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废物撞运捡命核,长老起疑暗中查!(1 / 1)
晨雾未散时,林闲踩着青石板往后山走。
湿漉漉的雾气贴在脸上,带着一股腐草气息,他眯着眼看前路,视线被灰白的晨雾模糊成一片朦胧。
“又要装一次废物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那双破布鞋,心里泛起一丝自嘲。
“可若不装,他们连命核都不会让我靠近。”
草鞋底薄得能触到石子硌脚,他故意把步子迈得虚浮,左脚刚沾到泥坑边,便“哎哟”一声栽进湿土堆里。
“林闲你这废物!”身后传来杂役小青的嗤笑,竹筐撞得哐当响,“走路都能摔,宗门养你还不如养头驴!”
林闲趴在泥里,指尖悄悄掐了下掌心——痛意让眼底的清明更甚。
“疼,就说明我还活着,不是傀儡,不是死人。”
泥土的腥味直冲鼻腔,冰冷又潮湿,他慢悠悠爬起来,沾了泥的手在粗布衫上抹出块污渍,抬手间还带起一串水珠滴落的声音。
抬头时眼神混沌得像团浆糊:“青……青姐,这泥太滑了……”
小青翻了个白眼,提着竹筐绕过他往前赶。
林闲望着她的背影,耳中响起系统提示音:“每日签到已刷新,宿主当前伪装值95%,奖励加倍。”他垂在身侧的手微微蜷起,袖中系统界面浮起一行字:【今日签到奖励:震音符×1(可释放音波震荡,眩晕三阶以下妖兽)】。
“快了,再忍一忍。”
他低眉顺眼地笑了笑,仿佛真的只是个傻乎乎的废物。
后山的鸟鸣渐密时,林闲扛着缺了口的柴刀晃进树林。
林间风声低吟,树叶沙沙作响,偶尔有几只松鼠从枝头跃过,惊落几片枯叶。
“这片林子,藏着多少窥视的眼睛?”
他故意让柴刀掉落在地,发出刺耳的声响,像是笨拙,更像是挑衅。
“你们想看我狼狈,我就演给你们看。”
“吼——!”
震耳欲聋的咆哮炸响,仿佛雷鸣贴着耳膜炸开,震得林闲脑中嗡嗡作响,连心跳都乱了节奏。
紧接着一股浓烈的腐臭味扑面而来,混杂着血腥与毒液的气息,熏得他胃部一阵翻腾。
他踉跄后退几步,脚下一滑,整个人跌进树坑,腐叶与碎枝扎进衣领,冰凉又潮湿。
手掌撑地时,粗糙的树皮刮破皮肤,火辣辣地疼。
他不敢抬头,只敢用眼角余光瞄向那头逼近的魔化巨兽——铁背上的绒毛根根倒竖,泛着暗红光泽;猩红双眼像两团燃烧的鬼火,在林间幽暗中格外刺目。
“来了,这就是机会。”
他心中冷静如镜,却任由恐惧爬上脸庞,仿佛真的要崩溃。
“越是怕,越不会有人怀疑我。”
“畜牲!看剑——”张烈怒吼,可话音未落便戛然而止。
只见黑熊猛然扬起前掌,带起的风压撕裂空气,“呼”的一声贴着林闲头顶掠过,吹得他发丝飞舞,破布衫猎猎作响。
袖中,震音符已被林闲死死攥住。
指尖微微一动,纸符边缘摩擦掌心,带来细微的刺痒。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震音符激活条件满足,可使用。”
“现在。”
林闲咬牙结印,符纸瞬间亮起微光。
刹那间,一道无形音波以他为中心轰然扩散开来——
“嗡——!”
这声音并非从耳朵传来,而是直接震颤在颅骨深处,连带着胸腔也跟着共振。
周围树枝剧烈摇晃,几片枯叶被气流掀飞,在阳光下打着旋儿飘散。
黑熊庞大的身躯猛地一震,原本猩红的眼球骤然失去焦距,前掌砸在离林闲头顶三寸的地方,震得地面龟裂,尘土飞扬。
林闲趁机滚出攻击范围,掌心还残留着符咒爆裂时灼烧般的余温。
他抓起一块碎石,冰冷而粗粝的触感让他精神一振。
脚步虚浮只是伪装,内力早已凝聚于指尖,如同细针般精准。
“命核就在那里,只有我知道它跳动的频率。”
碎石破空而出,直取黑熊眉心下方三寸处。
那一瞬,林闲甚至能听见命核在兽头中跳动的微弱频率,仿佛一颗即将熄灭的心脏。
“咔。”
骨骼断裂声混着闷吼回荡林间。
黑熊轰然倒地,喷溅而出的黑血洒在林闲脸上,温热而腥咸。
他怔怔坐在地上,耳边是自己急促的心跳,鼻尖充斥着血腥与腐叶的味道,身体却因兴奋而微微颤抖。
“这...这就死了?”小青从树后探出脑袋,竹筐早不知丢到哪去了。
张烈的剑尖还在发抖。
他盯着倒在血泊里的黑熊,又看向浑身是泥的林闲,喉结动了动:“狗屎运!”他踢了踢林闲的鞋尖,“把命核抠出来,送去灵药峰。”
林闲哆哆嗦嗦爬到黑熊跟前,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痛意让他保持着表面的慌乱。
他假装笨手笨脚地去掰黑熊的嘴,趁人不注意时指尖闪过一道微光,真正的命核已被收进袖中。
等他直起腰,掌心里只剩块普通的灰石子,沾着黑血,看着倒像那么回事。
灵药峰的竹楼前,管事老头捏着石子凑近鼻尖。
他皱起眉头,指腹摩挲着石子表面:“不对啊...铁背黑熊的命核该有灵气波动才是。”他抬头看向林闲,后者正缩在墙角,泥脸上还挂着傻笑,“你小子没藏私?”
“管...管事大人,我哪敢啊。”林闲把破布衫的前襟揪得发皱,“我、我就是个砍柴的,哪懂什么命核...”
老头又看了眼石子,最终哼了声:“算了,许是这熊魔化得太厉害,命核碎了。”他挥了挥手,“滚吧。”
月上梢头时,杂役房的油灯早熄了。
林闲蜷在床角,借着月光摸出袖中的命核——那是枚鸽蛋大的红晶,内里流转着金纹,像团凝固的火焰。
他运转《玄骨锻身诀》,命核贴在丹田处,热流瞬间窜遍全身。
“轰!”
识海里传来闷响。
林闲闭着眼,能清晰感觉到先天境初期的壁垒正在松动。
他嘴角勾起极淡的笑,声音轻得像叹息:“扮猪吃虎...确实比当虎有意思。”
窗外的竹影忽然晃了晃。
林闲睫毛微颤,睁眼时眼底只剩混沌。
他翻身躺平,把命核塞进草席下的暗格里,动作慢得像只懒猫。
直到更夫敲响三更鼓,窗外才传来极轻的衣袂破空声。
次日清晨的阳光刚爬上窗棂,杂役房的木门便被“砰”地踹开。
赵师兄提着木棍站在门口,身后跟着四个膀大腰圆的杂役,目光在林闲的草席上扫来扫去。
“林闲,”赵师兄冷笑一声,木棍重重敲在门框上,“例行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