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削爵（1 / 1）
先送薛姨妈上了马车，让焦大送她回去。
随后贾珏带着人回了北镇府司，没等多久就等来了宣旨的太监。
养心殿。
雍和帝双眼微咪的看着行礼的贾珏，心中越发的恼怒。
今天的这一切自然都是他授意的，但是没想到结果完全出乎了自己的预料！
那可是锦衣府！
是天子亲军！
袭击锦衣卫，等同谋反！
而贾珏不仅强闯锦衣府北镇府司衙门，还打了指挥使袁洪！袁洪可是他亲自挑选的，就是为了执掌锦衣府巩固地位！可这才上任几天？
就算是治好了，脸面也没了！也包括他的脸面！
“贾珏，朕对你如何？”
雍和帝这会儿哪怕是在忿怒，也不会在一个臣子面前表露出来。
更何况他也猜到了，贾珏可能看出来这事的不对劲了。
贾珏拱手道：
“陛下对臣恩重如山，如同再造！”场面话嘛，谁不会说？
贾珏虽然对朝政还了解的不多，但这些场面话在前世可都早就熟悉了。
甚至随便翻翻短视频，都有UP主找一些政治类的影视剧片段，给你一字一句的中译中，雍和帝呵笑了一声，缓缓道：
“是啊，当初你不过是个贾家不受宠的庶子，被王夫人贾珍送到了边关代替贾蓉。你立下大功，朕心中欢喜，先后册封于你。”
“你回京之后，朕又委以重任，让你接掌京营节度使。你南下之时，朕继续委以重任，让你担任两淮总督，执掌王旗。”
随后语气一转，有些低沉的喝问道：
“如今你就是这么报答朕的？！强闯锦衣府，打伤指挥使？！别告诉朕，你知不知道锦衣府是什么地方？”
贾珏直起身子，缓缓的看向雍和帝开口问道：“陛下既然爱护臣，为何还对臣如此？！”
雍和帝一愣，随后脸上终于浮现怒容，喝道：“贾珏，你放肆！你在和谁说话？！”
贾珏摇了摇头道：
“陛下问，臣就答，如此而已。锦衣府是什么地方，臣自然明白。臣请问陛下，臣今日回京就出了这样的事，难道是巧合？”
雍和帝脸上的怒容越来越甚，他是没想到贾珏竟然敢这样顶撞自己！
虽然猜到贾珏已经‘投靠’了太子，但对自己如此无礼，是他无法接受的！
“贾珏，你是在质问朕么？！”
“是！”
贾珏不卑不亢的模样，反倒是让雍和帝‘冷静’了一下。这和他设想的虽然不同，但贾珏的模样又有些不对。
怎么个不对？
雍和帝也不知道，忽然觉得有些看不透贾珏这个毛头小子了。
还不等雍和帝开口，贾珏就抢先道：
“臣请问陛下，臣从边关扬名之后到如今，可有对不起陛下，对不起大乾？”
雍和帝沉默了几秒，缓缓道：
“没有！”
这一点是无法否认的，甚至贾珏所做的事情对他，对大乾都是有着极大的好处。
不管是辽东大胜，还是滴武场凿阵三千草原精锐，再到后来的江浙平乱，贾珏做的都是大功一件。
虽然心里明白江浙一带抄家之事肯定有猫腻，但没有证据的事情，拿到台面来说反倒是掉了身份。
贾珏一脸正气的沉声说道：
“既然如此，陛下为何如此防范臣？是因为臣是贾家人？还是因为臣今日请陛下召太子归京？！”
雍和帝眉头一皱，再次怒火升腾。
“贾珏，你在说什么？！”
贾珏这会儿也开始了表演，似乎受了委屈一样。
他知道雍和帝压根不信他，哪怕是演技再好也没用。
因为局势就是如此，雍和帝不可能信他，也不会信贾家。
但有些事情，哪怕是彼此都心知肚明，也必须按照规矩来走！
这就是贾珏毫不在意结果的缘故，因为规矩不仅束缚着他，也束缚着雍和帝。
甚至规矩对雍和帝的束缚，比对他的束缚还要大！
“陛下，袁洪身为锦衣府指挥使，如此破绽百出的构陷显然是临时起意。臣与之毫无交集，他如此做，只能是陛下授意的！”
贾珏的这一句话，顿时让雍和帝太阳穴直突突。
