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动了地主的奶酪(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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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这个玩了一辈子钱的老狐狸。

在被刘启逼到绝境之后,终于爆发出了他惊人的金融天赋。

他向元老院,提出了两个堪称是划时代的方案。

是发行“军工特种债券”。

这种债券,是用未来十年的铁路运输收益和港口征税作为抵押物的。

公告发到全国各地,面向所有富商和地主,号召大家踊跃认购。

凡是买下这些债券的,无需担心利润低。

每年收的利息都远高于市面上钱庄的标准。

已购债券的人,还能在之后的铁路与港口工程项目中,拿到有限的优先承包资格。

方案一经公开,回应之热烈远超预期。

商界那些眼光灵敏的人纷纷下场,敏锐捕捉到藏在其中的利益空间。

有人押上积攒多年的银两,有人忙着打听内幕消息。

甚至有人纠集令嗅觉最敏锐的同伴一起疯抢这种新鲜事物——所谓的“债券”。

仅仅过了一个月,苏勋便筹集到了足够让一国之君都为之一惊的巨额资金。

他的一步棋,则是着手创办“共和国国家商业银行”。

这家银行的资产基础是国库里的黄金与白银。

发行取名“华元”的纸币,与实物金银等价兑换。

一纸新规也紧跟出台:今后,大笔买卖和缴税活动都只能用“华元”结算。

用纸币替代金银,让所有人都很难一下子接受。

毕竟,那时大家认的还是金银,纸的便签子怎么看都不踏实。

苏勋并没打算在口水仗上浪费时间。

他牢牢抓住财政总长的职权。

索性把一批债券换的银两,全数兑成崭新的“华元”。

再用这批纸币,结算工厂、工程队的货款和薪水。

这样一来,但凡想挣钱的,必须接受纸币,否则就收不到报酬。

这些人拿到手后,还能随时去国家商业银行把纸币换回金银。

这一层由国家担保信用的背书,不出几个月就让大家的担心慢慢消退。

纸币和银行卡流通那一套,在最初的不习惯过后,很快就在全国普及起来。

短时间内,一个高效运转,国家能够调控的新金融系统就建立了。

它像心脏一样,不断把新鲜的现金血液泵进共和国庞大的战时机器。

元老院那几位总长兜里揣着各种内政文件,焦头烂额地应付日常。

遥远的下溪村,刘启另有打算,他的视野落在更深远的未来。

国家要想真正强盛,靠的可绝不仅是大炮军舰和金库数字。

控制住粮食产出和基层秩序,这些,看似慢板,实则关系千钧。

大争乱世已然近在眼前,谁把握住粮食分配,谁就有了战争的主动权。

想到这个,他就拿出后世那些广被验证的办法。

在全国推行“乡约里甲仓储”改革。

整个体系的设计分为三个关键部分:

首先是在各地村庄里推行改良版的“乡约”体系。

每个村由老资格、受人敬重的长者主持,组成民间自治的小团体。

他们主抓乡里小事的调解,解释和督查国家政策,还负责盯住乡官不胡来。

这一套相当于在官僚架构外,多出一层自治的基层网络。

中央政府自下而上绝了后顾之忧。

二方面,则是建立“里甲仓储”系统。

一百户聚成一里,十户分为一甲。

每个村设一座全体共用的粮仓,名字很直接,叫“义仓”。

遇到丰收年,村里各家按比例上交剩余粮食统一存放。

荒年或战争一到,再从义仓统一调用和分发。

民间粮食自此收归体系,加急拉起了全国战略级的储备粮带。

三是土地制的调整,民屯、公田、军屯三套办法同时上阵。

荒地发给无地或饱受流离的滞民耕作,头三年全免各种赋税,三年以后租子极低。

贪官污吏、叛变宗族查封来的好地统一纳入国有。

由国家请人经营,产出全划归国库。

部队驻防山区,训练空隙就地开垦,军人的口粮靠自种解决一大块。

掌握了这三种形式,安置流民、保障库存,减轻后勤压力,一举多得。

可以说,从村口到都城,刘启的改革方案布到了社会的微观末梢。

大改了旧有地权分配关系,经济基础由此彻底生变。

而这正是共和国后续大规模动员和战事能成的最终保证。

不出意料,真正实行起来,阻力也大。

各地打惯了算盘的宗族首领、地主家族反弹颇烈。

握着土地、人心以及慑服的村里小吏,等同平日里的土皇帝。

现在一步步权利被收了上去,人人心事重重如坐针毡。

宗族头目合纵连横,使得不少矿工农民被鼓动了手。

有一天,矿场和新工厂刚点完卯,突然发生大规模骚乱。

新的机器和厂房被砸毁,官办的工程负责人被打、被骂。

有的地头蛮横分子,到铁路线上捣乱,劫断通往新长安的铁轨。

试图用武力撼动刚刚建立起来的条例方略。

急速席卷的暴乱让几个关键军工基地一度全线停滞。

眼看共和国时间线被推得愈发紧迫,这场风波其实极为致命。

灾情一传回新长安,元老院顿时乱成一团。

所有人都没想到,那些看似温顺的底层百姓。

竟然会爆发出如此巨大的破坏力。

王坤更是气得暴跳如雷。

“反了,反了,这群刁,民真是反了天了。”

“竟然敢冲击军工厂,简直是自寻死路。”

“大元帅,末将请命,率领神机营,前去平乱。”

“保证三天之内,将那些叛匪的脑袋,全都给您提回来。

王坤刚说完,感觉整个屋顶都快给他震翻了。

那双眼死劲瞪着,比铜铃还圆,眼白里藏着星星点点的血丝,气势里全是要把人撕了的狠劲。

在这个军人骨子里,许多纠纷揉碎了到最后其实归结到一把刀上。

真要是刀落地还不够痛快,他绝不会犹豫再砍一回。

如今这桩事,反得太不安分,他心里就只有一个主意——人头落地,方能息事宁人。

这在他眼里就是从老祖宗起就不容置疑的规矩。

就在所有人都默不作声的时候,偏偏一旁的孔融慢慢悠悠地抬起了身子。

“大元帅,不行,真不行。”孔融轻着嗓子,像风里飘着的声音,可格外清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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