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囚犯们的越狱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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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什么鬼地方?就把我们关这儿?”

梅娅一脚踹在冰冷的铁栅栏上,没好气地嚷嚷起来。

角落里,凛安静地蹲着,声音没什么起伏地开口解释:“这里是监狱,看样子是在巴蒂安城的地下。抓我们的人叫‘清道夫’,一个组织……我以前,也待在那里。”

梅娅不耐烦地打断她。

“啊,知道了!你刚才就说过了!你怎么变得这么胆小了?”

凛把自己知道的情报,像背书一样机械地重复了一遍,说完便又沉默了下去。

凯瑟琳看出了她嘴上不说,但情绪明显很低落。

她走过去,紧紧握住了凛冰凉的手。

“没事的。”

凛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她觉得,大家被抓到这里,自己有脱不开的干系。

毕竟,将他们一网打尽的,正是她曾经效忠过的组织——清道夫。

感受到凯瑟琳手心传来的温度,凛在心里默默下定了决心。

无论如何,一定要把这里的人都救出去。

背叛清道夫的那一刻起,她的命就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既然如此,那至少,要拼上这条命,保住其他人的周全。

这一刻,凛清晰地意识到,这不再仅仅是一项任务了。

是她自己……想救他们。

她发自内心地,想要救这些人。

尽管不明白这份心情从何而来,但这已经足以成为她短暂生命中,最后,也最让她满足的目标。

“话说回来,他们抓我们到底想干什么?”

阿瑞斯双手握着铁栏,一边警惕地打量着外面的走廊,一边低声嘀咕。

他想确认外面是否有人,却感觉不到任何气息。

或许是因此松了口气,他原本紧张压低的声音,又恢复了平时的清亮。

“谁知道呢。唉,露西亚她……没事吧?”

梅娅在这种关头,心里依然惦记着逃往大教堂的露西亚。

阿瑞斯听了,下意识地问道:“梅娅,你好像变了很多。”

“啊?”

“跟以前不一样了。”

“……”

一阵莫名的羞涩涌上心头,梅娅猛地把头转向一边。

仔细想想,眼前这人,不正是自己曾经单恋过的男人吗?

要是换做过去那个不懂事的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肯定会想方设法在他面前好好表现一番吧。

“哼。”

她缓缓靠在铁栅栏上,双手深深插进连帽衫的口袋里。

指尖触碰到一片熟悉的包装纸,是最后一颗糖果。

她飞快地掏出糖果,熟练地撕开包装,叼在嘴里,然后转头看向阿瑞斯。

“唔。”

“怎么了?”

阿瑞斯见梅娅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还以为脸上沾了什么东西,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脸。

梅娅看着他的动作,了然地点了点头。

“想想还真是可笑。”

“啊?”

喜欢一个人,外貌当然很重要。

这个想法,梅娅至今也没变,但和几个月前相比,有些东西到底是不一样了。

仅仅因为一张脸,就想去喜欢一个人……

光凭这一点,是无法真正爱上一个人的。

那最初的感情,真的能称之为爱吗?

或许,那更像是一种占有欲。

就像想要得到别人梦寐以求的名牌包、戒指或者项链一样,肤浅又虚荣。

算了,现在想这些也无所谓了。

遗憾的是,就连曾经拥有那份感情的梅娅自己,也无法再准确地定义它了。

那份情感,已经像被洗掉的污渍,消失得无影无踪。

梅娅轻笑一声,提醒他:“你眼角有眼屎。”

“啊?”

阿瑞斯闻言,慌忙去揉自己的眼角。

梅娅则毫不在意地移开视线,轻轻叹了口气。

才几天没见,竟然已经开始想他了。

看着梅娅“咔嚓咔嚓”咬碎糖果的样子,凯瑟琳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不行哦。”

“什么?”梅娅一头雾水。

“你没机会插足的。”

“哈?”

