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好人，关门去（1 / 1）
荣国府，荣庆堂。
贾母看着低声抽泣的姑娘们，心里也不是滋味，但到底是长辈，还是强撑着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其实姑娘们的哭不是为了宝玉，而是因为贾母和王夫人。
只是几个月没见，这婆媳两个就瘦了一大圈，都有些脱相了。
元春坐在两人中间，拉着两人的手默默地流泪。
王夫人伸手擦了擦她脸庞的泪水，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傻孩子，别哭了，老太太和我都没事，都挺过来了.....”
这‘都挺过来了’说的轻松，实则内中心酸也只有自己知道了。
说实话，
王夫人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挺过来的，每天看到宝玉的棺材，想到玉阳的棺材就在隔壁，她就心如刀绞。
但正如一句颇含哲理的话说的一样，时间是最公平的，它可以带走一切的不幸。
几个月下来，王夫人也已经能慢慢走出来了。
虽然只要想起宝玉还会心痛，但至少不会那般没有活下去的动力一样了。
王夫人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元春顿时哭道：
“老太太，太太，我想去铁槛寺看看宝玉...”
宝玉年纪小，又是横死，所以在家里只停了一个月就送到铁槛寺去了。
因为他既没有爵位，也不是爵位继承人，所以一应的丧事都和朝廷无关。
若不是家里实在没人了，这会儿宝玉的棺材都该南下安葬了。
贾母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
“好孩子，等珏哥儿回来了，让他送你去一趟吧。现在城外也不是很太平，你自己去，我们也不放心。”
神京城外已经开始有越来越多的灾民了，虽然还没有爆发什么乱子，但已经开始有不安的情绪在弥漫了。
甚至最近已经有人在传言天津府那边都爆发民乱了，越来越多的乱民朝着神京这边围过来7.
元春抽泣着点了点头，其实要说伤心是肯定的，但又没有刚开始那么伤心了。
说到底，时间能舒缓一切的伤感。
黛玉在另一边小声问道：
“外祖母，二舅舅不回来么？”
说到这个，元春能明显感觉得到王夫人滞了一下，于是反手握住她的手微微用力。贾母摇了摇头叹道：
“你二舅舅太远了，送信过去就要一个多月，哪里赶的回来？再说他是给朝廷做事，现在一路又乱的很，也不敢让他犯险回来。”
虽说是给朝廷做事，但是亲儿子死了，请个假回来也是正常的。
问题就出在这一路上都乱的很，而且是越来越乱。
贾母既想要贾政回来主持大局，做个主心骨，又担心贾政路上在遭遇什么不测。
但最重要的是，贾政并未亲自回来，而是派人送信说宝玉之事是在可耻，他没有脸面回来，丢不起那个人。
宝玉挨打就是因为玉阳他们，如今又是因为玉阳而死。
甚至还牵扯到贾敬抚养先太子的遗腹子这样的事情，愚忠的贾政觉得自己既没脸面对君父，也没脸面对亲朋好友。
他本就是个鸵鸟性子，又远在他乡，所幸就送回一封信来。
王夫人当时看到信的时候，直接就被气昏了过去。
因为信里不只是说宝玉给贾家祖上丢人，让祖宗蒙羞。
还说是她这个做母亲的一味溺爱，才会造成如今的后果。
总之一切罪过和后果都是王夫人造成的，至少是主要原因...
但这些事情，贾母不好和黛玉她们明说，只能用个借口来搪塞。
其实也不全是借口，因为她也真的不放心贾政往回走，就怕贾政再出什么意外。
眼见贾母和王夫人都有些情绪不对，凤姐儿连忙给李纨使了个眼色，然后上前轻声道：
“老太太，太太，如今我们都回来了，有我们操持家里和宝玉的事情，你们也能轻松一些了。看着老太太和太太累成这副模样，我们也是心疼的很。”
“宝玉的事情，我们肯定都办的漂漂亮亮的。正好这次还带回来了一众师太，可以在家为宝玉往生祈福。给老太太、太太、二老爷祈福....“
凤姐儿在这边说这话，那边李纨拉着姑娘们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她们不要在问关于宝玉的事情了。
邢夫人则是更简单，拉着邢岫烟嘱咐着她一些事情。
邢岫烟、妙玉、李玟李琦都跟着回来了，也和原著一样，被贾母要求都住在家里。邢夫人低声道：
“方才老太太说了，你的月钱和姑娘们一样，都是二两银子。不过你要节省一些，省下一两来，给你爹娘过活....”
