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当保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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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站在两扇铁门中间,浑浊的眼睛打量林师,似乎在理解这个信息。

片刻后,她把装满垃圾的生锈铁桶重重放在地上。

沉闷的落地声带着一丝金属摩擦的尖锐。

“进来吧。”婆婆转身。

林师跟着进入大门。

砰!

大门被婆婆一脚踢上。

门缝瞬间消失,宛如一块黑铁伫立在门口,无法进出。

林师收回目光,跟上婆婆。

【检测到异区源,触发随机回收任务。】

这次的提示来得很早。

不过院子拢共二百平左右,异区源应该很难藏。

院子西南角落是旱厕。

南屋是低矮的平房,里面似乎是杂物,门口有个简易狗窝,窝是空的。

狗窝前是一块土地,歪七扭八地种着菜,叶子长得正好,但是看不出是什么品种。

东屋是厨房,此时正有噼里啪啦的炒菜声响着。

往里面看去,窗户被油烟熏得极黑,透过脏污隐约能看见有人影晃动,看那动作是在挥动铲子。

正北是三间屋子。

西房外面刷过浅黄色漆,在一众灰色中格外显眼。

婆婆带着林师进了堂屋:“儿,有人来面试保姆。”

躺在沙发上的男人看过来,慢悠悠地起身:“面试保姆?”

林师点头。

“不用你,你回去吧,我家大宝还没找到。”

“胡说什么!”男人话音刚落,婆婆喊着戳男人脑门:“趁着大宝没回来,就该好好给他准备,否则等他回来再准备就迟了!”

“早点准备好。”里间出来个老爷子:“儿,不是面试?面试面试。”

沙发上的男人眉间有些不耐烦,却还是正色看向林师,问了几个问题后点头:“就你吧。”

“什么叫就你吧?”婆婆手指连点器一样:“跟你说过没有,大宝是咱家独苗,不能将就,重面,好好面。”

男人用力捏了捏手里的玻璃杯,力气大到杯子裂开缝隙,随意丢在桌下,强压不耐:“你过来,我重新面你。”

又问了几个问题,男人严肃点头:“不错,留下吧。”

婆婆嗯了一声儿:“干活去吧。”

林师感到莫名其妙。

难道是被污染异种影响的原因?这家人怎么这么奇怪?

婆婆虽身材佝偻,可行为说话极有力气,总是一手背后一手指点,眼睛到哪儿手就戳哪儿,从不失准头。

爷爷看起来腿脚不便,可闲不下来似的,拄着拐杖不停走来走去,拐杖末端的红色不明液体更让人猜想诸多。

男人看上去臃肿懒散还软软,但看地上碎掉的玻璃杯,林师怀疑是他捏碎的。

带着狐疑,他来到院子里。

总归张家宝不在,他身为保姆,打扫打扫卫生很正常吧?

于是拿起扫帚开始清理院子。

“你干什么呢?”男人追出来:“让你来当保姆,不是让你来当保洁,从今以后你是大宝的专属保姆,除了照顾他你什么都不用干。”

林师指向刷了漆的西屋:“那儿?”

男人点头:“去给大宝打扫屋子,然后去厨房做他爱吃的红烧排骨,做完之后就能和我们一起吃饭了。”

林师挠挠头:“好。”

西屋不脏,甚至可以说一丝灰尘都没有。

床上桌上全是玩具,摆放整齐。

他想不到有什么可以做的。

干脆鸠占鹊巢,玩了会儿玩具,才去厨房做饭。

刚开门,浓浓的油烟飘了过来,他捂住鼻子呛得咳了几口:“我是新来的保姆,来给大宝做红烧肉。”

灶台旁的人关了火,急急走过来。

是个女人,穿着红色围裙,满眼欣喜:“好,好,给大宝准备保姆是应该的。排骨在盆里,你做吧。”

女人倒是收拾得干净,可手里拿的铲子漆黑无比,再看锅里,嘿,黑成炭了都!

偏偏她不觉得有什么,自若地把黑色不明物体盛到盘子里:“你来吧。”

灶台旁,已经放了七、八盘黑炭。

除了大小、排列方式不一样,颜色高度统一。

林师别开目光,看向排骨。

缸里的水七分满,浮着许多大坨肉,还飘着毛。

狗毛。

谁家把肉放水里,谁家放肉的容器里有狗毛啊!

林师忍着恶心把肉打捞起来,可打捞起来,他不知道该怎么走了。

仿佛看出他的窘迫,女人笑道:“我来给你打个样儿吧,你好好写,这是大宝最喜欢的菜了。”

说着,把混合狗毛的整盆肉丢进没洗的锅里,开大火,不停翻炒。

黑色逐渐上色。

火候过了,焦了的肉又反过来给锅上色,倒是谁也不吃亏。

直到被烟熏黑脸,林师才接过那盆“红烧排骨”。

黑色的排骨,想必味道很特别。

好在过了一大家子人的眼,还被留下来坐在饭桌旁吃饭。

“吃。”女人给婆婆夹菜。

每样都夹了一遍,又道:“吃。”

这次给爷爷把每道菜都夹了一遍。

然后是男人,最后是林师。

林师笑笑,开始假吃,顺便听着几人谈论张家宝的事情。

“小保姆,吃。”没过一会儿,女人又给他夹了一筷子。

刚想拒绝,惊觉除他以外的所有人,都捧着饭碗,巴巴望着女人等待夹菜。

婆婆一手捧碗,一手拿着筷子在桌上不停地点点点。

爷爷虽坐下了,可拐杖不离手,脚下的噔噔声更是没断过。

男人还在捏那个玻璃杯,一个又一个,没有穷尽。

女人则半起身,拿起那双黑乎乎的筷子,夹起、方下,夹起、放下……脸上笑容不变,好像生来就长那样似的。

见林师没有下嘴,几个人纷纷侧目,贪婪地盯着他碗里的肉。

“吃。”只有女人在劝他吃饭。

林师抬起筷子,实在难以下咽,直接拿出铃铛。

铃——

清脆的声音空灵悠远。

盯着他的几人像被卸去灵魂,没了生机,呆呆望着他。

环视一周,每个在饭桌上的人都被铃声控制了。

他们都是次异种。

林师起身去寻找可疑之处,走出门外又忍不住返回:

“你们把饭菜吃完,一点都不许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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