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要绝对的忠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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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他问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早知道就不说没有了,让他给那间铺子批个加项多好……

大晟国对商户的管制极严,比如药材铺想同时售卖胭脂,就要向官府报备,再经层层审批,流程冗长麻烦,至少要等一个月,才能拿到结果。

砚砚想把那间铺子盘活,其实就已经在思考加项的事了,但与江素春的约定是一个月,她还想着若不行就算了,可李兮和恰恰又是最高审批人……

她知道,若自己开口,他一定会答应,但要是现在让她回去找……

砚砚怂了,算了,还是实行第二套方案吧。

自打出了玄府,墨影和寒江就不知所踪,只有三个丫头跟在马车两侧,砚砚掀开帘子看了看,马车行驶速度并不慢,她们却毫不费力就跟得上,连呼吸的频率都没变。

看来玄七说的还是太保守了。

这个人手里有这样优秀的死契丫鬟,想来不是简单的人牙子吧。

她放下车帘,任由马车径直往北城门驶去。

施家别庄在汴京北郊,她得去把汪嬷嬷接回来。

可刚驶离玄府不远,马车就突然一个急停。

紧接着,福伯气喘吁吁的声音就从车外响起。

“大小姐,岁岁少爷醒了,正哭着找娘亲呢!”

岁岁果然醒了。

无奈,她只好拜托大哥替她走一趟,自己则带着三个丫鬟步行回府。

回到方才那条街,春妮和花杏早就不见了踪影,想来是喊累了,回府去了。

砚砚并未理会,一心回府。

可刚越过长街,一阵喧天的锣鼓声就忽然由远及近地传来,人群也如潮水般,瞬间将她们几人挤到了路边。

三个丫鬟连忙将她护在中间。

“是状元游街!”有人高喊。

“瞧那探花郎,长的可真俊呐!”

砚砚挑眉,状元游街,探花郎?

三甲游街是大晟国的传统,不只有状元,还有探花和榜眼。

她停下脚步,转回身,漫不经心地抬眼望去。

果然在人群中看到了春风满面的谢安。

这人身着靛青官袍,头戴乌纱帽,胸前系着朵大红绸花,骑在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上,正享受着百姓热情的欢呼。

他微微侧首,目光扫过人群,似乎并没有看到她。

“呵。”

砚砚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嗤。

三年前那个因她诞下龙凤胎而欣喜若狂的穷书生,此刻就像是被镀了一层金,半点穷困潦倒的样子也没有了。

忽然,谢安似有所感,目光朝一个方向望去。

砚砚不避不让,白衣胜雪地立在原地。

谢安视线在掠过她时猛地僵住,瞳孔骤然收缩。

“砚...砚砚?”

他脸色瞬间惨白,那袭白衣,那张脸……分明是被他亲手灌下砒霜,扔在乱葬岗的施砚砚!

“鬼…有鬼!”

谢安惊叫一声,竟从马上直直栽了下来。

官帽滚落,发冠散乱,他狼狈地趴在地上,颤抖着指向砚砚站立的方向。

人群一片哗然。

可等谢安再抬头时,那抹白色的身影已消失不见了。

他浑身发抖地被随从扶起,额角磕出了血也顾不上擦,只死死攥着随从的衣袖,“你看见没有?刚才那个穿白衣的……”

随从们面面相觑,都说没看见什么特别的人。

谢安失魂落魄地被搀上马,不时在人群中环顾,却再也看不到那抹熟悉的身影了。

转角处,砚砚冷眼看着谢安发抖的小腿,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谢安,不做亏心事,你怕什么鬼敲门?

朱槿性格活泼一点,小声问道,“大小姐,那探花郎……”

她想问是不是与大小姐是旧识,否则怎么一看到她们,就从马背上掉下去了?

活像见了鬼一样。

可她话说一半,就被白芷扯了扯衣袖。

主子的事,说了她们听着,不说不要问。

这是玄先生一早就教过的。

朱槿只好闭了嘴。

砚砚自然也看到了几个丫鬟的小动作,对她们的性格有了个初步的了解,但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一个禽兽罢了。”她转身,衣袖凌厉地翻飞着,“回府。”

刚踏入松鹤居的院门,砚砚就听见一阵凄厉的哭喊声,夹杂着板子重重落在皮肉上的闷响。

她脚步一顿,抬眼望去。

春妮和花杏被按在长凳上,两个护院正抡着板子一下一下地往她们身上招呼。

两人哭得嗓子嘶哑,臀上、腿上的衣裙已经渗出血痕。

福伯跟在砚砚身后,低声道,“大小姐,老祖宗知道她们当街辱骂您,一回来就命人把她们捆了,说三十大板,一下都不能少。”

砚砚神色淡淡,目光从两人身上掠过,没有丝毫停留。

见屏风后没有人影,她问道,“曾祖呢?”

“这会儿在睡午觉。”福伯答。

砚砚点头,径直往西跨院走去。

花杏却在这时猛地抬头,眼中迸出希冀的光,“大小姐!大小姐饶命啊!奴婢知错了!求您让老祖宗饶了我吧!”

砚砚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径直从她们身旁走过。

春妮是江素春的贴身丫鬟,花杏是施念棠的心腹,今日在大街上作践她,如今挨板子,也是活该。

她又不是菩萨,难不成还要替她们求情?

西跨院里并没有岁岁的哭声,远远传来的反而是两个孩子开心的嬉笑声。

踏上金砖铺就的小路,再绕过雕花长廊,就看到良叔正弯着老腰,在房间里颤巍巍地追着纸飞机跑。

岁岁和暖暖在一旁高兴地拍着手。

带孩子很累的,更何况是两个孩子。

老人家跑得气喘吁吁,额头上全是汗。

砚砚快步上前,扶住良叔,“良叔,您歇会儿,别累着了。”

良叔摆摆手,笑道,“不碍事、不碍事,小少爷和小小姐高兴,老奴就高兴。”

岁岁一见砚砚,立刻丢下纸飞机,像只小雀儿似的扑进她怀里,软软地喊,“娘亲!”

砚砚低头,见儿子脸上还挂着没擦净的泪痕,忍不住捏了捏他的小脸,逗他,“刚才是谁哭成小花猫了?”

岁岁立刻鼓起脸,摇头否认,“才没有!岁岁没哭!”

砚砚失笑,揉了揉他的脑袋,哄道,“好,岁岁最勇敢。那先带妹妹去院子里玩一会儿,好不好?”

她有话要对三个丫鬟说,只能先把两个小家伙支出去。

岁岁乖巧的点头,拉着暖暖的手就往外跑。

良叔不放心,连忙跟上去,“慢点跑,别摔着!”

房间里转眼就安静下来,只剩下砚砚和三个丫鬟。

青禾、白芷、朱槿三人垂首而立,没有多余的表情。

砚砚转身,面对着她们缓缓开口,

“我知道你们每一个都不简单,但我要的可不只是不简单,还有绝对的忠心。”

人她带回来了,虽说也算信任玄七,但她要绝对的忠心,就不得不敲打一番。

要不是她的吉灵在逃婚途中丧了命,如今也就不必这样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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