邢岫烟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并未在意这直接被拿走的一两银子。对于她来说，既来之则安之罢了。
妙玉倒是没有那么傲气了，毕竟眼下坐在高榻上的是国公夫人。
.......
她家虽也是官宦世家，但祖上出过最大的人物和贾家也是比不了的！
李玟李琦都比较紧张，毕竟这可是荣国府，生怕说错了什么话。
三春和湘云都有些悲伤，毕竟也是和宝玉一起长大的。
如今从小认识的兄弟就这么没了，心中悲戚也是在所难免。也只有黛玉的感触不是很大，她来贾家的时间并不长。
而且一开始就对宝玉的感官不是很好，如今只当是一个认识的人没了。有凤姐儿在这儿，贾母和王夫人的心情也稍稍舒缓了一些。
贾母拉着凤姐儿坐下，摸了摸她的小腹，眼中带着一丝期望说道：
“小子好，小子好！有了这个小子，大房也是后继有人了。等孩子生下来，你就带着孩子去我的屋里住！”
贾母这话的意思不只是要抬凤姐儿的身份，也是想以后亲自教导这孩子。
毕竟荣国府这边真正的大方二房嫡子嫡孙，也就是贾兰和凤姐儿肚子里这个了。只是她不知道凤姐儿肚子里的是贾珏的种......
凤姐儿心说我可不去，到时候想和那小混蛋见面都难了！
正想着怎么回绝呢，金嬷嬷急匆匆的进来说道：
“老太太，侯爷回东府了，这会儿让人把敬老爷和玉阳的棺材都抬出去扔到乱葬岗呢...”
宁国府。
前宅，灵堂。
贾珏看着灵棚里面的两具棺材，神色莫名。
对于玉阳，他是毫不在意的。
原本知道玉阳的身份，也只是将玉阳当做一个棋子罢了。
但是贾敬，这个人说一开始就是打算利用贾珏。
但后来也对贾珏多有帮助，尤其是上一次在宫门外现身帮忙。
贾敬的确是做到了一个长辈应该做的事情，至少到目前为止并未害过贾珏。
而且在死前应该也是猜到了自己的计划，所以才会在死前高呼‘陛下杀我’，将雍和帝钉在了嫌疑犯的位置上。
给贾敬上了一炷香后，贾珏平静的说道：
“让人准备船只，送敬老爷棺木南下安莽。至于这玉阳的棺材，直接扔到城外的乱葬岗去！”
李振山在一旁摇着羽扇笑着点头道：
“侯爷说的是，这玉阳的身份如此敏感，侯爷又是爱国爱民的纯臣，如何能给他吊唁，操持丧事？扔到城外正好！”
贾珏扭头看向李振山，嘴角抽了抽，无语道：“这大冷的天你摇什么扇子？不冷啊？”
李振山面色不变，依旧是笑呵呵的模样说道：
“诶～侯爷不懂，这可不是扇子，这是身份啊！是态度啊！”
贾珏失笑的摇了摇头，带着李振山走出灵棚，一边走一边说着今天朝堂上的事情。李振山仔细的听着，随后开口道：
“那我待会儿就让人将这件事情传开，着重说侯爷的忠君爱国，为国为民之心，和陛下的忌惮功臣，分化开国一脉之心。”
“另外开国一脉这边的人这两日应该就会上门拜访，侯爷也该提前做好准备。这一次王子腾和牛继宗应该会跳出来...”
