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竞赛开始（1 / 1）
“哇，这么多人？”
卢卡恩环顾四周。
他早就听说，这场竞赛与其说是两大学院的较量，不如说是一场全民狂欢的庆典。
但亲眼所见，还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了。
人山人海，几乎要将整个广场挤爆。
难怪从昨天开始，城里就一直闹哄哄的，原来根源都在这里。
这些人，全都是为了看比赛才涌进来的。
“有点……恶心。”
伊芙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
卢卡恩斜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待会儿你可是要在这么多人面前跳舞助威的，现在就打退堂鼓了？”
伊芙发出一阵干呕，声音都带着哭腔：“呕……塔娜，你替我上吧，求你了……”
她的脸色惨白如纸，紧紧捂着嘴，身体因为周围拥挤的人潮而微微发晃。
“卢卡恩！这边！”
远处传来凯瑟琳清脆的喊声。
她正用力地朝他挥手，旁边的梅娅还是一贯的冷酷模样，双手插在连帽衫的口袋里，百无聊赖地站着。
卢卡恩对塔娜和伊芙丢下一句：“我过去一下。”
“好的，加油！呕……”
伊芙虚弱地应了一声，又忍不住干呕起来。
‘我看最需要加油的人是她才对吧……’
卢卡恩心里默默吐槽，把还在干呕的伊芙交给了塔娜照顾，自己则脚步轻快地跑向凯瑟琳和梅娅。
两人头上都系着代表伊埃斯学院的红色头带。
凯瑟琳一见他过来，就扬了扬手里多出来的那条，笑嘻嘻地递上前。
卢卡恩的眉头立刻拧成一团。
“我能不戴这个吗？”
“这是参赛者的规定，必须戴。”梅娅没好气地开口，“你以为我们是自愿戴这种蠢东西的？”
卢卡恩心想也对，以梅娅的性子，打死她也不会主动戴这个。
他叹了口气，认命般地伸出手。
谁知梅娅根本没打算把头带给他，而是直接上前一步，不由分说地抓住他的脑袋，粗鲁地将那条红带子给他系了上去。
“走吧，听说各年级的代表快要集合了。”凯瑟琳催促道。
卢卡恩再次叹气，小声嘟囔：“唉，我到底是来干嘛的……”
“没办法呀，”凯瑟琳走在他身旁，笑着接话，“谁让其他人都躺在医院里呢。”
“我也是伤员好不好！”
卢卡恩晃了晃自己还打着石膏的右手。
可惜，凯瑟琳脸上的笑意没有丝毫动摇。
几人一同走向伊埃斯学院的休息区。
院长正站在那儿，焦躁不安地啃着指甲。
当她看到卢卡恩的身影时，脸上瞬间绽放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冲他用力点了点头。
“你可算来了！我还真怕你临阵脱逃呢！”
“我都说了会来的。”卢卡恩有些无奈。
‘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地等着吗？搞得我好像是个惯犯一样。’
“那也难免会担心嘛，”院长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你这家伙，有时候说不见就不见了。”
卢卡恩顿时哑火。
他想起了之前为了抓捕斗犬独闯魔域森林，还有这次和塔娜擅闯王宫的事，一时间竟找不到话来反驳，只好含糊地应付了过去。
不远处，阿瑞斯和阿尼正旁若无人地互相整理着头带，动作亲昵得有些扎眼。
梅娅看着那两人，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
“真想掐死那对狗男女。”
“我们刚才不也差不多是那种气氛吗？”凯瑟琳在一旁听得好奇。
“绝对不一样！”梅娅立刻反驳，忿忿不平地解释，“我那是强行给他戴上，他们那是卿卿我我，能一样吗？”
就在这时，卢卡恩的目光投向了远处。
“啊，开幕式好像要开始了。”
“院长不去吗？”梅娅朝院长那边努了努嘴，小声问。
院长这才如梦初醒，大喊一声“哎呀，光顾着等你们了！”，然后提着裙摆，急匆匆地跑向主席台。
梅娅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嘀咕道：“唉，难怪嫁不出去。”
“她还没结婚？”卢卡恩随口一问。他知道院长年纪不小了。
