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真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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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萨雷的那句“真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瞬间点燃了本就沸腾的舆论场。

第二天,欧洲各大报纸的头版几乎被这句话承包。

《费加罗报》用加粗标题质问《墨西哥在欣赏什么“风景”?》,

《泰晤士报》则将其与加泰罗尼亚的蓝黄旗帜、巴斯克的爆炸火光拼在同一版,副标题写着《一句嘲讽背后的地缘暗战》。

就连一向中立的《世界报》也忍不住评论:“这不是外交辞令,是赤裸裸的挑衅,仿佛墨西哥正站在看台上,为西班牙的内乱鼓掌。”

马德里首相府里,冈萨雷斯把刊登着这句话的报纸撕成了碎片。“风景?我让他看看什么叫地狱!”他对着情报部门主管咆哮,“查!给我往死里查!加泰罗尼亚的钱,埃塔的武器,还有那些突然冒出来的宣传团队,肯定是墨西哥人干的!”

主要卡萨雷的话,太有针对性了。

这场调查从一开始就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

西班牙国家情报中心的特工们像嗅觉敏锐的猎犬,顺着资金流的蛛丝马迹钻进了全球金融的迷宫。

他们发现,加泰罗尼亚独立公投前突然涌入的那笔匿名巨款,表面上来自加勒比海某离岸公司,可资金的最终源头,指向了危地马拉一家名为“美洲合作发展基金”的非政府组织。

更可疑的是,这家基金的主席查不到任何消息,而基金的最大捐赠者,是墨西哥国有石油公司。

“还不够。”冈萨雷斯把调查报告摔在桌上,“非政府组织?捐赠?这他妈叫证据?我要的是铁证!”

情报主管擦了擦汗,递上另一份文件:“我们监控到埃塔高层在爆炸前,与墨西哥驻法国领事馆的一名武官有过加密通讯,虽然内容被销毁了,但时间点刚好和新武器流入巴斯克吻合,另外,加泰罗尼亚广场上那些专业的宣传团队,有人认出其中几个核心成员,去年曾在墨西哥参加过左翼政党的培训。”

冈萨雷斯眼睛一亮,在办公室内走来走去,“不管了,把这消息传出去,墨西哥人太恶劣了。”

墨西哥并没有直接下场,却像个藏在幕后的导演,用资金、技术和人脉,为西班牙的内乱提供了舞台和道具,这消息在小范围内扩散后,欧洲各国的反应变得微妙起来,法国总统私下致电冈萨雷斯,语气复杂地表示“需谨慎处理,避免事态扩大为拉美与欧洲的对抗”,德国总理则公开呼吁“通过外交途径解决分歧”,却拒绝就墨西哥是否干预他国内政表态。

只有英国,借着爱尔兰地区的骚乱,在联合国安理会提案谴责“外部势力对主权国家内部事务的干涉”,虽然没点名,但明眼人都知道矛头指向谁。

墨西哥国家宫里,维克托正看着这份提案的复印件,“丘吉尔的后裔倒是继承了搅屎棍的本事。”

他把文件推给卡萨雷,“让外交部回应一下,就说‘英国应该先管好北爱尔兰的枪声,再谈主权问题’。”

卡萨雷点头应下,又担心地说:“西班牙人查得越来越紧了,那家美洲合作发展基金已经被盯上,要不要……”

“不用。”维克托打断他,端起咖啡杯,“越干净的东西越容易引人怀疑,保留点瑕疵,反而像真的。”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摊开手,“再说,就算他们拿到铁证又能怎样?现在全欧洲都在看西班牙的笑话,他们敢冒着和整个拉美为敌的风险,对我们宣战?”