贾珏嗤笑了几声，明白李振山说的是什么意思。
现在他是‘赋闲在家’，可以说和当年的贾代善‘差不多’！
这个时候王子腾和牛继宗都会想办法取代贾家的位置，毕竟贾珏这次可是坑了自己人的。
尤其是裘良他们这些人肯定不会甘心被贾珏‘害’了！
“准备一下接下来的计划，让开国一脉、元平一脉继续互换！沈丞那老狐狸聪明的很，小心不要被他算计了。”
李振山笑着点头，只是眼中的笑意很是阴冷...
到了宁正堂后，贾珏按下一个隐秘的开关。
一张巨大的大乾高精准地图缓缓落下，上面的山川湖泊，山野小路都清清楚楚！贾珏指着南方诸省说道：
“这几个地方要闹得大一些，越往北，速度放的越慢。不要学黄巾，要有计划，有准备的起事。这里，扬州府、苏州府、金华府、温州府的知府不要留了，给他们个警示。”
贾珏在国内召唤了二十几万精锐，其中以黄巾精锐的数量最多。只要给他们足够的时间，他们完全可以掀起一场祸乱全国的动荡！但时间必须把握好，必须在贾珏北上闪击草原异族的时候才可以！李振山郑重的点了点头，随后笑着问道：
“程先生跟着侯爷这么长时间，侯爷觉得如何，可用否？”
说起程乐羽，贾珏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
“程先生什么都好，但是一涉及到百姓的事情就容易有些上头。若是将来做官，怕是也容易被情绪左右。”
李振山是一视同仁的舍得，不管是勋贵、官员还是百姓、灾民，只要对计划有用，都可以被舍弃，被当做棋子。
但程乐羽不同，或许是执念，或许是过往的经历，让他将百姓看的太重要了。他对世家豪门下手倒是毫无顾忌，可一旦涉及到百姓就犹豫不决...
百姓很重要，但又不那么重要...
尤其是涉及到权利更迭，天下换颜的时候。
程乐羽的性格就有了很大的弱点了，这一点最是让贾珏无奈。
李振山摇了摇头说道：
“他的头脑很聪明，心智其实也足够坚韧，不过是有些心魔而已，多历练一下就好了。侯爷以后执掌天下，需要这样的一个人来做硬骨头！”
贾珏也明白这一点，可无奈的也是因为这个。硬骨头的下场，都很不好....
他期望跟随自己的人都有一个好下场，但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是没办法一意孤行的。
尤其是但权力固定以后，很多事情都要考虑整体。
贾珏现在也只希望程乐羽能快点磨练好，祛除心魔，做一个真正有用的官，而不是一个活菩萨...
就在贾珏和李振山商量接下来的计划时，前面灵堂已经有下人开始拆灵棚了。正好有西府的人过来请贾珏过去，见状就问了一嘴。
结果干活的人也没说明白，西府的下人以为贾敬的棺材也要扔到乱葬岗去，连忙跑回西府禀告了。
荣庆堂上。
贾母听说贾敬的棺材都要被扔出去，整个人都懵了。
“胡说八道！珏哥儿纯孝，哪里会做这样的事情！要说那小畜......那身份不明之人的棺材扔出去倒也罢了，敬儿是什么人？珏哥儿如何会这样做？！”
姑娘们也都是连连点头，她们可不相信贾珏会做这样的事情。
金嬷嬷一脸无辜的说道：
“老太太，我也是给前面的下人传话的。要不然等侯爷来了问问？”
贾母见她这幅模样，说珏哥儿不能真要把敬儿的棺材扔到乱葬岗吧？
倒是王夫人听说玉阳的棺材可能被扔到乱葬岗，不由得眼中闪过一丝期望。
这么长时间，玉阳的棺材就在宁国府前院。
她求过贾母，求过王子腾，但都没人敢对玉阳的棺材做什么。
要是贾珏真的敢这么做，那真的就是她最大的恩人了！
薛姨妈在一旁开口道：
“老太太，姐姐，不如派个人过去瞧瞧，可能是下人慌乱之下听错了话了。”凤姐儿闻言连忙说道：
“还是我亲自去一趟吧！正好珍大嫂和蓉哥媳妇儿也该收拾完了，我去了将她们一起都请过来。”
贾母点了点头道：
“也好，那你去吧，只是要慢点，小心孩子。”
凤姐儿心说孩子肯定没事，都遭得住那野牛的猛烈攻击的.....
