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抹黑朱高煦?不,让朱高煦身败名裂而亡(1 / 1)
朱瞻基听着朱高炽的话语,顿时一愣。
让他去找杨士奇?找杨士奇能够解决?杨士奇有这么大的能量?
这真不是朱瞻基看不起杨士奇,相反,他其实是最为信任杨士奇那些人的人,他比朱棣,比朱高炽都要更加信任这些人,比朱高炽都要更加相信这些人的能力。
但哪怕是这样,杨士奇能够解决这个问题?能够解决朱高煦?
要是杨士奇真的能够做到,他就不会被朱高煦的问题困扰这么久了。
“爹,这事要是我们都没有办法解决,杨士奇他们真的有办法?”
“小子,你想要解决你二叔,除非等你上位了,调动整个大明所有的力量,不然你以为杨士奇就能够搞定你二叔?
让你去找他,是他在有一个方面更加的擅长处理这种事情,具体的你找他之后就知道了。”
朱高炽直接笑了,在玩阴谋诡计这方面,朱高炽都不得不承认杨士奇那些人是一把好手。
说到后面,朱高炽整个人都咳嗽了起来,本就虚弱的脸,此刻更加苍白虚弱。
朱瞻基也不敢再问朱高炽,给朱高炽倒一杯温水,又扶着朱高炽躺下,缓缓离开。
看着朱瞻基离开的背影,朱高炽心头一声长叹。
“小子,以后的路就靠你自己了,希望你能做得更好吧。”
朱高炽感叹之时,张妍缓缓走了进来。
张妍看着床榻上病情越发严重的朱高炽,并没有说什么,缓缓将药端了过来。
“来喝药,太医说了,你不能再去想那些事情了,你答应我要好好休养的。”
“如今局势紧张,老爷子的身子也不行了,怎么能不担心。
我对不起你们娘俩,我这身子,坚持一年恐怕也够呛,应该就这几个月的时间了。
老爷子应该也就是这两年的时间了,到时我和老爷子先后走了,除了你,就没有人能够约束那小子了。
你好好看着他,有不对的地方,你要给他说出来。
你要是不指点他,不说说他,到时候就没人能够说他了。”
朱高炽脸上尽管露出笑容,将这一切仿佛都已经看透,但心中的遗憾,他却是没有对任何人述说。
当了十多年快二十年的太子,一直到现在,却是在生前不能坐上那个位置,他又怎么能没有遗憾。
这么多年的太子身份,最终还不就是为了皇帝那个位置吗?
可惜他连体验的资格,都没有了,更是不会有他自己主政,创造自己想要创造的盛世机会了。
朱高炽是多么想再活三五年,是的,就哪怕三五年的时间,他都满足了。
等着朱棣走了,他坐上那个位置,施以仁政,让天下人记住他,他就能够坦然面对一切了。
可惜,这些终究只能是他的幻想。
看着眼前的张妍,已经憔悴了太多,这个年纪秀发就已经开始有了斑白,朱高炽也不好受,但他也无能为力。
张妍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给朱高炽喂着药。
让她督促朱瞻基?
张妍心头一阵苦涩,她终究只是一个女子,她并不是老朱家的人,以朱瞻基的性子,她又哪里管教得住。
但这些,她没有说出来,不想再让朱高炽操心这些了。
另一边的朱瞻基,在回到东宫正殿后,当即让人叫来杨士奇。
如今东宫的一切事务,朱瞻基都已经正式接手,已经成为了东宫新一任的话事人,以太孙的身份,干着太子活。
朱瞻基还是没有懂,朱高炽让他叫杨士奇来说这事的用意。
等了一会,杨士奇匆匆赶来。
“参见殿下。”
“快起,此次找你,是有一事与你商议。”
杨士奇聚精会神的听朱瞻基说着,当听到所谓的蒸汽火车时,杨士奇心头满是震撼。
实在是蒸汽火车的行进,已经打破了杨士奇这些人对以往的认知,就如同在这个时代看见人在天上飞会当做仙神那般难以理解。
带着那么多那么重的铁前行,没有用任何人力与畜力,能够自我前行,怎么能不让他失神。
且路也是用铁铺设的,杨士奇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然而这并没有让他震惊太久,当朱瞻基说到大汉纸币,又将大汉纸币拿出来让杨士奇看见时,杨士奇整个人都呆住了。
“殿下,这...这上面的头像,是太祖皇帝,以及当今皇上,还有汉王?”