“别闹了,他们能从大西洋过来?除非他们屁股上装着发动机。”

话虽如此,墨西哥还是悄悄收紧了线。那家基金突然宣布“因资金链问题暂停运作”,驻法武官以“健康原因”提前归国,加泰罗尼亚的宣传团队里,几个核心成员也消失在了巴塞罗那的人海中。

但反噬还是来了。

西班牙的极右翼政党联合意大利、匈牙利的排外势力,在布鲁塞尔举行了一场“捍卫欧洲文明”的集会,会上不仅辱骂拉美移民是“文明蛀虫”,还展出了一张伪造的照片,维克托穿着nc军服,站在加泰罗尼亚独立旗帜前。

照片虽然很快被证实是合成的,却在社交媒体上掀起了轩然大波。阿根廷、哥伦比亚等国的街头,开始出现焚烧西班牙国旗的抗议活动,拉美国家联盟更是宣布,无限期暂停与欧盟的自由贸易谈判。

大家你骂我,我骂你,但时间是在走的。

很快就到了投票的时候。

当天,巴塞罗那的街头异常平静,没有游行,没有口号,只有穿着各色衣服的人们,排着队走进投票站,蓝黄双色旗依然在飘扬,但更多的窗户上,挂出了西班牙国旗,那是前一晚,从马德里赶来的志愿者连夜分发的。

投票结果公布的那一刻,巴塞罗那的太阳刚好越过圣家族大教堂的尖顶,将广场上的蓝黄旗帜染成一片金红。

“通过了!”有人高举着选票样本嘶吼,随即被更汹涌的欢呼吞没。独立派支持者相互拥抱,泪水混着汗水滑落,他们挥动着加泰罗尼亚旗帜,唱着那首在集会中被重复了无数次的歌谣,仿佛已经触摸到了新生国家的轮廓。

但广场边缘,那些昨夜挂上西班牙国旗的窗户后,有人默默拉上了窗帘,一位白发老人望着喧闹的人群,指尖在窗台上那枚西班牙国徽纪念章上反复摩挲,喉咙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消息像电流般窜向马德里,首相府的电话几乎在结果确认的瞬间就响了起来。

冈萨雷斯听完汇报,脸上没有任何惊讶,仿佛早已等候这一刻。他拿起红色的加密电话,声音冷得阴沉:“执行统一行动,第一装甲师即刻越过埃布罗河,控制巴塞罗那港口、机场和通信枢纽,告诉前线指挥官,遇到任何阻碍,无需请示。”

电话那头传来干脆的“遵命”,挂线时的忙音未落,冈萨雷斯已经走到了电视台的直播镜头前。

此刻,全西班牙的电视信号都被切到了首相府的临时演播室,他身后的背景板是巨大的西班牙国旗。

“西班牙公民们。”

冈萨雷斯的声音透过电波传遍每个家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今天,一场由外部势力精心策划的闹剧,试图分裂我们的国家,我必须明确告诉所有人,加泰罗尼亚地区的非法公投,从始至终都不具备任何法律效力。”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镜头,像是在直视那些欢呼的人群:“你们看到的不是自由,是墨西哥人用金钱堆砌的幻象,他们躲在大洋彼岸,用武器和谎言挑动我们的内乱,就像秃鹫盯着垂死的猎物,但他们错了,西班牙不是任人切割的蛋糕!”

屏幕下方的字幕滚动着军队推进的消息:“装甲部队已进入塔拉戈纳省”“国民警卫队接管巴塞罗那电视台”,冈萨雷斯的声音陡然拔高:“我命令所有被蛊惑的人立刻放下所谓的独立旗帜,回到法律和秩序的框架内。任何阻碍国家统一的行为,都将被视为叛乱!”

“记住!”

他指着镜头,一字一句道,“那些给你们钱、教你们喊口号的墨西哥人,不会为你们的未来负责,当子弹飞过街头,当家园变成战场,他们只会在墨西哥城的豪宅里,喝着咖啡欣赏他们导演的风景,但西班牙军队会让他们知道,我们保卫国家的决心,比大西洋还要深!”