梅娅当然听得懂这话的意思。

瞬间,她额角青筋暴起,刚要发作——

“有人来了。”

刚清理完眼屎的阿瑞斯出声警告。众人立刻噤声,视线齐刷刷地投向铁栅栏外。

脚步声本该在砖砌的地下走廊里清晰回响,但来人却走得悄无声息,仿佛在刻意彰显自己的身份。

一个用白色头巾蒙着嘴的男人出现了。

他的头巾上,绘有与身后随从不同的红色图案,那是“组长”的象征。

“凛,好久不见。”

“组长。”

凛自然地松开凯瑟琳的手,站起身,慢慢走向铁栅栏。

眼下不是寒暄的时候,她直接切入正题。

“你们抓我,我能理解。但为什么连这些孩子也一起抓来?”

“话变多了啊。你以为我会回答你吗?”

“……”

“对你这种叛徒,没有当场处死,只是为了给所有人一个警示。我要让清道夫的所有成员,都亲眼看着你被活生生掏出内脏,然后扔去喂猪。”

组长如同宣读神谕般,宣告着凛的未来。

但率先用愤怒回应的,却是另外两个少女。

“呕,说这种话之前,能不能先漱漱口?”

“说话真是难听。”

梅娅激烈地表达着厌恶,凯瑟琳则隐晦地发出警告。

然而,笼中的困兽无论如何咆哮,都不过是徒劳。

虽然被头巾遮挡,但从组长微微上扬的眼角可以看出,他正在冷笑。

“至于你们几个,之后再决定怎么处置。委托人说,要用你们和某个人做个交易。”

“交易?”

听到这个不祥的词,阿瑞斯反问道。

组长点了点头。

事已至此,凛反而对组长此行的目的产生了疑惑。

“清道夫的铁则,不是从不过问委托人的事吗?”

组长现在分明是在打探委托人的意图,这显然违背了清道夫的原则。

但他却理直气壮。

“清道夫没有永远的盟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

这句话的含义,曾经身为清道夫一员的凛,瞬间就明白了。

也就是说,有另一个委托人,指示他们去调查绑架自己的这个委托人的背景。

而且,这种行为显然会破坏与原委托人的信任。他们却毫不在乎,说明背后一定有更强大的势力在撑腰。

“卢卡恩·麦克莱恩。”

见他们没人开口,组长率先抛出了自己的底牌。

这个意料之外的名字,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是委托人的交易对象。据我所知,他似乎独自一人就摆平了斗犬。你们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喂。”

一个声音打断了组长的话,伴随着一声巨响,铁栅栏被猛地踹了一脚。

动手的自然是脾气火爆的梅娅。

“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撕烂你的嘴。什么人的名字都敢随便提。”

仿佛在附和她,凛也冷冷地补充了一句:“你们休想从我们这里,得到任何关于卢卡恩的信息。”

“我倒是想……”

阿瑞斯突然举起手,似乎想说点什么,但凯瑟琳的拳头已经闪电般击中了他的腹部。

他差点吐出来的不是话,而是胃里的东西。

老实说,阿瑞斯确实想用情报换取活命的机会。

“开、开玩笑啦!”

面对似乎准备再来几拳的凯瑟琳,他连忙做出投降的手势,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最终,组长判断无法再获取情报,转身离去。

牢房内的气氛,却比刚才更加沉重。

“妈的。”

梅娅不由自主地爆了句粗口,随即“哎呀”一声捂住了嘴。

“妈的。”

她又骂了一句。

这足以说明,情况正朝着她最不希望看到的、最糟糕的方向发展。

“……妈的。”

旁边的凛也小声地学了一句。

平时从不骂人的她,以为这样或许能稍微缓解一下郁闷的心情,没想到还挺管用。

“凛!这种话不能随便说!”