梅娅撇了撇嘴。
“对外宣称是不婚主义……不过，嫁不出去的人，不都喜欢拿这个当借口吗？”
卢卡恩觉得这话题要是再聊下去，估计只会听到更多对院长的刻薄评价，便明智地选择了沉默。
梅娅见他没接话，也就不再多言。
冗长沉闷的开幕式总算结束了。
拜恩大型运动场的看台上早已座无虚席，欢呼声如同浪潮，一波高过一波。
双方的啦啦队率先登场，用热情奔放的舞蹈点燃了全场的气氛。
今天的比赛解说，由伊埃斯学院四年级的塞莉娅·德洛亚，与帕勒斯学院的一名男学员共同担任。
两人都是俊男靓女，显然是各自学院的门面担当。
他们配合默契，用沉稳的声音开始了工作。
“各位观众，第一场比赛是考验速度与配合的‘黄金球争夺战’，对吗，搭档？”
塞莉娅的声音清晰而甜美。
卢卡恩记得，这位学姐前阵子因为在宿舍撞鬼被吓得不轻，形象一度崩塌，没想到现在已经恢复得这么好了。
她过去还有个“女版阿瑞斯”的绰号，不过自从阿瑞斯脱单后，这称号恐怕也名不副实了。
帕勒斯学院的那位帅哥解说员温和地接过话头。
“是的。规则很简单，抢到场地中央的黄金球，并将其带回己方阵地即可获胜。特别之处在于，一年级代表为男女各一名，二年级男女各两名，以此类推，年级越高，上场人数也越多。”
“比赛全程禁止使用魔力。这虽然是一场不计入总分的表演赛，但也是双方抢夺首胜、提振士气的关键一战。”
卢卡恩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这两个人，难道要用这种不温不火的语调解说一整天？听得人昏昏欲睡……’
此时，一年级的代表们已经走上赛场。
卢卡恩这才发现，自己好像还真没怎么见过伊埃斯这边的一年级学弟学妹。
“啊，输了。”
“伊埃斯这边起步慢了半拍啊。”
专注观赛的梅娅和凯瑟琳同时发出遗憾的叹息。
伊埃斯的一年级代表似乎因为太过紧张，发令枪响后慢了半拍，结果连黄金球的边都没摸到，比赛就宣告结束。
紧接着，二年级代表登场，卢卡恩看到场上的人影，有些意外。
“哦？是阿斯卡利家的双胞胎？”
“加油——！”
阿斯卡利家的双胞胎在学院里名气极大，他们一出场，观众席上便爆发出热烈的欢呼。
相比之下，另外两名一同上场的二年级代表，就显得黯淡无光了。
不愧是阿斯卡利家的精英，本·阿斯卡利和巴托莉·阿斯卡利展现了堪称完美的传接配合，干净利落地为伊埃斯扳回一城。
这时，凯瑟琳拍了拍卢卡恩的肩膀。
“卢卡恩，该我们了。”
“好吧，速战速决。”
卢卡恩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懒洋洋地站起身。
凯瑟琳和梅娅听到他这副口气，先是一怔，随即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都笑了。
卢卡恩还没来得及问她们笑什么，三人已经来到了三年级组的起跑线前。
男生代表是他、阿瑞斯，以及一个卢卡恩不认识的B班男生。
女生代表则是凯瑟琳、梅娅和阿尼·杜拉坦。
因为是表演赛，不受正式比赛出场次数的限制，双方都派出了年级里的王牌。
对面帕勒斯学院的阵营里，那个不良少年安东·西格尼尔，以及据说和海盗有牵连的汉德克，也赫然在列，正摩拳擦掌。
“那是什么情况？”
“手断了也能参加比赛？”
“是训练时受伤的吗？”
观众席上立刻响起一阵窃窃私语，无数道目光聚焦在卢卡恩打着石膏的右臂上。
也难怪，在这种竞技比赛中，一个手臂骨折的学员，确实太过扎眼。
一位担任裁判的帕勒斯学院教授走了过来，指着卢卡恩问道：“那位同学，是参赛选手吗？”
‘难道以为我是混进来的？’卢卡恩心想。
旁边伊埃斯学院的带队教授连忙上前解释，再三保证卢卡恩是正式选手。
裁判点了点头，示意道：“那么，请各位选手各就各位，准备——”
其他选手纷纷俯身，摆出标准的起跑姿势。
唯独凯瑟琳和梅娅，依旧双手插兜，懒散地站在原地。
“喂，你们两个怎么回事？不跑吗？”
一旁的阿尼·杜拉坦忍不住小声提醒。
凯瑟琳只是尴尬地笑了笑。
梅娅则耸了耸肩，一脸“多此一举”的表情，答道：“没那个必要。”
她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丢进嘴里，然后用下巴朝卢卡恩的方向点了点，对阿尼笑道：“你觉得，你能跑得过他吗？”
砰！
