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许她躲(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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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淮愣了一下,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温久的意思也很明显,如果他告诉陈妈,她就不会收他给的东西。

“抱歉。”程淮还是没有半点犹豫,道了声抱歉,还是将药膏和棉签棒留下,转身走了出去。

温久看着灶台上的药盒棉签棒,轻轻抿唇。

——

汤药煮了两个小时。

又捞起来凉了半个小时,温久才端着送上楼。

来开门的人是陈妈,得意扬扬地看了她一眼,开口便是指责,“怎么这么慢?”

知道温久是哑巴,一棍子下去也打不出一声,陈妈便不再说什么,让她进房间。

这是别墅的主卧,宋轻雨和顾司忱的婚房,窗台上的大红喜字还没撤干净,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刺眼。

宋轻雨坐在梳妆台前,正在护肤。

从镜子里看见温久进来,她立刻蹙眉,将手中精致的瓶子重重搁下,道:“滚过来。”

温久站着没动。

陈妈见状,伸手扯了她一下,“太太叫你呢,你聋了?跟个木头桩子似的!”

陈妈力道过大,温久被扯得一个趔趄,手中汤药从碗的边缘洒出来,溅在了她手上。

很烫。

温久差点摔了碗,忍着皮肤被灼烫的痛感,勉强重新站稳。

宋轻雨看见了,只是轻嗤一声,“贱人,你好大的本事啊,把我爸勾得五迷三道的,还为了你动手打我。你一定很得意吧?”

温久低着头,一声不吭。

事实是怎样的,根本不重要。

在宋家人面前,她本身就是个蝼蚁,可以随意拿捏。

从前她被关在阁楼上,宋怀仁不在家的时候,姚慧芬会带着宋轻雨偷偷的去,折磨凌辱她。

最早的一次,是温久八岁那年。

姚慧芬将一根猩红的九节鞭塞在宋轻雨的手上,指使她,“轻雨,去,给我用鞭子狠狠地抽她。”

宋轻雨那时候还是个孩子,握着鞭子,迟迟不敢上前。

看见她那个优柔寡断的样子,姚慧芬顿时来气,一把扯过鞭子,二话不说抽在了宋轻雨背上。

那一鞭子,直接把年幼的宋轻雨打趴下,哭都没哭出来。

姚慧芬将鞭子丢在宋轻雨面前,“要么你打她,要么我打你!”

那一鞭子的威慑力太大了,宋轻雨颤巍巍握住鞭子,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

她握着鞭子半天下不去手,姚慧芬便握着她的手,抽下了第一鞭。

那一刻,温久在宋轻雨的眼中,看见了滋血的嫩芽。

从那之后,宋轻雨便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她有时候会跟着姚慧芬一起来,有时候会一个人来,折磨人的花样百出,手段也渐渐残忍。

此刻,宋轻雨从梳妆台前起身,从旁边的柜子里抽出一条鞭子。

是那条九节鞭!

温久看见那根鞭子,瞳孔猛缩。以往被抽打得皮开肉绽的画面历历在目,她不禁颤抖起来。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宋轻雨拖着鞭子,一步步地朝她走来,“贱奴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你勾引谁不好,偏偏要去勾引我父亲?怎么?你难不成还想做我后妈?”

她步步紧逼,温久端着药碗,步步后退。

“听陈妈说,你刚才又在勾引程淮?你不会是想告诉他什么,想要他救你出去吧?看来我太久没收拾你了,你已经忘记鞭子抽在身上的滋味了?”

话音落,宋轻雨扬鞭。

“啪——”

鞭子在空中爆出一声闷响,鞭尾直直地朝温久劈过来。

这次温久没有站着不动,她往旁边侧身,躲过了这一鞭。

宋轻雨的鞭子落空,面露不悦,“你敢躲?陈妈!”

“在。”

“给我摁住她,不许她躲!”

“是。”陈妈撸起衣袖,朝温久扑过来。

温久瘦,却也有瘦的好处,躲避灵活。

不像陈妈,肥得跟头猪似的,扑了个空,直接一头撞在柜子上,在那哎哟哎哟地叫唤。

“废物!”宋轻雨骂了一声,再次扬鞭。

“啪——”

温久条件反射地将手里的东西扔出去,只听“哗啦”一声,碗碟落地,接着便传来宋轻雨气急败坏的尖叫:“啊——好烫好烫!”

那滚烫的汤药洒了宋轻雨一身,她被烫得哇哇叫,一时无暇顾及温久。

这是个好机会。

温久没有半点犹豫,转身就跑。

她拉开房门,以为外面就是自由,却撞上一个男人。

熟悉的味道扑鼻而来,温久抬头,撞进顾司忱深邃的双眸,心跳漏了一拍。

“司忱救我!”身后传来宋轻雨撕心裂肺的喊叫。

顾司忱看清房内情形,黑眸一沉,伸手捉住了温久的手腕,将她拽了回去。

“这是怎么回事?”

温久被他扔在了地上,手指刚好摁到一块碎瓷片,顿时鲜血如注。

“老公,呜呜呜……”宋轻雨扑在顾司忱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不哭不哭,我在这。”顾司忱温柔安抚着。

温久呆呆坐在地上,看着这一幕,她就想到那几个夜晚,顾司忱也是这样抱着她,温柔地哄着她——

“九九,你是我的了。”

“九九,对不起,我来迟了。不过还好,还好你没受苦。”

“九九,我爱你。你爱我吗?”

“九九,你怎么不说话?”

温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把这些床上的话,记得这样清楚。

她明明没有刻意地去记得,却能在此刻回忆起他说过的每一个字。

此刻他就那样抱着宋轻雨,也是那样的语气,字字都在往温久心上扎刀子。

温久觉得自己好可笑。

她是宋轻雨找来的替身而已。

在床上,顾司忱也只以为她是宋轻雨。

可她竟然对顾司忱,产生了别样的感情。

明明不应该,明明不可以,她也告诫自己不要做梦,可为什么每每看见顾司忱对宋轻雨好,她还是会感到很心痛?

陈妈爬起来告状,“先生,是她!是她把汤药泼在了太太身上,她是故意的!我看得真真切切,她原本是想把这滚烫的汤药泼在太太脸上的,还好太太反应快,避开了,否则肯定毁容了!我猜她就是想让太太毁容,从而离间您和太太的感情,她好趁机插足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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