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7章 强权大明!悲欢并不相通!(1 / 1)
破晓时分,油墨未干的《大明早报》便如雪花般铺满京城街巷。
报童的吆喝声穿透晨雾:“看报!看报!西域大捷全纪录!王师铁骑踏破吐鲁番!”
青石板路上,贩夫走卒争相抛下单子,茶馆酒肆瞬间挤满人潮,连宫墙外当值的锦衣卫都忍不住探头张望,檐角冰棱滴落的水珠砸在报页上,晕开“王师大破西域”的朱砂标题。
茶楼二层,读报先生惊堂木重重一拍:“列位可知傅将军如何破哈密?腊月寒风刮得人脸皮开裂,他却率一万铁骑踏碎冰河!马踏坚冰声比天雷还响,守城敌兵还未握紧弯刀,便见大明军旗已插满城头!”
话音未落,满堂茶客拍案叫绝,茶碗碰撞声与喝彩声此起彼伏。
隔壁酒肆里,也有书生说得头头是道:“这算啥?咱们火炮一响,安乐城的城墙就跟酥饼似的,碎砖里裹着的鞑子兵,那叫一个……”
他突然压低声音,用筷子蘸着酒水在桌上画出阵型,“三段击!知道不?火铳兵轮番上阵,跟下雨似的!”
大破哈密卫、炮轰安乐城硬是让他们给说成了天兵天将下凡,以摧枯拉朽之伟力荡平吐鲁番。
总之此时此刻整个京城的大街小巷,所有人讨论的话题都离不开西域大捷的事情,离不开大明的英武的将士们。
胡同深处,扎羊角辫的孩童举着树枝当长枪,追着喊:“我是傅将军!缴械不杀!”
被追的孩子顶着草帽扮吐鲁番兵,却在拐角处被卖糖人的老伯拦住:“慢着!先尝尝咱这‘得胜糖!”
竹签上的糖龙裹着琉球白糖,在阳光下泛着晶莹金光。
绣楼窗前,少女们捧着报纸咬着帕子,将“长枪如龙,一笑破苍穹”的句子反复描摹,砚台里的胭脂水晕染开,倒像是战场上飞溅的热血。
商人们得知消息之后,那更是激动万分。
算盘珠子在指缝间飞转的脆响,自京城钱庄蔓延至江南丝织坊,账簿上的墨迹未干便被狂喜的掌纹晕染。
西域平定,意味着河西走廊千年商道重开,那些压在仓库里的苏绣蜀锦、景德镇青白瓷,即将沿着驼队踏出的新路,直抵波斯湾的珍珠海岸。
羊毛与棉花的价签在一夜之间跌回了原价,晋商们攥着羊皮契约在马市奔走,已算清每捆西域羊毛能织出多少匹精纺呢绒;徽商的船队连夜改道,将原本运往南洋的丝绸重新打包,船头齐刷刷转向西北。
茶马互市的牙侩们挤破了布政司的门槛,争着承揽马匹牛羊的交割文书——膘肥体壮的汗血宝马将充实大明骑兵,肥美的羯羊则能让京城酒肆的汤锅日夜沸腾。
更让人心跳加速的是陆上商路的重启。威尼斯商人的账本里,早已记满了胡椒、乳香的暴利,如今听闻大明铁骑逼近中东,那些曾被奥斯曼帝国截断的商路,竟有了重见天日的可能。
闽商们将海图叠进木箱,转而绘制起西域三十六国的通商路线;波斯地毯商人在会馆里彻夜长谈,盘算着如何用大马士革弯刀与大明火器营打好关系。
最精明的商贾已开始布局。
江南纺织业巨头联名上书,恳请朝廷在哈密卫设立官办织局;香料商人暗中联络西域部落,用成箱的茶叶瓷器换取独家贸易权。
当街头小贩都在议论“西域的葡萄酒能卖十两银子一坛”时,商人们的马车已载着金叶子,朝着玉门关的方向疾驰而去——在他们眼中,明军的火铳轰开的不仅是吐鲁番的城门,更是通往无尽财富的黄金之门。
商贾们的算盘珠子拨得飞快。
一时之间,京城商市如鼎沸热油。
绸缎庄扯下鎏金匾额,悬起三丈红绸,上书“西域凯旋,蜀锦半价”,伙计们踩着长梯将“八折”旗幡插满飞檐,整匹湖蓝缎子裹住店门立柱,恍若披挂征袍。
米粮行掌柜亲自站在柜台后,攥着算盘珠子高喊:“糙米直降三成!让百姓也尝得胜滋味!”
算盘噼啪声里,斗笠蓑衣的贩夫们排起长队,麻袋里的铜钱碰撞声混着“大明威武”的吆喝。
马市更掀狂潮,西域良驹的嘶鸣与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膘肥体壮的汗血宝马脚系红绸,标牌上“买一赠鞍”的告示被挤得摇摇欲坠;就连最普通的驮马都挂起“军功马”名号,价格却比平日低了两成。
当铺门前支起“得胜擂”,掌柜拍着胸脯:“凡持明军腰牌典当,息钱全免!”
首饰楼将金锭熔铸成微型火铳、小旗形状的簪钗,“军功金饰,七折酬宾”的梆子声传遍街巷。
胭脂铺别出心裁,推出“西域霞光”系列口脂,羊脂玉盒上刻着明军破城图,伙计举着试妆镜穿梭人群:“涂此丹色,可比吐鲁番王妃更艳丽!”
茶楼酒肆纷纷推出“凯旋宴”,驼峰羹、马奶酒特价供应,醉醺醺的食客摔着酒碗高喊:“再来十坛!敬大明铁骑!”
就连街头馄饨摊都挂起“得胜馄饨,加蛋不加价”的木牌,沸腾的汤锅白雾蒸腾,将“大明威武”的欢呼搅得愈发滚烫。
一时之间,京城内大小商家纷纷响应,掀起了一阵促销狂潮,折扣连连,价格一降再降,打折声此起彼伏,共同庆祝大明王师的辉煌胜利。
当欢庆的浪潮漫过国界,各国使者的神色各异。
朝鲜使团驻地彻夜通明,二十名绣娘跪坐在织机前飞针走线,金线在绸缎上勾勒出明军火铳齐射的纹样,“大明得胜”四个汉字用孔雀羽混着赤金粉绣就,华贵的团龙纹边缘,译官们特意添上朝鲜王朝的日月纹章——这既是恭贺宗主国的贺礼,更是宣示藩属忠诚的表章。
典仪官反复校对着贺表措辞,将“东土藩屏,与有荣焉”八字誊写七遍,直至墨迹在高丽纸上晕染出庄严的暗纹。
倭国商人聚集的居酒屋内,清酒的醇香混着压抑的私语。他们碰杯时的力道极轻,瓷杯相触的声响像是战鼓前的颤音。
角落里的浪人握紧腰间残刀,却在听见“西域大捷”的瞬间,将酒碗重重砸向榻榻米——这声响惊飞了檐下麻雀,也惊醒了所有人对大明火器的恐惧记忆。
南洋驿馆内,曾贵为一国之主的老旧贵族蜷缩在檀香木屏风后,他们颤抖的手指捏着密信,火漆封印上的大明蟠龙纹烫得掌心生疼。
窗外传来的爆竹声每炸响一次,便有人将信笺往胸口按得更紧。
这些曾在赤道骄阳下与明军对抗的南洋贵族,如今穿着绣着大明补子的官服,被迫将子嗣送往京城为质。
当庆祝的欢呼穿透雕花窗棂,他们终于明白:大明的胜利,意味着任何反抗的念头,都将如这爆竹残屑般,消散在强权的热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