杨士奇无心去顾及纸币的精美,此刻所有的目光与精力都放在了纸币正面的头像上。
杨士奇很能确定,这就是朱元璋、朱棣、朱高煦,这三人他都是见过的,尽管见朱元璋是远远一见,但他不会忘。
然而他又有些难以确定,这是大汉纸币?大汉纸币用朱元璋以及朱棣的头像?
杨士奇一时很难相信,朱高煦居然会在大汉推行这样的纸币。
朱瞻基看着杨士奇先后震惊的样子,眉头微微一皱,但也没有说什么。
“这是真的,你觉得,汉王这是什么意思?”
在杨士奇这些人面前,朱瞻基直接连‘二叔’都懒得称呼了,若不是担心有影响,他都想直呼朱高煦的名字。
杨士奇闻言,皱眉沉思片刻,当即肃然看向朱瞻基。
“殿下,汉王此举,乃有谋逆之心!”
“哦?你详细说说,以及该怎么解决?”
朱瞻基顿时来兴趣了,全神贯注的看着杨士奇。
杨士奇接着道:“殿下,汉王以大汉纸币,将自己与太祖皇帝、皇上并列,其意预示着汉王当为大明皇帝,这不是告诉世人,汉王欲要造反夺位吗?
除此之外,汉王的藩地大汉,本属于大明,如今汉王私自铸造钱币,改用这所谓的纸币,不向朝廷报备,擅自铸造推行使用,已经与谋逆无异。
其三,汉王将太祖皇帝、皇上图像用于这所谓大汉纸币之上,让天下庶民,以及贱民可以肆意揉搓,若是有人拿去做一些下三滥之事,这是对太祖皇帝与皇上的不敬、亵渎!
太祖皇帝建立汉人王朝大明,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其功盖天下,理应受汉人世代敬仰。
皇上清君侧靖国难,还大明天下朗朗乾坤,恢复民生,北灭大明北患瓦剌与鞑靼,扬我大明声威,使我汉人再度崛起,万国来朝臣服。
今汉王殿下却是对大明二圣如此不敬,枉为大明汉王,其心更是可诛!”
朱瞻基听着杨士奇的话语,双眼越发的明亮,现在他总算明白朱高炽让他来找杨士奇的原因了。
就杨士奇说的这些,任何拿出一条,都足以让朱高煦死罪,足以让朱高煦死。
更何况如今三条齐下,朱高煦就应该被处死!
原本他只想到朱高煦意欲造反,现在杨士奇说的这些,朱瞻基是真的听兴奋了。
他一直就想对朱高煦下手了,但朱棣明显有些偏向朱高煦,哪怕朱高煦的实力这般强大了,疆域更是快要赶上大明,但朱棣就是不对朱高煦动手。
现在,他不信朱棣还能坐得住,还能不对朱高煦动手。
在朱瞻基眼中,只要朱棣舍得,只要调集整个大明所有的力量,朱高煦那所谓的大汉,又如何能够是大明的对手。
尽管那样做会让大明同样损失惨重,尽管会伤及大明国本,但只要能够将朱高煦除去,在朱瞻基看来,哪怕是将大明打废,都是值得的。
只要能够解决朱高煦,哪怕大明自己也打废了,但只要能够接手大汉的一切,大明还能快速恢复过来。
杨士奇看着越来越激动的朱瞻基,只是看了看,自己并没有什么波动。
片刻,杨士奇才再度开口。
“殿下,这些虽然是汉王所犯下的错,但如今却是不能这样做。
这纸币,是皇上让人交给殿下,那么皇上必然也能想到这些,如今皇上虽年迈,但并未昏聩。
皇上让殿下看,就是想要看看殿下的反应,若皇上想要对汉王动手,无需这般做法。
殿下如今还需要忍让,这些都不要表现出来,在皇上面前,要夸赞汉王,不可露出心中所想。
待以后殿下继承大统,登上大位,到时可再将此事再拿出去,在各地派人提出这些,那时殿下再顺理成章,顺应大义,解决汉王才是王道。
先毁其名,再诛其身,让汉王,身败名裂而亡,如此可彰显殿下之仁德胸怀,殿下之大义。”
杨士奇低着头,并没有去看朱瞻基。
朱瞻基听着这些话,也已经明白了,那就是现在用这个理由,很有可能被朱棣否决。
朱棣现在一心想要推行新政,他是清楚的,如果要对朱高煦动手,必然会放弃如今所有的政策,集中所有的力量,朱棣肯定不会那样去做。
到时他要是这样去做,不仅会引起朱棣的反感,就连自己的名声,必然也会出现影响。
而要是等到他自己上位,再拿出这些事,到时他要大动干戈,集中大明所有力量消灭朱高煦,也是大义,也是顺理成章。
更为重要的是,那时他即便杀了朱高煦,也不会背上任何的骂名。
因为朱高煦做的这些,实在过于过分,过于天怒人怨,哪怕是朱元璋、朱棣,只要他说同意,不就是同意他那样做了?
