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进攻(1 / 1)
春风吹过大地,二月的山西已经开始从寒冬里走出来,又到了春天的季节。
天空中响起了一阵沉闷的轰鸣声,一架长得模样古怪,草绿色的飞机从云层里钻了出来。
这架飞机乍看上去仿佛有两个机身,三个脑袋,模样极其古怪,乍一看上去就像一只长了两个身子的恶魔。
而这款飞机就是山西民团装备的由p-38战机改装的f-4远程侦察机。
此时,这架飞机正飞翔在崞县以东数十里的地方,而这里也是日军和山西民团这一年多来角力的地方,双方都在这里投入了大量的兵力。
时隔一年多的对峙与“和平”,并未让这片土地恢复生机。
恰恰相反,它被日军改造成了一头狰狞、丑陋、蛰伏于大地之上的蜈蚣一样的防御阵地。
祝晋驾驶着这台看起来有些臃肿狰狞的侦察机以每小时两百多公里的速度在五百米的低空飞行着,一边驾驶一边打量着脚下这片土地。
尽管这并不是他第一次看到脚下这片被日军糟蹋的大地,但再一次看到时,还是忍不住被勾起怒火。
他打开内部频道说道:“多好的土地啊,却被小鬼子糟蹋成这个样子。”
坐在后面的拍摄员兼电报员谢炳春也说道:“没法子,就像总座说的那样,谁让咱们中国是弱国呢.弱小就是原罪,弱小就要挨打,咱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将入侵咱们领土的鬼子全部干掉,然后让小鬼子也尝尝被侵略的滋味。”
“总座就是总座,说的话就是动听……哈哈……咱们就是要打到东京去,让小鬼子也尝尝咱们中国产的炸弹的滋味。
好了……我要下降高度了,注意拍摄。”
说话间,他一推操纵杆,庞大的机身从五百米又下降了高度,可以说几乎是贴着山峦飞行了。
此刻,在地面上,一条从忻县一路向东延伸至崞县以东,一条长达数十公里的防线,深深地刻印在黄土高原之上。
如果从高空俯瞰,这条防线就像一条畸形的、有着无数条腿的巨大蜈蚣。
它的主体,是深达数米、纵横交错的交通壕与射击壕。
这些战壕如同蛛网般密集,以复杂的“之”字形结构向前延伸,有效地防止了炮弹破片和纵向火力的杀伤。
战壕的内壁,用厚重的原木和层层迭迭的沙袋进行了加固,许多地方还铺设了简易的木板,以防止在雨天变得泥泞不堪。
在战壕与碉堡群之间,是更多的防御设施。
一层又一层的、锈迹斑斑的蛇腹形铁丝网,如同钢铁荆棘般缠绕着大地,上面挂满了锋利的倒刺。
铁丝网之间,是经过精心测算的雷区,无数颗反步兵地雷和反坦克地雷,如同毒蛇的牙齿,静静地埋藏在浮土之下,等待着任何踏足此地的生命。
整条防线,并非只有一道。它拥有着相当的防御纵深,由前沿警戒阵地、主防御阵地和后方的预备队阵地,构成了一个三位一体的、完整的防御体系。
驻守在这条钢铁防线上的,便是日军第24师团的一万多名士兵。
然而,一年多的平静,早已像铁锈一样,悄然腐蚀了这些士兵的警惕心。
作为一支乙级师团,24师团的训练以及防务并不像甲种师团那么严格,军纪也是如此,一些在甲种师团严令禁止的东西,在这里军官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一个位于防线中段的观察哨所内,下士田中正伸着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角挤出了几滴生理性的泪水。
他无聊地用刺刀刮着指甲里的泥垢,眼神涣散地看着对面那片一成不变的、光秃秃的黄土地。
在他身后的战壕里,几名日军士兵正围坐在一起,用几张破旧的“花札”纸牌,聚精会神地进行着赌博,不时发出一阵压抑的争吵和哄笑声。
不远处的火塘上,煮着气味难闻的杂粮糊糊,一名炊事兵正用木勺有一下没一下地搅动着,嘴里哼着家乡的俚俗小调。
麻痹和懈怠,如同瘟疫般,在这条看似固若金汤的防线上蔓延。
在绝大多数日军士兵看来,对面那些山西民团,根本没有能力、更没有胆量来冲击这条由帝国皇军用一年多时间精心构筑的防线。
这里的生活虽然枯燥,但至少是安全的。
是的,你们没有听错,24师团的士兵就是这么想的。
