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要发火,去皇上那儿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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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禄是陈福的弟弟,在内务府管东宫的开支。

对太子也算“忠心”,但贪起来一样狠。

在他们眼里,太子的钱袋就是他们的私房钱。

要是萧弘翊想干大事,陈禄这种人或许还能用用。

但他现在只想躺平,这种货色,躲都来不及。

他知道陈禄想说什么,无非是求情或辩解,但既然决定躺平,一个科举舞弊案,他还真背得起。

于是他淡淡地说:“不见。说我在读书,不见外人。”

海大富立马明白,转身出去。

他心里记下:陈福兄弟,在太子这儿彻底凉了,以后少提。

萧弘翊能拒陈禄,却拒不了太子妃王清月。

刚放下茶杯,穿便服但依旧贵气逼人的王清月就带着侍女小敏走进东书房。

小敏虽也清秀,但在王清月身边,如同明珠旁的砂砾。

“见过殿下。”王清月规规矩矩行礼,仪态挑不出毛病。

萧弘翊摆摆手:“太子妃别多礼。咱俩夫妻,太客气反倒生分。”

王清月愣了下,心里涌起股暖流,但面上还是坚持:“殿下,礼数不能废。”

萧弘翊笑笑,不多说。

改变人的观念太费劲,何况他现在只想混日子,等圈禁。

“有事?”他随口问。

王清月顿了顿,脸色严肃起来:“殿下,陈福说的那件事……真没事吗?”

作为官宦世家精心培养的女儿,她太清楚科举舞弊案的严重性,这关乎国本!

要不是事态可能极其严重,以她和太子素来“相敬如宾”的关系,她也不会特意来问。

萧弘翊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小事,没事。”

王清月知道这事,是陈禄拐弯抹角托人传的话。

虽然陈禄语焉不详,但那焦急的措辞已让她嗅到了风暴的气息。

毕竟,陈禄兄弟和她没交情,甚至有点不对付。

“殿下,科举之事,陛下历来视若国本。”王清月的话音轻柔却字字清晰,分量十足。

若是以往的太子,听到这种近乎“教导”的话,怕是要炸毛。

但在决定躺平的萧弘翊听来,只觉得这位太子妃果然是个明白人,点到即止,连“舞弊”二字都避开了。

他更懒得费神去破原主留下的烂局了——反正之前的骄横跋扈景惠帝都忍了,这点“小事”算啥?

自有大佬收拾残局。

萧弘翊靠在东宫紫檀木做的躺椅上,手里玩着一只青绿色的玉貔貅。

这是王清月昨天给的,说是能赶走邪气保平安。

他心里觉得好笑,这皇宫里头,最该要的驱邪东西,恐怕是尚方宝剑了。

“殿下,四皇子送来请帖,说他得了大儿子,请您过去。”海大富弯着腰,把一张又红又亮、烫着金字的帖子举得老高。

萧弘翊接过帖子,心里也有点好奇了。

四皇子萧昭瑜,在原来那个太子的记忆里,是个能软能硬的角色,不简单。

皇帝见过了。

虽然皇后的真面没有见过,但是过段时间也能见到了。

这帮皇子们还没有见过。

萧弘翊决定去见一见自己的兄弟们。

······

陈府!

当朝大学士陈世倌的家门外,这时候比集市还吵。

回京城报告工作的地方官,穿着蓝衣服的京城小官挤成一堆,门槛都快踩烂了。

“闪开!都给我闪开!”一个像是七品官的人扯着喉咙喊,怀里鼓鼓囊囊的银票都快把衣服撑破了。

可根本没人搭理他——这紧要关头,谁不是揣着热乎的银票来巴结陈大人?

后面院子的书房里,陈世倌正慢悠悠地换衣服,下人在旁边小心伺候着。

外面门帘轻轻响了一下,大皇子萧昭桓慢慢走进来,步子虽然稳,但衣角沾的尘土盖不住。

陈世倌的手停了一下,没吱声,也没动。

“我跟你说过多少回了,没事别往这跑。”

“有啥好怕的?”萧昭桓往前凑了凑,“我是来看二舅生病的,父皇晓得了也不会说啥。”

陈世倌对这个外甥其实有点看不上。

这话说得太没谱了。

景惠帝是那么容易糊弄的?

可瞧见萧昭桓那眼神,他又把话咽回去了。

最近太子看着有点不稳当,萧昭桓做事越来越没规矩了。

“讲正经的。”陈世倌冷冰冰地说。

萧昭桓笑了,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往桌子上一放:“你瞧瞧这个。顺天府这回乡试的题目,跟太子奶妈她侄儿家里搜出来的那份,一个字不差。”

陈世倌扫了眼那张纸,上面的字他认得。

就是太子亲笔写的。

“好啊。”萧昭桓笑得更响了,“都说太子老实,结果他把主意打到考试上了。你说要是父皇晓得了,会咋想?”

“闭嘴!”陈世倌突然打断他。

说完他立刻走到门口张望了下,确定外面没人,才回来。

他脸上有点慌,“你要找麻烦,别拖上我。”

萧昭桓被吼得一缩脖子,但马上又挺直腰板:“我为啥不能说?他干得,我就说不得?论岁数我比他大,论打仗我也立过功。凭啥他住东宫,我住皇子住的地方?”

他越说火越大。

陈世倌哼了一声:“你要发火,去皇上那儿发。”

萧昭桓一下子不吭声了。

他知道那办不到。

上个月有个御史多嘴了几句,就被打了二十板子,现在还趴着呢。

“舅舅,就这么算了?”萧昭桓抓住陈世倌的袖子,“孙文博那边的人都要骑到咱们头上了。太子的人把六部都占满了,再过几年,还有咱们说话的份儿吗?”

陈世倌把手抽出来,袖子“刺啦”一声扯了个口子。

他看着萧昭桓的眼睛,压低声说:“你晓得这题是咋漏出去的吗?”

萧昭桓愣了一下。

“太子在管考试的礼部安插了自己人,花了三年工夫。”陈世倌用手指沾了茶水,在桌面上写了个名字:叶成龙。

萧昭桓眼睛亮了:“你是讲……”

“有人比咱们更坐不住。”

陈世倌擦了擦手,“昨儿晚上,顺天府管事的直接送了加急报告进宫,连我都不晓得写的啥。”

“眼下大伙儿都盯着东宫呢,咱们犯不着当那个出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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