发令枪响的瞬间，卢卡恩如离弦之箭般暴射而出。
与他一同起跑的阿瑞斯和那个B班男生，几乎是眨眼间就被他甩得不见踪影。
帕勒斯学院的选手们正咬牙冲刺，卢卡恩却已经轻松地用左手抓住了场地中央的黄金球。
随即，他一个急停转向，又如闪电般冲回己方阵地，途中甚至还超过了正一脸茫然看着他“表演”的阿瑞斯和B班男生。
卢卡恩随手将黄金球丢在伊埃斯阵营的旗帜下。
整个运动场陷入了诡异的死寂。
几秒钟后，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轰然爆发！
“我靠！疯了吧！”
“刚才那是什么鬼速度？！”
“帕勒斯的人都还没跑到中线，比赛就结束了！”
“今年的伊埃斯不一样啊啊啊！太强了！”
卢卡恩揉了揉被震得发麻的耳朵。
啊，真吵。
总之，结束了。
他朝着对面同样一脸错愕的帕勒斯选手们象征性地点了点头，便自顾自地走向休息区。
从始至终一步未动的凯瑟琳和梅娅，笑着迎了上来，自然地与他并肩而行。
“你们好歹也装装样子啊。”卢卡恩无奈道。
“是你自己说要速战速决的嘛，”梅娅摊开手，“我们根本没机会出手啊。”
“哇，我家卢卡恩刚才简直帅爆了！”凯瑟琳则在一旁夸张地赞叹。
“我什么时候……唉，算了。”
卢卡恩张了张嘴，想反驳那句“谁是你家的”，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反正说了她们也不会听。
远处休息区，院长正兴奋得又蹦又跳，隔着老远朝他大力挥手。
卢卡恩最近才体会到，有时候，看到别人为自己高兴成那个样子，心里反而会有点不爽。
***
拜恩大型运动场后方，藏着一家门面宽敞的酒馆。
平日里，这里门可罗雀，几乎被人遗忘。
但今天，酒馆里却人声鼎沸，与外面的赛场遥相呼应，只是气氛更加浑浊。
酒馆的一面墙上，通讯水晶正投射着竞赛的实时影像。
另一面墙边，一块歪歪扭扭的移动黑板上，用粉笔潦草地写满了比赛项目和不断变动的赔率。
任何一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里绝不是什么正经地方。
入口处，几个膀大腰圆的壮汉凶神恶煞地守着门，酒馆内也坐满了气息彪悍的赌徒。
角落的一张桌子旁，扎着马尾辫的海盗干部——杰桑特，正旁若无人地大口灌着啤酒。
“哇！伊埃斯三年级赢了！爆大冷门啊！”
一个赌客尖叫起来。
“老板，搞什么鬼！”另一个输了钱的汉子猛地一拍桌子，冲着柜台咆哮，“帕勒斯那个叫安东的小子根本没发力！你们的情报到底准不准？”
“妈的，一群废物！”
“之前嚷嚷着帕勒斯必胜的孙子是哪个？给老子滚出来！”
一个满脸虬髯的壮汉，手里捏着一本名为《参赛选手名鉴》的小册子，正怒气冲冲地叫嚣，眼看就要掀桌子。
可他无意间瞥到杰桑特投来的冰冷眼神，顿时像被掐住了脖子，气焰全消，悻悻地低下了头。
没错，这里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地下赌局。
一个专门针对两大学院年度竞赛开设的大型赌盘，其幕后庄家，正是海盗杰桑特。
这是一个如同海市蜃楼般的临时赌场，只在竞赛期间存在两天，然后便会消失无踪。
就在酒馆内一片嘈杂之际，一个身披深色斗篷的女人，缓步走了进来。
她虽然用兜帽遮住了脸，但举手投足间那股雍容华贵的气度，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杰桑特何等眼力，立刻察觉到此女绝非等闲之辈，甚至一度怀疑她是王国派来清剿赌场的密探。
那女人对周围的目光恍若未闻，径直走到柜台前。
“咚”的一声，一个沉甸甸的钱袋被她丢在木质的台面上。
仅凭那一声闷响，就能判断出里面的金币分量惊人。
然而，女人脸上那副冷漠从容的表情，仿佛在说这点钱根本不值一提。
咚、咚、咚、咚。
她面无表情，又接二连三地丢出好几个同样分量十足的钱袋。
不仅如此，她还拿出了一些一看就价值连城的戒指、项链和各色宝石，叮叮当当地堆满了柜台。
这笔巨额的财富，足以让整个地下赌场为之震动。
然而，女人只是平静地开口，声音清冷如冰。
“战斗足球赛……全部押伊埃斯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