他们之所以能产生出这种幻觉,也是因为自从他们入住这里以后,根本没有跟山西民团交过手,即便有也只是一些零星的小规模战斗,这也导致了他们对山西民团认知出现了问题。
当然,并非所有人都如此松懈。
伊藤军曹,一个身材矮小但目光凶狠的老兵,此时正迈着沉重的军靴,在战壕内来回巡视。
他时不时地会用脚踹一下那些打瞌睡的哨兵,或者厉声呵斥那些聚赌的士兵,强迫他们去擦拭武器、加固工事。
但他的努力,在这弥漫着整个防线的懒散氛围中,显得如此的杯水车薪。
在这条防线的后方,才是它存在的真正意义所在——同蒲铁路。
两条冰冷的铁轨,如同两条平行的银色丝线,从南到北,贯穿了整个山西的腹地。
它不仅仅是一条铁路,更是整个华北日军的经济大动脉和军事生命线。无数从后方掠夺来的资源,通过这条铁路运往东部港口。
无数的兵员和军用物资,也通过这条铁路,被源源不断地输送到山西境内的各个据点。
一旦同-蒲铁路被切断,就等于掐住了筱冢义男第一军的喉咙,整个山西的日军,将被彻底割裂为东西两部分,陷入各自为战的绝境。
正因如此,日军才不惜血本,投入重兵,修筑了眼前这条看似坚不可摧的忻县-崞县防线。
“嗡嗡嗡……”正当伊藤用力踢打着日军士兵屁股的时候,天空中传来一阵低沉的引擎声。
对于飞机的声音,日军士兵自然不陌生,这一年多来他们几乎每隔几天就能看到中国飞机对他们进行侦查,只是伊藤敏感的意识到今天的飞机似乎有些不一样。
“八嘎……这架支那飞机今天怎么飞得那么低?”
伊藤喃喃的说了句。
只是说话间,他发现这架支那飞机越飞越低,可以说你几乎是贴着树梢飞行,明晃晃的在对他们进行侦查了。
一时间气不过的他一把从旁边的战壕里拿起一支三八式步枪朝着天上的飞机扣动了扳机。
“叭钩……”
清澈的枪声响彻在山谷中,不断的回荡着。
这一枪当然伤不了天上的飞机半根汗毛,但却惊醒了还在盘旋拍摄的贺晋两人。
枪声响起的那一刻,他条件反射般的一拉操纵杆,庞大的机身灵活向右倾斜朝着天上飞去。
看到天上的飞机被自己一枪给吓跑了,伊藤得意的笑出声来,“哈哈哈……胆小如鼠的支那人,就连飞机也是那么的胆小。”
这一刻,伊藤感觉自己已经是天照大神附体了,仅凭一发子弹就可以将中国人的飞机赶走,谁也没想到,这是许多人最后一次看到中国人的侦察机。
两个小时后
在距离日军阵地五公里外的一个隐秘的指挥部里,苏耀阳和皮若愚正翻看着刚送来的由侦查中队送来的照片。
皮若愚举起照片看了一会后说道:“总座您看,这是三个月前咱们拍摄的照片,这是今天刚拍摄的照片。
从照片上可以看出,日军构筑的阵地这大半年来根本没有什么变化,看来日本人已经非常松懈了。
由此可以看出,我们的判断是正确的。”
苏耀阳点点头:“24师团毕竟是一支乙种师团,你不能拿它跟常设师团比。
但这种好日子应该很快就到头了,我们必须要在十天之内将24师团重创甚至打掉,否则一旦等到20师团来到山西重新接管这条防线,那情况可就不像现在那么轻松了。”
“是啊。”皮若愚点点头,“这也是我们要发动这场攻势的原因,现在各个部队已经开始集结,第一第二两个装甲团也已经进入前进阵地,两个炮团以及四个步兵团和空军全都准备就绪,只要一声令下,咱们就可以对日军发起全面进攻。”
“好!”
苏耀阳,扫了手中的照片一眼,“那就这样定下来了,总攻时间就定在明天清晨五点,届时发起全面进攻。”
“是!”
…………
总攻发起前夜的黑暗,是粘稠而死寂的。
日军第24师团那条漫长的防线上,除了几声零星的梦呓和寒风刮过铁丝网的呜咽,万籁俱寂。他们沉浸在一年多来用麻痹和傲慢编织的虚假安全感中,浑然不知,就在他们对面几公里外的黑暗里,两万多双饱含杀意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们。
当时针指向凌晨五点,当清晨的太阳挣扎着从地平线后探出头,将第一缕微弱、清冷的阳光投射到位于忻县东侧那条一直延绵到崞县的防线上。
寂静,被瞬间撕裂!
沉寂了一年多的山西民团炮兵阵地,在一瞬间,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怒吼!
