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良机天赐,臣请陛下兵发吐谷浑(6k三合一求追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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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

柴令武一头雾水,反问道:“什么打算?”

李世民一愣,随手捏起一块糕点放在嘴里咬了一口,面露沉思之色。

沉思片刻,才接着出声道:“如今长安城内年岁与你差不多大小的青年才俊,如你兄长,长孙冲,杜构等人皆已经领了差事,算得上是为朕分忧了......”

柴令武又是一愣,随即心里陡然浮现一抹怪异的感觉。

合着,李世民今日是来催他就业来了?

柴令武如是想着,嘴上随口应道:“好叫陛下知晓,纵然臣如今已然成婚,但臣过完年也才十八岁呢,也不着急领差事吧?”

“不着急?”

李世民侧过头,上下打量着柴令武,然后咧嘴一笑,问道:“你......当真不着急?”

柴令武不太明白李世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他深知李世民的脾性,只要他开口,就准没好事。

于是,他果断摇头:“臣真的不急,如今家父尚且领着大将军的职位,家兄也领了会州别驾之职,臣还想在父兄的庇护之下多过几天安稳日子呢。”

听着柴令武一点志气都没有的屁话,李世民顿时一头黑线。

忍不住吐槽道:“你个小混账倒是实诚。”

柴令武朝他咧嘴一笑,只当李世民是在夸他。

见柴令武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李世民一时间也不好继续追问下去。

一时间,舅甥二人相视无言。

气氛沉默良久,柴令武抬头看看天色,见已是月上中天,满天星宿,不由坐起身来,看着李世民问道:“陛下,时辰不早了。您还不回宫吗?”

李世民听见柴令武的提醒,不由翻了个白眼:“怎么,要赶朕走?还是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去见你的新媳妇?”

柴令武扯了扯嘴角,表情不变,语气淡然道:“陛下说笑了,臣只是关心您的身体,您每日为国操劳,像这样老是熬夜,对身体可没好处。”

一听这话,李世民顿时嗤笑出声。

但不知想到了什么,终是未曾反唇相讥。

他起身,阔步朝更衣室走去。

柴令武大喜,赶忙屁颠屁颠跟在他身后,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这尊瘟神送走。

李世民换好便服,也没有和柴令武多说,带着随从悄无声息的离去,没有惊动礼厅之中的任何人。

将李世民送走,柴令武又悄摸潜回礼厅看了一眼。

见礼厅之中依旧是一片群魔乱舞的状况,果断转身钻进后院。

后院之中,男女双方一众女眷依旧在月光之下说着闲话,没有半点想要离去的意思。

看样子,今晚这个洞房,她们应该是听定了。

但有道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对于一个精虫上脑的男人来说,再多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他果断选择悄摸绕过一群拦路的小女孩,绕到院子后方,从窗户里爬进了新房。

新房里,春夏秋冬四大丫鬟正在替谢知书卸妆。

见柴令武翻窗而入,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

“公......公爷......”

“嘘~”

柴令武朝他们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四女赶忙抬手捂住嘴巴。

铜镜前,谢知书也被四人的声音吸引,她回过头,见柴令武正门不走走窗子,顿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夫君,您这爱好......挺别致哈......”

听出谢知书言语之中的揶揄之意,柴令武倒也没有什么难为情的感受。

他嘿嘿一笑,对着四大丫鬟摆摆手,示意她们去外间等候。

然后迫不及待的将谢知书打横抱起。

谢知书小脸一红,小声嘟囔道:“长乐殿下和程柔妹妹她们还在院子外面守着呢。”

“管她们作甚,咱们夫妻入洞房,难道还要她们同意不成?”

柴令武非常霸道的将谢知书打横抱起,浑然不在意外面还有一群小姑娘等着听墙根。

紧接着,便是秋夜里的一夜春风。

门外,一群小姑娘迟迟没等到柴令武到来,一阵呵欠连天之后,总算受不了困意逐渐散去。

前厅,一众宾客亦是醉倒。

夜深了,整个长安都陷入了寂静。

......

热闹毕竟只是一时的,平淡才是人生常态。

这句话,用来形容柴令武的婚后生活也一样。

成婚后,柴令武便搬出了碧波小院,从霍国公府分出了一支香火,供奉到新的祠堂。

并带着何全,屈突仲翔,裴行俭,薛礼等人住进了县公府。

黄元如愿以偿成为了县公府的大管家,王胜则是彻底接受了马三宝留给他的人手。

也是由王胜彻底接手了马三宝留给他的人手之后,柴令武才终于对马三宝留给他的遗产到底有多丰盛有了一个明确的概念。

且不提旗下数不胜数的商号,矿产,庄子,田地,封户之类的东西,光是死士家臣,就足足有二百余人。

二百余人,听起来不多。

但若是再加上他们死士家臣的身份,那就是一份相当恐怖的力量。

什么叫做死士家臣?

