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渣夫的绿帽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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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姝月想了想,也不客气,当即便吩咐张瀛去把阿灵的爹娘和弟弟想法子弄出来,带到一处隐蔽的宅院找人照料着。之后又取了些碎银出来,让张瀛交给他们,这些银子,应当够他们余生吃喝不愁。

“小事,小事。”

张瀛爽快地应了下来,他很乐意能短暂地离开谢清渊身边,离开那张永远板着的、令人不寒而栗的脸,来做些这样不用费太多力气的轻松差事。

晌午时分,张瀛回府向秦姝月复命,顺便还带来了一张秦姝月要的,阿灵娘亲亲笔所写的书信。

秦姝月命人把阿灵带到前堂,阿灵见了那书信,顿时崩溃嚎啕大哭,确定一家子人已经平平安安地被张瀛带到了京郊的私宅里安顿妥当了,她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泣不成声地朝秦姝月道:“奴婢有罪,明知楚姨娘蓄意谋害秦夫人和玉哥儿,却一直帮她隐瞒,求夫人恕罪!”

说罢,便砰砰砰地朝秦姝月磕起响头来。

秦姝月伸手拦住阿灵,和颜悦色道:“我知晓你有苦衷,此事不怨你。如今你爹娘和弟弟皆已平安离开京城,你也可安心了。你知道什么,尽管告诉本夫人,此事关乎秦氏和玉哥儿的清白,本夫人不得不上心留意着。”

阿灵抹了把泪,“是,奴婢一定对夫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是奴婢日后怕是没法再待在楚姨娘身边了,求夫人收留奴婢,奴婢愿意为夫人做牛做马,奴婢什么粗活都能干的!”

秦姝月柔声:“往后你便和南香一起留在芳玉院做事。有本夫人在,楚姨娘不敢对你如何。”

阿灵这才彻底放心了,她压低了声音,对秦姝月道:“秦氏和玉哥儿死的那晚,楚姨娘就把仅剩的几颗毒药都埋在了停鹤院后头那棵老梧桐树下了。只是昨日下了场雨,也不知还能不能挖得出来。”

秦姝月微微眯起眼睛,怪不得南香搜出药匣的时候,楚沐瑶脸上一丝慌乱的神情都没有,原来是早就将东西藏在了别处。

好在昨日那场雨只下了半个多时辰便停了,今早太阳一晒,土都干得差不多了。再不济,也能取了那树底下的土化入水中,请郎中来验毒。

秦姝月这般想着,待傍晚后,天色渐渐黑了下来,便带上了阿灵和南香,悄悄来到了谢柏年的停鹤院中。

院子里弥漫着冲天的酒气。谢柏年以为温氏终于肯松口让楚沐瑶做他的正妻,高兴得不得了,全然不顾秦姝月和玉哥儿的棺材还停在前院,接连摆了两日的宴,甚至请院子里的小厮一同喝酒吃肉,好不痛快。

秦姝月掩住鼻,望着谢柏年房中的灯火,满脸厌恶。若不是为了还她和玉哥儿一个公道,她决计不会再踏入这里一步。

好在夜色漆黑,叫人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秦姝月转过脸,低声问阿灵:“在哪儿?”

阿灵比了个手势,带着秦姝月和南香绕过谢柏年的房间,来到后院的水井旁,那里有一棵粗壮的老树,树干上还系着红绸。能活过百年的古树实在罕有,前几年温氏病重时,府里还曾请过道士在树前设了法坛作法,祈祷温氏能借此树之寿,长命百岁。

南香点起灯笼,阿灵半跪下去,摸索着抠挖起来。

当时楚沐瑶埋毒药的时候,她就跟在旁边,所以对那处位置还隐约有些印象,不到一刻钟,阿灵便摊开掌心,露出几颗被泥土包裹着的药丸。

“夫人,找到了。”