没有任何预警,没有任何试射!数百门大口径榴弹炮、加农炮和重型迫击炮,在同一时刻发出了咆哮!炮兵阵地上,立刻闪现出一簇簇、一朵朵浓密的黑白色爆烟,以及在晨曦中显得格外刺眼的橘红色炮口火焰!“轰……轰轰轰轰……”
密集的炮声,仿佛从九天之上砸下的雷暴,瞬间笼罩了天地!
那不再是能够分辨出单次的炮响,而是连成了一片密不透风的、持续不断的巨大轰鸣!
无数炮弹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或是沉闷如火车过境的呼啸声,划破长空,组成了一张由钢铁和死亡编织的大网,劈头盖脸地砸向了日军的阵地!
仅仅是几秒钟的功夫!忻县城外那条日军引以为傲的主防线,立刻被彻底淹没!一片片耀眼的爆炸亮点,如同地狱中盛开的恶之花,在日军的阵地上疯狂绽放!
冲天的黑红色硝烟和被炸起的泥土,瞬间形成了一道高达数十米的、不断翻滚蠕动的肮脏幕墙,彻底遮蔽了初升的太阳!和以往那种带有骚扰性质的炮击完全不同,今天的炮火,精准而集中,其烈度和密度,达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程度!
烟雾之中,无数红光不断闪动,那是炮弹爆炸瞬间产生的火球。足以震破耳膜的爆炸声,连绵不绝,如同数万串被同时点燃的巨型爆竹,在日军的战壕中疯狂肆虐!战壕中的日军,被这突如其来、如同末日审判般的强密炮火,打得措手不及!
前一秒还在睡梦中的田中下士,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叫,一枚155毫米榴弹炮的炮弹就在他所在的掩体顶上轰然炸响!恐怖的冲击波和高温气流瞬间灌入,将他和掩体内的另外三名士兵,连同他们的骨头、血肉和内脏,一并震成了一滩无法分辨形状的、粘稠的血肉酱,糊满了掩体的内壁。
顷刻之间,原本就已经面目全非的阵地,此时更是被炸得沟断壕裂!坚固的混凝土碉堡,在重炮的直接命中下,如同被铁锤砸中的饼干,轰然碎裂,里面的机枪手和弹药被一同引爆,化作一团冲天的烈焰。
纵横交错的战壕,在剧烈的爆炸中不断坍塌,无数正在奔跑或躲避的日军士兵,惨叫着被活埋进松散的、混杂着弹片的滚烫泥土之中,在黑暗和窒息中绝望地死去。
更多的日军,则真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人间地狱。
他们的耳膜被那惊雷般的巨大轰鸣震得生疼,很快,一股股温热的鲜血就从耳孔和鼻孔中流淌出来。他们脚下的大地,不再是坚实的,而像是在大海上颠簸的小船,急促地、剧烈地摇抖着,让他们根本无法站稳。
在一段相对完整的战壕中,军曹伊藤正声嘶力竭地吼叫着,试图组织起有效的防御,但他的声音,被巨大的爆炸声瞬间吞没,连他自己都听不见。
就在他身旁,一名年轻的士兵,被一枚落入战壕的82毫米迫击炮弹炸个正着!
“噗嗤!”
伴随着一声闷响。
那名士兵的身体,如同一个被灌满了红色颜料的气球,瞬间爆开!血肉横飞,一条还穿着军靴的小腿被炸飞到半空中,旋转着落下,砸在伊藤的钢盔上。
碎裂的、还带着温热的内脏和肠子,混杂着腥臭的血色烂泥,如同下雨般,劈头盖脸地浇了伊藤一身!因爆炸而产生的、肉眼可见的冲击波,像无形的洪水一般,反复冲刷着阵地内的每一名日军!战壕中,幸存的日军全都被炸懵了。
他们蜷缩在战壕的各个角落,死死地猫着腰,将身体紧紧地贴着冰冷的壕壁,用双臂死命地抱住脑袋。没人再敢抬头,更没人再敢走动。
恐惧,如同最深沉的寒意,侵入了他们的骨髓。
这场堪称奢侈的、毁灭性的炮击,整整持续了一个多小时。
一个小时,对于和平年代的人来说,或许只是一集电视剧、一顿午饭的时间。
但对于忻县前线的日军第24师团来说,这一个小时,是他们一生中最漫长、最恐怖、最绝望的炼狱之旅。
苏耀阳对炮兵的重视,在这一刻展现出了其无与伦比的、碾压性的威力。
这一年多来,他不仅努力发展空军,更是将“火力至上”的信条,深深地烙印在了民团的建设之中。
民团的两个主力炮兵团,装备的一百六十多门美制m2型105毫米榴弹炮,以及有着“长腿汤姆”之称的m1型155毫米加农炮,可不是吃素的。
这些在这个时代堪称顶尖的重炮,拥有着惊人的射程和毁伤效能。
再加上各个步兵团直属的、数量众多的107毫米重型火箭炮和82毫米迫击炮,林林总总加起来,足有数百门火炮!