看着杨士奇,脸上满是笑容,果然是他委以信任的人啊,难怪朱高炽说杨士奇这些人擅长这方面。
一个纸币罢了,却是能够找到这样的理由,果然还得这些人会做事来事。
朱棣以往让他做出承诺又如何,他立下誓言又如何,这是朱高煦自己找死,怪不得他,他只是送朱高煦到朱元璋以及朱棣面前请罪罢了。
他不仅不会背任何骂名,相反朱高煦才会身败名裂,所有的罪名,都是朱高煦的。
而且到时他用这样的方法将朱高煦逐出族谱,也是理所应当。
朱高煦离经叛道,背离祖宗,他朱瞻基那样做,是为了清理门户,清理老朱家的罪人。
朱瞻基想想那时候的场景,整个人都通透了,只感觉空气都是这么的新鲜。
看着杨士奇,朱瞻基笑着缓缓开口。
“你说得不错,先就这样,到时你记得先提出来。”
这样的事情,由下面的人提出来,再三劝他那样去做,他被迫同意,名利他都有了。
杨士奇没有任何反对,当即应了下来。
又简单聊了几句,杨士奇才退了下去。
来到东宫之外,杨士奇转头看了一眼东宫,便是离去。
其实他说的这些,如今不是不可以实行,只要先在民间造势,将这件事彻底发酵,他们再上书,态度只要坚定,朱棣也不可能逆着天下人再次偏袒朱高煦。
但他没有说这些,是因为他怕死。
在杨士奇眼中,这并不是什么所耻辱的事情,怕死乃是正常之事。
蝼蚁尚且贪生,更何况他?
如果顺利,待朱瞻基上位,他就会成为大明第一臣,他又何必冒这个风险。
朱棣想要实行新政的心,满朝皆知,那时朱棣确实不会杀尽天下人,但杀他们几个带头的,可是容易得很。
明明有着更加光明的未来,他又何必堵上命去做这个?
如今朱棣推行新政也好,要做其他什么事也罢,只要不是危及他们性命的事情,他们只管照做。
只要再坚持这最后的两年的时间,只要度过这两年,等朱瞻基上位,一切就变了。
到时这个天下,就能逐渐出现他们的声音了。
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无非再忍两年罢了,不仅是杨士奇,包括其他人,都忍得住,也沉得住那个气。
杨士奇其实挺感谢朱桢的,要不是朱桢这样气朱棣一下,说不定他们还得多等一两年。
如今朱桢虽死,但他们这些人心中可都是记着的,他们更是巴不得再来一个朱桢,再这样不怕死的再气朱棣一下,说不定连两年时间,他们都不用等了呢。
杨士奇坐在车内,脸上缓缓浮现出笑容。
对他们防范最深的朱棣就这一两年的时间,对他们虽然信任,但也有一定防范的朱高炽也只有几个月,至多一年的时间。
就剩下对他们无比信任,还会对他们愿意放权,让他们逐渐实现腹中的抱负与理想的朱瞻基了,他们又怎么能不对朱瞻基上心了。
而在皇宫之内,朱瞻基来到朱棣身前,也在开始说着自己的感悟。