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血炼血傀(1 / 1)
“你......”
喻亦风只觉一股阴寒之气自头顶灌入五脏六腑,全身血液瞬间凝固。
徐老枯槁的面容上浮现出狰狞笑意,五指猛地收拢——
“咔嚓!”
黑水河畔的禁军主将的头颅如西瓜般碎裂,无头尸身从战马上栽落。
这骇人一幕令剩余的军队彻底崩溃,三万铁骑四散奔逃,却被埋伏在四周的黄巾力士用绊马索、铁蒺藜分割包围。
“一个不留!”
徐老阴冷的声音在战场上空回荡。
五千黄巾力士如饿狼般扑向溃军,他们手中的鱼叉、铁索、长矛化作索命利器,收割着分割开来的铁骑。
大胜!
伴随着陈骁的主力部队正面抗住敌人的进攻,骑兵陷入重围,悍不畏死的黄巾力士一个个宛若无双战神,铜皮铁骨、刀枪不入,力能扛鼎、拳可撼马!
溃败下的敌军自然没有抵抗力的被俘虏,或是围杀。
血月渐渐西沉,黑水河畔的芦苇荡里,堆积如山的尸体正在被黄巾力士拖入河道。浸泡在血水中的野豌豆种子疯狂生长,很快将那些尸骸缠绕成一个个绿色的茧。
“把活着的都带过来。”
徐老站在一块凸起的礁石上,枯瘦的手指掠过垂死的禁军俘虏。那些被阴寒鬼气扫过的士兵突然浑身抽搐,皮肤上浮现出蛛网般的血痕。
轩子铭的雷纹正在消退,少年瘫坐在莫老身边,看着力士们拖拽俘虏的场景,右眼伤口又开始渗血:“徐殿主...这是要...”
“炼制血傀。”
莫老吐出嘴里的血沫,独眼盯着河面,“老徐在为接下来的一场大战做准备......”
岸边突然传来凄厉的惨叫。只见徐老掐着一个千户军官的脖子,另一只手直接捅进对方胸膛。皮肉撕裂声中,那颗还在跳动的心脏被生生掏出,随即被捏碎成血雾。
军官的躯体立刻像充气般膨胀,转眼间化作三丈高的血色巨人。
“不够...”
徐老舔舐着指尖的血迹,浑浊的眼球转向其他俘虏。
那些士兵顿时面如死灰,有人当场失禁,更有人直接用剑抹了脖子。
但一切都已经迟了,徐老自然不可能眼看着这些上好的“素材”浪费。
地下水道深处,浑浊的血水翻涌不止。
那些被噬血蝠啃噬殆尽的尸傀残肢,此刻在徐老森森鬼气的牵引下,竟如活物般扭曲蠕动,重新聚合。
徐老掌心飞出一缕缕黑气,宛如无数细蛇,精准地缠绕在每一个俘虏身上。
那些被鬼气侵染的禁军士兵,脸色瞬间枯白,眼珠凸出,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喘息——他们的精血正在被抽离。
“不要对他们抱有任何的怜悯。”
看着轩子铭的模样,莫老从阿沅的治疗下走上前。
“他们跟往常那般的士卒不同。”
从前他们打仗,郡守的军队也好、县令的军队也罢,甚至是从边镇退下来的铁血兵团,在他们眼中,只要放下了武器,只要放弃了抵抗,那么他们也不是不能够选择接纳。
但禁军不一样...
“你看那些禁军,膘肥体壮,他们的盔甲内衬是上好的丝绸,腰间挂着的不是军粮袋,而是装着美酒的皮囊。”
莫老眼中的火光越来越黯淡,却仍死死盯着那些被拖曳的禁军俘虏,“他们吃着百姓血肉,喝着民脂民膏......”
“或许他们有的人曾经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家子,但是都城的繁华、足斤足两的肉食、粮饷,那些纸醉金迷早已将他们彻底的拖入了深渊之中。”
“忠诚,是选拔禁军的核心标准。”
“他们早已忘却了自己的出身,早已忘却了自己的父母如何在田垄间被税吏鞭打,早已忘却了自己的姊妹如何被豪强掳走......“”莫老的声音越来越低,像一把钝刀在磨刀石上缓缓拖动,“他们现在只会用刀尖指着乡亲的喉咙,说这是'朝廷恩典'。”
轩子铭的左眼突然刺痛。
借雷状态消退后,那道被张玄策留下的伤口又开始渗血。他看见徐老像收割庄稼般,将那些抽搐的禁军一个个按倒在地。
有人哭嚎着说自己家里还有八十老母,却在徐老鬼气入体的瞬间全身爆开血雾。
“用他们的血肉,铸我们的长城。”
远处的黄巾力士们正在唱着不寒而栗的战歌,将一具具尸体拖入河道。
伴随着黑水河染上血红,徐老大阵已成!
“血炼!”
黑水河彻底沸腾!
徐老枯瘦的身躯凌空而立,黑袍在翻涌的血雾中猎猎作响。他双手结印,口中念着晦涩的咒诀,无数缕黑气从袖中垂落,如锁链般缠绕在那些被抽干精血的禁军士兵身上。
“鬼气锁魂,血炼肉身。”
“铸我黄天力士,当破人间不公!”
话音未落,那些干瘪的尸身猛地抽搐起来,皮肤寸寸龟裂,露出下面猩红的血肉。他们的眼珠、骨骼、五脏六腑,全部在黑气的侵蚀下扭曲变形,最终化作一具具狰狞可怖的血傀!
这些血傀双眼空洞,却浑身散发着浓烈的死气与战意,肌肉虬结如铁,骨骼外露,身上还披挂着残破的铠甲。它们没有恐惧,没有犹豫,只有徐老烙印在它们残魂中的**杀伐意志**!
“砰!”
一具血傀猛地拖拽起地上断裂的长槊,狠狠刺入一名尚在挣扎的禁军士兵胸膛,将其活活钉死在地面。下一秒,它高高跃起,冲向残余的敌军,血爪横挥,直接将一名骑兵拦腰撕成两截!
“这……这是什么邪术?!”一名禁军百户惊恐后退,可还未转过身,一具血傀已从背后扑来,双臂如铁钳般锁住他的头颅,狠狠一拧——
“咔嚓!”
颈骨断裂的声音被淹没在战场沸腾的杀声之中。
黑水河畔,血狱已成!
……
“莫老!”轩子铭眼睁睁看着身边的老者气息越来越微弱,右臂已彻底干枯,甚至蔓延至肩膀。他的双眼中燃烧的雷光也在逐渐熄灭。
“咳……”
莫老吐出一口乌血,却扯出一个欣慰的笑,“小子,没死……就赚了。”
“别说话!”阿沅双手颤抖,拼命为他注入生机,可她的铜铃也已经被血煞之气侵染,发出的音波如同风中残烛,微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