李振山指着地图上孝慈县的位置，又指了指官路说道：
“陛下虽然被侯爷逼迫，不得不召太子回京，但也必然会安排人手暗中保护，甚至会再下旨意，将另外两个皇子一起召回！”
“这条官路四通八达，若想伏击是有一定的困难的。因为一旦对方有准备，肯定会分路回京。我的建议是在这里设伏，强杀之！”
贾珏摸着下巴思考了一番，问道：“现在子弹还够用？时间来得及？”
按照贾珏的本意，自然是在神京里动手才好！
一来太子想要回京，必然是要进城的。
只要在必经之路，甚至是在宫门外不远处设伏，都必然会拦截的住的。二来在神京动手，造成的影响是最大化的！
不管到时候能不能让雍和帝完美背锅，只要谣言传的足够凶，在老百姓的心里，雍和帝就是为了皇位杀害亲生儿子的凶手！
李振山点了点头笑道：
“剩下的子弹打不了皇宫，但是拦截袭杀太子还是足够的。就算是陛下有心算计，也不会派出太多的人保护。应该是一部份精锐，最多配备重甲厚盾。”
“但即便如此，我们也有手榴弹，他们又都懂得空爆，即便有重甲厚盾也是无用！倒是侯爷是否想要在神京动手？”
贾珏毫不掩饰的点头，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李振山笑着说道：
“侯爷有一件事想错了，那就是如果在神京动手，纵然谣言传的在凶，这谣言怕也是传不出神京城的！而只要在恰当的时间，以恰当的手段，就可以用更荒谬的谣言来吸引走人们的注意力...”
贾珏愣了一下，皱眉道：“他还敢封城？！”
今年一年，大乾神京就已经封城四次了！
这已经是不自信的表现，尤其是在现在内忧外患的情况之下。
如果在封城，怕是别的不说，城内百姓都要爆发民怨了！
“侯爷，现在局势如此，今天朝堂之上侯爷又来了这么一招，满朝文武站出来大半‘逼宫’。现在正是皇帝最担忧最恐惧的时候，民怨，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李振山简单的解释了两句，贾珏却是听出了更多的意思。
双眼微眯沉思了一会儿，点头道：
“那就按照你的想法来，尽快安排下去。如果时间上没有意外的话，太子应该后日就该启程了。”
孝慈县离神京的距离不远不近，骑快马的话一天多就到了。
但要是送灵的话，那最少要走半个月..
李振山行了一礼，随后退出了宁正堂。
贾珏再次按下机关，看着地图缓缓收了起来。
随着地图完全收起，不见任何踪影的时候，贾珏忽然嗤笑了起来。
“皇帝....呵！”
今天朝堂之上，贾珏看似憋屈，和以往的贾代善一样。
但很快所有人就会知道，贾珏才是最难缠的那一个！
让贾珏回府‘休息’容易，毕竟所有臣子的权利都是皇帝给的。
不管是爵位还是官职还是军权，都是皇室赋予你的。
只要皇室还处于强势的地位，臣民还认同皇室的情况下，做臣子的基本上都没有太多反抗的权力。
毕竟人家给你的，想要拿走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但在想让贾珏站出来，那就不是一句话的事情了！今年依旧是灾年，而且是大早！
雪都会比每年少很多！
这就代表着草原上的异族在攻城的时候不在有绝对的弱点了！
只要没有大雪，攻城就可以一直持续！
城破，是早晚的事情！
一旦城破，纵然有人能拦得住，朝堂上也会慌乱一片。
贾珏很清楚边关守不住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到时候想让他出场，单靠皇权可就不管用了！
而他出场之后，就是真正收割名望，征服民心的时候。
之前的一切和现在进行的一切，都不过是一个铺垫而已！
后宅。
凤姐儿的马车先是去了主院，才知道贾珏压根就没回后宅。
她现在有身孕，又不能去前面灵堂，就想着先去宁安堂等着，让人去喊贾珏。
路上也就知道了贾敬的棺材没事，是要运回江南的。
只有玉阳的棺材要扔到乱葬岗去，也就不着急了。到了宁安堂，忽然有些刺挠。
嗯，是心里也刺挠，是...也刺挠。
