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专业对口（1 / 1）
“真的有必要找我吗，我不是负责站岗的吗？”
才睡了四个钟头就被叫起来的小荷一肚子怨气，但在编制铁饭碗的诱惑下，还是忍了。
“检测设备测出来的数据有问题，你是3名玩家外援里唯一的法师，在其他玩家外援赶到前先看看吧。”陈队也没睡好，不过干这行的睡眠不规律已经成习惯，抽根烟就精神了。
可惜他招进来的两位玩家都不抽烟。
经过一夜的喷水降温，现场的异常温度终于止息，在对建筑物完成稳定性测量之前，楼里的居民都住到了官方安排的旅馆。
门口的警戒线仍然拉着，围观的人相较昨夜更多了。
“是啊，我昨晚上绝对听到有人在叫，没准就是那户的呢！”
“我也听到了，鬼哭狼嚎的，可吓人了！”
小荷戴上口罩，避开好事者凑过来的手机，陈队则轻车熟路地朝封锁的楼里招招手，立即有人跑出来去没收拍摄设备。
还好电梯还能用，犯不着一大早就让小荷爬八层楼，上楼之前小荷收到了一个防毒面具，等她穿戴完毕，电梯也正好到了。
梯厢门一开，她才意识到这场火的严重性。
八层的楼道全都蒙上了一层炭黑，民居的墙体更是在大火中崩裂，放眼望去直通楼外。
地板和承重墙没塌掉真是奇迹，因为小荷明显看到了变形的钢筋从断墙伸出来，凝固成滴水石状。
幸好天然没来。
“还需要鉴定吗，这楼绝对成危房了。”
“迁移几十户居民不是小事，这地方房价还蛮高的......”隔着防毒面具，陈队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地板足够牢固，直接进去就行。”
小荷不自在地反复确认防毒面具和皮肤的缝隙处是否牢固，在“呼呼”的喘气声中，跟看守现场的人打过招呼，走进这间回归原始状态的房子，低头看向地上的数字三角牌。
【1】旁边落着一个粗糙的木雕，显然是未完成品。已经雕刻出的半张脸虽是佛陀的样貌，却表情狰狞，透着明显的恶意，看着就让人心生不适，难怪第三局将其称为“鬼佛”。
不远处则是三角牌【2】，对应的是一把凿子，木柄开裂，凿头锈迹斑斑，看上去平平无奇。
旁边有人在拍照，并示意不要靠近。
小荷联想到她和伍天然给管理局检查异常项目时，在收容室里看到的那些日用品似的东西，这把凿子和收容物的区别仅是缺乏一个好展台。
“这就是能力的来源吗？”她低头观察，“居然没被烧坏......要将它摧毁吗？”
“不，事实上，能力者和载体越完整越好。赋予他们能力的特质不会因为死亡消失，只会回复到不定状态。”
难怪灵魂游戏鼓励玩家抓活的。
管理局知道这点吗？如果他们知道，为什么要求玩家摧毁项目？
为什么两个位面的当局采用了完全相反的措施？
是玩家有什么特殊吗？
许多猜测在小荷脑中一闪而过。
“还挺守恒的。需要我看的东西在哪？”
“再往里走。”
他们绕过一堵完好的黑墙，发现了一堆掉落在地的半成品鬼佛雕，其上的特殊属性让它们没有陨于大火。
陈队递给她手套，自己也戴上一副，示意不远处的一堆灰色粉末，“这就是慕渊。他应该是试图从雕刻间逃生，但被烧死在了半路，木雕和工具滚了出去，落在【1】【2】点。”
“烧得真彻底，一点碎骨头都不剩，去殡仪馆打工多好。”
小荷戴好手套，将手伸进骨灰，取出她早就注意到的一抹亮色，仔细端详。
这看似是纸张的东西尚不足指甲盖一半大小，背面洁白，反面有大片的蓝，还能看到一只手的图像。
“照片的一角......这东西怎么保存下来的？”
“我也想知道。”陈队为她的适应力惊讶片刻，讲起正事，“检测仪器一进入这片区域就会示警，但放风的人很确定慕渊进屋后没有人进入现场，火焰就像是凭空燃起的。”
“有可能是火系法术，而我正好是个法师——不过我不是元素系的，不保证能试出来。”
“本来也不是咱们组的活儿，总归先试试吧，等外援过来就迟了。这个节骨眼上，玩家们成天通宵，难叫得很。”
所以就叫身为打工人的我来了是吧......
小荷将照片插回原处，随即起身，闭上双眼。
她跟秋山请教过感应元素的方法，当红偶像的答案很微妙——用心感受。
小荷放空精神，果然一无所获。
......心跳每分钟七十五下，够用心了吗？
盘踞在她胸口的黑焰有一搭没一搭地波动，反映着她剩余的起床气，小荷死马当活马医式地将精神集中到黑焰上，感受死亡之力是否有所波动。
她胸口猛地一紧。
一股来自外界的情绪忽然被黑焰引动，像海啸般涌向她原本还算平静的心境，黑焰瞬间爆燃，难以抑制的愤恨占据了她的头脑。
小荷睁开通红的双眼，隔着防毒面具蒙了一层烟灰的镜片看向陈队，又瞄向在地上取证的第三局成员，只想将他们碎尸万段。
她的手指痉挛着伸向暗刃，但触及握柄的一刹那，麻木的冷意自指尖传遍全身，一团更加强悍的死亡之力涌入心头，浇灭黑焰，强迫她重新冷静了下来。
魔力差点又被抽空了。
两股同源的力量彼此对撞，不仅没有相融，反而将较弱的小荷这方冲击得奄奄一息，再看暗刃，这把独特的武器毫无变化，黑亮依旧。
她惊魂未定地做了次深呼吸，立即感觉到强烈的眩晕。
女巫把什么给我当武器了？
难怪当时她说的是“做个实验”，合着是拿我做实验！
小荷晃晃脑袋，赶走这些暴戾的念头。
陈队在旁边将她所有的反应尽收眼底，此刻，小荷才注意到他手里已经多了把对准自己的电击枪。
不愧是专业人士，反应就是快。
“还好吗？”陈队问。
“我不确定是鬼佛像还是别的什么导致的......这地方到处都是怨念，差点把我污染了。”小荷抬起双手示意自己正常，“既然世界上有超自然能力，肯定有正牌的道士？高僧？或者天师？要不来个鬼也行，他们肯定专业对口。”
陈队还没回复，电梯又升到八楼，梯厢打开，从中走出一个身披道袍的人。
小荷：“......还真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