“胡说八道！朕是君，如何会这么做！”
这种事情，哪怕是打死也不能承认啊！
要不然整个皇帝就算是还能做，也是臣民之心尽失！到时候谁还敢给他这么一个陷害臣子的皇帝做事？！
“陛下！若不是陛下授意，那就是袁洪离间君臣，侮辱太上皇名声，侮辱陛下名声！请陛下治袁洪死罪！”
贾珏拱手弯腰行礼，虽看不到雍和帝的表情，但也知道必然是暴跳如雷！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雍和帝双手握拳，咬着牙问道：
“贾珏，你这是在教朕做事？！还是觉得你有功，所以在逼宫？！”
贾珏心说逼宫这种事，我怎么会做？
我可是‘好臣子’啊！
“陛下，薛家之前慷慨解囊，献出大半家财给朝廷度过难关。太上皇和陛下先后赐下匾额，赞扬薛家忠义！可如今袁洪在无旨意无证据的情况下，强拿薛蟠进诏狱，严刑逼供！
“此事一旦传出，陛下和太上皇的声名必然受损！此等不忠不义之徒，有何颜面在朝堂为官？！留之，害陛下威望！杀之，可正人心！”
雍和帝气的恨不得下去打贾珏，但他的理智还在，知道这么做就失了身份。再说他也知道打不过.....
“贾珏，薛家之事，朕会让人详查。此事与你毫无干系，也无人构陷于你.......”
还不等雍和帝的话说完，贾珏就再直起身子说道：
“陛下，薛家女已经与臣定亲，只待臣大婚后收入家中为妾。况且贾史王薛四家乃是百年老亲，如何能说毫无干系？袁洪此举，就是在针对臣！况且薛蟠已经受到严刑拷打，企图逼他构陷臣！”
雍和帝眉头紧皱，暗骂了袁洪几句办事不利。要么就先别打，打了就尽快拿下口供和画押。
现在可倒好，既打了人，又没拿到口供和画押，这不是送刀子到贾珏的手上么？！
至于什么亲事，用脚后跟想也知道是个借口罢了。
贾珏再次拱手高声道：
“臣请陛下斩此无君无父，侮辱太上皇和陛下名声，构陷忠臣之獠！”
雍和帝完全不相信贾珏的话，他现在只是认为贾珏这是在借机反杀袁洪！
说实话，这个时间点被贾珏拿捏的太好了。
袁洪在地方上历练十几年，绝对是踏实能干的。
从强闯锦衣府之后，每一步都拿捏的极好。
看似莽撞，实则将袁洪一开始就钉在了必死无疑的柱子上！
但雍和帝还是想保下袁洪，毕竟如果袁洪就这么死了，他手下也就少了一个可用的人。
这会儿他也后悔让袁洪去锦衣府了，说实话那地方的确不适合袁洪。
但忠顺亲王刚死，他不可能就这样清理朝堂给自己的人腾地方。
他需要安抚这些忠顺亲王的人，也需要试着能不能收服这些人。
毕竟忠顺亲王都死了，而忠顺亲王的儿子没什么才干，不值得追随。
可如今忠顺亲王的人还没收服，自己手下的人反倒是要先折进去一个。
“贾珏，袁洪的事朕会考虑，但你今日强闯锦衣府，没有确凿证据就重伤锦衣府指挥使，朝廷三品大员，你觉得朕该如何惩罚你？！”
雍和帝想着既然贾珏也有痛点可以捏住，那就交换一下。
虽然没办法在拿着贾珏的把柄，但可以换袁洪活命，怎么看都是值得的！
可谁曾想贾珏一步不退！
“臣认罚！无论是关臣入狱，还是削爵，臣都认了！但臣无论如何都不能看着如此无君无父之辈猖狂，蒙蔽陛下。臣清陛下斩杀此獠！”
这话说的慷慨激昂，好似贾珏真的在为雍和帝，为大乾考虑一样。
雍和帝被气的身子都有些发抖，怒极反笑的盯着贾珏。
“好！朕便如你所愿！来人，传朕旨意，袁洪目无君父，离间君臣情份，构陷薛家，侮辱太上皇和朕声名。即刻处斩，不得耽误……！”
“贾珏强闯锦衣府，重伤锦衣府指挥使，目无法纪！着削爵宁国府爵位，降为三等伯！即刻回府反省，无朕旨意不得外出！”