秦姝月取出帕子,小心地将那两颗药丸包起来。明日她得再请周平来府上一趟,仔细验一验这毒,若当真是那害得她七窍流血痛苦身亡的毒……

秦姝月眼眸冷下来。

无论如何,她都要楚沐瑶付出应有的代价。

“走吧。”

秦姝月站起身,正欲带着两个丫头回芳玉院去,忽然看见前头偏屋下闪过一道人影,瞧着像是女子身形。

她不动声色拉住阿灵和南香,停住了脚步。

借着屋门口的灯盏,秦姝月清楚看见楚沐瑶正拉着一名妇人疾步穿过前院,瞧着四周无人,才在她的偏屋门口停下脚步。

楚沐瑶声音压得极低,却掩不住她心底的怒意。

“娘,和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来谢府找我!”

秦姝月眼眸微动。楚沐瑶的娘竟找来了府上?

前世她只听闻楚沐瑶的娘亲出身青楼,靠着一身死皮赖脸的本事,又哭又闹的,才终于带着女儿进了丞相府,做了个姨娘,倒是一直未曾见过其人。

当初楚沐瑶使计勾引谢柏年,多半也有她娘亲出谋划策的功劳。

想到此处,秦姝月不由冷冷勾了勾唇。

“我有什么办法!”赵氏拽住楚沐瑶衣袖,满脸的委屈,“你究竟何时才能名正言顺地嫁进谢家?如今我在丞相府上,过得可谓是如履薄冰,那齐夫人本就不待见我,前几日楚丞相又抬了个貌美如花的小妾进门,府里哪里还有我的位置!”

“娘只能指望着你,早些成了世子妃,在外头给娘置办一处大宅,让娘过上好日子,也不枉当年娘费了那么大力气把你带进丞相府……”

这些话楚沐瑶早就听厌了,当下便不耐烦道:“急什么?秦氏才死几天,府里还办着丧事呢。还有那个温氏,也不知怎的,本以为是个不管事的,如今病好了,处处寻我的不痛快!娘以为我就过的容易了?”

赵氏不死心道:“即便一时半会做不得正妻,谢世子满心满眼都是你,总会让你先做个偏房吧?如今秦氏没了,他院子里还不是你说了算,你便先拿些银钱出来贴补贴补娘,又有何妨。”

偏房?

一提起名分之事,楚沐瑶心里就窝着一股火。当初谢柏年哄着她,说很快就会和秦氏和离,是以她并未在意太多,甘愿以贱妾之身入了府。后来她有了身孕,谢柏年本想借此机会抬她做个贵妾,可秦姝月那个贱人说什么都不同意,谢柏年又是个窝囊的,自知理亏,也懒得与秦姝月争辩,这事就一直这么拖了下去。

如今想来,若不是她下手干脆,解决了秦姝月和玉哥儿,只怕她要一辈子都在谢柏年身边当个身份低贱的贱妾了。

她的一切,都是她一步步自己争取来的。凭什么赵氏想要银子,她就得拿出来给她?

见楚沐瑶迟迟不说话,赵氏有些慌了:“莫不是谢世子不肯给你位分吧?你可不能像娘一样,辛苦了大半辈子,到头来只能给人家做个良妾啊!”

楚沐瑶气得眼前发黑。

要是良妾倒也罢了,她也不必被温氏拿捏着贱妾身份,当丫鬟一样训斥。

她不想再和赵氏僵持下去,从赵氏怀里抽回手,就要推她离开。

赵氏没拿到银子,如何肯走,“你别忘了,是娘帮着你怀上孩子的,指望谢世子那副身子,你在这府里熬到油尽灯枯也怀不上谢家的种!如今你是攀上高枝了,转头就把娘忘在脑后了!”

楚沐瑶听见赵氏说出这话来,吓了一跳,慌忙捂住赵氏的嘴。

秦姝月眸色微变。

楚沐瑶腹中的孩子,竟然不是谢柏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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