“平儿，你先回去和老太太说一声。就说珍大嫂和可卿在这忙活，我也跟着帮帮忙，一会儿一起回去。和老太太、太太说一声，敬老爷的棺木没事。”
平儿和凤姐儿一起长大，哪里不知道凤姐儿是什么心思？
不过这一路回来，也和凤姐儿一起伺候贾珏不知道多少次了，知道贾珏和凤姐儿都是有分寸的。
“那我一会儿让人送盆温水进来，就说奶奶累了，要擦擦脸。”
凤姐儿脸色有些不自然，知道平儿猜到了自己的想法。
但都一起双月耀眼了，也就没那么多尴尬了。
等到平儿出去，凤姐儿坐在高榻上扭了扭，摸了摸高榻撇了撒嘴嘀咕道：
“也没什么不一样，以前怎么想的，就想着有朝一日能坐到这高榻上。咦～？有朝一日？姑奶奶现在的成语也用的很溜嘛！”
以前凤姐儿的眼光不远，只看得到贾家这一亩三分地。
但是和贾珏在一起后，去了江南以后，她才知道贾家其实就只是一个‘小地方’而已。
见惯了那么多夫人上门讨好，知道那么多不可一世的世家豪门被贾珏杀鸡仔一样的屠了，她的心气儿也跟着膨胀了不少。
没多久就有丫鬟送来了一盆温水，凤姐儿将人打发了之后又自己胡思乱想。正寻思着呢，就听到贾珏的笑声。
“怎么样，这高榻舒不舒服？要不然今晚上咱们就在这住吧？”
凤姐儿抬头，撇嘴啐道：
“我倒是敢不回去，你敢和我一起消失一晚上？”
贾珏耸了耸肩膀，无所谓的说道：
“不怕啊，现在就算是对外明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我也不怕！”凤姐儿傲娇的哼了一声，扭过脸去‘不屑’道：
“就在这吹吧，我.....哎呀！别闹，我就是和你说个正事，就得回去了....还闹.....好人....关门去....”
宁安堂内。
半个多小时后，
凤姐儿拿着汗巾子伺候着贾珏擦洗了一番，然后才起身收拾了一下自己。
这一盆温水放到现在已经不那么热乎了，但好在这宁安堂里温暖的很，倒也不至于凉了。凤姐儿擦完收起汗巾子，又回到榻上靠在了贾珏的怀里。
贾珏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腹，轻声道：
“真的有些不可思议，我竟然就这样有了儿子，还是和我最爱的小凤儿有的。”
凤姐儿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但还是傲娇的说道：
“少来这里哄我，若不是阴差阳错，谁肯给你生儿子？”
贾珏哈哈一乐，大手上移握住了危险的大雷说道：
“怎么，小凤儿现在是讨厌我了？我就知道，小凤儿神妃仙子一样的人物，哪里会看得上我？哎，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凤姐儿咯咯的笑了起来，往后拱了拱，紧紧的依偎在贾珏的怀里。打了个哈欠后有些无奈的说道：
“要是能在这睡上一会儿就好了，这有了孩子之后，天天都缺觉，也不知道哪里有这么多觉睡。”
现在就因为天天都困，时时刻刻都想吃东西，她连弄权显摆的心思都淡了不少。再加上在贾珏的怀里，更加舍不得离开了。
这种安全感让她无时无刻的不在贪恋，恨不得一直被贾珏这么抱着。
贾珏捏了捏大雷的引线，惹得凤姐儿嘤咛了一声。
回手拍打了贾珏一下，嗔道：
“别闹了，躺一会儿就赶紧起来吧。我还得去找大嫂子和可卿呢！你倒是逍遥，这一路上能吃的全让你给吃了！我们倒是一个个胆战心惊的！”
贾珏讪讪的笑了笑，将她搂的更紧了一些，赶紧转移话题道：“你说咱们的儿子要取个什么名字好？”
凤姐儿也忽然起了性子，翻了个身和贾珏面对面，摸着贾珏的脸有些痴恋的说道：“那你给咱们的孩子取个名儿吧！按照五行来算，你往下这一代该是带个草字的。”
凤姐儿虽然一直相信贾珏是真的爱她，但却不相信自己和孩子真的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贾珏身边，所幸贾珏和贾琏是同辈。
故此按照辈分来算，在贾家，这个孩子正式的名字应该是草字头的，是要进族谱的。
但这个孩子实际上是贾珏的....