雍和帝知道，如果硬要保下袁洪也不是不行。
但明天不管是朝堂还是民间都会广传他构陷重臣的‘谣言’！
这是他无法接受的！
只要贾珏不同意交换，他也没办法舍弃名声去保袁洪。
之前下罪己诏的时候，他的名声就已经跌入谷底了。
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用袁洪换贾珏没办法上朝，用以警示其他朝臣！
在他看来，贾珏既然‘投靠’了太子，那么只要贾珏出不了宁国府，太子就失去了最重要的羽翼！
而且他也可以借此时间来抬一抬其他人，比如元平一脉，比如王子腾和牛继宗！
用这些手段来削弱贾家的权利，让贾家再次和原来一样！
当然，
他也不会现在就对贾家用雷霆手段，毕竟贾珏的勇武是无法否认的。
一旦边关出事，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他还需要贾珏出现。
虽然不知道边关是否一定会出事，出事了以后贾珏是否真的能力挽狂澜，但他不能赌，不能现在就将贾珏杀了。
况且，也没有杀贾珏的理由..
贾珏还以为雍和帝要关自己几天呢，毕竟前兵部尚书康浩现在都还关着呢。
没想到只是一个削爵，一个‘打脸’！
臣，多谢陛下！
削爵，虽然是一个极为丢人的事情，但贾珏却不怎么在意。
毕竟雍和帝马上就要再次‘犯错’，‘杀害’亲子了！
那他的这个削爵，就一样会被联系起来！
况且削的是宁国府的爵位，压根就没敢说肃毅侯的爵位，可见雍和帝心里还在忌惮。
说实话，
这会儿贾珏都有些‘可怜’这个雍和帝了！
皇帝做到这个地步，真的不如去卖烤地瓜了！
荣国府，荣庆堂上。
薛姨妈将薛蟠的事情都说了说，贾母和王夫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毕竟那个什么琪官在他们的眼里也是个害人精！
害了宝玉不说，现在又去害薛家。
宝钗拉着薛姨妈的手，急切道：
“妈妈，哥哥从小就没受过苦，如何能忍得了几日？珏哥哥说没说哥哥什么时候能出来？
薛姨妈有些愧疚的看着宝钗，看的宝钗一头雾水。
“妈妈，你怎么了？”
薛姨妈又扭头看向黛玉和湘云，也是一副愧疚的模样......
两个姑娘都有些不解，为何姨太太要这么看着自己。
倒是贾母忽然眉头一皱，开口问道：
“怎么回事？”
薛姨妈轻叹了一声说道：
“蟠儿的事情本就是构陷，但他也的确喝多了胡言乱语。珏哥儿说这件事若想彻底解决，只能他替薛家出面。但......”
说到这，薛姨妈一咬牙，低着头说道：
“但为了名正言顺，只能对外说宝丫头已经许给了珏哥儿做妾...”
这话一出，荣庆堂上顿时一片寂静。
宝钗愣了愣，随后心跳加快，只觉得脸上都有些烫了。
她和黛玉、湘云也都明白了为何方才薛姨妈那副愧疚的模样了......
宝钗羞的不知该说什么，也是不敢去看黛玉和湘云了。
倒是王夫人点了点头说道：
“倒也是正理，虽说贾史王薛四家百年老亲，可涉及到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若没个正经名份，珏哥儿也不好去出面求情。否则容易惹起陛下盛怒……”
贾母轻叹了一声，看了看姑娘们，尤其是黛玉和湘云。
结果两人非但没什么生气的模样，反倒是眼中有一丝笑意......
其实贾母不太喜欢宝钗，但如今事已至此，她也只能顺着说道：
“二太太说的不错，咱们都是一家人。你家哥儿有事，珏哥儿哪里能不帮忙的？只是委屈了宝丫头罢了。”
宝钗低着头，羞意更甚。
她似乎都察觉到姑娘们在偷笑了......