“骂人都这么可爱。”

凯瑟琳和梅娅的反应截然相反。

凯瑟琳伸出手,捂住了凛的嘴,不让她再说下去。

“跟卢卡恩交易?用我们的命?”阿瑞斯像总结情况般低语道。

梅娅和凛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这时,凯瑟琳举起了手。

“那个,我有办法越狱。而且能带上你们所有人。”

说着,她刚松开捂着凛嘴的手,凛立刻像个坏掉的玩偶一样,小声嘀咕了一句“妈的”。

凯瑟琳瞪了梅娅一眼,仿佛在怪她教坏了孩子。

“啊,知道了知道了,那办法是什么?”

梅娅老实承认是自己带坏了凛,不耐烦地催促着凯瑟琳。

凯瑟琳则缓缓解开了胸前的纽扣。

当然,她不像之前给卢卡恩看时那样全部解开,但这程度,也足以让暗恋她的阿瑞斯呼吸变得粗重。

“看哪儿呢!”

“啊啊啊!”

梅娅立刻伸手戳向阿瑞斯的眼睛,阿瑞斯痛得在地上打滚。

凯瑟琳真诚地道了声谢,然后用手指了指自己胸前浮现的圣痕。

“这是死亡女神大人赐予我的圣痕。可以把人放进去,也可以拿出来。”

“放进去,拿出来?”凛一脸惊讶。

“你是人类抽屉吗?”梅娅则耸了耸肩,表示难以置信。

但凯瑟琳只是叹了口气,缓缓将自己的力量注入监狱的地板。

“抱歉了,我要强行带你们走了。”

“……!”

“喂!等等!等一下!”

“我、我的眼睛!”

凛和梅娅试图与凯瑟琳拉开距离,但在这狭窄的牢房里,根本无法逃脱那股黑色气息的侵蚀。

“不能让卢卡恩受到伤害。谁也不能拥有卢卡恩。虽然对你们很抱歉……”

凯瑟琳的眼神逐渐变得迷离,她缓缓伸出手。

“对我来说,卢卡恩是最重要的。”

刹那间,大陆最深邃的黑暗,向三人席卷而去。

***

没有阳光照射的建筑阴影中,一个黑发少女悄然现身。

紧接着,从她胸口涌出的黑色气息开始凝聚成人的形状。

“哈!哈!”

“啊啊啊!你这个疯女人!”

“……”

被黑暗吞噬的三人再次出现时,已经身处巴蒂安城邦的一条小巷。

除了昏倒的阿瑞斯,凛和梅娅都大口喘着粗气。

虽然没有疼痛感,但亲眼目睹自己全身被黑暗融化的经历,绝对是此生头一回。

当然,也是她们绝不想再经历第二次的体验。

不仅如此,被困在凯瑟琳体内时,那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怪异感觉,也让人极度不适。

“呃,呕!”

梅娅本想立刻给凯瑟琳一巴掌,但看到她满头冷汗、扶墙呕吐的样子,伸向她脸颊的手掌,最终还是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吐得差不多的凯瑟琳用手帕擦了擦嘴,整理了一下因冷汗而贴在脸颊上的头发。

因为阿瑞斯,负担太重了。

尽管凛和梅娅的声音里带着担忧,凯瑟琳的视线却始终停留在昏倒的阿瑞斯身上。

将人藏于黑暗之中本就十分吃力,再加上阿瑞斯是被赫利俄斯神选中、拥有圣痕的人,这使得她的头痛和眩晕感更加剧烈。

因此,她们甚至没能逃离监狱所在的旅店太远。

凯瑟琳努力深呼吸,对两人说道:“那家旅店就是我们之前被关的监狱。先照顾好阿瑞斯,然后逃……”

哗啦!

一声刺耳的玻璃破碎声响起。

尽管情况紧急,凯瑟琳还是不得不中断话语,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旅店最高层的窗户被人打破,一个被窗帘缠绕着的人影,从窗口坠落下来。

令人震惊的是,那张脸,正是三人不久前才见过的。

“组长?”

片刻之前还来过他们牢房的那个男人,此刻正从高空坠落,身体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痛苦地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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