贾珏握住她的手，柔声道：
“你放心，我给这孩子想个好名字，他也会光明正大，身世不会遮遮掩掩。你也一定要相信我，知道么？”
他能和元春说自己不是贾家的人，那是因为元春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她的大局观更稳重，是更能体谅贾珏的。
况且当时那种情况，他如果不说，元春是不可能让他突破的。
但凤姐儿不一样，哪怕是守得住秘密，怕也是会更加的担惊受怕的。
凤姐儿娇嗔的白了他一眼，然后催促道：
“那你快想一个！”
贾珏把玩着她那纤细柔嫩的玉手，寻思了一会儿说道：
“就叫贾荣吧。当然了，不是芙蓉的蓉，而是荣光的荣。”
“我希望这个孩子前途荣光万丈。就像是你的气质一样，欣欣向荣，无比灿烂！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被你的那豁达豪放性格深深的迷住了。也是由此爱上的你！”
听到贾珏这么说，凤姐儿的脸不由得又潮红了起来。
迷离的看着贾珏，檀口喃喃道：
“小混蛋，就知道你不是好人，第一次看到我就心里想坏事了吧！”
贾珏哈哈大笑了起来，随后深深的吻住了这个神妃仙子。
当贾珏要更进一步的时候，凤姐儿强撑着最后一点理智将他推开，轻啐道：
“别使坏了，一会儿还得回去呢。让我歇一会儿，要不然回去了，会被人瞧出来的。”
她低头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柔声道：
“荣儿，你听到了么，你爹爹给你起名字了....”
在凤姐儿的脸上见到这般的母爱神色，贾珏也不由得更加行动。
低头轻吻了她的脸颊，也柔声道：
“小凤儿，我爱死你了！”
凤姐儿嗔怪的白了他一眼，随后伏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这心跳声让她无比的安稳，什么外界的纷扰都被抛之脑后。这种无与伦比的安全感，让她有些沉醉。
贾珏摩挲着她的后背，享受着温纯。
两人又说了会情话，这时间也差不多了。
凤姐儿起身将衣服整理好，又照了照小镜子，看自己的脸色完全正常了，这才放心。
“这玻璃镜子真好，比最好的铜镜还清楚，就是太简单了，背面也不能雕花刻字，还容易碎。”
贾珏轻笑着起身，也照了照镜子说道：
“这玩意本来就是便宜的东西，偏你们都喜欢。要我说还是铜镜好，值钱！”凤姐儿白了他一眼，无语道：
“什么钱不钱的，有些东西就不能说钱！不过这些东西真的不拿出来卖？这要是找人夸一夸，在做镜子些，大一些，能卖很责的！”
贾珏摇了摇头，伸了个懒腰说道：
“这玩意以后有大用，现在拿出来也卖不了多少。别忘了现在各地乱的很，运输很麻烦。再说现在这些世家豪绅都风声鹤唳的，要么就是暗中筹谋，哪里有时间在意这些小玩意？”
他也没说有什么用，随口解释了几句就拉着凤姐儿往外走。
“对了，你爹娘那边我都派人安顿了。原本是个小伯爷的府邸，也还算精致。等这两日家里的事情忙完了，我带你回去看看。”
凤姐儿轻轻的嗯了一声，她发现自己以前真的很蠢。
那么拔尖有什么用？
有个疼自己爱自己的男人才是正经！
有什么事情，自己的男人都给安排好了，这才是最值得炫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