即从他们这一代人开始,到他们的子子孙孙,都只将听从于新兴县公府这一脉家主的命令。

哪怕是柴令武要带着他们造反,他们也会二话不说的将刀架在李世民的脖子上。

可以说,他们,才是将来县公府能够兴盛繁荣的根基所在。

当然,柴令武是没有什么造反的野心的。

造李世民的反,难度完全不亚于跑去汉末三国玩统一。

他现在有钱有权有女人,吃饱了撑的,才跑去造反?

因此,全盘接受了马三宝的遗产之后,柴令武也没有声张,只是将内宅中馈交给了谢知书打理。

然后就继续过起了他的咸鱼生活。

有时间了,就跑去城外渭河里钓钓鱼,隔三岔五的,再跑去霍国公府打打秋风,晚上就和谢知书过二人世界。

不对,现在应该是三人世界了。

因为他和谢知书成婚没多久,谢知书便自作主张的将漫冬娶进了府中作为藤妾。

媵妾,最早是古代贵族婚姻中随正妻陪嫁的女子,身份介于正妻与普通妾室之间。

但到了大唐,李世民不仅完善了周朝的公侯伯子男五等爵位制度,就连什么身份的人能娶几个老婆,都做了严格的规定。

按照大唐律,柴令武如今是县公之位,能够娶一名正妻,八位藤妾,合计九个女子。

而大唐的藤妾,与所谓的妾室侧室外室也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藤妾是正儿八经受到国家保护,由国家承认的男主人妻妾,有国家俸禄可以领的。

而那些所谓的妾室,只能算是私人财产,可以随意发卖转让赠送。

对于娶漫冬入府为藤妾之事,谢知书的原话是,反正是国家的便宜,不占白不占,多娶一个藤妾,国公府就多一项进项。

柴令武还能怎么说呢,只能是欣然应允......

咸鱼的日子总是舒坦,舒坦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一场大雪送走了贞观六年,迎来了贞观七年。

回顾贞观六年一整年,几乎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情。

唯一值得一提的,便只有贞观六年的夏天,李世民为了显示自己的仁德,下令放三百多名死囚回家探亲,而那三百多名死囚,在无人看管催促的情况下,最终又在一月后一个不少的赶回刑场赴死。

此举,为众人称赞为当今圣上的仁德之念,史书则记载此事为贞观纵囚。

除此之外,还能算得上大事的,便只有江南的三季稻丰收一事。

但整个贞观六年,都未曾有大规模的天灾人祸,三季稻丰收的消息,夹杂在全国各地都大丰收的消息里,其实也不是那么起眼。

至少这事,除了朝堂上的李世民和少数大臣之外,诸国暂留长安的使节都是不知晓的。

至于其他的小事,比如岭南僚人的问题之类的,倒是不少,但都不值一提。

总之,贞观六年就这么悄悄摸摸的过去了。

贞观七年二月,料峭的春寒消退,渭河畔嫩绿的柳枝抽出新芽。

柴令武懒洋洋的靠在躺椅上,手上的鱼竿已经被河中的鱼儿拖进水里一半,但他依旧没有要收杆的意思。

“公爷好心境,鱼儿上钩,竟还能忍住不收竿,就不怕失了鱼儿再失鱼竿?”

就在柴令武惬意的眯起眼睛,享受春风拂面的柔和时,耳边忽地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

柴令武闻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材略微有些消瘦,约莫年三十左右中年男子。

男子脸上带着某种病态的惨白色,看起来像是命不久矣,但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摄人心魄。

“宾王兄来了,坐!”

柴令武没有去接男子的话,只是朝一侧挪了挪,将宽大的木椅让出一点位置。

男子轻轻一笑,也不嫌弃,挨着柴令武坐下,静静的望着上钩的鱼儿扑腾起阵阵的水花却无法逃脱。

男子姓马名周,字宾王,而今在朝中任监察御史之职。

柴令武是年初去礼部当科举顾问的时候认识他的。

年初的时候,李世民便下令让礼部尚书李道宗筹备今年的科举事宜,准备在全国范围内举行一场规模盛大的抡材大典。

并特意恩旨五品以下官员,若有想走科举之路者,可直接跳过府试院试等童生试,直接从乡试开始考。

有孙伏伽这块珠玉在前,许多自觉升迁无望的五品以下官员纷纷踊跃报名,打算在科举之路上一展所长。

而马周,便是其中之一。

两人自礼部相识,时常交流政务心得,这一来二去的,竟也成了关系不错的忘年交。

柴令武眼睁睁望着鱼钩上的鱼儿脱钩而去,这才转头看着马周问道:“宾王兄今日怎地有心情来这城外踏青,今日的政事都忙完了吗?”

