“九九……”男人一边亲吻她,一边喊着她的名字。

温久抓紧他的手臂,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挥手打掉了床头柜上的琉璃台灯。

“哗啦——”

瓷器碎裂的声音,让男人一震。

他这才发现,身下的女孩似乎在极力推拒他。

“九九?怎么回事?”顾司忱抱住女孩,柔声安抚。

黑暗中,女孩发出嘤咛的哭声。

顾司忱抬手往她脸颊上一摸,满手都是眼泪。

顾司忱有些慌,立马下床,打开了灯。

灯光亮起的刹那,明珠闭上了眼睛。

“怎么是你?”顾司忱回头,看清楚躺在他床上的女孩时,整个人都如遭雷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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