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太子去六部观政?(1 / 1)
萧弘翊筷子一顿。
原主之前为了拉拢世家大族,让叶成龙买通考官在科举里作弊。
这事要是闹大,正好撞在景惠帝刚杀了内侍的枪口上。
换作以前,原主早该拍桌子了。
可他现在只想躺平。
科举舞弊又如何?
景惠帝真想废太子,还怕找不着由头?
“知道了。”他擦了擦嘴,端起黄米粥慢条斯理地喝,“让他该怎么着怎么着,别来烦孤。”
海大富脸色发白:“可都察院昨儿就有人递奏章了……”
“递奏章找陛下,又不是找孤。”萧弘翊把空碗往前一推,他站起身,拍了拍锦袍上的碎屑出了膳厅。
阳光晒在廊下暖洋洋的。
萧弘翊看着庭院里啄食的鸽子,忽然觉得这东宫日子也不算坏。
至少不用打卡,不用还房贷,饿了有热饭吃。
至于那些闹事的秀才、阴鸷的皇帝老爹,随他们折腾去。
海大富看着神色从容的萧弘翊,当即也平静了不少。
殿下不愧是殿下,再大的事情也能够从容不迫。
当即答应一声,快速的离去。
就在萧弘翊心中念头涌动的时候,海大富已经再次走了过来道:“殿下,给陛下请安的时辰到了!”
听到这话,萧弘翊第一个反应就是不去。
萧弘翊知道,原主对景惠帝怕得要死,他自己虽然还没见过皇帝,但这份恐惧感还在。
晨昏定省是规矩,不做的话,被废得更快。
虽然决定躺平,但这种顺手的事儿,装装样子也得做。
他犹豫了一下,摆摆手:“那就过去吧。”
养心殿里,穿着龙袍的景惠帝正在批折子。
四十三岁的皇帝,正是春秋鼎盛的时候,看着瘦,但精神头十足,一举一动都透着掌控一切的感觉。
“写的什么玩意儿!迂腐不堪”景惠帝骂了一句,还是提笔批了“阅”。
他放下笔,揉了揉手腕,随口问旁边的大太监李忠贤:“太子这几天忙什么呢?”
李忠贤赶紧递上热茶:“回陛下,太子殿下这几天基本在东书房待着。刚才礼部叶侍郎求见,被殿下挡回去了。”
东宫的事儿皇帝知道这么清楚,肯定有眼线。
景惠帝听了,脸上露出一丝笑:“总算没蠢到家。”但马上又不高兴了:“早干嘛去了!”
想起太子跟科举舞弊案可能有关联,景惠帝气不打一处来。
李忠贤低着头不敢吭声,心里直发凉。
皇帝对太子越来越挑刺,这太子位还坐得稳吗?
这时,小太监进来报:“陛下,太子殿下来请安了。”
景惠帝对李忠贤说:“让他进来。”
李忠贤赶紧出去请。
萧弘翊穿着明晃晃的太子黄袍进来,李忠贤看了一眼,觉得那颜色格外扎眼,但他哪敢说什么。
萧弘翊对李忠贤印象不深,原主倒是巴结过这位大总管。
他现在不想惹麻烦,随口说了句“有劳李总管”,就进了大殿。
虽然原主的记忆里有皇帝的样子,但萧弘翊还是有点好奇,想亲眼看看这皇帝到底啥样。
殿里阳光挺好,萧弘翊走进去,一眼就看到坐在书案后的景惠帝。
真人比记忆里压迫感强多了,那身龙袍在阳光下也刺眼。
“拜见父皇!”身体记忆让他赶紧行礼。
景惠帝也在打量他。
太子那身黄袍在阳光底下,看着就碍眼。
这颜色还是他自己当年亲自挑的,为了显得父子亲近。
现在看着长大的儿子穿这颜色,心里似乎有根刺似的。
尤其太子年轻力壮的样儿,让他脑子里不受控制地闪过景高宗时期谋逆的太子。
“起来吧,坐。”景惠帝压下不爽,指了指旁边的凳子。
萧弘翊也不客气,道了谢就坐下了——反正躺平了,站着多累。
景惠帝问了问身体情况,说了几句关心话。
萧弘翊以为完事了,结果景惠帝喝了口茶,突然问:“北境现在不安定,朕准备派皇子前去监军,你觉得谁能胜任啊?”
萧弘翊心里咯噔一下。
前世虽是医生,但是他都知道,领导安排人事最烦别人插嘴,何况是皇帝!
这老狐狸突然问这个,想干啥?
自己都不想和那些兄弟们争了,你这不挑拨离间么?
如果是原主肯定会极力反对皇子监军的。
既然皇帝老子问了,他就随便说一个。
“父皇,儿臣觉得大哥前去监军很合适,其他皇子也行,派皇子过去监军,可以提升边境将士的士气,让他们感受父皇的恩泽!正好也让皇子们历练历练,这样也显得父皇恩威并施,兄弟们也更能为朝廷出力。”
景惠帝明显愣了一下。
太子排行老二,大皇子是庶出。
景惠帝可从来不曾从太子口中听他称呼大皇子为大哥的。
而且最近几年大皇子一党和太子一党暗地里竞争最为激烈。
此时太子举荐大皇子去监军?
这个老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太反常了!
他盯着萧弘翊:“哦?你觉得该让他们历练历练?怎么个历练法子?”
这问题更刁钻了,直接让太子点部门。
萧弘翊头皮有点发麻。
坏了,本想显得大度,结果被反将一军!
皇子们似乎到哪儿历练都不对。
点要害部门显得他别有用心。
想分皇帝权或者安插自己人?
点清水衙门又显得他刚才的提议虚伪。
他赶紧往回找补:“父皇圣明烛照,兄弟们各有所长,该去哪历练自然由父皇乾坤独断。儿臣只是觉得,给些实务差事更能体现天家恩泽,也更利于兄弟们成长。”
景惠帝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转了好几个弯。
太子这回答滑不溜手,先是提议给实权显得大度,被追问具体衙门又推回来,只强调“实务”和“恩泽”。
这小子是真心这么想,还是以退为进?
他语气听不出喜怒:“嗯,你能替兄弟们着想,朕心甚慰。不过差事不是儿戏,得看他们本事。你监国也有些日子了,感觉如何?担子重吗?”
萧弘翊一听,立刻抓住机会诉苦:“父皇,儿臣深感才疏学浅!这监国的担子太重了,每日里战战兢兢,生怕出错。我大景江山,离了父皇您坐镇,儿臣心里实在没底啊!只盼能在父皇跟前多学几年,这重担…儿臣是真怕挑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