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五年前的真相(1 / 1)
“李翠芬受伤后摔倒在石墩上,后脑又遭受了二次撞击。你以为事情很完美,银簪上沾了血,可以放在现场伪装成意外坠落时的伤害。
可惜,”阮瑶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讥讽,“你忘了自己衣服上的纤维脱落在簪子上了。”
村民们一片哗然,纷纷向后退了几步,眼神惊恐地看着王轩轩,仿佛她是什么洪水猛兽。
“把她绑起来,送公安局!”一个年长的村民喊道,几个壮实的男人立刻上前,架住了王轩轩的双臂。
王轩轩突然笑了,那笑声凄厉而尖锐,让在场所有人都不禁打了个寒颤。她不再挣扎,任由村民们抓住她,但目光却死死地盯着陆国民,那眼神中的恨意几乎要化为实质。
“陆国民,”她的声音忽然变得极其平静,却带着深入骨髓的恨意,“你还记得五年前的那场野猪围猎吗?”
陆国民的脸色骤然大变,身体明显地晃了一下,像是被这个问题击中了软肋。“你…你到底是谁?”
“是啊,我是谁?”王轩轩笑容扭曲,“五年前那个在村口哭喊着,求你告诉她哥哥去了哪里的小姑娘,你还记得吗?”
周围的人群开始交头接耳,显然认出了什么。阮瑶眯起眼睛,心中升起一丝明悟——王轩轩,她是王家那个在野猪事件中丧生的小伙子的妹妹!
“王明…”陆国民喃喃低语,脸色惨白如纸。
“没错,我是王明的妹妹!”王轩轩尖叫着,泪水再次夺眶而出,“是你!是你带我哥上山打猎,是你把他一个人丢在那里,让他被野猪咬死的!而你,你却安然无恙地回来了,甚至连责任都不用负!就因为你弟弟是军人”
围观的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那场悲剧,五年过去了,村里人仍心有余悸。年轻的王明,村里有名的猎手,却在一次围猎中被野猪咬死,当时就只有陆国民和他一起上的山。
“我…那是意外…”陆国民颤抖着辩解,但声音绝望地消散在空气中。
“意外?”王轩轩笑得几近疯狂,“我花了五年时间查清真相!陆国民因为想和我哥一起去镇上开店,向他借了一百块钱。我哥没给,你就带他上山,故意把他引到野猪出没的地方,然后丢下他自己逃跑了!你回来后对所有人说,是他自己冒险追猎野猪,你拦都拦不住!”
她嘶吼着,眼中的泪水和恨意交织,声音嘶哑:“你知道我哥的尸体被找到时什么样子吗?浑身是伤,胸口的肋骨全部断裂,内脏几乎被踩碎!他死得有多痛苦,你知道吗?!”
陆国民摇晃着后退了几步,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脸上血色尽失,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我在城里赚钱,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刻回来,却发现村里人都相信了你的谎言!公安只把这当成一起意外,连调查都草草了结!”王轩轩悲愤地控诉道,“从那天起,我发誓要让你付出代价。我改变了自己,接近你,勾引你,让你深陷情网!”
她冷笑着看向四周震惊的村民,“我要让全村人都看清你的真面目,要让你家破人亡!今天的事本来不在计划中,但李翠芬发现了我们的关系,威胁要告发我!我不能让她破坏我的计划!”
阮瑶听着这骇人的真相,心中寒意渐生。她看一眼身旁脸色凝重的陆迟,又看向跪倒在地、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的陆国民,不禁叹了口气。这简直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复仇悲剧。
“你对我说的那些爱我的话,全是假的…”陆国民痛苦地低语,眼中满是绝望。
王轩轩的笑声如同碎玻璃般刺耳:“当然是假的!我恨不得你去死!但这样太便宜你了,我要你生不如死!”
她转向全村人,声音尖利,“你们听好了!陆国民杀了我哥,又和我偷情,还怂恿我除掉他的结发妻子!这一切都是他的主意!”
“你胡说!”陆国民惊恐地喊道,“我从来没有…”
“你有没有,只有我知道!”王轩轩诡异地笑着
“就算我被抓进去,你也别想好过!等我的信寄到公安局,会有人重新调查我哥的死因!到时候,你以为你能逃得过去吗?你弟弟现在可不是军官了,他们不会在偏袒你”
陆国民仿佛被抽空了全身力气,踉跄着后退了几步,终于瘫坐在地上,眼中满是绝望和恐惧。他痛苦地捂住了脸,无声地颤抖着。
“我不在乎坐牢!”王轩轩被村民架着,却笑得格外畅快,“我只要你不得好死!”
阮瑶看着被村民架走的王轩轩,心中五味杂陈。这场复仇的悲剧,从五年前就已埋下种子,如今终于开花结果,却以如此扭曲的方式收场。
“走吧,我们回去。”陆迟轻声说道,眼神复杂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大哥。
陆国民如同一具空壳,任凭村民们的议论声在耳边回荡。他的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已经离体,只剩下躯壳在承受着无尽的折磨。
几个小时后,公安人员赶到了村子,将王轩轩带走调查。李翠芬被送往医院,虽然伤势严重,但经过紧急处理后,医生表示她的生命已无大碍。
夜幕降临,阮瑶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望着满天繁星。陆迟端着一杯热茶,默默地坐在她身旁。
“你觉得事情真相会是什么样?”阮瑶轻声问道,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
陆迟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我不知道。大哥从来没有提起过那件事,但我记得那段时间他确实变了很多。”
就在这时,院门被轻轻推开,一个佝偻的身影缓缓走了进来。阮瑶抬头一看,是村里的老猎人张大爷,他拄着一根粗糙的木拐杖,脸上的皱纹在月光下如同沟壑般深邃。
“打扰了,”老人声音沙哑,“我听说今天的事了。”
陆迟立即起身,搬来一张椅子:“张大爷,您请坐。”
老人缓缓坐下,木拐杖靠在椅子边,发出轻微的碰撞声。阮瑶注意到,老人的右腿从膝盖以下是空荡荡的,裤管被整齐地卷起来固定住。
“那个王家姑娘说的事,我得说清楚。”老人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回忆,“五年前那场野猪围猎,我也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