听见柴令武的问题,马周收回视线,随口应道:“今日早间,朝堂上通过了秋闱的政策,陛下将今年大比的时间定在了秋日。下朝之后,我想着先把这个消息告诉你,去了县公府才得知你来渭河边钓鱼了,这不就跟着找过来。”

一听这话,柴令武不由挑了挑眉,笑道:“秋日大比,那是好事啊,以宾王兄的能力,想必一举夺魁应不是什么难事,小弟就先行在此恭贺宾王兄高中状元咯。”

一听这话,马周脸上顿时浮现一抹苦笑;“元初就不要打趣为兄了,天下能人犹如过江之鲫,周何德何能,实不敢肖想力压群雄,只求能得个进士出身,将来为官一方,也好为百姓多做些实事。”

“宾王兄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啊?”

柴令武听完马周的自谦之语,不由挑了挑眉。

马周摇摇头,没有说话。

这一次的抡才大典,与以往走形式的科举有本质上的不同。

以前的科举,性质更像是官员内定。

而这一次,他的对手,是全天下的有才之人。

这些人中不仅包括了寒门士子里报国无门的高才,由世家大族精心培养出来的大才更是不胜枚举,甚至就连异国读书人都不少。

哪怕他对自己的才能有绝对的自信,也不敢说能将这么多强劲的对手都踩在脚下。

毕竟,大唐立国十六年来,也就只出了一个孙伏伽罢了。

柴令武一眼看穿马周内心所想,不由笑吟吟地出声道:“宾王兄,咱们打个赌如何?”

“打赌?”

马周一愣,眼中浮现一抹不解?

柴令武轻轻点头,语气淡然道:“咱们就赌你能不能中状元。”

马周愕然:“元初对为兄这么有信心?”

柴令武笑道:“宾王兄,你我虽然相知不久,但某能看出来,兄有经天纬地之材。假以时日,那政事堂宰辅之位,未必不能有你一席之地。因此,小弟就赌你能一举夺魁,不仅能一举夺魁,甚至是断崖式的一举夺魁,如何,宾王兄可敢与我一赌?”

一听这话,马周也来了傲气。

他大笑几声,转头一脸认真的看着柴令武道:“元初尚且对为兄有如此期盼,为兄若是退避,岂不是堕了一身壮志,还请元初直言,怎么赌,赌什么?”

柴令武沉吟一瞬,随即缓缓道:“就赌三个承若如何?你若不中状元,我无条件答应你三件事,反之亦然。”

马周一愣,眉头不自觉皱起,像是在沉思什么。

片刻后,他摇头道:“三件事可以,但须得不违人伦,不负家国,不重私情。”

“可!”

柴令武没有丝毫犹豫,同意了马周的条件。

这对他来说,几乎是必赢的局。

旁人不知晓马周的才能,柴令武可是非常清楚,马周此人,是真正的大贤之人。

纵观唐初政事堂一干宰相,名声在外如房杜者,古板刚直如魏萧者,处事无声如温褚者,全都是高门大户出身。

而马周是唐初唯一一个,以寒门子弟入仕,在没有任何背景与扶持的情况下,依靠自身能力一路做到宰相之人。

对于这样的人才说来,人人趋之若鹜的状元之位,只不过是他的起点罢了。

达成一致后,两人三击掌,代表赌约成。

柴令武开始收杆,马周也不再多言。

直到柴令武将装着各种渔具的箱子交给了站在一边等候的王胜,马周才挑眉问道:“元初不继续钓鱼了吗?”

柴令武转头看着马周,笑问道:“宾王兄今日来,总不会真只为了做一个传话筒吧?”

马周先师一愣,随即也失笑起来:“果然瞒不过你。”

“走吧,去晚了,陛下该等急了!”