可也在担心，担心黛玉和湘云会生气......
黛玉和湘云对视了一眼，发现彼此的眼中都只有笑意没有妒意。
其实也能理解，现在的情况和原著完全不一样。
有贾珏在，姑娘们见到的听到的也都不再是后宅这么大点的地方了。
再说如今黛玉和湘云的身份已经算是定下来了，根本不会因为宝钗的事情吃醋。
说难听一些，宝钗做了妾，以后就要比她们矮一截。
不管是宝钗的身份，还是为来子嗣的身份，都是和她们比不了的。
再者贾珏给足了她们安全感，知道贾珏不会对不起她们。
最后也是因为这事儿没办法，必须这么做才可以。
再说大家都是好姐妹，若是因为这个就吃醋妒忌，反倒是自己的不是了。
最重要的，就是从现在开始有个人可以分担她们受到的‘嘲笑’了！
以后探春她们再想打趣，也得带上宝钗一个了！
湘云上前拉住宝钗的手，低声道：
“嘻嘻，宝姐姐，以后你可就没办法笑我们了。现在该轮到我们笑你了！”
黛玉也凑了上来，细声细语的‘劝’道：
“哎呀～宝丫头你也别害羞了，这个也不是你愿意的，是为了救人嘛～～对不对？以后啊，我们也不会欺负你的，你放心吧！”
宝钗愣了一下，随后有些感激的看向两个姑娘。
方才她真的是有些紧张的..
虽说是做妾，但黛玉和湘云是正主。
正常来说，两人不点头，她压根进不了门的。她对贾珏，其实也早就动了心了。
换做是哪个姑娘，也不可能不对贾珏动心的。
毕竟是男主角....
只不过宝钗一直是藏愚守拙，什么都不会表现出来。她本也就是如此，所以心里才会有一股‘热毒’。
那是无法释放的，一直都被压抑的真实的她！
薛姨妈见到黛玉和湘云如此，心里也松了口气。
说实话，
这两个姑娘虽然一个没娘，一个无父无母，但背后的靠山都不是她薛家能得罪的起的.哪怕是往小了说，她也担心若是这两个姑娘不高兴，以后宝钗会受委屈。
现在见到她们如此，心里自然也就松了口气，轻松了许多。
黛玉轻声安慰道：
“如今既然珏哥哥出面了，自然不会有事的。姨太太和宝丫头就放心吧......
湘云也嗯嗯的点头道：“对的，他虽然总是爱胡闹，但是说话还是算数的。”
这时小惜春在一旁俏生生的开口道：“才不是呢！珏哥哥最好了，才不胡闹呢！”
众人闻言不由得会心一笑，凤姐儿更是大笑道：
“你这个小丫头就知道护着你这个大哥哥，看来他是将你给哄好了！”
贾母却是没有她们这么乐观，心说这薛蟠毕竟是说了大逆不道的话。
贾珏如果想要保下薛蟠，难免也要被牵连受罚。
但还是那句话，眼下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走到这一步了，在这些也没用了。
“姨太太，这事也是个教训。等家里的哥儿回来了，是该好好的教导一下了。再者哥儿也到了年纪了，该说门亲事了。有了媳妇孩子，许是就长大了。”
听到贾母这么说，薛姨妈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事的确是自家连累了贾家。
这会儿还没人知道这事的根本原因就是贾珏，当然贾珏也不会说。
“老太太说的是，等蟠儿回来就将他关在家里，在不许他出去胡闹了。至于亲事，倒是也有一门，最近桂花夏家和我有些熟络，看着好像有结亲的意思...”
