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想救你丈夫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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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露深重,浸透了沈府后院那扇偏僻角门的铜环。

宋云初被两个婆子半架着推进来的时候,头上的银簪早已歪在一边,绣着并蒂莲的衣裳摆上还沾着泥点。

这里不是她与夫君沈修文成婚之后住的宅子,而是十七爷谢炀在京郊的一处别院。

雕梁画栋间浮动着奢靡的龙涎香,与她身上残存的、狱中特有的霉味格格不入。

婆子们将她往铺着雪白狐裘的软榻上一推,便垂首退了出去,关门时那“咔哒”一声,像极了锁死她生路的镣铐。

榻边的紫檀木桌上,摆着一副未下完的棋局。烛光摇曳里,一道颀长的身影斜倚在锦垫上,指尖正捻起一枚墨玉棋子,轻轻叩着棋盘。

“宋氏云初?”

声音低沉如大提琴的尾音,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磁性,却让宋云初猛地一颤。她抬起头,撞进一双深邃如寒潭的眼。

男人身着玄色常服,领口松垮地敞着,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乌发仅用一根玉簪松松束着,几缕碎发垂在额前,衬得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愈发俊美,却也愈发危险。他便是当今圣上最忌惮的十七子,谢炀。传闻他荒淫无度,手段狠戾,京中贵女闻之色变。

而现在,她这个新科状元的妻子,竟被夫家当作救夫的筹码,送到了这头豺狼的榻前。

“来之前,他们没有教你怎么伺候男人吗?”谢炀将棋子落下,“啪”地一声脆响,惊得宋云初肩膀一抖。他抬眸,目光像剥笋似的,从她苍白的脸,滑到她紧攥着衣角、指节泛白的手。

那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侵略性,像实质的藤蔓,缠绕着她每一寸肌肤。宋云初只觉得浑身冰冷,仿佛又回到了狱中那暗无天日的时光——只是此刻,威胁并非来自酷刑,而是眼前这个男人。

“我……”她嘴唇哆嗦着,想说出‘我是沈修文的妻子’,却在触及谢炀眼底那抹嘲弄时,把话咽了回去。她算什么?不过是沈家为了保住状元郎性命,随手丢弃的弃子。

谢炀低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洞悉一切的凉薄:“沈修文惹了李相,是你婆母跪在我府门前磕破了头,求我保他一命……条件,就是把你送来。”

他缓缓起身,玄色衣摆扫过地毯,悄无声息地逼近。宋云初下意识地往后缩,直到背脊抵上冰冷的屏风,退无可退。

谢炀在她面前站定,俯身,一手撑在她耳畔的屏风上,形成一个极具压迫感的包围圈。温热的呼吸裹挟着龙涎香的气息,喷洒在她颤抖的眼睑上:“知道我为什么答应吗?”

他的指尖轻轻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烛光下,宋云初的脸美得像一幅水墨画——眉如远山含黛,眼似秋水横波,此刻却盛满了水光,脸颊因恐惧而泛起不正常的红晕,樱唇微张,露出贝齿,像一朵被狂风骤雨打湿的白莲花,脆弱得不堪一折。

谢炀的拇指摩挲着她细腻的下颌,指腹传来的触感柔软得惊人。他看着她瞳孔里清晰映出的自己,那个带着邪笑的恶魔,眸色渐渐沉了下去。

“因为……”他拖长了语调,声音喑哑,“我倒想看看,这状元郎心尖上的娇妻,这京中传闻里冰清玉洁的江南才女,被人摁在身下时,会不会也像现在这样,哭得这么好看。”

“啪嗒。”一滴泪终于忍不住,从宋云初眼角滑落,砸在谢炀的手背上,冰凉。

她想推开他,手却抖得厉害,刚抬起来,就被谢炀一把攥住。他的手掌宽大而温热,力道却大得惊人,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别碰我!”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哭腔,却透着一股倔强,“我是有夫之妇!你不能……”

“有夫之妇?”谢炀挑眉,另一只手滑到她腰间,猛地一用力,将她整个人拽进怀里。隔着薄薄的嫁衣,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灼热的体温和坚硬的轮廓,惊得她浑身僵硬。

“在你被送进我这院门时,沈修文的命就在我手里。”他贴近她的耳畔,声音低沉而危险,“你的身子,你的贞洁,甚至你那状元夫君的前途……现在,都由我说了算。”

他的鼻尖蹭过她的耳廓,引得她一阵战栗。宋云初能闻到他发间清冽的香气,混合着男性特有的荷尔蒙气息,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牢牢困住。她从未与任何男子如此亲近,更何况是这样一个声名狼藉的男人。恐惧、屈辱、还有一丝莫名的慌乱,像潮水般将她淹没。

“十七爷……求您……放过我……”她终于撑不住,泪水汹涌而出,声音带着绝望的哀求,“我可以做牛做马,只求您……放我回去……”

谢炀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却也更冷了。他喜欢看这朵小白花惊慌失措的样子,喜欢看她拼命挣扎却又无力反抗的脆弱。这让他心底那点被权力和阴谋磨得麻木的趣味,渐渐复苏。

他松开攥着她手腕的手,指尖却顺着她的手臂缓缓上移,停留在她纤细的脖颈上。指腹轻轻摩挲着那片细腻的肌肤,感受着她因为紧张而剧烈起伏的心跳。

“放过你?”他轻笑,“宋云初,你以为,你现在还有说‘不’的资格吗?”

他微微倾身,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宋云初能清晰地看到他眼中自己狼狈的倒影,还有他眼底那抹毫不掩饰的、对猎物的势在必得。

空气中的温度似乎在不断攀升,龙涎香的味道越来越浓,交织着她身上淡淡的泪香,形成一种令人心头发紧的暧昧气息。谢炀的目光落在她微微颤抖的唇上,那唇瓣色泽如樱,此刻却因为恐惧而失了血色,显得格外诱人。

他的手指滑到她的唇瓣上,轻轻按压。

“伺候人,不一定要做什么。”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蛊惑,“有时候,光是看着你这副吓得魂飞魄散的样子,就足够有趣了。”

宋云初浑身一僵,抬眼看向他,却在他深邃的目光里看到了自己即将沉沦的命运。她知道,从踏入这扇门开始,她的清白,她的尊严,甚至她和沈修文那短暂的夫妻情分,都已经被碾碎在这权贵的游戏里。

而眼前这个男人,正带着腹黑的笑意,准备亲手摘下她这朵未经世事的小白花。

他的脸越靠越近,温热的气息几乎要覆上她的唇。宋云初猛地闭上眼,泪水无声地滑落,滴在两人之间的空隙里,摔得粉碎。

“现在,”谢炀的声音在她唇边响起,带着一丝喑哑的诱惑,“是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指尖一用力,挑开了她衣领口的第一颗珍珠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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