柴令武双手抱在脑后,缓缓朝不远处的马匹走去,马周见状,也赶忙跟上。

两人纵马返回长安,没有片刻耽搁,直接进了皇宫。

而要说柴令武是如何知道马周来见他,其实是李世民的意思,也很简单。

马周身上,出了有一个监察御史的职位之外,还有一个门下省当值的官衔。

所谓门下省当值,其实就是给李世民跑腿的官儿。

马周带着柴令武一路来到甘露殿,自去当值,柴令武通禀了门外守候的小黄门,便静静等候起来。

不多时,殿内传来宣他觐见的声音。

他正了正衣冠,快步走进大殿,刚准备朝李世民行礼,这才发现大殿之中坐了一堆的人。

除了政事堂的几位宰相之外,一干武勋也赫然在列。

就连久不出门的李靖,都坐在李世民边上,像是在和李世民商量着什么。

看见这么多人,柴令武不由愣了一下,下意识将询问的目光看向人群中的柴绍。

柴绍却像是没看见他一样,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状态。

见状,柴令武也只好先压下心中的疑惑,朝李世民和一群大佬拱手行礼。

“见过陛下,见过诸位叔伯。”

听见柴令武的声音,李世民停下了和李靖的攀谈,朝柴令武招手道:“元初来了,过来朕这边,同朕安坐。”

这话一出,柴令武才陡然发觉,李世民右边下首上坐着李靖,而左边的下首上却是空的,房玄龄作为百官之首,竟然只能屈居第二。

一时间,柴令武忍不住头皮发麻。

这么多大佬在场,李世民却让他坐在房玄龄上首,这确定不是捧杀?

他将求救的目光看向柴绍,柴绍却依旧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像是和他断绝了父子关系似的。

无奈之下,柴令武只得硬着头皮指向唐俭下首的一个空位,期期艾艾地出声道:“这个.......陛下,臣觉得莒国公身边的空位就挺适合臣的,臣还是不过来了吧,您说什么,臣听着就是。”

李世民闻言,顿时眉头一皱,没好气道:“叫你过来就过来,哪来那么多废话?”

听着李世民不容置疑的语气,柴令武又是一阵心塞。

妈的,他倒是想过去,关键那是他该坐的地方吗?

他去坐首席,就算房玄龄心胸宽广不在意,难道长孙无忌也能不在意?

见柴令武还在犹豫,李世民顿时不耐烦的加重语气:“朕叫你滚过来。”

柴令武脸皮一抽,迎着众臣似笑非笑的目光,也只能朝李世民身旁一步一步挪了过去。

路过长孙无忌时,果然察觉到一阵阴恻恻的目光。

反倒是房玄龄对他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拍拍上首的案几,笑眯眯地宽慰道:“贤侄,坐下吧,这个位置,今日还真就只有你能坐。”

听见房玄龄宽慰的话,柴令武纵然头皮发麻,也只能心一横,稳稳的坐了下去。

见柴令武终于听话的坐下,李世民总算脸色稍缓。

随即将几本折子像是丢垃圾一样丢到柴令武面前,淡淡道:“看看,你的成果。”

柴令武一懵:“我的成果?”

看着柴令武懵逼的样子,一众朝臣纷纷朝他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笑得他心里直发毛。

他硬着头皮,打开了第一封折子。

然后,就在封面上看见了大兄柴哲威的大名。

“大兄的折子?”

柴令武愣了一下,也顾不得疑惑,打开折子迅速看起来。

这一看,整个人就被折子上的内容吸引。

他迅速看完第一封折子的内容,顿时忍不住仰天大笑起来:“天赐良机,天赐良机啊,哈哈哈哈。”

柴令武失态的大笑数声,随即满脸热切地看向李世民道:“陛下,此为我大唐的天赐良机,臣请陛下,立即兵发吐谷浑,彻底收复陇右之地。”

迎着柴令武满脸的热切,李世民不由笑着摇摇头:“不急,慕容顺与慕容融内讧之事,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平息的,两人也还未曾彻底决裂,眼下还不的我大唐出兵吐谷浑的最好时机,你再看看后面两封折子。”

“后面两封折子?”

柴令武一愣,赶忙放下来自大兄这封详细描述了吐谷浑两大王子因推恩令内讧之事的折子,拿过第二封折子看起来。

他没看署名,而是直接看正文。

看着看着,整个人就有些懵逼起来。

“拔灼是谁,颉利苾又是谁,他们自相残杀,关咱们大唐什么事情?”

柴令武一脸懵逼的问出心中疑惑,这两个家伙,他是真不认识。

一旁的房玄龄闻言,当即小声解释道:“此二人乃是薛延陀真珠可汗夷男的两个儿子,亦在我大唐此番推恩之列。相比吐谷浑的两王内讧,薛延陀这两位可汗之子,要更为暴虐,不过短短半年时间,便已经发展到了刀兵相向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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