桂花夏家，说的就是夏家的主要生意都是来自于桂花。
夏家富贵，其余田地不用说，单有几十顷地独种桂花。
凡这神京城里城外的桂花局全都是他家的，连宫里一应陈设盆景亦是夏家家贡奉，因此才有这个浑号。
听到这个，贾母皱了皱眉道：
“夏家，我倒也听说过。只不过夏家地位不高，又没有子，只有一对母女。虽富贵些，咱们这样的人家也不看重这些。”
薛家虽然是皇商，但是祖上却是出过两三任的官员。
尤其祖上在大乾开国的时候，那也是紫薇舍人。
可夏家就是个商贾之家，在贾母的眼里是配不上薛家的。
王夫人也点头道：
“的确如此，妹妹不如在看看。哪怕是找不到门当户对有合适年龄的，我一个书香门第的也好。”
薛姨妈本来还有些意动，但是听贾母和王夫人这么说，又动摇了。心说也是！
自家虽然不如贾家、王家、史家，但也不是寻常的皇商。
门当户对什么的，薛姨妈其实不是很在意。
因为真正门当户对的，也就是两口子身份上平齐。
但若是儿媳妇娘家靠山太大，反倒是不好。
纵然宝钗以后给贾珏做妾，可薛家到底还是薛家，日子还得自己过呢。
不过书香门第的也不太好找，凡是这样的门第最看重清名，不太可能嫁到家里。
但是落魄读书人家的姑娘，或者清白人家的懂事姑娘却不难找！
“老太太和姐姐说的是，我也想着如此。哪怕是找个百姓人家的姑娘，只要懂得孝顺，懂得伺候夫君，能开枝散叶就好。”
贾母笑着点头说道：
“正是这个理儿，小门小户人家的姑娘虽然懂得规矩少，但你也还年轻呢，让儿媳妇站几年规矩也就好了。”
凤姐儿闻言插科打诨道：
“哎呦呦～说起这个就羡慕死个人！瞧瞧咱们林妹妹、云妹妹、宝妹妹，将来到了东府可不用站规矩。不像是我，站了好几年，腿都站粗了好几圈！”
众人一阵哄笑，黛玉和湘云、宝钗纷纷脸红轻啐。
贾母大笑道：
“你这凤辣子少在这里胡说八道，谁家的媳妇还不站规矩了？你这是点我呢啊！不过这话说的也没错，玉儿你们三个是有福气的.....”
这个年代，平头百姓家的媳妇儿都要站足了几年规矩才行。
可东府没有长辈，尤氏也没那个这个让黛玉她们站规矩，可不就有福气么。正说着，外面的嬷嬷高声道：
“侯爷回来啦！”
这话一出，屋里的众女齐齐看向门口。
薛姨妈眼巴巴的盯着，宝钗则是心跳如雷，紧张的手心冒汗....贾珏掀开帘子进来，第一眼就看到脸红的宝钗。
心说这宝妹妹也不知道和前世的猜测是不是一样，是个外冷内热，反差极大的...
荣庆堂上。
贾珏落座之后笑呵呵的也不说话，急的薛姨妈和宝钗想要开口却又好意思。
毕竟这件事在她们母女看来，肯定是薛蟠连累了贾珏和贾家。
贾珏接下这件事，肯定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现在若是急着问起来，倒是有些太过了。
黛玉见状无奈的—对着贾珏啐道：
“莫要在这里打趣宝丫头了，快说说怎么样了？”
还不等贾珏说话，凤姐儿哈哈一乐说道：
“瞧瞧，瞧瞧！这还没过门就管上了，这要是过了门，以后可就是个说一不二的了，哎呀呀！”
黛玉脸色一红，白了她一眼说道：
“二嫂子莫要只拿我来打趣，若不然等哪天我抓到了你的小辫子，哼哼～”
凤姐儿滞了一下，心跳都慢了几拍
心说这林妹妹不会是知道我和这小混蛋的事儿了吧？！
这一刻，她觉得手心都有些冰凉。
贾珏知道凤姐儿最怕这个，像是元春、尤氏、可卿、李纨她们倒都没什么。
大家的处境一样，谁也别说看不起谁。
但黛玉不行，这是正儿八经的未来主母不说，而且现在还是被她照顾的妹妹。
这要是被黛玉湘云这几个姑娘知道了，她可就没脸了。
贾珏担心凤姐儿的异样被人看出来，连忙转移话题说道：
“薛蟠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今日锦衣府那边会将人送回来的，姨太太和宝妹妹不必担心。他也没什么大事，都是外伤，养上十天半个月就没事了。”
听到贾珏这么说，薛姨妈和宝钗都明显的松了口气！
本来都以为薛蟠就算是能得救，也要过两日才能回得来。
毕竟之前贾珏就和薛姨妈说过这事了，没想到今天就能回来。
至于薛蟠的伤，这娘俩虽然也心疼，但总归人没事。
既没死，也没残废，已经算是邀天之幸了！
薛姨妈感激的说道：
“多谢珏哥儿，多谢珏哥儿！等蟠儿回来以后，肯定好好管教，不在让他出门惹祸了！”
宝钗微微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道：
“谢谢珏哥哥……不知道珏哥哥有没有被陛下责罚......”
