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启程京城，风暴前夜（1 / 1）
南云省的清晨，薄雾如纱，笼罩着连绵的苍山。空气里满是雨后草木的清新气息，与江州那片看不见硝烟的战场，仿佛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平稳地行驶在下山的公路上。车内，陈凡和李华德并肩而坐，气氛却不像窗外的风景那般轻松。
他从怀里取出一个比之前那个更小、更精密的存储芯片，递给陈凡：“这里面，是‘未来之声’项目的一部分衍生应用构想，包括它在国家金融安全、公共舆情监控和国防信息战领域的应用框架。他们不是对‘国家战略意义’感兴趣吗？你就把这些，当成鱼饵，抛给他们。”
陈凡接过那枚小小的芯片，入手冰凉，却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足以让任何一个国家都为之疯狂的巨大价值。
“记住，”李华德的眼神变得异常锐利，“给他们画一个无比宏大、无比诱人的饼，让他们看到，只有把这柄剑继续放在我们手里，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让他们明白，摘桃子的成本，远比与我们合作要高得多。”
陈凡重重地点了点头，将芯片妥善收好。他知道，这不仅是李华德的技术结晶，更是他用血泪换来的生存法则。
“你放心，”陈凡看着他，眼神坚定，“我们不是去接受招安，我们是去缔结盟约。”
车子抵达机场，李华德没有下车，只是目送着陈凡的背影消失在航站楼的入口。他知道，这个年轻人此去，将要面对的，是比任何商业对手都更加凶险的权力棋局。而这盘棋的输赢，决定了他们两人，以及“未来之声”这个凝聚了无尽心血与希望的造物，最终的命运。
……
飞往京城的航班，在万米高空平稳穿行。
头等舱内，陈凡没有休息。他戴上了降噪耳机，将自己与外界的喧嚣隔绝，眼前，是一台加密的平板电脑。屏幕上，正飞速刷新着来自K和王芳的加密信息。
“周怀安，五十二岁，国家信息技术战略发展办公室主任。学者型官员，毕业于清华大学计算机系，曾在工信部、科技部任职多年，是国内‘信息强国’战略的主要倡导者之一。为人正直，技术功底扎实，极度看重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核心技术。注：其导师与李华德的导师，曾是至交好友。”
看到最后一句，陈凡的眉毛微微一挑。这层关系，或许会成为一个意想不到的突破口。
另一份来自王芳的信息，则更加宏观，也更加凶险。
陈凡的指尖在屏幕上缓缓划过，一张无形的、错综复杂的网络，在他脑海中逐渐清晰。
他就像一个即将踏入顶级牌局的新玩家，虽然手里握着王炸，但桌上每一个对手的底牌、习惯和算计，他都必须了如指掌。
当飞机降落在京城国际机场时，陈凡已经关闭了平板，眼中的所有信息都已内化于心。他走下舷梯，一股与江州截然不同的、干燥而庄重的空气扑面而来。
迎接他的，不是普通的接机人员，而是一个看起来不过二十七八岁，穿着一身笔挺的深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年轻人。他的气质干练而沉稳，眼神中透着一股超越年龄的精明和审视。
“陈总，您好。我叫林涛，周主任的秘书。”年轻人主动伸出手，脸上带着公式化的、礼貌的微笑，“欢迎来到京城。”
“林秘书，你好。”陈凡与他握手，力度恰到好处，脸上同样是平静的微笑。
第一轮的互相试探，在握手的瞬间，已经无声地开始。
坐上那辆挂着特殊牌照的红旗轿车，林涛一边开车，一边状似随意地开口：“陈总比我想象的还要年轻。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白手起家，创立未来科技这样的企业，还搞出了震惊世界的技术，真是让人佩服。”
“林秘书过奖了，不过是时势造英雄罢了。”陈凡的回答滴水不漏，“真正值得佩服的，是周主任这样，为国家信息技术发展殚精竭虑的前辈。”
林涛透过后视镜，瞥了陈凡一眼，见他神色自若，不卑不亢，心中暗暗点头。这个年轻人，确实非同一般。
车子最终停在了一家并不对外开放的国宾馆前。安保森严，环境清幽。
“陈总，周主任明天上午九点，在办公室等您。今晚您先在这里休息，有任何需要，随时可以打我的电话。”林涛将陈凡送到房间门口，便礼貌地告辞了。
房间宽敞而素雅，一切陈设都恰到好处。陈凡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这座陌生而威严的城市。远处，万家灯火汇成一片璀璨的星河，每一盏灯下，似乎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故事和博弈。
就在这时，他放在桌上的私人手机，突兀地发出“嗡”的一声轻响，是一条未知号码发来的短信。
短信内容很短，却让陈凡的瞳孔，猛地一缩。
“陈总，初到京城，可还习惯？听说你手里有份好东西，不过，京城的水很深，东西再好，也要看有没有命拿得住。有些人，不是你得罪得起的。”
没有署名，但那股阴魂不散的、充满威胁的意味，陈凡再熟悉不过。
是“刘系”的人。
他们这是在给自己下马威，是在告诉自己，即便有“周主任”出面，他们也依旧有办法对付自己。
陈凡的脸上，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他删掉短信，没有回复。
几乎在同一时间，另一个加密号码，也发来了一条信息。这次是王芳。
“小心，除了刘系，还有几家北方的老牌科技巨头，也对你的技术虎视眈眈。他们可能已经在明天的会上，安排了自己的人。他们得不到，就想毁掉。”
陈凡放下手机，眼中的笑意更冷了。
他看着窗外那片深沉的夜色，知道自己已经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旋涡中心。所有人，都想从他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很好。”他轻声自语，声音里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充满了昂扬的战意。
“既然都想入局，那我就把这盘棋，下得再大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