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373重新上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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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重新上路。

后续一系列琐碎,他们一直折腾到半下午,方有六本想多待一晚,免得行至深夜无处投宿,可冯绣虎却一秒钟都不愿多待了,在他的强硬要求下,马车踏着青石板上的余晖碎影出了浆罗溪的城门。

迎着夕阳来,也迎着夕阳离开,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一种知行合一。

离开前,一众祭长推出闰儒素当代表,让他来劝冯绣虎暂留几日主持大局。

闰儒素给出的理由很充分:“如今县内无人做主,此间详细通报州府尚需数日,况且又牵扯到彩衣庙,着实需要一个能主事的人。”

冯绣虎给出的回应也很直接:“我看起来很闲吗?”

祭长们无非是觉得冯绣虎身份神秘,位高权重,所以想让他留下来扛事。

但冯绣虎不吃这套,不过也给闰儒素指了条明路:“你去帆城找万籁丘,就说持有呼风唤雨令的马二让你来的,把事情全告诉他,他会帮你们擦屁股。”

闰儒素心中腹诽——不该是帮你马二爷擦屁股才对吗?但嘴上不敢真说出来,只好拱手称是。

除此以外,还有另一件亟需解决的事——修车。

方有六直言,这件事别人都帮不上忙,还得靠他自己。

于是在方有六的指挥下,一行人扛着车重新回到了城内,一路杀到铁匠铺。

由约翰神甫出面,派神卫军清场,找到铁匠说要借他炉子一用。

铁匠不敢不应。

于是神卫军被赶去了外面站岗,方有六关上铺门,屋内只剩下冯绣虎三人。

红彤彤的炉火把他们的脸映得忽明忽暗。

虽说方有六没避着冯绣虎和顺子,但冯绣虎其实也看不太懂。

他只看到方有六把损坏部分的零件全部都拆下来,然后依次丢进炉子里重新塑型——不管是铁铸的轴杆,还是木质的轮子,全都扔进了火里。

稀奇的地方来了,这些东西在高温的熔炼下没过太久就尽数变成了同一种物质——它既似流淌的铜水,又似蠕动的筋腱。

仿佛拥有生命。

冯绣虎惊呼:“它是活的!”

方有六摇头:“它是死的。”

冯绣虎难以置信:“它明明在动!”

方有六反问:“水也会动,火也会动,它们也是活的吗?”

冯绣虎被说服了,不解问道:“那它究竟是什么?”

方有六想了想:“一种泥土?或者一种矿物?其实我也说不清楚,但总之是一种神奇的材料,你可以把它当做先驱者岛的特产,正是因为这种材料,我的车才有了变化的能力。”

“这种材料可以通过法力进行引导和塑型,并在定型后呈现出你想要它表现出的材质。”

说话间,方有六已经画下符文施展咒术,炉中的“铜水”受到牵引,飞到半空中开始变换形态。

冯绣虎听得双眼大亮:“我不信,除非你给我变一辆纯金的马车出来。”

这算盘珠子都快崩方有六脸上了,他翻了个白眼:“变得再像也不是真的——哎你别抠我铆钉呀!”

方有六一巴掌把冯绣虎在车辕使劲捣鼓的手打了下去。

冯老爷多通透个人?他想得可明白了,金子不金子的倒是次要的,但这种材料本身的价值肯定比金子更高!

见冯绣虎眼神乱瞟,定是没安好心,方有六急道:“你别瞎折腾,这东西给了你你也不会用,抠出来前是铆钉,到你手里也还是铆钉——一枚铆钉能值什么钱?”冯绣虎理直气壮:“那你教我。”

“教不了。”

方有六果断摇头:“这属于咱们秘法学院的特级教学内容,只有学位达到博物学士,并且有资格提交‘远行游历’申请的学者才能获得相应批准。”

冯绣虎眼珠子一转:“那你们学费多少钱一年?”

方有六回答得很委婉:“跟钱无关,主要是我们学院只招收头脑清醒的学员。”

冯绣虎大怒:“那我要是给你们捐一栋教学楼呢?”

方有六一愣:“这说法倒是新鲜……”

车修好了。

临上路时,约翰神甫突然又冒了出来。

他身旁跟着一名卫官,卫官手里捧着一个钱箱——之所以能一眼认出来是钱箱,因为冯绣虎他们在帆城收供奉银时用的也是这种箱子。

约翰神甫姿态摆得很低,先抚胸行礼:“赞美迷雾。”

然后才开口对顺子说:“代行者阁下,这是这些年来马三江以捐献的名义强行给予我的赃款,除了正常用于修缮祷堂的部分,其余都在这里了,我觉得应该上交到阁下手中,由阁下进行销毁。”

顺子掀开盖子一看,里面是厚厚几沓金券。

冯绣虎略感失望——就这么点?但转念一想也明白了——对于赃款来说或许是少了点,但对于孝敬来说,就刚刚合适。

打着上交赃款的名义行巴结孝敬之举,约翰神甫是怕眼前的代行者阁下回太京说他坏话。

顺子面沉似水,忽然大怒:“谁要这种脏钱!”

他正要一把掀翻钱箱,好在这次冯绣虎长记性了,先一步按住了顺子的手臂。

冯绣虎挤开顺子,从卫官手里接过钱箱,他对约翰神甫说道:“看在你知错能改的份上,我保证,呈递回太京圣殿的述职报告里不会出现你的名字。”

约翰神甫眉开眼笑,朝冯绣虎和顺子连连鞠躬。

冯绣虎板着脸点头应下,挥手让约翰神甫离开了。

别说约翰神甫的名字了,其实连述职报告这种东西都不会有。

回到车厢里,冯绣虎高兴了,他一边把金券往行李箱里塞,一边对顺子数落:“这一点你得跟细腰儿学,来者不拒——要是再没点银盘子入账,等到了下一个城市,咱哥俩都得睡大街去。”

顺子闷闷回道:“谁说没入账的?”

他从怀里摸出一枚玉佩给冯绣虎看:“这是那晚打死马四海时,我从他身上摸来的。”

冯绣虎颇感欣慰——顺子果然还是保留着一贯的优良传统。

行驶到城门口时,马车忽然减速。

方有六在外面喊了声:“二爷,有人找。”

冯绣虎掀开车帘一看——

原来是郑阿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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