众人也纷纷看向贾珏，都面露关切之色。
小惜春更是直接跑到贾珏跟前，拉着贾珏的手关心道：
“珏哥儿，你被打了么？”
贾珏摇头失笑，伸手摸了摸小惜春的脸蛋。
“没事儿，不过是宁国府的爵位被降到了伯爵罢了，还有就是无旨不得出府，其他的就没什么了。”
听到贾珏这么说，众女一片惊呼。
对爵位，对贾家名望看的最终的贾母更是眼前闪过一片漆黑，头晕目眩的问道：“珏哥儿，你说什么？爵位没了？！”
姑娘们也是连连开口，打起了抱不平。
“陛下也太过分了！珏哥哥立下这么大的功劳，才回来就这么对珏哥儿！”
“珏哥哥，陛下怎么能削了你的爵位呢？！这宁国府的爵位可是太上皇封的啊！”
“对啊！这是太上皇抬的爵位，陛下这么做是不孝……”
“珏哥哥，你，你别伤心，爵位没了就没了，你没事就好。”
“对对对，珏哥哥你还在呢，这爵位早晚还能拿回来呢！”
姑娘们虽然都还小，但也明白削爵是多么严重的事情。
况且无旨不得出府，这就等同于圈禁了！
宝钗闻言更是整个人都晃了晃，原本白皙但还透着粉红的脸蛋瞬间没了血色，惨白一片。
她能猜到贾珏肯定是要受罚的，毕竟薛蟠是进的遭遇，而且贾珏还打了指挥使。
但没想到惩罚这么严重！
这可是削爵！
从伯爵到侯爵，不知道拦住了多少古往今来的英豪。
如今因为自家兄长，让贾珏的一门侯爵落到了伯爵，还无旨不得出府！
这......
这个代价太大了！
大到薛家都无法承受！
薛姨妈显然也是想到这一点，也是面无血色的喃喃道：
“珏哥儿，这，这...”
贾珏摆手笑道：
“不必担心，我都没当回事。这宁国府的爵位现在还是实爵，在拿回来就是。对于我来说爵位不过是探囊取物一般！”
“再说四大家族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今薛家大房唯一的嫡子落难，我如何能坐视不理？好在如今人没事，其他的就都好说。”
众女都以为贾珏是在强颜欢笑，但只有黛玉和湘云不同。
她们是真的相信贾珏不在意，因为她们知道贾珏本就不是在意虚名的人。
湘云跳起来，挥着小拳头说道：
“好！不愧是珏哥哥，不愧是肃毅侯！这话说的好，只有人才是最重要的！爵位没了不怕在拿回来就是！”
凤姐儿心疼的心都直抽抽，虽然知道这爵位不可能是自己孩子的，但也为贾珏心疼。
听到湘云这么说，气道：
“这傻丫头，你当爵位这么好赚的？！哪有那么多鞑子皇帝给他杀？就算是有，他也得拼着命去换爵位！那可是一等侯，在升一步就是国公了！”
凤姐儿这最后一句话才是最重要的！
一等候，在升一步就是国公！
如今变成了伯爵，谁不心疼？！
这两个一等候在贾珏的身上，本就是对贾珏过往功勋的证明。
现在降了其中一个爵位，等于贾珏以往的功劳都打了折扣！
宝钗闻言心里更是过意不去，愧疚不已。
晶莹的泪水在眼中蕴藏着，浸湿了尝尝的睫毛。
“珏哥哥.......对不起.......”
贾珏哭笑不得的摆手道：
“有什么对不起的，本就是一家人不是么？说这些就外道了！再说我方才也不是强颜欢笑，而是真话。爵位对我而言，真的是不费吹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