在过去的一个小时里,这数百门火炮,以一种不计成本的疯狂姿态,对着日军那条数十公里长的防线,倾泻了近两万枚各式炮弹!平均每一秒,都有超过八枚炮弹,带着死神的呼啸,砸在日军的阵地上!
当这恐怖的钢铁风暴终于停息时,第24师团引以为傲的一切,都已不复存在。
那曾经让他们充满安全感的、复杂的战壕,如今只剩下一段段坍塌崩溃的土沟。
那些坚固的钢筋混凝土碉堡,早已被重炮炸成了碎石和扭曲的钢筋。
那些铁丝网和地雷阵,更是在这种毁天灭地的地毯式轰炸中,被消除得一干二净。
整条防线,被炮弹炸得坑坑洼洼,如同月球表面般崎岖不平,已经完全失去了原有的形态。日军构筑的“真谛”前哨阵地,更是被直接从地图上抹去了一半。
当炮声戛然而止的那一刻,整个世界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令人耳鸣的死寂之中。
阵地上,那些侥幸活下来的日军士兵,如同惊弓之鸟,从坍塌的战壕、弹坑和尸体堆里,颤颤巍巍地爬了出来。
他们的精神已经恍惚,许多人还沉浸在刚才那巨大的轰鸣和震动之中,无法自拔。
“快!快起来!支那人要上来了!机枪!机枪手在哪里!”
幸存的日军军官们,声嘶力竭地嘶吼着,用脚踢、用枪托砸,试图将这些已经被吓破了胆的士兵重新组织起来。
一些士兵机械地开始架设起还能使用的九二式重机枪,更多的人则是在徒手挖掘着身边那些被泥土掩埋的土堆,试图将那些还有一丝气息的同伴给拉出来。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阵低沉而独特的、金属摩擦的“嘎吱”声和引擎的轰鸣声,从远方的硝烟中传来。
那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响亮,带着一种无可阻挡的、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所有幸存的日军,都下意识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循声望去。
他们看到了让他们永生难忘的一幕。
只见在晨曦的微光和尚未散尽的硝烟中,一辆辆体型庞大、涂着土黄色迷彩的钢铁巨兽,正排成整齐的进攻队形,碾压着被炮火翻犁过的土地,缓缓地、但却坚定不移地朝着他们的阵地驶来!m4“谢尔曼”中型坦克!这些坦克的炮塔浑圆,车体高大,一根根黑洞洞的75毫米主炮炮口,如同死神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前方。
它们的履带碾过泥土和碎石,发出沉重的“咯吱”声,仿佛在咀嚼着这片死亡的大地。
在每一辆坦克的周围,都簇拥着数十名身穿土黄色军装、手持汤姆森冲锋枪和伽兰德步枪步枪的山西民团步兵。他们猫着腰,以坦克为移动掩体,紧跟在坦克的后面,以和坦克的行进速度保持一致的不把前进着。
这不是一辆两辆,而是数十辆!上百辆!第一装甲团和第二装甲团的钢铁洪流,如同出闸的猛兽,汇聚成一股势不可挡的铁流,对着日军那已经千疮百孔的防线,发起了最后的审判!
“是……是战车……支那人的战车!”
一名日军士兵发出了绝望的尖叫,声音中充满了无法置信的恐惧。
“开火!快开火!阻止他们!”军曹伊藤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着,他抓起一挺十一年式机枪,对着越来越近的坦克徒劳地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哒……”
轻机枪的子弹打在谢尔曼坦克的正面装甲上,只迸发出一连串无力的、叮叮当当的火星,连一道白印都未能留下。
“轰!”
一辆领头的谢尔曼坦克,似乎是被伊藤的挑衅激怒了。它的炮塔缓缓转动,锁定了伊藤所在的机枪阵地。炮口猛地一震,一发高爆榴弹呼啸而出!
炮弹精准地落在了机枪阵地旁,剧烈的爆炸瞬间将伊藤和他的机枪,连同周围的几名士兵,一同掀飞到半空中,化作一团破碎的血肉。
这如同一个信号。
所有的谢尔曼坦克,都开始用它们的主炮和车载机枪,对日军阵地上任何一个还在反抗的火力点,进行着精准而高效的点名清除。
“轰!”
“轰!”
“轰!”
75毫米高爆弹的爆炸声此起彼伏,轻易地摧毁着那些残存的火力点。
车载的12.7毫米勃朗宁大口径重机枪,则不断喷射出致命的火舌,将那些试图靠近的日军士兵,成片成片地扫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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