直播画面切到街头时,巴塞罗那的平静已被撕裂。

蓝黄旗帜下的人群还在呼喊,远处却传来了装甲车的轰鸣。

有人试图用垃圾桶和燃烧瓶设置路障,却在防暴警察的盾牌推进下步步后退。天空中,西班牙空军的直升机低低掠过,螺旋桨的噪音盖过了口号声。

加泰罗尼亚议会大厦里,独立派领导人正对着麦克风嘶吼:“马德里在发动内战!我们要抵抗!”但他的声音很快被窗外的枪声打断,那是警告射击,子弹擦着楼顶的旗帜飞过,在墙面留下深深的弹痕。

维克托正看着电视里冈萨雷斯的咆哮,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卡萨雷推门进来,脸色凝重:“西班牙军队已经控制了巴塞罗那的主要路口,各国开始表态支持西班牙维护主权,我们的使馆外聚集了抗议人群。”

维克托拿起遥控器关掉电视,“控制?他以为坦克能缝合一个裂开的国家吗?”他走到地图前,指尖点在直布罗陀海峡,“告诉我们在拉美国家联盟的代表,该是时候讨论对西班牙实施能源禁运了,至于冈萨雷斯的指责……”

他转身看向卡萨雷,眼中闪过一丝玩味:“让外交部发个声明,就说,墨西哥始终尊重各国主权,建议西班牙政府保持克制,倾听民众的声音越冠冕堂皇,他越会跳脚。”

卡萨雷刚将声明草稿送出,就在政府网站上先发了。

没过半小时。

办公室的专线电话就急促地响了起来。

他接起电话,听筒里立刻传来欧盟外交代表压抑着火气的声音:“维克托先生,墨西哥外交部的声明是在火上浇油!欧盟理事会已达成共识,将成立专项小组调查贵国对西班牙内政的干涉,不排除采取限制性贸易措施的可能。”

“限制性贸易措施?”维克托轻笑一声,指尖在桌面上敲出规律的节奏,“当年西班牙殖民者用火枪和瘟疫贸易我们的金银时,布鲁塞尔的先贤们怎么没想起制定规则?”

他顿了顿,“告诉那些坐在哥特式建筑里的先生们,拉美国家的海关印章,比中世纪的羊皮纸条约更有分量,让他们等着!”

说完重重的挂了电话。

电话挂断的瞬间,卡萨雷推门而入,手里攥着一份加密电报:“老大,巴西传来的消息,禁毒特种部队在亚马逊流域查获了三吨可卡因,运输船的注册信息指向巴拿马一家空壳公司,但船上的卫星电话记录显示,最近的通讯对象是西班牙加那利群岛的一个渔业电台。”

维克托走到巨大的拉美地图前,手指重重戳在巴西境内的亚马孙河入海口:“果然来了,西班牙人拿我们没办法,就想从巴西撕开口子。禁毒运动动了太多人的蛋糕,那些在欧洲洗钱的毒枭,现在肯定乐意借西班牙的手给巴西制造麻烦。”

“需要提醒巴西方面吗?”卡萨雷问道。

“不仅要提醒,还要送份大礼。”

维克托转身从保险柜里取出一份文件,“这是墨西哥情报部门截获的名单,欧洲几家银行给哥伦比亚反政府武装洗钱的账户信息,其中三家的最大股东是西班牙王室控股的企业,让巴西外交部把这份名单捅给国际刑警组织,就说是在禁毒行动中顺藤摸瓜找到的。”他冷笑一声,“我倒要看看,欧洲那些喊着打击毒品犯罪的政客,怎么解释自家银行和毒贩的亲密关系。”

卡萨雷接过文件时,指尖都在发烫。

加密电波穿透大西洋的夜色,将那份沾满黑金的名单送抵巴西利亚,三天后,国际刑警组织的红色通缉令贴满欧洲各大机场,马德里一家百年银行的行长在新闻发布会上突然被带离,闪光灯下,他西装口袋里露出半截西班牙王室颁发的荣誉勋章。

冈萨雷斯看着电视里混乱的画面,狠狠砸碎了办公室的古董花瓶。加那利群岛的渔业电台已被查封,可亚马孙河上的缉毒枪声还在回响,像一记记耳光,抽在试图转移视线的西班牙政府脸上。

搞得他非常狼狈。

内外不是人。

墨西哥城国家宫里,维克托正对着地图举杯,窗外的月光漫过拉美大陆的轮廓,在他眼中映出一片汪洋大海。

而大西洋的风暴,才刚刚掀起波澜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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