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玄门术法换玄血(1 / 1)
这也让阮芷涵确定,云景深的血对救师父来说,恐怕是眼下唯一的,也是最大的指望。
不过她也明白。这个人绝对不是能轻易算计的,要是跟他撕破脸皮成了敌人,那后果……她可能万万承担不起。
阮芷涵手里的密封胶被她捏得紧紧的,眼神也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定。
或许除了暗地里想办法,她也该好好琢磨琢磨,有没有可能跟云景深达成某种深度合作,彻底杜绝成为敌人的可能?
眼下,还是救师父最要紧。
自那日亲眼见到云景深家中那些古物自行活动的景象,阮芷涵算是彻底灭了暗地里动歪脑筋的念头。
对着云景深这种真人不露相的角色,耍小聪明纯属自讨没趣。
要想弄到他的血救师父,看样子,只有摆明车马,谈条件,或许还有那么点希望。
可问题是,她手上能有什么东西,值得这人点头?
有了这等器灵,他真的还需要自己的玄门术法?
这事儿让她翻来覆去想了好些天,也没个头绪。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别墅区表面瞧着风平浪静,底下却不知怎么个涌动法。
两人还是邻居,每天早上或者傍晚,要是在院子里碰上了,也会隔着半人高的墙壁点个头。
多数是阮芷涵先开腔,语气尽量放得平常:“云先生,早啊。”
云景深的回应向来不多一个字:“早。”
他还是老样子,隔三差五就出趟门,每次回来,那帆布包都撑得鼓鼓的,也不晓得装了些什么好东西,有时是些能吃的。
阮芷涵的大部分心思都耗在玄虚子身上。
师父的身子骨,时好时坏的,清醒的时候倒是比先前多了。
这天,阮芷涵伺候师父喝了小半碗稀粥,玄虚子倚在床栏上,喘气还算匀乎。
他看着徒弟眼圈底下那抹淡淡的乌青,嗓子有些哑:“芷涵,我瞧你这几天神不守舍的,是不是……为了他?”
阮芷涵给师父掖被角的手顿了那么一下,随即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声音放得轻柔:“师父,我就是在想,怎么才能让您快点儿好起来。隔壁的云先生有些门道,兴许能搭把手,可我还没想好怎么跟他张这个嘴。”
玄虚子那双有些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点光,他缓了口气,叮嘱道:“如今是末世,你要是有事求他,千万留个心眼,别叫人当枪使了,更不能走歪了道,忘了自己是谁。”
“师父,我知道。”阮芷涵嘴上应着,心里却跟吃了黄连似的。
要不是为了师父这条命,重活一世,她绝不拿自己的性命招惹那种一看就不好对付的家伙。
云景深对阮芷涵那点火烧眉毛的心思,像是拿眼睛看得一清二楚,却也表现得跟个耐心十足的猎人一样。
他不催,也不给半点暗示,每天还是该干嘛干嘛,拾掇他的院子,只不过,他屋里那几件通了灵的老物件,时不时会齐刷刷地朝着阮芷涵家院墙的方向,一动不动地“站”着。
他书房窗台上摆着的那只老旧的青铜爵,杯口有时会悄悄地偏向隔壁,活像一只竖起来听动静的耳朵。
这天下午,别墅区里的一台备用收音机传出了一阵电流声,其中断断续续地播了条要紧的消息。
“……各位幸存者请注意,国家已在都城、沪城、岭南等多地初步建立起大型幸存者基地,并已开始组织救援力量,向周边地区扩散。请有能力的幸存者,设法前往就近基地……”
话没说完,电流声突然更加刺耳,后头的话就听不真切了,只模模糊糊辨出几个词语。
阮芷涵站在自家别墅的窗户边上,听着这七零八落的消息,不由得心中一紧。
巧了,云景深也正好从他屋里踱出来。
两人目光在半空中对上了一瞬。
阮芷涵先沉不住气,声音里带了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急:“云先生,你听见了?”
“听见了。”云景深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语调。
“落脚的地方?”阮芷涵咂摸着这几个字,语气有点怪,“路那么远,变异生物只会越来越多,越来越难缠。咱们这儿虽然偏了点,但好歹还能撑一阵子。”
云景深瞥了她一眼:“撑得过初一,撑不过十五。这儿的粮食淡水,总有见底的那天。”
阮芷涵不吭声了。
他说的不错,别墅区这点防御,对付几只零星的低级变异玩意儿还行,真要是碰上厉害角色,或者来一大群有组织的变异人,只怕不如想象中坚固。
要么想法子增强自己的能耐,把现在的窝点弄得更牢靠,要么……就得去找更稳妥的去处。
可对她来说,最最要紧的,还是师父的伤。
师父那身子,已经拖不起了。
外面的情况一天比一天坏,多耽搁一天,就多一分凶险。
云景深的血……她非弄到手不可!
收音机里那点消息,就像往一潭死水里扔了块石头,把阮芷涵心里头那点压着的火气全给勾起来了。
她觉得自己的那点耐性,正一点点地被磨光。
每回看见师父那虚弱得跟纸片人似的模样,再想想外头那些防不胜防的危险,她看着隔壁院子的眼神,就多了几分藏不住的急切。
这天傍晚,阮芷涵在院子里比划着一套疗伤的吐纳法门,可那心神怎么也定不下来。
她时不时就往云景深家那扇关得严丝合缝的院门瞟一眼,好像那眼神能穿透厚实的木板,瞧见里面那个气定神闲的男人似的。
她重重吐了口气,收了功。
不成,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
不管管他会开出什么天价条件,她都得去碰碰运气。
而院墙的另一边,云景深正在书房里,慢条斯理地用一块软布擦拭着手上那枚古朴的玉戒指。
他指腹轻缓摩挲玉面,那枚古玉戒指上的幽光似乎比平日亮了几分,一丝若有若无的意念传入。
他唇角几不可察地动了动。
“嗯,”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回应着什么,“是时候了。”
他能察觉到,隔壁那道越来越烫人的视线,已经在他身上来回逡巡了好几天,那本就所剩无几的耐心,差不多积蓄到顶。
那只担惊受怕的兔子,总算要硬着头皮撞上来了。
再不摊牌,怕是她自己先把自己给急出毛病来,也只有她有求于自己,才能对他真正诚心相待,成为真正得力的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