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你先生真爱吃醋(1 / 1)
听到梁毅的话,室主任乐呵呵的先走了。
有梁毅出马,那安敏来翻译站的事情,肯定能成。
他也不在这里留着,把时间交给了人家夫妻俩。
梁毅看安敏还在犹豫,心里着急。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也是安敏一直梦寐以求的事情。
他拉着安敏的手,坐到一边,小声劝她。
“敏敏,我知道你舍不得思安和守业,心里放不下。可室主任亲自上门,这机会多难得。”
“你不是一直说学了俄语没用武之地,憋得慌吗?现在机会来了。”
他指了指隔壁王大姐家方向,继续说。
“王大姐那人,爽快、利索,心眼还好,咱们又不是让她白帮忙,咱给钱,平时咱家和她处得不错,她肯定乐意。
白天让她过来帮着看孩子,咱俩下班回来就自己带,一点儿不耽误。
你就去试试,要是实在想孩子想得干不下去,咱再回来也行啊,好歹不辜负主任一片心意。”
安敏看着怀里咿咿呀呀的女儿,又看看躺在床上蹬腿的儿子,心里天平左右摇摆。
她确实想去,那才是她擅长的领域。
整天围着锅台孩子转,有时候也觉得闷。
“行,我答应了。”
梁毅说得对,她得去试试。
她爱孩子,但首先,她是她自己。
“我这就去找主任,他应该还没走远。”
梁毅露出笑,起身去追室主任了。
没多久,他带着消息回来。
“下周一,早上八点,我陪你去所里报到!”
安敏重重地点了点头:“嗯!”
应下这工作后,安敏第二天带着东西去找了王大姐。
王大姐一听是这事儿,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
安敏说要给她钱,王大姐还跟她急眼了。
到最后,两人半推半就,安敏将带来的钱和票,压在了水果篮下面离开了。
王大姐人好,他们也不能真的什么都不给。
转眼就到了周一。
安敏一大早就起来了,把两个孩子喂得饱饱的,尿戒子、奶粉、小衣服啥的都准备得一应俱全。
千叮万嘱地交给了一大早就过来,乐呵呵的王大姐。
“大姐,辛苦你了,思安要是哭了你就抱抱她,守业乖,就是饿了会哼唧……”
“放心吧妹子!保准给你看得白白胖胖的!你快去上班,别耽误了正事!”
王大姐爽朗地笑着,把安敏推出了门。
安敏一步三回头地跟梁毅去了研究所的翻译站。
身上穿着梁毅拿回来的研究所制服,是很好看的布拉吉裙子。
藏蓝色的配色,显得人成熟稳重。
环境真好,大家抱着文件来来往往,说着她熟悉的俄语单词,安敏的心一下子活泛起来,有点找到当年在大学里的感觉了。
主任正带着她熟悉环境,介绍同事呢,忽然听到门口一阵喧哗,原来是那几个老大哥的技术员提前到了。
主任赶紧拉着安敏过去帮忙接待。
安敏一过去,就看见一个高大的苏联人正比划划地跟一个面红耳赤的翻译说着什么,翻译急得满头汗,显然没太听懂。
安敏侧耳一听,立刻就明白了,那苏联人说的不是标准俄语,带着很重的方言土调,还夹杂着一些专业术语。
她自然地走上前,用流利清晰的俄语接过了话头:“安德烈同志,您是问这批设备的润滑机油规格书在哪里,对吗?请稍等,我帮您查询一下。”
那名叫安德烈的苏联专家一听,眼睛顿时亮了,惊喜地看着安敏:“对对对!哎呀,同志,太感谢你了!你可算听明白了!”
他仔细一看,更惊讶了:“安敏!”
他竟然在这里见到了安敏?
“你来翻译站工作了?”
安德烈想上前给她来个拥抱,但一想到梁毅,他收回了手。
别看他人高马大,他可打不过当兵上过战场的梁毅。
天呐,他真的只是很欣赏安敏同志,没有别的意思。
可是梁毅太小心眼了,爱吃醋。
这下安德烈可高兴坏了,抓着安敏就跟自己的同伴夸:“就是她!俄语说得特别棒!比我遇到的大部分翻译都强!”
主任脸上倍有光,得意地介绍:“安德烈同志,安敏同志现在就是我们翻译站的新成员了!”
“太好了!”
安德烈大力称赞。
一连串的俄语从他嘴里崩出来,看得出来,他的确很开心。
然而,这番情景,却让旁边刚才那个没听懂的翻译,还有站里另外几个老资历的翻译脸色不太好看了。
尤其是那个叫刘艳的女翻译,她是站里的老人,平时仗着资历深,有点小团体。
一看这新来的安敏不仅得了主任青眼,还一来就出了风头,被苏联专家这么夸,心里酸得直冒泡。
等主任和苏联专家一走开,刘艳就阴阳怪气地对旁边人说:“嗬,真够能耐的,才来第一天就攀上专家了?也不知道是俄语好,还是别的什么本事好。”
“比你专业强一点。”
安敏扭头,笑着看向刘艳说出这句。
真当她是什么软包子?
刘艳没想到安敏敢当众顶回来,脸色沉了下去,像被泼了盆冰水。
她身后那两个常跟她凑堆的女同事也愣住了,大概没见过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的新人。
“你这话什么意思?”
刘艳攥紧了手里的文件夹,指节泛白。
“我在翻译站干了五年,经我手的文件比你见过的都多,轮得到你说专业?”
安敏刚要开口,主任正好带着安德烈回来,手里还拿着设备规格书。
他看这边气氛不对,笑着打圆场:“都围在这儿干嘛?安敏刚来,大家多带带她。刘艳,你把上周那批技术资料给安敏熟悉下,下午苏联同志要讨论。”
刘艳悻悻地应了声,转身时故意撞了安敏胳膊一下。
安敏没理,接过主任递来的资料夹,指尖触到牛皮封面时,心跳莫名快了半拍。
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
整个上午,安敏都埋在文件堆里。
俄语专业术语像老朋友般跳进眼里,那些曾在大学图书馆里啃过的机械图纸,此刻竟也变得亲切起来。
她边看边做笔记,钢笔在稿纸上沙沙作响。
偶尔抬头望向窗外,阳光穿过梧桐叶隙落在办公桌上,暖得让人想笑。
“安敏,去食堂吃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